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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

高漚聽得歸海莫燼喚那慕掅連忙扭身吩咐人去喚來,心裡越發的緊張,不知道這向來心思鬼測,行事雷厲的冷麵王又要做何。

歸海莫凌卻不管他們,嘻嘻一笑湊到覓塵身邊輕聲低語:"我四哥厲害吧?比我有氣勢多了,瞧把他們嚇得。我就佩服四哥這點,隨便入得一個軍營,只要是兵部有案在冊的將領任你指一個,四哥都能道出其為將始末來。這招好用的很,既能嚇唬人又能收服人。哎,我怎麼就不行呢,兵部的官員冊錄我抱回去研讀了三天愣是沒理出個頭緒來。"

覓塵輕笑,看向一臉悲慼的歸海莫凌:"就你那點智謀,那點能耐,也就能扮虎吃豬,裝模作樣的嚇唬下這些鼠輩。"

"噯,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只是不擅記這些千篇一律的東西罷了,在尚書宮讀書時候除了五哥,先生可是誇我最多的。爺要是去參加春闈高中三甲也不是不能的。"歸海莫凌凝眉,語氣頗為自傲。

覓塵狡黠一笑,嬌聲嬌氣地道:"爺您好厲害啊,奴家仰慕已久了。"

歸海莫凌聽得覓塵甜到發膩的音調,渾身一抖,側側身子讓自己遠離:"得,你還是說爺扮虎吃豬吧。"

覓塵輕笑,見遠處慕掅正快步往這邊來。轉瞬便來到了臺上,扶劍行禮。

"慕掅,這二人在虎翼軍中蓄意禍端,實乃不臣之舉,你著人把他們二人押送刑部交給刑部尚書黎溫,就說是本王交待的,一定要嚴查嚴辦。"歸海莫燼話語剛落,慕掅就跪地領命,而那吳亮和張明忠則是哭喊求饒亂做一團。

眼看慕掅就要著人把二人拉下去,常寬和高漚哪裡還能呆得住。要知道這幾年他們一起吃空額,貪軍餉,吳亮和張明忠可是都參與其中,每年分到的髒銀可不少,對於他們誰吃了多少空額,那可是清清楚楚。

倘若這二人被帶到刑部還了得,常寬和高漚對視一眼,已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意思。二人這次空前地一致,剛剛還是爭得面紅脖粗,現在卻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那常寬萬般念頭在心頭一轉,心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已經顧不得什麼得罪王爺不王爺的了,管他什麼戰神,什麼翰王,這是他常寬的地盤,想從這裡把人帶走,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他就不信就憑一個王爺一個皇子就能把他的虎翼軍整翻天。如此想著,心下已是安定了不少,率先把心一橫,站了起來,攔腰站在了吳亮和張明忠的面前,阻了慕掅著人。高漚眼見常寬的動作也趕忙從地上起來,站立於張明忠旁。

歸海莫燼依舊不動如山的坐著,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裡卻是視如不見,眸光連撥動一下都不曾。倒是歸海莫凌嘴角輕勾,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

"王爺無權處置我虎翼軍的人,虎翼軍歷來都是聖上親兵,只有聖上才能處置這二人。"常寬高聲言道,似乎是想用這聲音來震懾住什麼,卻偏顯得底氣不足。

"哦?是嗎?你虎翼軍確實只有父皇能調動,可常寬你弄清楚了,王爺是要收押這兩個逆臣,可不是調動。嘖嘖,堂堂虎翼軍左中尉怎麼連個話都弄不明白呢。"

歸海莫凌輕道,說著還抬起右手,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袍角,那樣子隨意慵懶,覓塵覺得要是她是那常寬鐵定氣得七竅冒煙。

"就算是收押,也該是刑部來拿人,王爺這麼說抓就抓豈不是濫用職權?"高漚上前一步口中振振有詞。

"哼,回去好好翻翻《海天六典》,刑典中的第三篇第八律,看看本王有沒有濫用職權!"歸海莫燼沉聲道。

凌厲的目光連事不關己的覓塵都能感受到些許,扭頭看向他,覓塵清楚的看到歸海莫燼眼底風雲狂湧,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傳言,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將軍也抵不過翰王凌厲注視而汗流浹背匍匐在地,那攝人目光簡直就如同利刃刀鋒直逼心底,連她都替那常寬和高漚感覺喘不過氣來的悶痛,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平日裡他那沉靜的樣子倒是好心情的模樣了。

"慕掅,還等什麼,拿人啊。"

歸海莫凌看嚮慕掅,語氣中覓塵竟聽到了一絲興奮,心下失笑,怕是這人巴不得出點什麼事好鬧上一鬧呢。

慕掅聽得歸海莫凌的吩咐,忙喚虎賁營的兵卒把人帶走,吳亮和張明忠被那士卒一架,叫嚷求饒的更厲害。他們這一喊,似乎才把常寬和那高漚從剛剛歸海莫燼帶來的鋪天壓力下解脫出來,兩人均是一震,常寬已是率先拔劍上前。

