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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

那個與齊三公子有青梅竹馬之誼的二少夫人,也不再絞著她那已敢揉皺了的絲帕,只是看似恬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五個月?照他們現在的樣子看,別說五個月,恐怕兩三個月,那肚子就有動靜了!"

竹兒一聽,也有些慌,事情似乎跟她所判斷的有所不同,她確實是第一次看見齊三公子在公眾場合與女人相擁。

"二少夫人,那奴婢的終身大事該怎麼辦?"

秦雅韻收回了膠著在不遠處那對男女身上的視線,撫著已隆起的肚子,燎開簾進了房,竹兒緊跟其後,就見秦雅韻從梳妝櫃的最下面,拿出了一個上了鎖的精緻錦盒,用自己心口處懸掛著的鑰匙,將錦盒開啟。

錦盒中並無什麼稀罕物,不過是躺著一對還算雅緻的耳環,還有一張摺疊起來的紙。

秦雅韻將那紙拿出來後,又把錦盒重新鎖好,而後將那張紙放在了竹兒的掌中。

"知道為什麼我嫁給連城兩年,都一直沒有懷上孩子麼?"

竹兒心裡有幾分懷疑,可是她沒有吭聲,只是搖了下頭。

素雅韻拍了拍她手上的紙張,"就是因為這個。"

竹兒頓時明白了,驚呼一聲,"避孕湯藥?——可是,奴婢只是想要成為三公子的人,卻不是想要害了三少夫人。"

秦雅韻呵呵地低聲笑了,她在外人眼裡,是雲淡風氣的,什麼事都不在乎的大家閨秀,害人的事,她可是不"做"的,所以,她雖給了竹兒那張紙,卻早已想好了別的說辭,"這不是一般地避孕藥物,而是一種補藥,兼有避孕之用。"

竹兒半信半疑,卻也覺得,二少夫人真是搖身一變成了個害人的狠心女人,似乎也是落差太大,所以,她還是傾向於相信二少夫人的話。

秦雅韻繼續解釋道,"這藥無色,偶有絲絲甘甜,其實是當年家父幫我求來的方子,是強身健體之用,那時我剛嫁給連城,身子弱,怕是如果當時就懷孕,會因為氣血太虛,而養不好胎,所以才一直服藥。——如今你看你家那三少夫人,她那嬌弱的樣子,恐怕還不如我當年,所以,她服了我這個藥,那必是對大家都好,一來,你你入我祁家的事解決了,另一來,等你過門後,給她停了藥,那時她的身子也好些了,有了孕,胎兒保住的機會也更大些,豈不兩全?"

向來都不見有什麼表情和說話的二少夫人,一旦開口,原來也可以滔滔不絕。

竹兒低了頭,開啟了掌中的那張紙,心裡仍在擾豫,她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也是經大夫人和佳姑姑兩個極精明的人物調教的,所以,她也擔心自己招了二少夫人的道,成了對方借刀殺人的工具。

嘴裡謝了二少夫人,可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就找個郎中把這藥方瞧瞧,是不是像二少夫人說的那般。

二人剛剛交接完藥方,忽聽外面響起了爆竹聲,大概是要出嫁的新娘子已穿戴完畢,準備辭別爹孃了。

竹兒便告了退,說是久在這裡呆著,被人瞧著不好。

秦雅韻也不攔她,只是臨走時又遞給她一盒薰香,"記得以前,連琛三弟最喜歡這個味道,如今你拿去燻一燻,會讓他對你增添幾分好感。"

竹兒心裡一喜,忙接過,千謝萬謝地退出去了。

秦雅韻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一直掛著溫雅的笑容,直到竹兒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那笑容才變得有些猙獰。

...

四夫人如癱軟一般,跌倒在地。

失敗了,

齊老爺面無表情地走近這個癱軟的女人面前,伸出兩個手指輕輕一招,兩個打手就小跑了過來。

"把四夫人押到我的書房,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五小姐替姐出嫁,全府動容。

齊老爺在五小姐跪拜辭別的時候,緊握成拳的手,仍在抖著,可再看到臉上一道血痕的四小姐,便只能閉上眼睛,揮了揮手,默許了。

四夫人見今日出嫁的人,突然變成了自己的女兒,當場哭得休克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五小姐早已坐上花轎,被抬往那前程未卜的人家,床頭邊,只坐著眼圈紅紅的清漪,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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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醒了,清漪叫來了丫鬟,扶著她起了床。

那四夫人一旦甦醒過來,又憶起了之前的傷心事,眼瞅著又要落淚,清漪哽著聲音,勸慰她,"四娘,你該知道,五妹這麼做,是為了誰。"

四夫人一聽,頓時呆住,不可置信地看著清漪,下一秒,趕緊揮退了所有的下人,待房間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才吞吞吐吐道,"清漪,你..."

清漪站起了身,親自去斟了杯茶,而後遞給了四夫人,"不是我,是五妹,那為了讓你再無後顧之憂,為了成全你的幸福,犧牲了她自己的姻緣,和下半生的所有幸福,她才十五歲..."

