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宇那麼快改變主意，還是在於剛剛走出趙康仁辦公室不久，接到的來自章小龍的一通電話。
“喂。章總。”
“大宇啊，忙著呢？”
“還好，剛剛忙裡偷閒。”舒宇客套道。
“那個叫《新白娘子傳奇》的影片，拍的很不錯啊。”章小龍說。
舒宇心中沒由來一緊，《新白娘子傳奇》是自制網路劇，卻被章小龍說是“影片”，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章總，您有什麼話就和我直說吧，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舒宇說道。
章小龍見自己又被舒宇拆穿，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一聲，試探性的問道：“你那個《新白娘子傳奇》的版權……？”
舒宇笑了笑：“這個不是不能賣，但得具體聽聽你們的想法。”
章小龍一聽，心中一喜，便是道：“老規矩，和上次那個慈善MV一樣，重新製作，上報廣電稽核，然後由騰訊影片轉為傳統收費VIP模式，即前十集免費，後面都是VIP，一週解一集VIP成免費劇集。”
舒宇微微思索片刻，便是又問：“具體怎麼重新製作，能詳細說說嗎？”
章小龍道：“大概是主題曲的音效，以及畫質的最佳化，當然，如果可以，你把劇本授權騰訊影片，我們專門找自制組的人拍。”
聽到章小龍的話，舒宇口中不由發出一聲輕笑：“恐怕後面這個授權劇本才是您打電話來的真正目的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章小龍一聽也是不禁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思索了片刻才算是重新組織好了語言，嘆了一口氣：“我們沒有一點奪人成果的意思，只是聽到風聲，****要對網路影片嚴加稽核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你作為第三方影片發布者，你的作品如果想要收費，就必須經過我們騰訊影片遞交相關部門，而相關部門針對第三方的原創影片稽核本來就比我們網站自制更加嚴格，我們精修以後，過審率高一些也快一些。但如果之後出臺相關檔案，不是我們自制組做的影片，可能會面臨下架的風險。當然，只是可能而已。”
舒宇陷入沉默。
似是感覺到舒宇的情緒變化，章小龍又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恩？”
章小龍道：“一個就是你加入騰訊影片的自制組，成為自制組成員。“
舒宇聞言，不禁微微搖頭，這是章小龍第二次拉攏自己。
“第二個呢？”舒宇問。
章小龍想了想：“第二個就是你看看能不能和你們當地的相關部門搞好關系，我們精修過以後，你親自報當地部門稽核，往往當地部門透過稽核以後，除非影片內容中有嚴重違法相關政策法規，且被舉報的，否則總局是不會再過問的。”
舒宇聞言，口中發出一聲輕笑：“這些我都暫時沒有考慮，這樣吧，你們就看樣子先精修一下，然後按照以前的傳統方法送去稽核，至於以後可能會出現的問題，下架也好，永久刪除也罷，你們都不管了。”
舒宇並不拒絕《新白娘子傳奇》的收費化，事實上，對於《新白娘子傳奇》的收費，舒宇是期待的，畢竟能把這部可以算得上是經典的電視劇搬到這一世並引發轟動，不是他一個人努力的成果，其中還包括了話劇社成員的演出，文學社成員對劇本的校對等等，甚至趙康仁力排眾議，開放了學校仙園景區中的幾個文物級院落，供舒宇拍攝。
自己不願意靠情懷賺錢，但不能讓劇組所有人也跟著自己不求代價的付出吧？
不過……舒宇微微皺眉，轉念又想，如果今天把魯省的廣電領導沈茂得罪慘了，之後難免會被穿小鞋，就算《新白娘子傳奇》藉助騰訊躲過一劫，不代表他會永遠幸運。
畢竟總局要下發什麼樣的檔案是一回事，下發了檔案，底下又怎麼解讀，怎麼唸經，又是另外一回事。
萬一總局放權，所有影片必須由地方稽核，那自己……
也正因有了這層考慮，舒宇才在結束通話章小龍電話後，改變了主意，同意了魯省宣傳部和魯省廣電的邀請。
隨後，在離開魯南師大前，舒宇將《新白娘子傳奇》的劇本草綱發給沈青，讓沈青和孫文琦暫接自己的編劇工作，然後又給秦珂珂交待了幾句，算是把自己的總導演身份也移交了出去。
經過幾天的磨合配合，兩個社團組成的《新白娘子傳奇》劇組的每個人對舒宇已經是處於個人崇拜的狀態，加上又熟悉了舒宇對這部劇拍攝的宗旨和風格，所以即便舒宇把這部劇的大權交出去，也不會太過擔心會被他們把劇拍崩了。
商務車剛剛開到市區，便是在一個不算繁華的路口停了車。
隨後，廣電的一群人便是簇擁著沈茂下了車。
“別擔心，他沒有那麼心胸狹隘。”似是看穿了舒宇的想法，身旁的廖正勇說道：“那個廣電要下發文件的事情是真的，這個沈副局長我也熟悉，是一個對工作很認真負責的同志，所以他們希望在總局具體檔案出臺前，先開會研究一些可能出現的問題和具體應對的方案，也是真的。”
舒宇笑著收回了看向車窗外的目光，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不久後，車子駛入了省委大院。
“第一次來政府機構吧？”廖正勇笑著問舒宇。
舒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之前去過省文聯。”
“文聯屬於民間團體，氣氛要比我們這裡寬鬆的多。”廖正勇笑了笑，沒由來的一句感慨，不過感慨過後，又是說道：“但沈副局長說的也對，這裡沒有外界傳聞的那般糟糕。”
舒宇一笑，看著車窗外一座座建築，通體暗黃，在高樓林立的魯南市區，顯得有些低調。
“希望這不是一次不好的經歷，希望我以後不會不想再踏足這裡。”舒宇暗暗自語。
“恩？”似是聽到了舒宇的自語聲，廖正勇撇過頭來，投向舒宇一個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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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宇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
廖正勇也笑了：“放心吧，你不會有機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了。”
廖正勇顯然聽到了舒宇剛才的自語，但，他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