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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

葛郎中正猶豫著,門口傳來敲門聲,"葛郎中啊,老爺他沒事吧。"是大夫人的聲音。

葛郎中未及說話,又一個聲音傳來,"葛郎中你開門,我要見爹!"這個冷冰冰的聲音,是三公子的!

手捏著瓶塞,葛郎中哆嗦著,終於,他權衡出了利弊,他知道這府裡最可怕最絕情的,莫過於齊老爺,如果齊老爺死了,他逃到別的地方,或許可保一命,可是如果齊老爺沒死,那真的就可能是一生不得安寧!

反正這藥被吃了,也會在半個時辰後才死,半個時辰,足夠他逃脫!

主意既定,他掰開了齊老爺的嘴,將那藥丸塞了進去。而下一瞬,"砰!"房門被齊連琛一腳踢開了。

"葛郎中,治病需要反鎖房門的嗎?"齊連琛冷眼看了葛郎中一眼。

葛郎中也算是鎮定,站起身來,慢悠悠地收拾藥箱,"原來是三公子,老奴是怕老爺發病起來逃脫,如果像之前老太爺和二夫人那樣,因為倉皇逃跑而撞上假山什麼的,可就不好了!——現在,老奴已給老爺把了脈、扎了針,他已經熟睡了,回頭老奴把藥方重新修改下給丫鬟們,只要定時吃藥,老爺就能保無憂。三公子、大夫人,老奴先告辭。"

大夫人不知其根底,還謝了聲,"有勞葛郎中啊。"

齊連琛瞧著葛郎中步履倉促的樣子,而後走到床前,試了試齊老爺的鼻息,呼吸平穩,這才松了口氣,而後回頭跟身邊的丫鬟道,"以後葛郎中開的藥不要再吃了。"

大夫人不解,也不以為然,"琛兒,這是為何?之前你就說不要讓你爹吃葛郎中開的藥,娘按你說的做了,可是你瞧,你爹今天就變成了這個不能控制的樣子!"

齊連琛不好解釋太多,其實,對於齊老爺的突然發作,沒人知道那是齊老爺故意將葛郎中引來的策略,而如果不是因為齊連琛一直叮囑不要吃葛郎中開的藥,今天的齊老爺也不會突然變得清醒過來,如果齊老爺不是一門心思地想找葛郎中對峙而不通知別人,也不會招來葛郎中下的毒手。

一切都是天意!

齊連琛安撫了母親,"別擔心,回頭我讓陳郎中來給爹把把脈,都怪兒子這兩個月一直在外面找清兒,忽略了爹......"

當娘的不忍兒子傷心,大夫人趕緊說道,"哎呦,這哪裡是你的錯,反正你爹被救回來就嚇傻了,這傻症又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可是清兒是生死未卜,當然是找人更重要了!——對了,你說的那個陳郎中,醫術比葛郎中要厲害嗎?"

齊連琛笑道,"厲不厲害,一會兒你就知道。"

大夫人滿懷期待,可是她萬萬想不到的是,當陳郎中來了之後,才把手指搭上齊老爺的手腕,便搖了搖頭。

眾人大驚。

"晚了,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了。"陳郎中說著,便開始收拾藥箱。

"怎麼會這樣?"大夫人一下子就驚呆了,"老爺不過就是痴傻症發作而已。"

"痴傻症?"陳郎中怪笑,"病人的脈象雖然微弱,卻沒有一點紊亂的跡象,他根本就沒有痴傻症,而是被人下了毒!"

齊連琛回想起葛郎中在房裡反鎖逗留,咬牙道,"葛郎中!我這就把他揪來給爹解藥!"

陳郎中雖不阻攔,卻也把話說在了前面,"把他找來也沒用,這毒是致命的,極為猛烈,無藥可解,就算有也晚了,藥已入侵病人的全身血脈,唉!準備後事吧。"

大夫人當場哭倒在齊老爺的身上。

齊連琛默默地將陳郎中送出了門,他也極為後悔,過去的兩個月他只是瘋了一般地去找尋清漪,對於爹的事,認為只要不吃葛郎中的藥,就萬無一失,想著反正爹傻了,那麼讓他活在自己那個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害人仇怨的世界裡,對爹來說,也是一件幸事。

而今天,俞婉殺死了大哥,他要處理這些後續事宜,竟沒有注意到爹的反常,當娘告訴他,她已經自作主張地找來了葛郎中,那時他才出現阻止,可是,一切都晚了......

