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禮吧！”
“謝尊上！”
一眾修士方才直起身，然後看向那二十七面混沌石碑，面上流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身為陣靈化形，他們都是沒有見過混沌石碑的存在，只第一眼見到，就能感受眼前石碑的不同尋常。
相反。
霸天神君卻好似想到了什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此乃混沌石碑？”
“你認得此物？”
“屬下自然認得，混沌石碑乃是跟承載物等同的至寶，昔日人族……”
在提到人族的時候，霸天神君話語本能的停頓了下，隱晦的瞥了一眼沉長青，待見到對方沒有任何異樣神色以後，才算是微微松了口氣。
“昔日人族不走萬族神道，而是獨走仙道，混沌石碑就是人族證道的必要至寶。
但可惜的是，自上古人族皇庭崩滅以來，雖有仙道流傳於世，可萬族中卻沒有任何一個修士去棄神道改修仙道，所以混沌石碑後面作用也就不大了。”
聽著霸天神君的話，那些陣靈化身的修士，面色都是恍然。
再看向這位的時候，眼神充滿了敬佩。
他們作為陣靈化形孕育，雖然存在了古老的歲月，可論及見識跟霸天神君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對方淵博的見識，於陣靈們來說，衝擊力簡直不要太大。
沉長青聞言，直接打發其他修士離開修煉，單獨把霸天神君留了下來。
“你說萬族沒有一個修士棄神道修仙道，那是什麼意思？”
“具體情況，屬下也不是很瞭解，只清楚仙道跟神道修煉的要求不同，另外，就是神宮那邊的強者，禁止仙道的出現！”
霸天神君如實回答。
然後他看向沉長青的時候，心神微微一動。
眼前這位身為人族，估計走的也不是萬族神道，而是人族仙道。
只是這一點，霸天神君也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
沉長青說道：“你說神宮禁止仙道的出現，你對於神宮有多少瞭解，可知神宮為何要禁止仙道出現？”
對於神宮的事情，他只從明河神君口中瞭解到隻言片語。
但明河神君留下的殘魂記憶方面有些缺失，真正能夠詢問的事情不多。
眼下霸天神君雖然也是殘魂奪舍重申，可記憶究竟保留了多少，沉長青也不能確定。
就算對方現在不開口提及神宮的事情，自己後面也要找個機會詢問一二。
霸天神君說道：“神宮乃是存在於一個名為虛空壁壘的地方，那裡是萬族所有神族強者匯聚之地，只因諸天當中雖能證道神主，可想要證道神君，難度卻是大上不少。
所以但凡能入神主層面的強者，大部分都會選擇前往神宮，尋找進一步的契機。”
沉長青聞言，微不可查的點頭。
對方說的話，跟明河神君給到的訊息差不多，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出入。
硬要說多了哪一方面的訊息，就是神宮存在的地方名為虛空壁壘。
此外。
就沒有其他的了。
“你可曾入神宮？”沉長青問道。
霸天神君搖頭：“入神宮做什麼，那裡出得去回不來，而且神宮當中強者如雲，我等神君在諸天裡面屬於絕巔，可稱尊做祖。
若是入了神宮，雖然身份地位也是不低，又如何能跟在諸天中相提並論。”
明白了！
沉長青心中恍然。
的確。
從瞭解到的訊息來看，神宮內部蘊含的強者，都不是諸天能比的。
神君在諸天中位於絕巔，放在神宮裡面，想要成為絕巔估計很難，身份地位上面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都說寧為雞首不為鳳尾，霸天神君的做法他雖然不認同，卻也沒有什麼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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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對方不想入神宮看他人眼色行事，而選擇在諸天中逍遙，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只是這樣一來。
霸天神君對於神宮的瞭解，就是極為的有限，哪怕想要詢問，也問不出太多的東西。
“那麼你說神宮不允許仙道出現，又是什麼緣故？”
沉長青問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有預感。
這個問題，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原先被強者推衍的緣故。
回想第一次被萬族強者隔空襲擊的時候，是自己剛剛踏足不朽金身境時。
那個時候。
自身才算是真正的踏足仙道。
在不入不朽金身境前，都不算是走上了仙道體系。
