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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

柳兒說不過清漪,跺跺腳,腦子思來想去的,竟終於被她想到一個可以轉移的話題,"小姐莫說奴婢了,奴婢這裡突然想起一事來,那日公子買了個金鑲玉的髮簪,如今,可有送給小姐?"

提起這事,清漪也"咦"了聲,"差點把這茬忘了,沒有噯,他那日說了是給女子今日出遊所戴,今天我戴這翠玉珠釵的時候,也沒見他說什麼,難不成,真的是準備送給..."說著,她看向二公子的院落方向。

柳兒同往那處看去,頓悟點頭。

...

"阿嚏"

齊連琛打了個噴嚏,噴出了鼻腔裡的胭脂粉末。

"可是堵了鼻腔了?"竹兒忙用絲帕沾了清水,就要抬手給他擦拭。

齊連琛不著痕跡地把她的手拂開,自己洗了洗臉,而後擦淨,像是想到了剛剛那一幕,他的嘴角浮起幾不可見的微笑,"還挺嗆。"

那竹兒一聽,忙緊張地問道,"嗆?莫是粉末入了喉了?"

齊連琛難得地回了她一句,"爺不是說的胭脂嗆人。"

"不是胭脂?"竹兒略一細想,有些明了,三公子該不是說,嗆人的是三少夫人吧。想到三少夫人此舉,她不由說道,"少夫人也是,怎可以隨便撈起什麼就往你臉上倒呢?這若說捅入了眼睛裡..."

"竹兒!"齊連琛沉聲喝斷了她的話,此時也收起了剛剛的那絲微笑,一臉陰沉,"進府這麼多年,該知道身份之別,有些人,不是你能說的。"

說完,他徑自去找了身乾淨外袍換上,再也不看向竹兒那煞白的臉。

此時,竹兒的手腳都冰冷了。

九年了。

她跟著齊連琛伺候起居已整整九年了,三公子對待下人並不刻薄,從不打罵,雖然不像有的主子,把貼身伺候的人兒當心腹,三公子從不跟她說心事,但是也不見他對別的什麼人說心事,哪怕是眾人耳朵裡傳的二少夫人。

這麼多年,三公子的舉動都看在她的眼裡,她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面上嬉皮笑臉、不正不經,而骨子裡是個很規矩的人,而且有顆仁善的心。她也一直認為,就算她不是他的心腹,可在他的眼裡,自己應該也是個快近乎親人般的存在。

可是今天,他訓斥了她!

雖然婉轉,卻已讓痛入心扉。

原來,不管陪了他多少年,丫鬟就是丫鬟,哪怕是被預設了的妾室,也敵不過他身邊入門不過數月的原配。

此時,齊連琛已穿戴完畢,走到門口撩開布簾的時候,突然又頓了頓,頭也不回地沉聲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訴娘。而且,希望以後我身邊發生的點點滴滴,最好不要再傳入娘的耳朵裡,除非我自己去說,或是清兒去說。這麼多年,竹兒你也該明白自己的立場了,你是獨立的人,不是娘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

說完,他閃了出去,徒留竹兒跌坐原地。

...

這日,齊府上下,用了早膳,敬過早茶,上午便舉家在佛堂祭拜了天地祖先,早在前一日就請了附近寺廟裡的沙彌、和尚們進府誦經、祈福。

府內的儀式忙了一上午,中午用了午膳後,劉管家就早張羅了車轎、馬匹等候,正式出遊。

老爺和公子們騎馬,走於隊伍前側;大夫人和三房少夫人坐轎,皆是四人轎子;剩下的夫人們、小姐們和姨太太們則被分在兩個馬車內。

今日,病殘的大公子,還有鮮少出門的四夫人母女,自然沒有出府去湊這個熱鬧。

六小姐不知為何迷上了佛經參禪,也沒有出府。

只有四小姐一個小姐出了門,跟母親二夫人還有敏姨太太同坐一輛馬車;三夫人、五夫人和新納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菲姨太同坐一輛馬車。

據說,這是二公子的特別安排,自從他將敏姨太的貼身丫鬟扶成姨太太,和她同等身份,為了怕她欺宜菲兒,平日在府裡的時候,只要他能顧得上的,都會將這二人分開,如今出遊,也正好趕上兩個小姐不出來,所以,他便將菲兒安排在三夫人的馬車上。