不好的事情為什麼總是接踵而至?

當初娘讓四弟娶妻,讓他納妾,那是為了給齊府裡沖喜,誰想到,四弟才成親不過第二天,加上一大早淹死在水井裡的阿萱,齊府就接二連三地死去了四條人命!

難道,這預示著齊府就要完了嗎?

送走了陳郎中,齊連琛回來的時候,恰好遇到了齊連堂。

瞧著齊連琛臉垂頭喪氣的樣子,齊連堂笑道,"二哥這才不過持家一日而已,就這般勞累?"

齊連琛看著他的笑,帶著幾分痛心道,"你還笑得出來?就算是大哥不是我們的親大哥,就算他做了那麼多害人的事,可也是一條人命!更何況,如今死去的還有竹兒跟她腹中的一對胎兒。四弟,這些年大家把你當孩子,沒有教你做人的道理,這是我們這些做兄長的錯,可是現在,為兄要告訴你,人活著要有人性!——爹要死了,陳郎中說,熬不一炷香的時間了,你去看看他吧。"

齊連堂一怔,"你說什麼,爹?"

齊連琛點點頭,"應該是葛郎中給爹下了毒藥。"

"葛郎中!"齊連堂握緊了拳,"我去把那老匹夫找來,讓他給爹解藥!"

"沒用的,找到解藥也晚了。葛郎中我已經讓衙門裡的捕快去找了,而且讓他們封鎖了城門,他應該逃不掉,你去看看爹吧。"

齊連堂略一沉思,方道,"不行,守城門的不能光看樣貌,葛老匹夫善於易容,今天上午那個大哥的親爹就是葛郎中給易了容的!"

"什麼?"齊連琛想了今日事情的始末,終於得出結論,"葛郎中現在......是你的人?"

齊連堂預設了,但又極力否認,"但是我沒有讓他對爹下手!"

齊連琛搖搖頭,他還真是小覷了自己的四弟,那麼說,當日救了受傷的清兒,也是葛郎中一直在診治?也可能,清兒的失憶,就是葛郎中動的手腳?

看到齊連琛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齊連堂怪叫,"怎麼,三哥,你不信?你認為我喪心病狂地連爹都要殺?"

齊連琛擺擺手,再無力說什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去看爹最後一眼吧,起碼......要讓他走也走得安詳。至於葛郎中......"

齊連堂忙介面道,"那老匹大他不會自己一個人走的,他有個私生女兒就在西城的一處小別院裡,年方七歲,那裡還有他的一個遠親在照顧著,所以,他一定會先去那裡,還有,他的錢也都藏在那個別院!至於他易容......,對了,他的右側小腿上有個杏仁大的黑色胎記,這個他應該倉促間想不到抹去!"

原來齊連堂早對葛郎中的一切都知根知底,如此縝密的心思,不愧是當年那個天才少年。

齊連琛點點頭,吩咐著府裡的小廝快馬加鞭地通知捕快們兵分兩路尋找,一路去別院,一路在城門守著帶著七歲左右孩童、右腿有胎記的人!

至於他們兄弟兩個......,自然是要守在齊老爺的身前,等著他嚥氣!

......

齊老爺死了。

哪怕身邊守著兩個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還有自己的兩個夫人,可是他走得卻並不安詳。

當生命即將消逝的那一刻,齊老爺徙勞地伸出兩手,想要抓住什麼,兩兒兩女人,還有一大家子的哭泣,這些在他的耳朵裡和視線裡,都變得遙遠,他不甘心!不甘心還沒有實現自己心裡勾畫的藍圖就這樣死去。

齊連琛和齊連堂每人抓住了他的一隻手,牢牢握住,齊老爺想要掙開,可是卻沒有了掙開的氣力,他的眼睛掃過這兩個兒子,顫了顫唇,硬生生地擠出兩個微弱的字,"寶藏......"原來,他知道自己的爹藏起了齊家歷代攢下的大部分家產,兌現成銀票藏了起來,可是,他卻始終不能找到那份寶藏所在,本以為齊連黎黎走了,那份財富最終能被他發現,可是......,他自己的以為就是一場空。

