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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凜冽的寒風好似無數張牙舞爪的兇惡猛獸從幾千裡寬的極地冰窟之中噴湧而出,野蠻的從被極夜所吞噬的凍靈冰原之中呼嘯而過,又從千年積雪的妖冰雪林裡直衝而過,到達玄冰城下的時候雖然步伐稍稍慢了下來,但凜冽寒意卻是不曾稍稍減退。

而玄冰城在無論任何一本歷史典籍或者神話傳說裡都是極其古老的存在,現在的人們早已不知道玄冰城那幾百丈的城牆是怎麼建立起來的,就好像不知道玄冰雪域到底有多麼廣闊的領土。人們知道的是儘管玄冰雪域的南方有溫熱的氣候和醉人的陽光,但是玄冰雪域的偉大的帝君,世世代代都駐守在玄冰雪域最北邊的玄冰城裡,抗拒那妖冰雪林裡的妖獸和雪人,守護著他的子民和玄冰城南的萬里河山。

綿延萬里的封神雪山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障,不僅擋住了從極地冰窟之中噴湧出來的寒風,也擋住了千萬年來妖冰雪林裡總是覬覦著人類富饒領土的妖獸和雪人。而玄冰城就坐落在封神雪山唯一通向妖冰雪林的山口之中,好似一尊威猛的巨獸,將黑暗與邪惡、冰冷與殘酷與人類的樂土隔絕了開來。

按照春秋時節的演算法,這一個極夜已經持續了足足有十幾天了,漫天的大雪讓天地間的一切看著都不那麼清楚,兩匹雪角馬拉著一輛車就吱吱呀呀的從妖冰雪林之中走出,這車架甚是寬敞,怕是三四個人坐著也是綽綽有餘。拉著的雪角馬倒也健碩,脖子下面的鈴鐺結了冰霜,雖然搖搖晃晃卻發不出一點聲響。在車架的身後兩條車轍從陰森的妖冰雪林之中蔓延而出,過不多時又被漫天的飛雪遮去。

一個滿頭白發飄飛的男子坐在車架之上,那男子身材修長,面目素淨而自有一種英氣,黑色的眼眸燦若星辰。這男子靜靜的坐在車架上,也不趕馬,夜色裡的玄冰城在他的眼中越來越大,城牆上點點淡藍色的光亮是封神雪山特產的冰凌石,用在玄冰城頭做照明之用。

男子抬頭看了看淹沒在大雪天裡的玄冰城牆的頂端,眉目間頗有一股憂慮的神色,似是有著極重的心事。

“萬山,我們快到了麼?”

一個清若百靈的女子聲音從車廂了傳了出來,這聲音翠麗而而輕靈,好似最晶瑩的水晶和玉璧碰到一起的聲音。

那男子回頭看了看,正要說話的時候車裡的女子又開口道:

“萬山,你把車簾搭起來吧,我看看外面。”

被稱作萬山的男子笑了笑,將馬鞭放在車轅上,然後搭起了車簾一個絕色的婦人抱著一個嬰兒坐在車內。

那婦人面容白皙素雅,精緻五官的在那溫潤如玉的面頰上渾然天成,更沒有一點點瑕疵和可以修改的地方,黑色的頭髮如瀑布一般從頭上傾瀉而下,沒入沒有絲毫雜色的雪狐毛皮大氅之中,好似有無數雪白的精靈在髮絲間跳動。

那婦人展顏笑道:

“我們離開這玄冰城足足有近百年了吧?”

被稱作萬山的男子看著那婦人,滿眼盡是濃的化不開的溫柔,道:

“越是往北極晝極夜的時間越久,我都記不清多久啦,不過想來百來十年是有了,這百年當真是我過的最快活的日子了。”

婦人回看著男子,四目相對,漫天的悽風冷雪好似都小了一些,這時那婦人懷裡的嬰孩似乎醒了過來,張開亮晶晶的大眼睛往車外看去,婦人食指微微一動,一股淡淡的光幕籠罩在了車口,將外面的風雪隔了開來。

男子回頭凝視著妻子和孩子,笑了笑,轉過身去,揮動馬鞭,停了片刻的車架又吱吱呀呀的朝著玄冰城這只巨獸的的嘴裡進發了去。

也就是這片刻的功夫,風雪更急了,凜然的寒風如同鬼哭神嚎一般嗚嗚作響,大片大片的雪花被寒風卷帶著在空中橫衝直撞。吱吱呀呀的車馬聲都被風雪的聲音遮蓋了下去,車轅上的男子不時的抖擻雪白的獸皮披風,好清除身上的積雪。

“萬山,你還是不喜歡用靈術將風雪避開麼?”那女子的聲音從車裡傳來。

“些許風雪而已,落在身上反而真實些。”男子笑道。

過不多時車架到了距離城牆不足百丈的地方慢慢停了下來,男子翻身從車上跳下,沿著百丈高的城牆往夜空之中看去,明滅的冰凌石的光芒在閃爍。

忽然那男子開口叫道:

“守夜人寒萬山歸來,請城上的弟兄們開門!”

