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都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
原野又恢復了空曠，之前鋪滿大地的巨大蟲屍都已經被趙乾分解，安靜的儲存在的系統中，成為一個個資料。
除了大大小小的坑洞，原野上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連之前僅有的荒草和蟲豸，也都因為這場單方面的屠殺而消失了。
三天後，車隊在無際的原野上飛馳，一成不變上景物讓人倍感枯燥。
運輸車上，無聊的申屠覆在左右張望著，想找人說話，卻又找不到可以開口的物件。
蔣家兩兄弟他是完全不想接觸，弓箭手鄭宇和刺客“影子”又都是那種少言寡語的沉默之人。
唯一能說上兩句話的周定又去指揮那些普通傭兵去了。
讓一個性格粗獷，大大咧咧的人長時間呆在這種死寂壓抑的環境中，不亞於酷刑的折磨。
‘啊！受不了了！’
“轟隆隆~~”
正當申屠復要爆發出來時，大地開始顫動，接連不斷的轟鳴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塵土漫天，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景象，但卻不影響儀器對能量波動的檢測。
領頭的指揮車上——
“趙大哥，是草原犛牛群，數量超過十萬頭。”公輸冶盡職的彙報探測的結果，“它們應該正在遷徙中，時速四十公裡左右。”
“雖然目前沒有探測到四十級以上的源能波動，但有十二頭三階以及超過百頭的二階犛牛獸。”
比起它們在雪原上的親戚，這草原上的族群不僅數量更多、實力也更強。
一旁的周定聽到公輸冶的話，面露憂色道：“我們要不要讓車隊繞道，躲開這群犛牛？”
看著十幾公裡外滾滾而來的煙塵，趙乾沉默了片刻。
“不，它們是獵物！”
趙乾的語氣堅定而自信，彷彿已經吃定了這一大群“重型坦克”。
“什麼？”周定驚訝的低呼一聲，然後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以我們的實力，怎麼可能對付這麼大的犛牛群？”
“裡面可是有三階……”
“不用擔心。”趙乾淡定的回應，一如之前處理那遍地的巖甲千足蟲屍體時。
想到趙乾之前那神奇的手段和淡定從容的態度，周定猶豫了一下，不再辯駁。‘能成為議員大人看中的監察者，果然不是我這種庸人能揣度的。’
“不過，我們確實需要暫時避讓一下。”
十萬多頭狂奔的巨獸，就算是四階的進化者都不一定能擋下。若是就這樣不閃不避，那就不是自信而是傻了。
……
“老大，他們停下來了。”
數十裡外一個車隊中，一個瘦小的男子笑著彙報道：“他們遇到了一個大型犛牛獸群，目前停在了牛群左側十公里外的一個小山包上。”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在打這個犛牛群的主意。”
“嗯！”
一個全身都被重甲包裹，只在雙眼處開了一條細縫的壯漢粗聲道：“機會來了，讓他們動作快點，不能浪費這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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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了趙乾他們三天，收集了大量的情報，他卻一直忍耐著沒有動手，就是在等待這樣的一個機會。
——一個能確保絕殺趙乾的機會。
透過鎧甲的縫隙，赤紅的雙瞳精光透射，跨越了時空的阻隔，來到趙乾他們營地。
“團長，不是說要狩獵它們嗎？”
站在一個小山包上，看著下方奔騰而過的獸群，周定疑惑的問到：“我們再等下去，牛群就要完全透過了呀！”
如果要突襲，尾隨追擊自然是比不過半道截擊。
比起有些急切的周定，趙乾依舊從容淡定，俯視著下方的牛群說道：
“周定，你知道人類為什麼會從龍獸兩族的夾縫中崛起嗎？”
“這——”周定猶豫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符合常理的回答。
“不是因為龍獸兩族大戰，我們抓住這個空檔，才成功崛起的嗎？”
搖了搖頭，趙乾沉聲道：“那只是外部因素。”
“人類的崛起，靠的是智慧和耐心。”
智慧使得人類強大，耐心則讓人類活了下來。
說完，趙乾便靜靜的觀察著下方的牛群，留待周定自己思考話中的深意。
對周定這個稚嫩的新人進化者，趙乾其實最為看重。
雖然跟另外幾個進化者比起來，他實力弱、性格平庸、又沒什麼特長，但也代表他更好控制，可塑性也更高。
對於趙乾心中那盤越來越大的棋，將會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而現在，則需要讓這顆棋子成長起來，成為一個能自己落子的成熟棋子。
十幾萬頭巨獸浩浩蕩蕩，隊伍綿延近十公里，在牛群的後方，就只能看見密密麻麻的牛屁股。
“開始行動吧！”
隨著趙乾一聲令下，五輛高速步兵戰車駛離了臨時營地，由幾位進化者分別帶領著撲向牛群的尾部。
其中，趙乾所在的戰車是此戰的主力。
一位二階的進化者、一架二階的機甲是兩把鋒利的刀爪，是趙乾他們僅有的能撕開牛群堅韌的“皮甲”的武器。
這個龐大的犛牛群中，真正具有威脅性的，只有那十幾頭三階和不知是否存在的四階荒獸。
它們是牛群堅固的骨骼，保護著脆弱而重要的內臟——牛群中間的母牛和幼崽。
而上百隻二階犛牛獸則是守護整個群體的皮甲，分散在遷徙大部隊的外圍，由幾隻三階犛牛指揮著抵禦外敵。
被牛群踩踏的堅實的地面上，戰車飛馳，捲起滾滾煙塵。
申屠復的小隊第一個對牛群發起了攻擊。
“嘭——”
車載巨炮轟鳴，炮彈在牛群中炸開。
血肉橫飛，一隻倒黴的普通草原犛牛被炮彈擊中，直接被炸成兩截。
“哞~”
坐鎮後方的三階犛牛獸統領反應很快，當即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轉身面對偷襲牛群的敵人。
緊接著，五隻二階犛牛獸脫離了牛群，組成一堵血肉高牆，氣勢洶洶的向戰車發起了反衝擊。
“嗡——”
一個急停轉向，漂移的車尾掀起了巨大的煙塵。
在即將撞上五隻巨大的二階犛牛前，戰車調轉了方向，繞著五隻犛牛獸飛馳。
車頂的重型機炮開始對犛牛獸們不斷掃射。
咚—咚——
大口徑子彈裹挾巨大的衝擊力，撞上了犛牛獸堅實的皮膚，如同敲響了一面面聲音低沉的大鼓。
“戰鼓”響起，另外幾輛戰車也加入了戰鬥。
螳螂對牛伸出了刀臂，黃雀則遠遠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