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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

她並不是第一次說他俊美的女子,但是,卻是第一個在說這句話時,令他心動的女子

她伸手輕撫著他的面容,清澈的眸光染上了痴迷,這種痴迷,他曾無數次的在別的女人眼中看到過,但唯獨這一次,他被這樣的眼神所震撼,就連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皇上真好看"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帶一絲虛假,纖細溫柔的手指撫過他冰冷的眉眼,像是在一寸一寸的熟悉他的面容,一點一點的接受著他侵入她的生命,她看他的眼神,竟是美得令他無法自拔,更是不敢直視

他不敢言語,生怕打破了她的專注,她的手指順著他的眉宇漸漸下滑,最後,停留在了他的唇上,她望著他的唇,在他呼吸漸亂之時,竟閉上雙眼,靠近他的唇,而後用她溫暖的粉唇貼在了自己的唇上,但卻又在他慌亂之時一觸即離

他第一次在面對一個女人時,失了主導權與分寸,似乎,每一次只要遇見她,他以往所有的鎮定與思緒都會瞬間停止,而後如同初經人世的少年一般,慌亂得不知所云,而她,卻總是在見到他心猿意馬之時,又停止了那樣的撩撥,乖巧卻又一身落寂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向他索取溫暖與安慰。而這一次,在她依偎進自己懷中之時,他竟不知道,這場原本被定位成棋局的遊戲,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他們二人的擂臺

五更天,他不捨的離開她,坐在床沿上看著她沉睡的面容,心頭溢滿了百般的情意,低首吻在了她的額頭上,而後在聽到門外有腳步響動之時,才起身離去

屏風前,泰安命令兩名侍女為他更衣,在朝服穿戴整齊之後,他負手踏出寢室,但卻在想到她昨夜對他所說的那句話時,猛地停下了腳步

"皇上"泰安緊握著浮塵擔心的喚了他一聲,而他,則是在聽到這聲喚時,不由得回首望向那扇已經被侍女關閉的寢室大門,腦中盤旋著她昨夜對他說的一字一句,在想到她那雙無辜而清澈卻又略顯寂寞哀傷的眼神之時,不由得對泰安道:"你去御藥房熬一碗藥送來"

"奴才知道"泰安趕忙答應,而他,卻是閉上雙眼,緊握起拳頭,別過首,又道:"德妃昨夜並未侍寢,你就熬一碗補藥送來即可,至於記冊之事,就不用改了,記便記罷"說著,在泰安還沒有看出任何端倪之時,大步踏出了"朝恩殿"

突然間,他想讓這個"家"變成名副其實的,且完整的

她又去見如月了,"御書房"中,華瓊現身稟報。他不知道自己在聽到這個訊息時,心頭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華瓊不會撒謊,他知道,但是在聽到她說出清漪在冷宮中與如月共奏了一曲"長相思"時,他不禁摔了手中的硃筆,猛拍御案,怒斥華瓊一派胡言|

他從來都不曾對任何一個暗衛發怒,但是在此刻竟是那樣的剋制不住自己,他不相信清漪會那般對自己,她明明昨夜還對他說那些話,她明明已經對自己放下了芥蒂,否則她又為何要為自己做飯,對自己說那番話?

或許,華瓊看出了他一直都在說服著自己,於是匍匐在地,又道:"皇上,奴婢沒有撒謊,或許皇上不相信,但是,奴婢卻是親耳聽到德妃娘娘對貴妃娘娘吟出的詞句"而後,她便將那句詞念給他聽: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修,清漪人倚樓。

他怔住了,因為這首詞他太過熟悉,熟悉到自己不禁念出了"長相思兮長相憶"這幾個字,而華瓊則不緊不慢地說道:"德妃娘娘也這麼對貴妃娘娘說,便一語道破貴妃娘娘牽念皇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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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是什麼,他終於明白了,但是,卻在這時,他還是不能接受,可是華瓊卻一再提醒他,丞相勾黨結私,冷孤雲虎視眈眈,十六國的百姓安危都靠著他一人之時,他才將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華瓊即便再聰慧,卻還是說錯了,她以為,清漪只是這後宮中的一個令他新奇的女人而已,以他的定力,自然不會被她所影響,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個悶悶不樂的眼神都會令他歡喜煩憂,甚至什麼事都無法做下去

他第一次那樣思念一個女子,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父皇當年的心情,原來牽掛當真是一個磨人的東西,讓他在沒有見到她之前,竟是什麼都不想做,而在見到她之後,卻只想放下一切,與她相守他撐起額頭,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當真是無心再去做任何一件事

華瓊見他心神不凝,便道:"皇上倘若覺得德妃之事心煩,不如想著如何去對付丞相與冷國主,他們二人早在三年前已經達成了盟約,現在怕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倘若皇上整日都只為一個嬪妃而心煩的話,奴婢怕皇上因小失大"|

