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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

清漪輕笑,抬首望了一眼不遠處翠綠的景色,素手撫著胸前的長髮,絲絲環繞指尖,神色若有所思,但隨後卻道:"蕭童,你此次出宮必要先去將軍府一趟,想來父親與兄長必然會對我這些日子所做所為懷有芥蒂,你當知道怎麼做"

蕭童低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在想起清漪在'新月殿';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之時,心裡卻堅定了一些,輕咬下唇,而後點首道:"小姐,奴婢明白,奴婢定當不負小姐重託。",而後便接過宮女收拾的一些東西踏出了'凝雪宮';

蕭童一走,清漪卻沉思起來,她凝望著頭頂上的那朵朵含苞待放的海棠,雙眸輕輕閉上,深吸了一口氣,但卻感覺到自己心頭那原本堅持的東西漸漸被擰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御昊軒,當初的你,今時的她,是否依舊如此

緩緩睜開雙眸,卻當真看到了一身素潔單薄長衫的如月,她面色略帶蒼白,神色窘迫,帶卻帶著幾分堅定的望著她,那雙美麗的雙眸卻含著點點不安,但卻依舊沒有停下向她走來的腳步。//

清漪起身,卻沒有迎向她,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直到如月略帶喘籲的跑到她身前,眉眼之間帶著淡然卻又深鬱的憂愁,聲音溫婉,但卻帶著急切,青蔥玉手拉住清漪的手腕:"蕭童"

僅僅兩個字,但如月彷彿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喚出一般,她神色不安,欲言又止,但是清漪卻已經瞭然她想說什麼,輕抿笑,回握她溫暖的手,道:"進殿再說吧"

如月倉促之間四下觀望了一下,而後微微點首,提裙踏進大殿之上,跟隨清漪進了偏殿的一間房內。

這間房平時無人居住,在清漪未進宮之時據說曾是某未已逝故太妃所設的佛堂,只是現在佛像依舊完好,香火卻斷了多時,清漪平日裡也曾未踏進過。

佛陀神靈,信則有,不心則無,然對於清漪這個異世漂浮的一抹幽魂來說,信與不信,這些東西都已是存在,六道輪迴,生死契定本就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因而她寧願躲在看不見神靈的地方。

如月進殿觀望著四周,而後站在佛像面前雙手合十,似在祈禱什麼,而後才緩緩垂下手,緊揪著袖中的絲帕,雙眸不安的望向清漪,幾次欲要言語卻又抿唇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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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有事跟我說?"清漪望著眼前高大的金色佛像,眸光中卻暗淡無色,她緩緩轉身,走到一旁的屏風前,素手抹去了那一層灰塵,無聲嘆息。

如月見清漪如此冷淡,心頭有些微微安定,但卻又不免慌張的道:"蕭童,你",你字說到唇邊,下面的話依舊被嚥下,反覆數次之後,如月才鼓起勇氣,斂下長睫,道:"蕭童,告訴我,你是否愛上了昊軒?"

清漪的手微微一顫,驀地回首望向如月,而如月被清漪冷漠的目光一掃,頓時後退了兩步,但卻依舊緊揪雙手,不死心的說道:"蕭童,你該不會"

"不會"突然,清漪冷清的道,既而走向門邊,頭不也回的道:"若是你是為此事而來,大可不必",說罷,打開門,踏步離去

偏殿佛堂內,如月愣愣的望著清漪漸漸遠去直至消失的背影,片刻失神,口中呢喃道:"沒有嗎那為何昊軒都不再去看我了"

'朝恩殿';前,春日暖陽,柳絮飛舞,清漪身形立定,似有些站不穩,藏於袖中的素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雙眸微微眯起,鎖住那站在海棠樹下的明黃色長袍的男子,心頭糾結翻騰,但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滋味。

宴席已散,還是中途離席?然,此次前來是虛情假意還是下旨治罪?亦或是發現了如月的行蹤,追隨到此

步下石階,清漪第一次感受到何為如赴薄冰,她一步步走向御昊軒,卻不又不敢過於靠近,只是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靜靜的站著,但目光,卻凝視著他的背影。

"清漪為何止步了?"雖未回首,但御昊軒低沉的聲音卻緩緩傳來,讓清漪的腳步不禁後退了一步,甚至有種想逃離的衝動。

許說清漪的反常被御昊軒察覺,他微微轉身,金玉紫墨冠上在暖日的照耀下顯得冷硬,垂落胸前又被微風吹拂的明黃絲帶卻更添俊美,而望向她的眼神更是似溫柔,似冷漠,更似試探。

