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蕭要離開浮屠大陣時, 忽然聽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好久不,的身體好像變差了很多。”
雲蕭腳步一頓,回頭——在他身後依然是偌大的天坑,空無一人。
慕景深道:“師尊, 怎麼了?”
雲蕭:“……沒什麼。”
他轉身, 原本要繼續往前走去, 耳邊又響起了剛才的聲音。
“讓我幫幫吧……不過在這之後的某天,我也需要幫我哦。”
那是一道清脆的女孩聲音, 在此之前, 雲蕭從未聽過。
他環顧四周,無論何也找不到一個女孩的身影。慕景深又向他投詢問的目光, 這次雲蕭沒有再什麼, 離開了這裡。
浮屠大陣空之外,慕景深慢悠悠地把師尊的手揣兜裡,忽然道:“有動靜了。”
溫暮還在想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聽雲蕭道:“果然。”
——然後他一起將視線投向了溫暮。
溫暮:“?”
雲蕭道:“鳥族出事了。”
溫暮:“???”
從他離開鳥族,到救回溫暮,其實也不過一天的時。
當溫暮迅速趕回鳥族之後,就整個鳥族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再定睛一看, 是兩邊的人在對峙。
其中,他的父親溫林木癱在座位上, 臉色慘白,似乎全身脫力, 而溫林木身後的一大片鳥族人亦是此,失去了行動能力。
另一批鳥族人則手持武器,將溫林木等人包圍, 顯然,即將爆發一場單方的廝殺。
“父親!”
溫暮色變,當即衝了下去,但落到下方才發現,手持武器的那批鳥族始終無法靠近溫林木等人——因為,有道結界支在溫林木前,將他與反叛的鳥族人隔開。
“我……我沒事……”溫林木虛弱道,“多虧……有結界護著我……”
溫暮緊緊抓住溫林木的手,目光穿過結界,落在那群反叛的鳥族身上。
這一批鳥族的為首之人……是他的姐夫,嶽啾啾的父親,嶽述。
溫暮的目光剎那冰冷下,對著父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林木搖搖頭,道:“他在我的飲食裡下了藥,讓我喪失抵抗能力……只是,不知這道結界怎麼支起的,居然護住了我。”
溫暮下意識抬頭看向雲蕭,雲蕭道:“舉手之勞,我也沒想到真的會發生。”
他只是想著鳥族之前曾有異己鬧事,雖然明上已被剷除,但也許還會有殘留。而且溫林木並未對鳥族眾人隱瞞溫暮離開的訊息,也就是,後溫暮沒有按時回、可能遇險之事,也會被鳥族眾人知曉。
到那時,溫暮不在鳥族,之前殘留的異己勢力可能會趁這個時候卷土重——所以,在雲蕭慕景深離開鳥族之前,他就讓慕景深在溫林木身上留了些許力量,這樣一旦溫林木遭到攻擊,那麼慕景深的力量就能撐開一道保護他的結界。
現在看,事情果然也他預料的那樣發生了。
“多謝,幫了我大忙了。”
溫暮眼中浮出激的神色,在確認自己父親身後一批鳥族人確實只是喪失力氣、沒有受傷之後 ,又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嶽述。
“在這之前,我從未懷疑過,也沒想到會是鳥族的叛徒。”溫暮冷冷道,“嶽述,為什麼?想辜負我姐姐嗎!”
此時嶽述也知道自己事情敗露、無力回天,索性丟下手中武器,道:“我從沒想過辜負的姐姐,實際上,我一直愛著她。”
他的語氣還很平靜,不一點內疚。
溫暮:“還敢提愛她?姐姐臨前讓照顧好啾啾父親,又是怎麼做的!”
嶽述道:“啾啾不是被送走了嗎,現在安全得很,也不需要我照顧。至岳父……這麼多,也沒把我當成家人吧?”
“明明姐姐是鳥族族長,父親是鳥族長老,也是鳥族中最強的那個,但是,在我娶了姐姐之後,又給了我什麼?”
嶽述攤手,回頭望了眼自己背後一批追隨者,笑了。
“沒有,權力、勢力,什麼都沒有,明明我是她的丈夫,是的姐夫,但我卻始終被排斥在外……控制著整個鳥族,不容任何人分一杯羹。”
溫暮聽到他這話,怒極反笑了起。
“所以,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些才接近我姐姐?”
“不,我了,我還是很愛她的,”嶽述道,“雖然她給不了我想要的,但我還是願意她在一起。”
“不過,現在她已經走了,她之前不準備給我的,我靠自己拿過,也沒什麼問題吧?”
“——”溫林木聽到這裡,顫顫巍巍地抬手,指著嶽述怒道,“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初是誰把撿回,又是誰治好了的傷?!沒有阿蔭,早就了!”
“當初阿蔭要在一起,我也曾極力反對,是阿蔭她愛、願意相信,我才點頭同意……可是到頭,卻辜負了她對的信任!”
“這樣的人,怎麼還配做阿蔭丈夫,啾啾的父親!”
嶽述沉默地聽完,溫林木不再開口,才漠然道:“得了吧,又是這些話,我都聽煩了。”
“反正我已經輸了,隨便吧。”
“……”
在這之後,嶽述那一批反叛的鳥族人皆被關押,等待處理。
“抱歉,讓笑了。”
收拾好亂局之後,溫暮衝雲蕭慕景深嘆了口氣,道:“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或者,就算他之前有過懷疑,也不願意去相信他的姐夫、他姐姐深愛之人會對他做什麼。
雲蕭道:“這不是的問題,只能,人心不可預測。”
溫暮沉默幾秒,又道:“第一次到他,他還是個妖,因為得罪了比自己更強大的妖而被追殺,奄奄一息倒在森林邊界,是我姐姐救了他。”
“可以,果沒有我姐姐,他早就在了沒人知道的地方……後,姐姐他相愛,也曾想過要讓他參與管理鳥族,但因為他的實力不強,難以服眾,鳥族眾人反對,最終,也不了了之。”
“早知現在他會這樣,還不當初就……”
溫暮到這裡就不再了,雲蕭看著他,道:“那麼,打算告訴啾啾嗎?”
