隨著趙乾一聲令下，透明光膜外的陣法開始緩緩運轉，伴隨著哞哞的叫聲，一排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趙乾前方。
光罩外，打頭的犛牛獸四蹄瘋狂的蹬踏著地面，不停的想要往後退，但卻被後方的“同伴”不斷向前擠，蹄子在地上犁出四道深深的溝壑。
在它後方，還有數量眾多的犛牛獸被不斷驅趕而來，擠入這唯一的一條通道，但卻也是代表著死亡的通道。
這條通道由透明的光罩構成，只有二十米寬，五米高，但長度卻是一眼望不到盡頭。
通道唯一的出口，便是趙乾所處的這個殺戮之間。
雖然房間被清理的很乾淨，但那濃郁的死氣和煞氣卻並未散去，便是趙乾也不想使用能量感知來觀察四周，只是用一雙肉眼看著不斷靠近的獵物。
看那些犛牛獸恐懼的樣子，顯然也能感受到這房間的恐怖。
“養的倒是膘肥體壯，但這血性比起曾經野外遇到那群差遠了。”審視著的這些待宰的荒獸，趙乾低聲評判道。
充裕的食物和濃郁的源能讓這些犛牛獸看上去比野外的更精壯、更強大。
但在現在這種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它們就只想著的逃跑，而不會像野外的荒獸一般拼死一搏。
被後方躁動的同族不停的推擠，最前方的那只犛牛獸終於進入了光罩的內部，而它後面的那幾隻，則被擋在外面，擠壓的都有些變形了。
一人一牛同處一室，體型更小的趙乾一臉淡定，體型更大的犛牛獸卻一臉驚恐，一雙網球大的眼睛中滿是恐懼。
雌性亞洲象一般的龐大身軀不停的顫抖，縮在光罩的邊上，不敢前進半步。
“唉！~”
趙乾一聲輕嘆道：“如此渾渾噩噩、膽顫心驚的活著，不如讓我來給你解脫。”
“噗！”
話音剛落，鮮血噴灑的聲音就在房間中迴響。
趙乾依舊手持長槍站在原地，但“游龍”槍身上的紅芒卻是更亮了一分。
“嘭！”
一聲悶響，這頭犛牛獸轟然倒塌，在它的前胸處，一個小臂粗的傷口正在不斷往外湧出鮮血。
下一秒，犛牛獸下方的地板分開，它的屍體無力的向下墜去，當地板重新閉合後，上面的那灘血跡都已經消失了。
只有更遠處星星點點的血點，以及光膜外更加恐懼的犛牛獸群，證明這裡才剛剛發生過一場殺戮。
無論外面的犛牛獸有多麼恐懼，無論前方的那十幾只多麼用力向後退，依舊難以抵擋來自後方“同伴”們不斷向前推擠。
當第一只犛牛獸的屍體被處理掉，一直貼著光罩的犛牛獸瞬間瞬間便被擠了進來，迎接它即將到來的死亡。
“噗！”
“嘭！”
沉默的殺戮著，趙乾手中的長槍一次次刺出，收回，刺出，收回……
一隻只健碩的犛牛獸被宰殺，無論它們是恐懼的原地顫抖、還是四處亂竄的躲避，都逃不過被長槍刺穿心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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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染紅了地板，又被清理乾淨，滿是血腥味的空氣也被一次次替換，但那麼濃郁的死氣卻並不會散去。
在光膜旁邊的牆上有一個小小的計數器，正在以每五秒加一的速度上漲。
趙乾的對這種殺戮有些厭倦，但又不能停下。
他那已經比較強大的精神力能感知到，那些死去的犛牛獸的靈魂正在房間中飄蕩。
並非有什麼束縛靈魂的陣法，只是這裡的死氣、陰氣、殺氣和煞氣等等混雜在一起，是最適合它們存在的地方。
現在外面陽光燦爛，陽氣十足，若是這些殘魂飄蕩出去，要不了一時三刻就會消散在空氣中。
雖然是荒獸，但它們的靈魂力量還不一定比得過普通人類。就算它們在這個極其適合鬼物生存的地方，也只能勉強多存在幾個小時。
不過，至少在趙乾停止殺戮前，這些殘魂都不用擔心消散，因為每隔幾秒就會有新鮮的靈魂之力補充到這片空間中。
每一隻犛牛獸死去，就會有一道道無形無質的特殊煙氣從屍體中飄散出來，
這便是靈魂力量的具現化——攜帶了靈魂資訊的源能粒子聚合物。
當這些零散的魂力散盡後，便會有一道勉強能看出是一頭牛的殘魂飛出。
只是這道殘魂顯得渾渾噩噩，除了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什麼都不會，比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不如。
不過這些在趙乾眼中都等於不存在。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機器人，無念無想，只是本能的刺出長槍，執行殺戮！
這是李擎天大叔告訴他的技巧，避免他被殺意、惡念、煞氣侵蝕心智的技巧。
半小時前，城主議會廳中。
……
“顯靈液？”校長驚疑的問道趙乾：“我倒是知道使用方法，但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趙乾簡單的講述了之前測試時遇到的事，然後，校長和擎天城主都陷入了沉思。
“雖然不知道那人有何目的，但你還是要小心注意。”
校長面色凝重的說道：“這顯靈液使用時需要周圍有大量的靈魂之力，除了血淵等少數古戰場滿足條件，就只能透過大規模殺戮才能營造這種環境。而無論哪種，對你來說都是危險的。”
然而，就在趙乾遺憾的準備將顯靈液收起，等著以後有機會再說時，李擎天告訴了他屠宰場這個地方，還有這種放空心神的殺戮方法。
雖然趙乾覺得自己的精神意志還算堅韌，但他不想冒這沒有必要的險。
因為即便沒有變成那種滿腦子殺殺殺的瘋子，長時間不間斷的殺戮也必定會對精神和思維造成負面影響。
不過在放空心神之後，不斷殺戮對他的影響就很小了，可以說基本沒有什麼實感。
因為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殺戮。
加上屍體和殺戮痕跡會被及時清理，殺戮結束後，只要他不特意去感知空氣中那些殘魂死氣，就不會有多少實感。
光膜邊上那串不停加一的數字，也僅僅是一串數字。
而趙乾放空心神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在系統中和趙魁大叔聊天，從龍獸戰爭聊到幾千年前的風土人情，那叫一個輕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