說到此,清漪又有些咀嚥了,而四夫人更不用說,早已哭倒在床頭。

清漪略帶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有時連她自己都會懷疑,為了成全愛情,真的要放棄這麼多?

不再看向四夫人,清漪轉了身,往門口走去,關於四夫人以後的打算,她不想再關心,留在此處,只是為了讓四夫人明白,五小姐的一片苦心。

五小姐嫁到何府做妾一事,巳成定局。

何府裡,那何胖子忙不跌地進了喜房,甚至是拋開了外面的滿滿賓客,只為瞧上這嬌妾一眼。

紅蓋頭撩開,何胖子先是一怔,但馬上就變得笑眯了眼,可一想不對,美色當前,還是要留有幾分理智,便冷了聲問道,"祈老兒是活膩了嗎?隨便找個丫鬟來頂替,當我是吃素的?"

那五小姐本就是胸懷膽識和智慧之人,一聽他這麼說,便抬起清眸,輕哼了聲,"正因為家父看重何大人,所以才將他最出色的親生女兒許配來給大人,妾身是齊府齊公膝下第五女,上次以紙鳶得罪大人的,那是妾身的四姐,只因四姐覺得得罪了大人,無顏再見大人,遂以毀容自罰,而家父不想失信大人,所以將妾身抬進何府之門。如今妾身已進了何府的門,就是何府的人,如若大人還對妾身的身份有所懷疑,那任由大人處置。"

何胖子能夠爬到堂堂三品,除了世襲的一些權勢地位外,自己一把年紀,也不是徒有虛名,他一見面前這年不過二八的妙齡女子,口齒伶俐,說話絲毫不怯場,而且眉宇間的那股魄力,可是連他如今的正妻都比不過,於是心裡便一下子喜歡上,心知能養出這樣的女兒,必非一般父母家庭,再說,至於她是不是齊府的小姐,只需打聽便知。

如今,瞅了她的美貌,得知了她的性情,就算她不是齊府小姐,恐怕,他也不會再放開她了!

於是,何胖子臉上重新堆滿了笑,撅起肥唇在五小姐的臉上輕吻一記,"寶貝莫惱,為夫哪裡有不信你?你且在這休息會,為夫去外接客,你的父親也在外頭呢,為夫怎麼說也要拜會下岳父大人的不是?"

說完,他美滋滋地離開了,徒留五小姐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她瞭解自己的孃親,在她還在齊府是個後顧之憂的時候,孃親就算是再好的離開機會,都可能放棄,而如今她嫁給何府,脫離了齊府的管制,再加上齊老爺今晚在何府赴宴,想必,她的那個孃親定然會在今夜便出逃。

對於人生,她沒有什麼追求,得過且過,也就這麼過著。

如今,她為了不讓何府遷怒祈府,自然也會順從地,如行屍走肉一般地活在何府。

似乎已沒有了什麼可牽掛的,她只求,今夜孃親可以逃脫順利。

而知母莫若女,就如同五小姐所料一般,四夫人在清漪離開之後,便開始收拾行囊。

關於四夫人的那個情人,他們之間倒還真是很有默契,她相信自己心裡的那個男人在聽到今天齊府嫁女兒一事之後,就會料到齊老爺今夜會去赴宴,而冒險前來與自己私會。

果然,子時剛到,院落的牆頭就傳來幾聲規律的貓叫。

四夫人心裡一橫,背上行囊就閃了出去。

拐出院落,走到後牆邊,果然見著自己熟悉的那個身影已在那裡候著。

四夫人頓時心口一熱,就迎了上去,而那人影見她來了,也忙得撲過去,甚至都沒有看清她身上的包裹,便上前將她抱住,一通猛親。

這對男女,女的已年約三十六七,男的則將近四十,可一見面仍這般火熱,不一會便親得氣喘吁吁,二人愛情長達二十年不衰,哪怕是女方已做他人婦這麼些年。

說起來,也算不易,倘若真的逃了出去,那五小姐的一番犧牲也不算白費。

男人好容易剋制了自己,放開了懷中的女人,低啞著聲音道,"阿玉,我好想你。"

四夫人被親的迷迷瞪瞪,在那瞬間,真的就忘了女兒的出嫁之痛,回了神後,才驚覺自己如此大意,怎能在這裡就消磨起時間來?

而男人也在此時才看見她揹著一個包裹,詑異道,"阿玉,你..."

四夫人截斷他的話,仰著脖子看著他,"勇哥,我們逃,我們今晚就逃!"

男人面露喜色,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說真的?那...煙兒呢?"

想起落煙,四夫人又是一臉哀痛之色,"今日,齊府嫁女,嫁得就是煙兒!"

男人吃驚不小,臉色竟有一瞬慘白,"你是說...那個許給已年過半百的何大人的妾室,就是我們的煙兒?你...你怎麼會允許,煙兒可是我們的女兒!要逃,也要帶著她一起逃!"

