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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儀式

啟魂陣位於楚京城心,一個巨大的廣場中央。

柳清音要去尋她的朋友,在去廣場的路上道別而去。龍雲三人到達廣場時,外面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跟著人流,好容易進入廣場。一入其中,便被其盛大的場面所震驚。

只見廣場上方,瑞氣升騰,仙禽飛舞,金光滾霓,霞光萬丈,恍惚間,彷彿來到了人間仙境。

廣場中央,自東而西,立著十二根雕刻精美的玉柱。玉柱上面,分別蹲著鼠、牛、虎、兔等十二生肖的雕像。但令人奇怪的是,幾乎所有的雕像都身披霞光,靈韻流動,彷彿活物一般,令人望而生畏,唯獨那第五根玉柱上的龍像,不僅沒有霞光和靈韻,而且呈現出灰土之色,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其他散修也都發現了異常,紛紛發出質疑之聲,但聞知情人解釋道,但凡命魂開啟,都會有一縷靈氣被送入相應的玉柱之中。其他十一種命魂的人所在多有,不斷注入靈氣,所以歷久彌新,愈發光輝耀眼。然而,龍之命魂已經數千年不曾出現,所以,龍之雕像也就成了這等頹敗的樣子。

玉柱下方,便是一個龐大的法陣。法陣中,繁複的銘文閃爍不定,彩光流轉,靈氣湧動,給人一種神聖而莊嚴之感。

廣場上的法陣,比龍雲夢中所見,形貌一致,僅是龐大了數倍。聽說,此法陣可以同時給一百人啟魂,效率甚高。

正對法陣的位置修建的十分莊重,乃是楚國國君的專位,其兩邊才是各門派的席位。因為時間尚未,國君和各門派尚未入席。

此刻進入場中的人已有數萬之多,但廣場巨大,仍舊給人以空空蕩蕩之感。人在其中,如同水滴入海,完全淹沒不見。

龍雲見狀,一時也不用擔心被青嵐宗、金剛門等發現。

需要啟魂的人,需先行登記。因為有二次啟魂的散修,所以各年齡段的人皆有。但是當龍雲和牛霸報出要第一次啟魂時,那負責登記之人登時投來質疑的目光,彷彿在看二人是否在挑事。所幸,仍按照流程登記了年齡和姓名。

之後,他們三人選了一處偏僻的位置坐下,靜等著啟魂儀式開始。

這期間,龍雲盯著那龍像玉柱微微發愣,暗想道:“我夢中的地方會在哪裡?為何那裡的人都是龍之命魂,而這裡的卻一個龍之命魂的人都沒有?我又會是什麼命魂呢?”

在其感覺中,啟魂就好似高考一般,是人生的一大轉折點,不自禁便緊張了起來。

反觀牛霸倒灑脫許多,依舊震撼於現場盛況,一臉痴迷,絲毫不為將來所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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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辰時,各仙門弟子陸續入場。只見各仙門弟子穿著統一的服飾,衣著光鮮,氣度非凡,與對面的散修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國仙門眾多,一流仙門三座,分別是靈雲宗、鬼劍宗、一元宗;二流仙門六個,分別是青嵐宗、閬苑閣、白鸞宗、向水宗、壺月門、金剛門,三流及以下仙門還有十多個,因為實力太弱,無人在意,但今日為了收徒,也各自佔了一席之位。

但見青嵐宗中,只有宗主佘曼花在,那季紅影不知所蹤,也不知是不是仍在外尋找盜寶賊。其後弟子中,也未看到歐陽蘭的身影。

一元宗內,那何三才赫然在內,而且位置靠前,想來地位不低。這時,何三才正滿面春風地與其他仙宗的熟人打招呼,並未向散修方向看來。

鬼劍宗裡,未看到那高青宇,而且都是陌生面孔,令龍雲壓力稍減。

金剛門方向,因為仇氏三兄弟已被重創,出席的眾師徒中,沒有一人認得龍雲。但因為婆羅果之事,龍雲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唯恐那元嬰期老怪突然殺到。

又過了片刻,楚國國君和天道盟的盟主聯袂而來。

那國君是一個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名為楚天疇,感其靈韻,竟然已是金丹期修為,讓龍雲頗感意外。

但令龍雲最為驚訝的還是楚天疇身邊的天道盟盟主。天道盟盟主是一個面上有須,但看不出年齡之人。其長相一般,若是站在人群中,定會被遺忘。但是,他一出場,其氣場登時籠罩全場,讓所有人都產生一種心悸之感,頓時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慢慢適合下來,才有人悄聲說道:“那人就是天道盟盟主莫言殤……”

“此人難道是元嬰期修為?”龍雲暗暗驚疑,因為在莫言殤身上,龍雲竟感受不到絲毫靈韻,顯然其靈韻已然強到弱者無法感應的地步。

楚天疇和莫言殤落座之後,盛會便隨之啟動。

先是一位白鬚老者身穿禮服,高聲宣讀了盛會規矩,無非是如有人不安秩序行事,立時擊斃之類的話語。

那楚天疇隨之站起,洋洋灑灑,讀了一片“皇皇上天,照臨下地”“天有顯道,厥類惟彰”之類的祭文。

其聲由靈氣催送,清晰傳到廣場的每一個角落。其文炳炳烺烺,浩浩蕩蕩,大氣磅礴,但可惜人們志不在此,無人聽在心裡。

祭文讀畢,啟魂陣開啟,終於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

不過,按照規矩,要先給符合標準的仙門弟子進行二次啟魂。今日來到現場的各仙門弟子,大多為了二次啟魂而來。

但聞二次啟魂,龍雲腦海中再次想起那夢境。不過,被收入仙門的弟子,最差也是銀色命魂,二次啟魂,即便沒有進化,也不會有太大損失。更不會如夢境一般,直接被斬首。所以,面前的二次啟魂,與其夢中的慘烈,判若雲泥。

在那白鬚老者的指引下,第一批仙門弟子走入啟魂陣。

只見啟魂陣光芒大作,將華光披灑在眾弟子身上。片刻之後,陣中弟子的額頭便顯出赤、銀兩色,命魂形狀不一的印記。相應地,玉柱上方的雕像發出了溫和的韻光。

“真羨慕這些天生資質好的人。”看在眾弟子額頭上華麗的魂印,性情內斂的尤罡,竟忍不住豔羨道。

其他散修也是滿臉羨慕之色,但是再看看自己的模樣,各種心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世界便是如此,看似公平,實則大不平等。有的人,一出生便伴隨著天才之名,無須努力,就享盡了人間美好;而有的人,只因為出生不好,拼盡了全部的心血,可最終只是償遍了世間的各種苦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