“……不,”溫暮道,“也許過段時,等我想好怎麼啾啾的時候,再告訴她這一切吧。”
雲蕭頷首,之後他慕景深在鳥族休息了一天,等到第二天天亮,已經處理完一切的溫暮便他一起回了凜城——接嶽啾啾。
“舅舅!!!”
在雲蕭家裡焦急地等了好幾天的嶽啾啾一到溫暮就衝了過,跳起抱住了他。
溫暮哭笑不得地回抱住這只樹袋熊一樣扒住自己的外甥女,道:“這是什麼奇怪的姿勢。”
嶽啾啾:“嗚嗚嗚嗚!去哪了?我好擔心啊嗚嗚嗚!”
溫暮:“只是去辦了一點事情,那裡沒有訊號,所以不能聯絡。”他著又摸摸嶽啾啾腦袋,道:“抱歉,下次再也不會了。”
嶽啾啾:“嗚嗚嗚嗚嗚!”
她在溫暮身上一通亂蹭,想起什麼,抬頭看向溫暮道:“老爸呢?我以為他會一起接我呢!”
溫暮聞言一默,又笑道:“他出去辦一些事情了,要過一段時才能回,因為事情很重要,所以記得不要打擾他哦。”
嶽啾啾:“哦——”
溫暮這次就是為了接回嶽啾啾,在這之後,嶽啾啾先雲蕭道別,又對落榕道:“我先回去啦,下次我請去鳥族做客,我鳥族可好玩啦!”
落榕:“好哦。”
嶽啾啾:“記得要我天天發消息哦!”
落榕:“好哦好哦。”
兩個夥伴依依不捨地了再,落榕便目送嶽啾啾化為海東青,溫暮一起飛走了。
客廳一時安靜下,慕景深將下頜壓在雲蕭肩上,道:“以後只有樹根湯喝了。”
落榕:“……”
落榕瞬變回榕樹,飛快鑽回了花盆裡。
雲蕭無奈看了慕景深一眼,道:“怎麼就知道欺負人。”
慕景深:“我才沒有。”
他慢悠悠抱著自己的師尊,臉上不什麼,心裡卻劃過諸多想法。
這次師尊出去,雖然他始終不知道那道大陣究竟什麼,但是,卻能窺出很多東。
正因此,他也對師尊生出了不少困惑,尤其是師尊那道大陣的關係……還有,千前的真相。
明明千前,師尊鎖骨上還沒有那道血色蓮花紋路,更不曾那什麼大陣有關聯。
這千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尊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嗎?
因為他,身上才被烙下那道奇怪的印記;因為他,身體才會這麼虛弱,連力量也流失大半;更是因為他,才不得不去找齊七片素心梵蓮花瓣,以此維持自己的身體……是這樣嗎?
慕景深望著雲蕭的臉龐,在得到第三片素心梵蓮花瓣後,他的師尊臉色又好了一些,不再那麼蒼白了。
可是,集齊七片花瓣之後,他的師尊真的能徹底恢復嗎?
還是,只是飲鴆止渴呢?
慕景深越想臉色越沉,到最後雲蕭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道:“怎麼了?不太舒服嗎?”
他抬手想摸摸慕景深額頭,慕景深則立刻反應過,將剛才的想法壓下,拉住自己師尊的手道:“沒事。”
雲蕭“唔”了一聲,留意他的臉色過了幾秒道:“我想起一件事。”
慕景深:“什麼?”
雲蕭:“是不是……很久沒變成黑豹了?”
算算時,應該是有一天半沒有變回了。
這在之前,可是從沒過的情況。
慕景深想想也是,彎起嘴角道:“看我是不會變回去了。”
雲蕭沉默。
那不就是要對他為非作歹了嗎。
“師尊好像很失望的樣啊,”慕景深挨著他的臉龐輕蹭幾下,道,“因為以後不能欺負我了嗎?”
雲蕭:“我才沒有欺負過。”
慕景深“哦”了一聲,挑眉道:“那之前是誰揉亂我的毛,還捏著我的後頸把我拎在半空晃晃去?”
雲蕭:“……不知道,不記得。”
他一副“什麼我聽不懂”的模樣,慕景深才不打算讓自己的師尊就這麼糊弄過去,當即抱緊他,道:“我不管,我要討回——師尊親我一下。”
雲蕭:“……”
慕景深:“師尊親不親,不親我就把師尊綁到床上去。”
雲蕭:“?”
他聽了這話立即道:“——”
慕景深不等他完,飛快湊過在他臉側親了一口。
雲蕭:“……”
“要麼師尊親我一下,要麼我就直接親嘴了。”慕景深笑眯眯道,“師尊,做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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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蕭覺自己前是一隻得意洋洋甩尾巴的大豹,非常可惡,他當即決定不能忍了,抬手——
又被慕景深摁住手腕,親了一口。
雲蕭:“……”
慕景深心情非常愉悅,盯著師尊嘴角,準備再得寸進尺地開口——
下一秒,一隻黑豹“撲通”落在雲蕭懷中,因為沒站穩,還差點滾了一圈。
黑豹:“……”
雲蕭:“……”
雲蕭立即眯起眼睛,捏著這頭豹的後頸皮,把它提了起。
黑豹:“……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