清漪輕笑,然那笑卻讓御昊軒眯起了雙眼,清漪的笑帶著幾分自嘲,而又含有幾分苦澀,仿若受了極大的委屈,只見她緩緩的低首,轉身,不再看他,聲如飄渺:"皇上允准臣妾靠近嗎?",就算靠近,又有什麼用

御昊軒一怔,沉如黑夜的眸光帶著探究之色,而後大步走向清漪,溫柔笑著,伸手撥開了清漪額前的髮絲,語帶寵溺的道:"清漪見到朕都不開心了",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幾乎讓清漪的心頭發顫。

長睫顫動,漸漸抬起,望向御昊軒那如潭水一般的眼眸,久而,竟如自語的呢喃一句:"皇上真心對過清漪嗎?"

御昊軒撫發的動作頓時僵住,俊容上那溫柔的笑意也漸漸消退,仿若再難維持,清漪的眸中閃過一絲傷痛,驀地後退了一步,但御昊軒卻環住了清漪的腰身,大手緊緊叩住,微微低首,溫暖的氣息與清漪相聞,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琢磨的情緒:"那清漪呢,清漪對朕又有幾分真心?"

抿唇,清漪卻苦笑起來,原來試探這個男子當真如此困難,她原本以為她已有就成勝算,但此刻看來卻是一敗塗地,眸光清澈,但卻摻含憂傷,轉而看向御昊軒那另人琢磨不透的眸子,輕啟唇,"清漪是真心的"

話音剛落,唇卻被覆住,一抹刺痛來襲,而後,便聞御昊軒略帶起伏的聲音:"清漪,記住你今日的話

海棠樹下,兩人相依偎,心隔城牆,卻似沉醉

清漪凝望御昊軒的雙眸,卻依舊尋不得半點蛛絲馬跡,溫婉一笑,但卻不言不語,素手撫上他的面容,眸光微微暗淡,而後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嘆息。

御昊軒輕摟清漪的腰身,雙眸幽然望向遠處,但卻不知在看什麼,少許,眸光迴轉到懷中人兒的身上,滿含寵溺的撫著清漪長垂青絲,冰冷的薄唇印在那一點硃砂的額頭之上。

微風冷清,朝恩殿旁,一明素潔長裙的女子緊揪絲帕,嬌軀顫抖的躲在暗角,不貝齒緊咬上下唇,摻出絲絲血跡,轉首,緊閉雙眸,但卻無法阻止內心的巨痛,身滑落,輕聲哽咽。

她的昊軒,她的清漪,他們怎能如此

忽而,如月漸漸止住哭泣,想到了御昊軒前些日子的承諾,抿唇,微顫的身子走回偏殿佛堂,她該相信他,至少這三年,他每個月圓之夜都會靜守冷宮,與她遙遙相望

想到曾經過往,如月心頭的芥蒂稍稍減少,暮氏乃木氏的仇敵,昊軒曾答應過自己要除去暮氏為木氏昭雪,昊軒從來都不曾騙過自己,而今他又不知蕭童真實身份,必然只是逢場作戲。

如月蹲坐在佛堂之內,望著那數丈之高的金身佛像,心頭漸漸安定,而後跪拜佛堂前,雙手合十,卻不知道該祈禱什麼

寢室內,清漪在桌臺之上鋪上宣紙,輕攏長袖為御昊軒磨墨,眸光卻一直凝睇身旁人,抿唇含羞,取下一支毛筆遞與他,依偎而坐,耳語輕柔,道:"聽說皇上精通音律,可是臣妾卻從未有福耳聞"

御昊軒輕笑,轉而望向清漪那一臉期待,傾身,在她臉頰上輕吻,低沉的聲音滿含寵溺:"清漪想聽什麼?",說著,斂下笑顏,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竟執筆在宣紙上寫道: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以為繁華是盡頭。拍遍闌干,而今識盡愁滋味。往日俱往矣"

清漪望著那宣紙上的有力的黑色字型,眸光一閃,素手輕輕一握,但卻輕笑起來,佯裝氣惱的道:"皇上想起故人了?"