這聲音並不甚大,即便是在他的身後車裡的婦人也不會覺得吵鬧和刺耳,但卻在這暴風雪肆虐的夜空中遠遠的傳了開去。

這話聲一落,在百丈之外的十幾丈寬的大門上鑲嵌的冰凌石忽然閃亮起了淡藍色的光芒,將他的前路照亮了一些。

過了許久,嘎嘎的聲音傳來,巨大的玄冰城大門裂開了一條四成左右的縫隙,緊接著噠噠的馬蹄聲從城內傳了出來,這聲音甚是急促,但卻沒有絲毫的散亂,雖然十幾匹神駿的雪角馬全力賓士,但卻只有一個馬蹄落地的聲音。

過不片刻,一隊白衣白甲的騎士從那縫隙之中疾馳而出,衝刺到車架之前將將的停下,然後成扇形將這車架圍在其中。這一隊騎士約莫十五六個,雪白鋥亮的雪鐵鎧甲和頭盔將這些騎士的全身都緊緊的包裹在盔甲之中,只露出兩個眼睛可以對外視物。

“前面是什麼人?從哪裡來?”

當先一個騎士勒住胯下雪角馬的馬韁問道。

寒萬山笑了笑道: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守夜人寒萬山,有事情要進城。”

“胡說!那裡來的蠻民,膽敢冒充我玄冰城皇室七殺王!車架之中又是何人?為何不下車相見?”

那騎士猛的一挺槍,一股鋒銳之氣陡然從丈許長的銀槍上噴吐而出,三四尺的槍芒在槍尖上吞吐不定。與此同時其他的騎士也是上前一步,十幾把銀槍齊刷刷的指向了寒萬山和車架。

寒萬山苦笑道:

“這還能有假麼?車裡是我妻兒,孩兒尚幼,經不起風寒。”

“拿下!”

那騎士冷喝一聲,十幾條冰冷森然的長槍頓時寒光閃爍,齊齊的向寒萬山刺了過去,槍尖上的槍芒更是宛若蛟龍出海一般,氣勢凜冽。這十幾個騎士原本就將車架圍了一個半圓,此時一齊發力刺向寒萬山更是將他所有可以躲閃格擋的餘地都死死地封住了,不過電石火光的一瞬,十幾把槍堪堪都刺到了寒萬山的身前!

寒萬山命在須臾!

可是就在這最後的一瞬間,時間好似暫停了一般,那十幾把寒光森森的銀槍竟然齊齊的停在距離寒萬山一尺左右的地方,再也無法向前分毫!

十五跟閃爍著淡淡藍光的冰錐憑空懸浮在這十五個人眼前不足一寸的地方!

寒萬山舉起右手,一根森藍色的冰錐豎在他的指尖滴溜溜了的轉動。

“我以前也曾是冰帝甲衛,只是不像你們這麼差勁。”

寒萬山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些懷念,又有些落寞。藍光閃過,那些懸浮著的冰錐憑空消弭。

那為首的騎士伸手掀起頭盔上的面罩,眼中依然難掩驚恐的神色,似乎還沒有從那十五跟冰錐帶來的震撼之中恢復過來。

“謝前輩不殺之恩,只是前輩若真是七殺王,煩請前輩稍等,若在下回稟。”

寒萬山拍了拍眼前那個雖然有些驚慌但卻不乏英氣的騎士首領的肩膀,微笑道:

“莫要喪氣,快去稟報吧。”

那騎士被寒萬山這麼一拍似是得了極大的鼓勵,微微頷首行了禮,撥轉馬頭飛也似的奔入了城門之中。

就在這時,忽然車架中的年輕婦人急切道:

“萬山,峰兒又吐血了!”

寒萬山忙反身鑽入車內,只見剛才還在母親懷裡玩耍的嬰兒嘴角溢位了一絲鮮血,原本溫玉一般的紅潤臉蛋也變得煞白!

那年輕少婦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道:

“峰兒這病越發的厲害了,以前幾天吐一次血,可是今天……他已經第三次吐血了,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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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萬山皺著眉頭道:

“顧不了那麼許多了,我們直接走吧。”

“可是,大巫師會出手相救麼?”少婦憂愁道。

“走吧,先找到人再說。我開路,你抱著孩子跟在我身後”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已經從車架之中電射而出,向著那遠處的城門疾馳而去,守在車架外的騎士卻只見到一道白光從他們身前閃過,再回頭看時卻見車裡空無一人,方才還在他們眼前的寒萬山已經消失如鬼魅!

“闖關!有人闖關!”