一路上,三夫人那雙鬼機靈的鳳眼,一個勁地盯著菲兒的臉瞧,越瞧那嘴角的諷刺就越濃郁,倒是五夫人慈眉善目的,和菲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路還算平靜。

齊府這日的行程,主要是去城西的觀音廟祈福,順便讓幾個少夫人、姨太太求求送子籤。

端午這日的街上,自是熱鬧非凡,但是有富貴人家成隊車馬轎子的出行的,也不是單祁家一家,其他官宦也早有開闢道路過去的,所以,一路上,路邊的平民百姓也不會很鬧鬨,都知道自覺地避在一邊。

卻說隊伍正走得好好的,突然佇列最前一陣喧鬧,隊伍停了下來,許久不見前行。

清漪不由撩開轎簾,問著隨行一側的柳兒,"出了何事?"

隊伍不是太長,站在轎旁的柳兒也能看得分明,"好像是二公子的馬,驚了一位姑娘,已經讓常喜去把那姑娘帶到路邊去了。"

"姑娘?"

才不過說兩句話,轎子復又抬起,向前走去,柳兒一邊走,一邊道,"嗯,衣衫樸素,看樣子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十五六的樣子,但是看起來,似乎不能說話,在打著手勢,好在後來又衝過來一個年紀略大的嬤嬤,拉著她走了。——呀,小姐,你瞧,就是那個。"

說著,柳兒對著路旁的一少女指了指,清漪看去,一看之下,不由一怔,她微微蹙眉,"柳兒,你看她的髮簪。"

柳兒看去,驚呼一聲,"那簪子!咱們三公子買的簪子?不...不會是碰巧相似吧。"

清漪輕輕一笑,看了那少女一眼。

碰巧相似?

她自己設計的東西,自己怎麼會認不出?

更何況,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款式的簪子,當時上架的只有一支,她也不認為市面上這麼快地就會出現膺品。

就在這時,就看見本來是隨行齊連琛身旁的常喜,這時跑了過來,竟直接走到那少女面前,清漪詫異地發現,常喜竟然在跟那少女打手勢!

所謂聾啞相隨,這少女應該不僅僅是啞巴,可能也是聽不見聲音,才沒有聽見之前二公子馬匹的那聲嘶鳴。

清漪瞧著常喜和少女一來一往地交流著,從少年的眼裡看出,她對常喜並不陌生,也就是更加落實,她發上的簪子確實是齊連琛所送,一直都在納悶那簪子的去向,原來,竟是送到了一個自己壓根沒見過的人的手上。

這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清漪繞有興味的笑了,看見常喜辭了少女之後,對著柳兒耳邊說了幾句話,這才將轎簾放了下來。

...

清漪的指示,柳兒並不是十分瞭解,卻還是依著主子的意思去做。

她叫住了正要回到前頭的常喜,在前面的轎旁芷兒的頻頻回頭注視下,很張揚地將兩錠銀子塞到了常喜的手裡,"常喜哥,這個你拿著,我們少夫人看見你今兒是跟著三公子身邊伺候的,說是三公子心性耐不住枯燥,止不住一會燒香時三公子手癢了,這些銀子給他,讓咱們公子隨處找個賭坊啥的就近解解讒,這裡還有一吊銅錢,是我們少夫人賞給你的,說是辛苦了,留著給常喜哥你賣茶喝。"

常喜第一次受到清漪的恩惠,滿腹的疑問,可聽柳兒那麼說,也覺得有理,就心懷感激地收了,雖然心底裡他是向著一同長大的二少夫人,可此時對三少夫人也沒有特別反感,而且,柳兒笑顏顏開的樣子,一口一個"常喜哥",甜膩膩的聲音叫得他心都有些酥了,府裡這樣叫他的人不在少數,可從沒有像柳兒這般叫他來的受用,竟有幾分...動了春心的感覺。

常喜對清漪道了謝,退下了。

往前面跑的時候,難免路過二少夫人的轎子,那芷兒早就瞅著柳兒的舉動在那接捺不住了,此時竟然顧不得自家主子有沒有指示,便直接叫住了常喜,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麼。

柳兒在後方走著瞧了,趕緊貼著驕子小聲道,"小姐你真神,你怎知道芷兒她會叫住常喜呢?"