"誰敢?先問問我常寬手中的劍。"

他這麼一拔劍,營臺下的許多將領兵卒也跟隨著紛紛舉起了兵器。常寬和高漚似乎被壯了膽,竟兩眼如鈴瞪向歸海莫燼。

"你手中的劍?哈哈,本皇子可只看到你的周身裙帶飄飄呢。"歸海莫凌狂放一下,笑聲還沒落,身影微動,待覓塵再看時那常寬手中的劍卻已是牢牢地握在了歸海莫凌手中,正被他輕搭在常寬肩上,隨意地一上一下輕拍著,那常寬臉色煞白,哪裡還有剛剛的猖狂樣兒。

歸海莫燼起身移步,湊到常方耳邊輕哼:"德紹十八年你在京都北郊殺人霸女,德紹二十二年你縱火活活燒死了汝陽段氏一家四口。如果這些還不夠,虎翼軍左中尉溫耀南的死夠不夠?別以為自己做的一點痕跡都沒有。還有你,高漚,你的那些家底還用本王揭出來嗎?德紹二十一年冬你做過什麼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覓塵遠遠地見歸海莫燼不知道走過去對那常寬和高漚說了什麼,兩人面色青白交加,那常寬險些站立不穩。然後歸海莫燼示意慕掅帶人,常寬和高漚竟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歸海莫凌把常寬的劍塞進他的手裡,還不忘安慰地拍拍他:"拿好了啊。"

覓塵正失笑,卻是歸海莫燼回頭望了過來:"走吧。"

說著也不再看一眼那常寬和高漚二人,徑自步下了營臺往馳焰而去。

覓塵趕緊也起身跟上。

慕掅送他們出了軍營,歸海莫凌嘻嘻一笑:"慕掅啊,難怪你要回黑翊軍呢,這裡確實呆著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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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就把我再要回去吧,慕掅別無它求,回去做個小兵卒也是好的啊。"慕掅苦笑。

"辦好這次的事再說。人看好了,小心高寬他們狗急跳牆,那吳亮和張明忠要是出了什麼事,本王為你試問。"歸海莫燼輕撇慕掅一眼。

辭別了慕掅,覓塵他們慢慢悠悠地往南邊的小鎮林水走。

"怎麼虎翼軍的將領那麼沒用呢?一下就被你奪了劍。"覓塵不解地看向歸海莫凌。

"你以為那常寬是靠什麼升任虎翼中尉的,他妹妹是蓮妃,你那天在五哥生辰宴上整治的那常方是他胞弟。這樣的將領你指望他能如何?"歸海莫凌輕叱。

覓塵挑眉,怪不得她總覺那常寬熟悉的很,也怪不得歸海莫凌說那常寬身周裙帶飄飄,不就是暗諷他靠裙帶關係才能升任虎翼中尉嘛。

"常家也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這常寬本來叫常長,也就是市井無賴人物,後來倚著蓮妃的裙帶升任了虎翼中尉,嫌常長名字不好,改成了常寬。"

"常寬比那常長也好不到那裡去。"歸海莫燼輕哼,一甩韁繩,馳焰一聲嘶鳴,急衝而去。

"哈哈,咱們這回是跟那蓮妃結上大仇了,你猜那蓮妃閨名為何?"歸海莫凌望著歸海莫燼遠去身影,轉頭笑望覓塵。

覓塵輕笑:"這哥哥叫常長,弟弟叫常方,那蓮妃該不會叫常圓吧?結上大仇了,此話怎講?"

"哈哈,丫頭夠機靈,就是常圓圓。你忘了昨兒四哥說來軍營幹什麼了?辦刪員的事情啊,可是今日四哥對這事可是只字未提。哈哈,這下虎翼軍的幾個將領可不是刪員這麼簡單就完了,四哥怕是要拿他們殺一儆百,敲山震虎了。你說這要是斬了常寬,能不跟蓮妃結下大仇嗎?"歸海莫凌輕快一笑,揚鞭飛蹄,去追前面的歸海莫燼。

覓塵一愣,想到政治本就是最殘酷的,再說那常寬夥同虎翼軍上下吃空額,貪汙**,就算真是被判斬刑也不為過,搖頭輕嘆,緊跟其上。

翌日正午他們三個總算趕到了定陵北五十裡,當灰河入沙河之口的北舞渡。這北舞渡,城臨沙河,西通汝洛,東下江淮,南連荊楚,北通鄭卞,地當衝要。人口稠密,交通便利,商業發達。自前朝商景朝就是商業重鎮,海天建朝以後北舞渡也稱得上是除了帝都以外的又一個小經濟、文化中心了。