騎士朝著城頭放聲疾呼,城頭上一朵燦爛的煙花閃爍,繼而被永無窮盡的黑暗吞噬。

但寒萬山此時早已經透過了那城門的縫隙沒入了這被暴雪所統治的黑夜之中,那裡還有半點人影?那兩匹拉車的雪角馬和車架依然停在那裡,城門口的燈光拉出了的長長的暗影一直往外延伸到了極遠處的妖冰雪林。

星痕靜靜的站在群星殿中央,身材修長,眉目俊朗,看著群星殿圓形穹頂上的星光明滅,那星光閃爍著晦澀而幽遠的過去和未來,他黑色的頭髮被一根黑色的絲帶束了在一起,披落在星光點點的法袍上,他身上的占星法袍被從窗裡灌進來寒峰吹的咧咧作響。腳下經緯縱橫的星盤的線條密密麻麻的向四周延展了開去,散發著同樣明滅的光芒。

“你看到了什麼?”

星祭的身材佝僂枯瘦,整個人都靠著他手裡的那根同樣枯黃的法杖支撐,他身上的衣物破舊,面容枯槁,除了那根法杖上的碩大的雪晶球之外,他整個人就好像一個“枯”字一般。

星痕眉心散發出的一縷星光慢慢熄滅,群星殿的穹頂和地上法陣的星光都黯淡了下來,星痕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星祭,目光迷惑:

“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過去還是未來。”

一陣寒風夾帶這雪花飛了進來,星祭咳嗽了兩聲,道:

“既是過去,也是未來。”

顯然這句話並沒有解開星痕內心的疑惑,他走到窗邊一邊關窗一邊說道:

“老師,這個未來,從何而生?這個過去,因何而逝?”

星祭說話的聲音乾澀的好像群星殿那破舊的窗子吱呀的聲音:

“下一個雪祭日的時候,你就會是玄冰雪域新一任的占星師了,我會將我的所有夢境都給你。”

星痕上前扶著老師慢慢的走出群星殿,寒風再一次將他的法袍捲起,黑色的長髮隨風飛舞,兩個人都慢慢的停住了腳步。星痕轉身看去,一瞬間群星殿上的群星一起閃爍出了燦爛的光芒,在群星的中央,一男一女卓然挺立,那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小孩,在他們的身後,風雪如織。

星祭慢慢的轉過身看著眼前這二人道:

“原來是七殺王夫婦。”

這二人自然便是寒萬山夫婦,寒萬山開口道:

“想必以前輩之能自然知道我夫婦深夜叨擾所為何事。”

“七殺王過譽了,這人間世事百態之往來繁複更勝於群星起落明滅之百倍,賢伉儷更是世間龍鳳,縱然老朽看盡這群星流轉,也不敢對賢伉儷妄加猜測。”

星祭語速極慢,不時夾雜著些許咳嗽,就在此時那女子懷裡的嬰孩的嘴角又溢位一絲鮮血。寒萬山心急如焚,正要出言,卻見那女子一轉瞬的功夫已經顯現在星祭的身前,疾聲道:

“星祭大人,我兒如今性命垂危,大巫師霧隱的巫術通天徹地,向來只有他能救活我兒,你能不能幫我們尋找一下霧隱大人的所在,我夫婦感激不盡。”

星祭慢慢的搖了搖頭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經消失了七十餘年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若是他矇蔽了天機而陷入沉眠,我也找不到。”

那女子冷眉倒豎,一隻冰雪凝結成的大手倏然成型,將星祭佝僂的軀體握在掌中,只一瞬間,星祭那枯黃的臉龐就變成了脹滿血的顏色。

“說!他在那裡!”

女子陡然變色,之前的溫言悅色轉瞬間就變成了疾言厲語的喝道。但那冷厲如冰的目光深處卻似乎有些微微的顫抖,星痕猛地踏上一步,眉心閃現出一道星光好似一張光幕,向那女子籠罩了過去。

“哼!”

那女子一聲冷哼,那淡淡的星光所凝結成的光幕就散落如風,星痕的眉心滲出了一縷鮮血。

“走吧。”

寒萬山的手輕輕搭在了那女子的肩膀上,那女子回頭看向夫君,滿身的煞氣和剛硬如烈日融雪般消失,淚水卻無法抑制的從雙眸中溢位,只一個片刻,便已經淚流滿面。寒萬山輕輕的抱住妻子,對於他們,這世間所剩的溫暖便只有彼此了。

“雪薇”

寒萬山輕輕拍了拍妻子的後背,輕聲安慰。他本想向星祭賠禮致歉,但此刻著實沒有半分虛禮客套的心情。

握住星祭的大手鬆開,星痕勉強爬起來,輕輕的拍著星祭的背,星祭慢慢的緩了過來,對星痕說道:

“扶我到星盤中央去。”

星痕急道:

“老師!”

星祭的乾枯的聲音聽不到一點波動:

“七殺王,我幫你找找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