清漪坐於轎中,一邊拿著今日佩戴的鏤空手環把玩,一邊笑道,每個公子,在府裡除了貼身的丫鬟外,對外都應有個最貼身的小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常喜應該算是你們三公子的心腹,就像是竹兒和你們三公子一同長大一樣,這能夠對外的心腹,想必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廝不比丫鬟,可以時常出門,於是,我就想,都說二少夫人和你們三公子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想必二少夫人和常喜也應該是從小就相識的鐵桿主僕。這樣一來,以往為什麼只有二少夫人能去賭坊找到三公子的人,也就不難理解了。

柳兒恍然,"難怪那日咱們去找公子撲了個空時,小姐你說,二少夫人能夠每次都找到三公子,是因為她根本就知道三公子什麼時候在,什麼時候不在?原來,竟是常喜給二少夫人報的信?"

"嗯哼。"

柳兒瞪著在自己前面不足十米處走著的芷兒,惡狠狠道,"這麼說,剛剛芷兒拉住常喜,也是為了問三公子在幹嘛,甚至是問咱們拖住他說了什麼話?"

清漪好整以暇地贊道,"嗯,聰明。"

柳兒咬牙切齒,"常喜這個奸細、小人!——不過小姐,以後,能不能別稱公子叫'你們三公子';,聽起來可真怪。"

清漪在轎內挑眉笑道,"可不就是你們三公子麼?——你也不要說他是什麼奸細,人家本來就是為二嫂辦事的,哪天真的投奔了你,那才是奸細。"

聽了這番話,柳兒心裡急了,"小姐你怎麼還是這般不驕不躁的?眼見著大夫人在咱們身邊插了個人,原來,連二少夫人也在公子身邊插了人,就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似地,小姐,只靠奴婢一人可不抵事。"

清漪聞言,重新撩開一側的轎簾,看見柳兒正氣呼呼地瞪著前方的芷兒呢,她不由笑道,"緊張什麼?哪怕全府的人都是他們的人又如何,大夫人還是大夫人,二嫂還是...二少夫人。"

柳兒想了想,正要回頭問清漪這話何意,就見對方已經放下了轎簾,不再說話。

清漪靠上了轎背,心裡突然對那個二少夫人湧起幾分憐憫,如果說以前只是對她的愛情有幾分可惜的話,現在則是覺得她這個人很可悲。

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自己已是他人婦的事實,也明知道對方已娶了早已定下的正妻,如今再抱著不可挽回的過往,只是徒勞地自我折磨而已。

如果她有勇氣,說服齊連琛私奔,或許,還值得幾分讓人佩服,可是,接現在的境況,她連齊二公子的孩子都有了,凡事都已成定局。

清漪不求別的,別人怎樣糾纏不清都好,只要別來害她,別來擾亂她的正常生活,那麼,一切都遂他們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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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了觀音廟。

齊家老小,接著順序,男眷在前堂祭拜,女眷在後堂燒香。

大夫人甚至多給了清漪三根長香,做了個眼神,清漪會意,無非就是誠心誠意地以求能生個孩子。

其實,這真是糊弄人的玩意,她明明都沒有和齊連琛圓房,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說,她不是聖母,絕無可能懷孕,可大夫人卻在給她香的時候,悄悄告訴她,這裡的送子觀音很神,有求必應。

清漪心裡失笑,卻還是裝模作樣地祈求有孕,一舉得男。

拜神還願後,便算是自由活動。

所謂自由活動,便是自由結合,三人一組,兩人一夥,隨意地在廟內外逛逛。清漪自然是被大少夫人拉做一夥。

這觀音廟是建在一處活水湖之前,所以,廟宇後的很大一片算是風景極美的自然景區,也值一觀。

四小姐她們,甚至還隨身帶了紙鳶來放,清漪暗贊此舉甚妙,有多少佳偶良緣,就是透過放紙鳶而結成的?想想女子拖曳長裙,仰頭放風箏之際,不慎跌倒,這時身後出現一白馬王子,英雄救美,嘖嘖,多麼有愛的畫面。

想到這,清漪又是一通搖頭豔羨,浮想聯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