霸天神君說道：“傳聞仙道乃是名為滅道規則，每當有仙道出現的時候，諸天神族的強者都會心生感應，從而將孕育滅道規則的修士斬殺。
若是尊上也是修煉仙道，應當是有碰到過此等情況了吧？”
他不確定。
沉長青到底有沒有被萬族強者察覺過。
以對方現如今表現出來的實力，如果是被萬族強者覺察的話，理應沒有活命的可能才是。
不是看不起沉長青，而是諸天萬族的實力太強。
不入神主境。
如何能跟諸天神族的那些神主抗衡。
退一步來講，哪怕真的入了神主境，也不可能是那些諸天神族的對手。
畢竟諸天神族底蘊雄渾，遠不是一尊半尊神主能媲美的。
更別說。
神族的背後更有神宮的存在，哪怕諸天中不允許有神君層面的力量出現，單單是神宮派遣幾尊神主巔峰的強者到來，都能橫掃諸天萬族所有修士了。
所以。
霸天神君不認為，沉長青有抗衡諸天神族的可能。
可對方如今都活蹦亂跳，又讓他心中暗生疑惑。
“莫非，這位走的不是人族仙道？”
前面的時候，霸天神君只以為對方走的是人族仙道，可現在說到神宮的事情，他才勐然間醒悟過來。
如果沉長青真的是走人族仙道的話，斷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想要遮蔽諸天神族的感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別說。
滅道規則，根本無從隱藏。
儘管內心困惑不已，霸天神君也沒有冒然詢問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如今是在對方的屋簷下，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還是能拿捏清楚的。
“滅道規則！”
沉長青心中一動。
按照霸天神君的說法，那麼一切就能解釋清楚了。
為什麼自己剛晉升不朽金身不久，就能有萬族強者覺察，為什麼自己明明借用了萬族本源行走諸天，依舊能被萬族通緝。
說白了。
就是因為滅道規則的緣故。
不。
應當是仙道規則才是。
滅道二字，只是神宮給予仙道的稱謂罷了。
“你可知神宮為何要將仙道命名為滅道？”沉長青問道。
霸天神君微微搖頭：“神宮為何要將仙道喚做滅道，此事屬下也沒有什麼瞭解，尊上他日要是真遇到神宮的強者，或許能從中得到答桉。
或者諸天當中一些古老的神族，跟神宮聯絡較深者，想來也是清楚一些的。”
“畢竟在屬下那個時期，人族也是傳聞當中的存在了，幾乎不見人族行走於諸天，仙道規則也好，滅道規則也罷，都只是聽聞其他強者提及罷了。”
末了，霸天神君又是補充了一句。
沉長青頷首點頭。
他也只是隨口一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桉，也是在清理當中。
從霸天神君的行事作風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位乃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種，寧願待在諸天裡面橫行一方，都不想進入神宮半步。
不過。
諸天既然對於神君層面的強者修行不利，可對方依舊能走到神君七重的程度，其中天賦有多麼強大，便是可想而知了。
這個時候。
霸天神君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尊上，神液可是已經全部服用了？”
“有話直說。”
沉長青瞥了他一眼，神色澹然。
霸天神君輕咳一聲：“尊上如今想必已經服用神蓮子，神液於你而言也沒有什麼作用，若是尊上不曾服用神液的話，不如將神液給屬下一些可好？”
他說出這句話的事情，也是有些拿捏不定。
一是沉長青究竟有沒有服用神液，二是對方如果沒有服用的話，到底能不能給自己一些。
本來神液屬於自身的東西，要回來乃是實屬正常。
換做是其他修士的話，霸天神君早就出手搶回來了，可拿走神液的是眼前這位，就只能徵得對方的同意才行。
沉長青早有所料，神色平靜：“你想要神液沒有問題，但神液再怎麼說也是至寶，你如今半點功勞都不曾建立，就想得到此等至寶，無疑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等你後面行事建功，或是讓我感到滿意，神液自然會給你。
不止是神液，哪怕是其他的東西，我也一樣能給你。”
“屬下明白！”
霸天神君儘管內心有些憋屈，卻也不敢表露什麼。
神液落在對方手上，那麼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換位思考。
就算是他自己得到了其他修士的神液，也不可能輕易的交出來。
到手的至寶，那就是自己的東西，跟他人有什麼干係。
沉長青說道：“我問你，你昔日作為神君的時候，可有得到混沌石碑？”
“混沌石碑？”
霸天神君微微一怔，然後就點了點頭。
“屬下當初是得到過一些混沌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