四夫人已哭迷了眼,拼命地搖頭,她很想說,不是的,落煙不是他們的女兒,是確確實實的齊家人!可是,她只有瞞著他,才能確保他不會對她變了心、忘了情,才會多一個籌碼地讓他時不時地冒險來齊府裡看她!

她同時也為在女兒的面前維持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而一直瞞著她有情夫這件事,可聰明的女兒還是知道了,並且選擇成全了她。

她上瞞夫君,下瞞子女,還要瞞著自己愛的男人。天知道,這樣的日子,她早已崩潰了。所以,今兒不管逃不逃得出去,都要做個了斷。

好容易收斂了點情緒,四夫人哽咽道,"女兒已經嫁了,女兒是為了我們能夠毫無後顧之憂和拖累地逃脫,才選擇自己提出替嫁,我們怎能...怎能辜負女兒的一片心?"

男人沉痛地閉上眼睛,淚水也湧了出來,而後,他重重地點下頭,抹去眼淚,拉住了她的手,"我們走!"

自從齊連堂納妾那日,四夫人透過趁亂打暈了看守後面的小廝,偷走了後門鑰匙,印了個模子,自己配了把新的後,這二人幽會見面的機率就頻繁了起來,而且,從四夫人院落往後門走的這條路徑,二人也早已閉著眼就能溜掉。

所以,二人很快地就到了無人看守的那個偏僻後門,那男人三兩下開啟了後門,推開後,自己先邁了出去,四下張望了,見沒人,這才回了頭,向四夫人招了招手。

只不過,那男人才招了招手,憑空裡像是突然冒出了一個布袋,直接從頭將那男人罩住。

四夫人驚呆了,驚呼了一聲"勇哥",而後身後的包裹"砰"地一聲從她的肩頭滑落掉她,她無法再往那個被罩住的男人面前走一分一毫,因為,後門外已接二連三她小跑進來三五個打手,逼得她只能步步後退,最後,打手們盡數進來了,又進來兩個提著燈籠的小廝,而在小廝中間走進來的男人,正是那個本該是參加夜宴的齊老爺。

"老...老爺..."

"是。"

兩個打手將四夫人帶走了,四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那個情人的危險,頻頻回頭哀求,"老爺,賤妾知錯了,求老爺饒過勇哥吧,老爺!"

齊老爺眉頭一蹙,打手們立即明白,對著四夫人的後頸就是一敲,將她敲暈了過去。

瞧著他們遠去,齊老爺這才回了頭,來到那個被押著,仍在布袋裡不停掙扎著,時不時叫兩聲"阿玉"的男人面前。

清漪覺得,像四小姐想開了,在府裡出家,倒真是上上之舉。

大夫人給的新茶,她讓柳兒拿回房裡,自己有些飄飄忽忽地,竟信步走到佛堂的門前。

不同往日的寧靜,今日的佛堂裡,隱隱傳來敲木魚的聲音。

清漪走了進去,果然見曾經的四小姐,如今穿著一身僧袍,跪在佛像前。

"...四妹。"

她哽著聲音叫了聲,四小姐回頭,見到是她,忙笑笑,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走往佛堂裡間。

"三嫂果然是個好人,你竟是第一個來看我之人。"

清漪吞下口中苦澀,擠出了個笑道,"你這又是說什麼胡話?大家都同在府裡,幾步之遙而已,來見你又有何難?——對了,你身上的這出家人的衣服,又是從哪裡得來的?怎麼就...就想到要剪了頭髮,出了家呢。"

四小姐拉著她,並肩坐於裡間的炕上,苦笑道,"妹妹容貌已毀,想要嫁人也難,如果嫁了個窮苦人家,妹妹又吃不了那個苦,不如就留在府裡,天天誦經唸佛,也算為那個替我進了牢籠的五妹祈福。至於這身僧袍,是前陣子端午時,府裡請了一幫尼姑們幫忙誦經的時候,她們留下的,是洗過的,還算乾淨。——三嫂,你不覺得,這是妹妹最後的結局了嗎?"

又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如果真是認真分析起來,卻是如此,畢竟,在古代,女人的容貌和貞潔代表一切,而齊映霞則這兩樣都沒有了!她還能選擇什麼?

清漪無奈一笑,只能拍拍她的手道,"放心,既仍在府裡,三嫂定會時常來跟你說說話,陪陪你。"

四小姐點了點頭,由衷地說,"三嫂,其實我已經不怨什麼了,從五妹替我出嫁的那刻起,我就什麼都不怨了!我知道平日裡我嘴壞,所以得了這個下場,她才是真的委屈,我怎能再不知足呢?而且,我也知道,把我和阿粱供出來的,確實是大嫂,雖然她不承認,可是我真的知道。在這個府裡,人善被人欺,三嫂你人太老實,該防的人,你可要防著,萬不能有什麼把柄,落在大嫂的手裡,如今,就你我姑嫂二人,妹妹一直知道一個大嫂的秘密,從未告訴任何人,現在,妹妹告訴你,也算是讓三嫂有個拿人的把柄。

秘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