商人雲集北舞渡,江南百雜商貨,沿海蘆鹽水產由此吐吞中轉。覓塵早就聽聞北舞渡有"北舞渡日進斗金"、"九門九關小京都"的讚譽,如今竟能來看看,高興地眉開眼笑,惹得歸海莫凌一個勁打趣她沒見識。

覓塵望著高高的城牆,夯石壘牆,竟是比帝都也不誠多讓,城門人來人往甚是熱鬧。覓塵他們下馬入城,但見城街熙熙攘攘,市面繁盛,甲於諸邑。

這北舞渡借沙河四季通航的便利,沿著沙河兩岸建立街市,商號林立,熱鬧非凡。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覓塵竟有回到了京都的感覺。

"幾年不來,這北舞渡還真是越來越繁華了,看這樣子這沿街的商號就不下五百家。"歸海莫凌不無感嘆地道。

歸海莫燼四望,但見沙河之上舟船穿梭,畫舫散佈,歌舞喧囂,雖不及京都可也繁華無限了。

"陸行者易舟,舟行者易樂。確實是更顯熱鬧了。"

歸海莫燼說著轉身從覓塵手中拉過她的馬韁:"跟緊了。"

覓塵笑笑也不推辭,自然地任他牽過圈圈,自己也趕緊快步幾步跟在了他身邊。

"四哥,我們先找個地方用膳吧,餓壞了。我告訴你啊,這北舞渡出名的小吃可是不少,魏家的卷子饃、關家的羊肉燒賣、莊家的油酥火燒、凌家的糯米元宵、張家的辣角醋什麼的。德紹二十年我來過,記憶猶存啊,晚上帶你出來玩。"歸海莫凌轉身對覓塵和暖一笑。

"莫凌,你可真好。"覓塵正好奇地四下觀望,聽他這麼說,扭頭嫣然一笑,嬌滴滴地道,還不忘拋個媚眼過去。

自從發現歸海莫凌很怕她這樣子,覓塵就時不時地逗逗他,屢試不爽。

"叫八哥,沒上沒下的,你再這模樣,晚上自己出來。"歸海莫凌撇嘴佯怒。

"八哥好像是對鸚鵡的別稱吧?還是叫莫凌的好,叫哥哥會把你叫老的。"覓塵眉眼一彎。

歸海莫燼不緊不慢地在行在前面,聽著覓塵和歸海莫凌笑鬧,見前方車馬駛來,覓塵又扭著頭正對歸海莫凌笑著。歸海莫燼長臂一橫,拉著覓塵往路邊靠了下,那馬車呼嘯著自覓塵邊上疾馳而過。

歸海莫凌正欲對那馬車發火,見覓塵傻呼呼地看著歸海莫燼,唇邊反而一勾,轉頭看向前方。但見一家酒樓模樣的店面前擁滿了人,熙熙攘攘地甚是熱鬧:"前面是怎麼回事啊?"

覓塵扭頭,見是一個面朝正南方向的三層十柱酒樓,柱不出頭式牌樓建築。柱子排成工字形,邊柱斜出,邊柱與中柱成三角形,使酒樓成斜出的歇山頂。樓頂灰色板瓦覆蓋,整個樓頂屋面曲線緩和,層層疊疊,翼角高高升起,婀娜多姿,翩翩欲飛。酒樓建在沙河河畔,坐在二樓可以倚杆遠望沙河街景,是個很別緻精巧的酒樓呢。

他們又走幾步,已是到了那酒樓的門前,酒樓正中寬大的龍鳳板中央懸掛著"浩氣英風"匾額,一個昂首張口蹲臥的石獅立於門前,石獅已經被"撫摸"得發亮,顯出別樣的盎然生機。整個酒樓近觀輕靈中自有厚重,華麗間透著莊嚴,巍峨壯觀,光彩照人。

"這就是浩氣英風樓啊,上次我們來住在城東倒是錯過了來此一觀,如今趕巧碰上,四哥,我們就在這裡用午膳吧。"歸海莫凌說著便接過歸海莫燼手中的馬韁拉著三匹馬安置去了。

"浩氣英風樓?很出名嗎?"覓塵抬頭看向歸海莫燼。

"那匾額是紹文帝親筆,也是紹文帝在民間留的唯一墨寶。當年豫州兵馬攻到這北舞渡時,城池堅固,紹文帝顧念北舞渡乃是中原重鎮,繁華要衝,不忍它在戰火中城池受損。所以眼看就要臨近京都了,卻在此地駐軍三日,遲遲沒有下令硬攻,後來是這酒樓的店主做了內應,大軍才得輕鬆入城。紹文帝入城後親書'浩氣英風';賜予他,後來這匾額就一直掛於此處,此樓也更名浩氣英風樓。"歸海莫燼望著那樓上正中懸掛的金色匾額,眼中一片沉寂,刀削的面龐在陽光下更顯堅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