齊老爺絕望了,無聚焦地瞪著遠處,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留給自己兒子的遺言,只有兩個字,——寶藏。

齊連琛是不稀罕的。

可是,齊連堂卻需要。這就是他為什麼要偷偷地從死去的大公子身上拿走腰牌的原因。

為了能夠帶著清漪離開齊府,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齊連堂的斂財大計有兩條路:一是繼承家業,從家族的財富中謀取私利;二是找到傳說中的齊老太爺留下的那筆財產,這是葛郎中告訴他的。

齊連堂是聰明的,他曾經過目不忘地記住了所有這一代公子的腰牌的樣子,並且能夠準確區分,他又從齊連黎黎回府後頻頻出入佛堂而產生懷疑,那佛堂也是齊老太爺臨死前念念不忘的地方。

他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也獨自去了那佛堂裡,並且在大佛像的背後,找到了一塊被扒開的痕跡。記得,那塊痕跡本來是被齊老爺封上了的,可是當他去看的時候,已經被扒開了。

能夠做那個事的人,只有齊連黎黎,所以,他更加相信,那應該是所謂寶藏的機關所在。而再看那佛像後的紋理,他一眼便知,那需要他們幾個公子的腰牌一起拼漆鑲嵌在那裡,才能開啟機關。

說起來,這很諷刺。

大概齊老太爺最初設計那個的用意,是要讓府裡的連字輩的子孫齊心協力地共創家業,所以才會在大哥一出生的時候,就有了腰牌;可是後來,大概齊老太爺也發現了齊老爺的狠毒,所以慢慢留了私心,決定將這個秘密只告訴齊連黎黎一人。

不管怎樣,現在府裡只剩下兩個公子了,齊連堂從葛郎中跟了他之後,就對著寶藏一事記在心裡,倒不是刻意,而是他有這個才能,過耳不忘。

再後來,他從府裡看守大門的家丁那裡得知,齊連黎黎臨走時,將腰牌給了柳兒,而齊連黎城離開的時候,將腰牌給了齊連琛做紀念。

所以,這五塊腰牌如今都在府裡!

齊連堂告訴自己,這是天意!

柳兒手裡的那塊,其實也就是相當於屬於清漪的,現在問題只是,怎樣從齊連琛的手裡把那兩塊腰牌拿回來。

齊連堂心有遲疑,他畢竟是奪了齊連琛的妻,他也會臉皮薄,也會有自己說不出口的話,所以,在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時,只有對著腰牌發呆。

......

葛郎中在城門被劫了下來,如同齊連堂所料的,他情急之下,沒有去抹掉腿上的胎記。

雖然大夫人是恨不能要了他的命,可齊連琛還是將他交給了官府,殺人需償命,在這個國度裡,沒有死刑,可是卻有比死刑更為恐怖的刑罰。

所以,將葛郎中交給了官府,大夫人也沒有任何異議了,她相信,以齊家在官府衙門裡的關係,那些牢頭們會好好地"招待"葛郎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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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老爺入殮、下葬這段時間,齊連琛沒有法子拒絕,擔起了府裡的執掌大權,對於如何讓齊連堂名正言順地幫他一起打理齊家,辦法很簡單,那就是在齊老爺下葬的那時,為了讓逝者走的安心,生者都要痛哭流涕。

而齊府裡那個腦子一直不是很好使的四公子哭得尤為"傷心",甚至是因此"大病"一場,高燒昏厥了過去。

齊連琛找來了陳郎中,陳郎中妙手回春,竟然讓再次醒來的四公子不僅退了燒,還恢復了正常人的神智。

這又是在府裡成為一段佳話,別人紛紛說是齊老爺在天有靈。

大夫人卻心裡很不爽,她雖然沒有證據,卻也知道這一系列事情的蹊蹺,最明顯的證明就是齊連堂一好,齊連琛便將府裡的部分生意瓜分,確切的說,是大部分生意瓜分,只留有"琛六福"和不需要怎麼費心的布店在自己的手裡。

而這一系列變故,清漪也看在眼裡,閒事她向來不愛管,雖然自己的腦子裡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可是這段時間柳兒有空就跟她閒扯過去,她幾乎也能將這齊府裡的人和事都知道的八九不離十,包括過去的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