'但凡年少,情不知所起,以為繁華是盡頭';想必是在寫如月吧,清漪心頭的鬱結似乎有些鬆動,如月,身為帝王或許有太多無奈,但他並未負心於你,身在皇宮紅牆綠瓦之中,得此夫君,已是三生有幸

御昊軒轉首望著清漪的神情,那雙深如夜色的眸子似要將她看得透徹一般,然,在清漪察覺之時,他卻轉首望著自己寫下的字跡,仿若沉入了某種難解的沉思

許久,直到耳邊琴音擾亂思緒,御昊軒才緩緩回神,卻見清漪已經坐在了前殿的琴旁,素手輕撥絃,似哀似怨的琴音徐徐傳來

清漪指按琴絃,半斂雙眸,長睫微微顫動,白皙修長的指尖在琴絃上輕浮流動,啟唇輕唱:

你走時霜葉正紅,落葉飄在空中。

你走後我收集著落葉,每片裡有我的相思重重。

當大雪紛飛的冬季,我的心也不曾冰封。

多少次呼喚你的名字,多少次望斷長空。

也曾怪天怪地怪你不守信用,為什麼聚也匆匆,別也匆匆

從此辜負了秋月春風,千言萬語如何訴情濃。

經過了多少風霜,經過了多少盼望,我們終於相對。

我怎能不感激上蒼,結束了流浪和飄蕩。

我願用最深情的愛,撫平你所有的滄桑,收拾你所有的悲傷,千言萬語如何訴情濃

聽清漪唱到此處,御昊軒的神色陡然一凜,大手瞬間握成拳,霍然起身,而那桌臺之上的硯臺墨汁竟啪的一聲掉落地上,黑色的墨汁沾染了明黃色的龍袍,一點點慢慢擴散,化為暈圈。

清漪指上的琴絃隨聲而斷,砰的一聲劃破指尖,沾染著血跡垂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冷風浮動,微微顫動。

清漪望著指尖的那一抹猩紅,但卻覺得心頭微微刺痛,素手撫上了衣襟,輕揪著自己胸前的衣裳,而後起身,抬首望著御昊軒那凝重冷冽的神色,走上前,卻見他面無表情的與她擦肩而過。

成功了麼?清漪背對著大殿門口,聽著他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走,而後是那從風中傳來的隻字片語:"朕還有事,不陪愛妃了"

有事?清漪眼中的晶瑩液體似再隱忍不住的落下,素手漸漸成拳,手中的絲帕已成嫣紅,他去冷宮了,因為她剛才那首歌,冷笑,卻無法抑制眼中的淚水,伸手輕撫,她為何而哭?

"蕭童"大殿前出現了一個消瘦嬌小的身影,那輕柔的聲音帶著點點的不安。

清漪並未回頭,只是深吸一口氣,道:"還不快回冷宮,皇上已經去找你了。",說罷,舉步踏進寢室,反手關門,將自己的身子依靠在門上,閉上雙眸。

如月聽了清漪的話甚是詫異,但在回神之時才愕然清醒,欣喜與悲傷在心頭難解難分,握住絲帕的手卻微微顫抖,抿唇,眸含淚光,輕顫的聲音低聲道:"蕭童謝謝",而後轉身,提裙向'凝雪宮';外的那條小路上跑去

寢室內,清漪依在門上,雙眸微微睜開,望著桌臺之上,那散落滿地的紙張與黑色墨跡,微步上前,望著那被墨水汙損的有力字型,心頭如窒息一般沉悶,巨痛難當。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以為繁華是盡頭。拍遍闌干,而今識盡愁滋味。往日俱往矣

素手輕顫,執起那張紙,而後轉身扔進了火爐之中,一陣火焰飄起,漸漸化成飛灰,片片焰紅飛舞,最後只剩下一室的煙霧。

心動了,是麼?清漪緊揪著心口的衣裳,狠狠的錘了自己一拳,而後淚光婆娑,痛極反笑,沒想到自己一個如此絕情自私的人,竟也會喜歡上一個無情且琢磨不透的帝王,竟也會嫉妒自己的前生。

呵清漪轉身環顧房間的陳設,最後目光卻還是停留在床榻之上,指尖摩挲他曾入睡的地方,那種翻滾的刺痛如同穿透掌心直射心裡。

如月,留住他,就看你了

清漪緊閉雙眸,疲倦的依偎在床沿,望著手指上凝固的血跡,嘴角卻扯起了一抹空靈的淺笑,她原本就沒有機會做一個好人,如今卻又要壞得人神共憤,素手抓起了床單,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麼就壞得天誅地滅吧

可是,眼角卻依舊淌下一滴淚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