他擰緊劍眉,帶著幾分煩躁的坐在御案上,冷孤雲與歐陽遲的陰謀他早已經掌握,以歐陽遲的性子,他不是一個可以用數年歲月去編制一個沒有完全把握計劃的人,他也沒有足夠的光陰可以讓他荒廢,所以,他不可能,也絕對不會完全服從冷孤雲,而以冷孤雲那步步為營,不允許計劃有絲毫紕漏的性格,心急的歐陽遲也無法與他同謀略

"丞相心思急躁,他之所以至今未敢動手,勢必是在等待皇后的訊息,皇后十年無所出,他為了今後的榮華,必然要找一個後臺硬一點的靠山"只是,他卻找錯了心思陰鬱的冷孤雲,就算假以他日,江山易主,以冷孤雲那樣謀略,他只可能會在暗地裡殺了歐陽遲,也決然不會重用一個叛君之臣|

華瓊心思機靈聰慧,一聽便知他心中所想,但卻擰起秀眉,低首道:"皇上英明,一切局勢盡掌握在皇上手中,但是,即便如此,還請皇上以國家社稷為重,莫要沉陷兒女情長,古人雲,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割肉鋼刀,皇上即是海量,又為何不能無情?"

華瓊的話,像是皮鞭一樣,狠狠地抽在了他身上,那一刻,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將所有的情緒都洩露得徹底,但是,他想掩藏時,卻已經忘記了以前是怎麼做到的,亦或是,以前他不用掩藏,本就無情

"朕當真有那麼明顯麼?"第一次,他為自己的情事去問一個女子,而且這個女子是跟隨了自己十多年,卻又是被自己忽視了十多年,將青春與性命都犧牲在這宮闈中的暗衛死士。

華瓊對他的問話顯得十分驚訝,但是滿身遮掩的夜行服卻擋去了她所有的情緒,她依舊如十年前在月下練劍那般的幹練與毫不猶豫,隨即抱拳道:"皇上,請保重龍體,恕奴婢直言,德妃心思難測,又十分聰慧,這樣的女子並非泛泛之輩,還請皇上小心為上"

他挑眉,不禁瞥了華瓊一眼,華瓊自幼聰慧伶俐,觸覺敏感,但他卻沒有想到,她竟如此快的察覺出清漪的與眾不同,便對她道:"說下去"

華瓊以為他已將她的話聽進去,於是趕忙又道:"自德妃進宮後,後宮諸多紛爭,賢妃與充容本是十分冷靜聰慧的女子,但是在德妃面前,卻只如鼠蟻一般,可見德妃的手段不能小窺,更何況,自德妃入了後宮之後,前有砒霜風波,後又起三王爺身染舊疾,此事若要是查清,怕是也與德妃脫不了干係"

他眸光一冷,心頭極為不悅,他甩袖起身,大步走到窗前,在看到窗前紛亂的海棠花瓣之時,拳頭握緊,閉上雙眸,低沉的道:"無論她如何,她已是朕的妻"|

華瓊怔住,卻在片刻後立即領會他話中的意思,不禁滿面驚駭地道:"難道…皇上已經知曉她的所謂"書店哦奧這裡,她禁了聲,而後趕忙低下首,糾結著雙手,小聲道:"奴婢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奴婢告退"

他點首,卻不再多說什麼,因為他相信華瓊已經明白他的決心,畢竟,他這一生還從來都不曾承認過任何女人是他的妻子,妻子…想到這個字眼,他的心口已是有些溫暖,他依稀記得,當初他如此試探她之時,她微怔又冷漠的神色,薄唇不禁抿出了一抹笑意

華瓊離開後,他獨自一人站在"御書房"的窗臺前想了很多,他第一次對某件原本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再三猶豫。

如月,他原本的計劃是在利用清漪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時,同時剷除歐陽氏與暮氏的勢力,以為木成器沉冤為名,重新接她回後宮,雖然當初的情意皆為虛假,自己也再不可能像曾經那般寵她,但是至少算對得起她對自己的犧牲,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一而再,再二三的考慮該如何安置如月…

清漪既已經知曉如月與她自己靈魂的秘密,也知如月是與她有牽連的人,那麼他再將如月留在後宮中,勢必會影響清漪對他的心,他已經受過她的冷落,也已經受夠了她對自己的排斥與提防,所以,如月留不得

但是這兩個決定在自己心頭盤旋片刻後,卻又被他推翻,他若除去如月,或將如月送走的話,無論擺一個多大的迷局,以清漪的聰慧,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到時候她若是怪他,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從來都不怕別人揭穿他的陰謀,因為他知道,沒有一定謀略的人,是根本無法猜測他的用心,聰慧如歐陽紅玉那樣的女人,也未必能知曉他所施在她身上的計劃,但是清漪不一樣,他甚至沒有把握讓自己在她的面前掩藏得密不透風,更是怕她有一日揭穿了他所佈置的一切都與他反目

