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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龍拳

一直修煉到深夜,老者道:“你白天還要練功,早些休息吧。”自回屋去了。

而龍雲猶自興奮不已,繼續執行了兩週天方罷。

練功時,阿欣已經為他收拾好了屋子。他回屋後,躺著床上,仍舊十分精神,毫無睡意,只覺得剛才吸收的天地之力化成一股細流沉在了髓海內,隱藏在靈魂深處,緩緩流轉,有若活物,那感覺奇妙之極。

他思維廣博,見識不凡,立刻斷定老者教授的功法絕非等閒,其玄妙之處,已然有些類似傳說中的神仙法術了。

此前,他認為志怪神仙之類的小說全是騙人的荒誕之言。可是,今日的經歷告訴他,坐井觀天,不可言世界之大。

這一刻,雖然遠離地球,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他相信,世間既有餐風飲露這般神仙之術,又何愁回不去地球呢?

良久,帶著這樣美好的願望,總算沉靜下來,漸漸入睡。

而他不知道的是,當他熄燈熟睡之後,那老者依舊站在窗欞前,凝望著他的房間,雙目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久久不能平靜,口中呢喃自語,說著令人不解的話:“他竟然能在禁忌之地吸收天地靈氣,到底是神域的統御開始變弱了,還是他是個特例?不過,不管怎麼樣,都是一個好兆頭!”

翌日,天剛放亮,龍雲便早起到後院修煉。

餐風飲露之術,朝飲露,日餐風,日夜皆可修煉,但相比較而言,朝露中蘊含的天地之力最為純正和濃厚,修煉起來也自然事半功倍。

龍雲為了修煉,自然不可錯過難得的朝露時刻。而且,這時起床對於旁人來說或許是勤奮之舉,但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睡了一個懶覺了。特別是,修煉過了餐風飲露之法後,昨晚睡的分外舒坦,今日特別精神。

當朝露中無比親潤而濃厚的天地之力,再次隨血液流遍全身時,那感覺太過美妙,令龍雲舒服的幾乎呻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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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天之後,靈魂深處的細流又自增加了幾分。

龍雲沉浸在修煉的美妙之中,不斷地導引煉化,片刻不停。只可惜,時間過的飛快,紅日昇天,露水隱匿,天地之力也變得稀薄起來。龍雲又修煉片刻,發現修煉效率越來越低,只好停了下來。

這時,老者也走了過來,說道:“萬物生靈,皆以汲取天地之力為生。此刻,萬物甦醒,天地之力變得十分淡薄。到夜間,萬靈沉寂,風中的天地之力會有所回升。所以,修煉關鍵把握好月起日升這一段時間。白裡日,可以修煉其他技藝。”

龍雲點點頭,便暫停修煉,開始打拳。

過去打拳只是為了強身健體,龍雲在練拳時多少有些隨意,而今日練拳是為了一個月後的生死對決,便格外上心。

特別是經歷過生死搏鬥後,龍雲更加注重拳法的實戰性。在出拳時,腦海中自然而然地設想每一拳每一式的攻擊力度和方向,以圖更好地參加實戰。

拳隨意動,身心合一。一團拳打下來,龍雲不禁面露敬畏之色。

他發現,該拳法雖然簡單直接,僅有七七四十九式,但是在自己假象的所有攻擊中,竟然全部都能應對自如。若是再遇上牛霸天昨天使過的兩招,他有十足把握能輕鬆避開。

想到此處,立時對創造這套拳法的前輩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時,卻聽老者問道:“你這套功法叫作什麼?學至何方?”

龍雲轉過頭來,如實道:“此拳法喚作龍拳,是家中長輩所授。”

“龍拳?難道?”老者眉頭一凝,沉吟道:“其功法雄健有力,剛中帶柔,確有幾分龍形。只是,過去我怎麼從不曾見過。而且,這等功法只利於近身搏擊,充其量也僅限於市井小民的搏鬥,在真正的戰鬥中毫無用處,龍族創造這套功法有何用處?”

疑雲更甚,不禁追問道:“此功法有何來歷,可否詳告?”

龍雲卻赧顏地搖了搖頭,道:“我只記得師父說,這套拳法是龍拳的一種,由龍氏前人所創。因為當時貪玩,沒有在意,所以並未問師父拳法的來歷。”

老者見其目光中滿是愧色,不似撒謊,便嘆了口氣,道:“無妨。你繼續練吧。”轉身而去。

龍雲自責一番,暗道:“若能回去地球,我定要向族中長輩問問龍拳的來歷。”

而後,收斂心神,繼續練拳。

反覆練習同一套動作,時間一久,便自然而然的感到枯燥乏味,心生懈怠。不過,每當此時,龍雲就會咬一咬牙,雙眉凝起,強迫自己繼續練習。

他心中明白,拳法套路只是鍛鍊本能,根本無法應對千變萬化的實戰拼殺。唯有將拳法練至滾瓜爛熟,潛意識便可出招應對時,方能與牛霸天一戰。

想起牛霸天,他腦海中自然而然地開始設想對方出刀進攻的場景。

初時,其腦海中僅是一團模糊的影像,儘可能是設想對方從各個方向出刀,而自己應當如何以拳法化解。而透過一遍又一遍練習後,其腦海中的影像漸漸清晰起來,刀鋒變得明亮無比,招招可拿自己性命。相應地,為了化解危機,他打出的長拳也變得更加直接,更加有力。

拳法不變,身姿不變,在外人看來完全相同的一拳,在龍雲腦海中已經幻化出諸多不同的攻擊場景。

上學時,龍雲的數理化成績一向很好,特別是考驗想象力的空間幾何,他從未失過分。步入社會後,數理化知識在工作和生活中好似一無是處,但此刻,在其不經意間,其求學時強化的思維能力和推演能力展露無遺。

有了假象之敵,練拳也變得有趣起來。表面上看他是一個人在練拳,但在其腦海中,卻是熱鬧非凡,與假象之敵打的難分難解。

透過與假象之敵拼殺,每練習一遍,對拳法的理解就更深一層。拳法舞得愈發通暢,拳勁也越來越強。

直到中午,阿欣的驚叫聲響起時,龍雲才猛然醒來。

這時,龍雲的拳頭竟打到了阿欣的前額。拳風已將其頭髮打亂,若再向前一寸,阿欣的俏臉可就要破相了。

龍雲見自己練功太過投入,險些傷了阿欣,忙不迭地道歉。

阿欣怔了怔,看到他汗流浹背的模樣,莞爾一笑,邊攏頭髮邊道:“是我不好,打擾龍少爺練功了。飯菜我已經拿到房裡了,龍少爺趕緊趁熱吃。”

轉頭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我要下地幹活了,碗筷我回來再收。”徑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