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百無忌坐在前排，楚靈和魏韻晴兩個人擺著臭臉，坐在後排，繼續用餘光相面。
百無忌尷尬不已。
按理說，楚靈和魏韻晴倆人不對付，跟百無忌沒什麼關係。
無奈計程車司機嘴欠，偶爾蹦出一兩句：“哥們，哪個是原配，哪個是三兒啊？”
這倒也沒啥，都挺好看的，百無忌樂得被人誤會。
可倒黴的是，這倆小妞兒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這種時候竟然莫名其妙的默契，異口同聲：“你當老孃瞎嘛！”
司機立刻閉嘴，滿臉黑線的看著百無忌。
百無忌只能乾笑。
下車，百無忌交錢，終於是離開了那輛尷尬的計程車。
來到了李福東的家裡，這裡是一棟老樓。
具體有多老？
踩著露天鐵皮樓梯，聽著嘎吱嘎吱的響聲，百無忌感覺自己就跟看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片子似的。
“這地方挺老啊。”百無忌一邊說，一邊四處看。
什麼東西老了，都容易成精，房子老了，聚集在此的鬼魂也就多了起來，百無忌天生陰陽眼，乍一看，這裡綠霧朦朧的。
楚靈也開啟了陰陽眼，掃了一下，雖然綠霧多，但貌似沒什麼危險。
“四零三就是李福東的家……”楚靈根據在警局得到的地址，從鐵皮樓梯，來到四樓，門在四樓緩臺上，破舊的鐵皮門。
剛剛走到門口，楚靈就被吸引了。
因為這門頂上，貼著一張破舊的黃色紙符。
“這什麼東西？”魏韻晴也走了過來。
“符，鎮宅符，遊魂邪靈不得入內，不過可惜……假的。”說著，楚靈身手撕了下來。
一臉的不屑，魏韻晴更不屑，心說好像你能弄出真的似的。
繞開楚靈，魏韻晴開始敲門。
敲了沒兩下，裡面就傳來一個女人懶散的喊聲：“行了行了，別敲了，出來了，追命啊！你個死人怎麼才回來？這都幾點了，昨天……”
嘎吱，門開了，女人說話的聲音見然而止。
其實女人長得還算不錯，年紀大概在三十二三歲的樣子，可惜和魏韻晴完全不同，皮膚保養很差，而且家庭主婦的生活，已經將她女孩子的秀氣消磨得所剩無幾。
“你們……找誰？”女人好奇的問，但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了魏韻晴身後的楚靈，看到了楚靈手上的靈符。
“啊，我是警……”
魏韻晴話剛剛說了一半，女人就突然推開她，一把搶走了楚靈手上的靈符：“誰讓你動手摘下來的！你們做什麼啊！快……快點貼上，貼上！”
女人轉身回到屋子裡，找了幾粒熟米，趕緊講靈符貼到了大門上。
雙手合十，默默的唸叨了許久。
這才轉身瞪著楚靈等人：“你們是什麼人？手爪子怎麼那麼欠呢？你們有毛病是不是？你們到底來幹什麼的？”
女人說話毫不客氣。
楚靈小眉毛一挑，眼看就要爆發，魏韻晴也不爽，沒好氣兒的介紹自己警察的身份。
女人潑辣，立刻跟魏韻晴吼起來：“警察了不起啊？警察……”
百無忌懶得聽三位潑婦撕逼，餘光正好瞥見屋內。
有些簡陋，陰暗暗的，似乎還有些發黴的味道，一道身影，正在屋子的角落，看著女人掩嘴輕笑，是嘲笑。
她的目光與百無忌的目光突然接觸，百無忌看到她慘白的臉，溼漉漉的頭髮，通紅的瞳孔！
她轉瞬之間消失了。
“臥槽……”
百無忌眯眼，那道身影不是人啊！
而這時，魏韻晴正好對女人喊了一句：“大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吵？我們來只是通知你，你老公昨晚發生意外，現在已經過世了！”
說著，拿出一張死亡證明，但卻沒有寫出明確的死因。
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愣愣的看著那張紙，下一刻又罵起來：“你們是特麼哪裡來的騙子！你們來我家到底要幹嘛！”
“死者遺物！”魏韻晴拿出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李福東生前用的手機，後又給局裡打電話，廢了好大周折，女人終於算是相信了。
女人名叫何曉曼，是李福東的老婆，三十歲，在知道老公真的死了之後，徹底蔫了。