想到這裡,他不禁閉上了雙眸,清漪,清漪,為何每一次念及她,他就連思緒都亂了

在沒有確定如何處置如月前,他想先去試探清漪,他想知道如月對於她而言,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意義,更想知道,他於之如月,在她心中的位置,誰會重要一些

他知道,這樣的對比很荒唐,他身為一國之君,十六國的帝王,如今卻淪落道與一個弱女子比地位,怎能不可笑,但是此刻,他卻無法顧及這所謂的尊卑,只想迫切的知道,他在她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佔幾分位置,但是…他卻又不敢那樣貿然的去詢問,只能一次一次的用自己的方式去試探

正午時分,趙傳匆匆前來,說是母后有請,他應承。母后雖是他的母后,但也是皇后與歐陽紅玉的姑母,血濃於水,即便母后再疼愛他,再依順他,但是自己的親人,她畢竟不能眼睜睜無動於衷

車輦上,他伸手按著額頭,不禁閉眸靜思,正午的陽光零碎地灑在鵝卵石鋪設的小道上,透過明黃錦簾映照在他的身上

睜開眼,望著三月天的冷幽卻又暖和的景色,莫名的又想起了她,於是,他忙對泰安道:"先去趟'凝雪宮';",但是在話落之時,才記起華瓊說她今日去了冷宮看望如月,閉上雙眸,不禁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些泛痛,但卻又沒有駁回之前下的命令。去看看也好,或許,她已經回來了

車輦停在'凝雪宮';大門口,他步下車輦,在抬眼看到站在大殿前來回焦急走動的蕭童之時,便已知曉她還未歸來,但他卻依舊走進大殿,負手踏進她的寢室|

蕭童見到他之時,面色盡帶惶恐,但卻依舊鎮定地道:"皇上寬恕,德妃娘娘心情鬱結,因而去了'御花園';散心"

'御花園';他劍眉一動,心頭升起了不悅,倘若是平日裡,誰敢犯這欺君之罪,他必然殺無赦,但是今日,他卻是將這股怒氣壓下,轉身離去。蕭童是如月的親妹妹,她此次進宮必然也是為了如月,對他而言,她是絕對不可留的女子,但是,他卻又再一次司機她是清漪所疼愛的丫鬟而不能下手

'坤寧宮';中,太后獨自一人半依在床榻上,面色憔悴,雙目無神的望著牆壁上的百花爭***在趙傳通報他已經到之時,她才似從沉思中回神一般,而後在看到他時,無力的對他一笑,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得道:"皇上來了"|

突然間,他感覺母後似乎蒼老了很多,他走上前,半跪在地上,輕道:"兒臣給母后請安"太后抬首望著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嘆息道:"皇上不必對哀家如此,哀家只希望皇上對皇后與子辰仁慈一些"

果然,他眸光微暗,卻是沉默不語,太后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更為嘆息的道:"皇后生來驕縱無理,哀家也知曉她雖有美貌卻不能得皇上的心,只是十年夫妻,皇上就算當真對皇后無半點情意,也該看在共結連理的份上,別讓皇后太難過"

"朕有分寸"他望著太后似乎一夜之間出現在鬢角的銀絲,心頭有些不忍的反握住她的手,淺笑著輕撫著她略顯白意的雲鬢,打趣道:"母後不必太操心,看得兒臣心有不忍,若是被昊天知道母後如此為朕煩憂,怕是又要像小時候那樣吃醋了"

太后撲哧一聲笑起來,但卻不說什麼,原本憔悴的神色也稍有好轉,也許是想到了他與昊天小時候的那些趣事吧,他不禁也露出了些許笑意,在十歲之前,昊天時常抱怨太后偏心,只是後來,在他的母妃出事之後,昊天一下子就變乖了,甚至懂得安慰他

思及往事,他的心頭又升起一股當初無法承受的痛楚,但那撕裂的疼痛已沒有當年來得洶湧,他深吸一口氣,抬首望向牆壁上的那副百花圖騰,在看到羈押群芳的牡丹之時,垂下眼瞼,清漪,似乎很喜愛牡丹

"皇上又在想念蕭童了?"太后的聲音帶著無奈與絲絲沙啞傳來,他愣住,但面色卻不聽使喚的紅了起來,為了掩飾尷尬,他低首咳嗽了一聲,而後極不自然的對太厚道:"母後取笑兒臣了"

太后無奈地笑了笑,而後閉上雙眼,嘆息地握著手中的佛珠,呢喃道:"蕭童的母親,是你父皇的情劫,原本哀家還以為你會恨她入骨,但是卻沒想到事事難料,她步了她母親的後塵,而你,卻也是步了先帝的後塵"說著,太后的眸中露出了悲慼之色,望著牆壁上的牡丹,閉眸嘆息

而他,也在太后提及先帝與那女子的孽緣之時,不再言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