不像剛剛潑辣，整張臉垮了下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我們是來調查，李福東最近生前接觸過什麼人，還有就是，昨晚你們家的座機打了許多電話……”
魏韻晴開始詢問何曉曼。
楚靈和百無忌兩人，則在屋內轉悠。
百無忌發現那只鬼不見了。
而楚靈剛剛沒有開啟陰陽眼，現在開眼，只是嗅到厲鬼的味道，卻也找不到厲鬼的蹤跡。
但她肯定，這裡的確是有鬼的，而且怨念極深。
而這時，何曉曼一邊哭，一邊搖頭：“沒打，昨天就我一個人在家，我睡得早，一個電話都沒打。”
“奇怪，那騷擾電話是怎麼回事？”魏韻晴疑惑。
楚靈也好奇的坐到沙發上：“那就怪了，既然你真的沒有打過電話，你家座機是怎麼打到我公司的呢？”
“你公司？”何曉曼先是一愣，而後馬上想到，楚靈就是上午跟她電話對罵的女人。
魏韻晴這時候接話：“對，你老公昨晚也打電話給她，你認得她嗎？”
“我老公打給你？你誰啊！”何曉曼立刻火了。
楚靈幽怨的看了魏韻晴一眼，嘆口氣，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這是個誤會，不認識李福東，然後又說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原本何曉曼是更親近魏韻晴的，但在聽清楚楚靈公司是做什麼的之後，何曉曼立刻用哭腔對著楚靈喊道：“大師，大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家福東一定是被鬼害死了，一定是！一定是他顯靈，求您幫忙的，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家有什麼問題？鬧鬼？”楚靈徹底開啟工作狀態，人設改為高冷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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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問題太大了！”何曉曼哆哆嗦嗦的站起來，然後轉圈兒指著自己的屋子：“我老公開車，我沒工作，平時一個人在家，半年前開始，我總感覺這屋子裡，有一雙眼睛盯著我，一直盯著，盯得我心裡發毛……”
魏韻晴一臉鄙視的看著認真詢問的楚靈，還有緊張兮兮回答的何曉曼，湊到百無忌身邊，用肩膀撞了一下百無忌：“你看，長期孤獨，有些自閉，脾氣暴躁，這女人心理問題很嚴重……都怪他老公，不經常陪她。”
百無忌斜了一眼魏韻晴，心說這妹子自來熟啊？
“別害怕，除了感覺有人盯著你，還有什麼感覺，或者現象？”楚靈繼續問。
何曉曼繼續搖頭：“我……我感覺她要殺了我，她要殺我！所……所以我找了道士，我請了靈符……”
魏韻晴嘆口氣，又撞了百無忌肩膀：“看見沒，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症，我覺得她真的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百無忌眉毛一挑，正準備跟魏韻晴搭話，餘光卻突然發現了房間裡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男兩女，男的很胖，兩個女人長得卻都還不錯。
三個人的表情都很開心，而且，似乎兩個女人和男人都有點親密。
最重要的是，兩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大師，這不光是我的感覺，我經常聽到半夜有人在我床下哭……就在床下！真的，真的，那時候我快要瘋了，我經常大半夜自己來到廚房，夢遊，對是夢遊，但是醒來的時候，我自己拿著刀抵著自己的脖子！有時候甚至都劃破了皮膚！還有我家電視，經常自己開啟，每次都頻道都是……”
何曉曼越敘述越是激動。
“這是什麼？”百無忌突然指著照片，看向何曉曼。
“那是，是……”何曉曼側過頭，聲音頓時僵硬了，她遲疑了半天，才說道：“我和我老公，還有我妹妹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