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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頁 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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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抑制不住地顫抖之中的壓抑著的沉默。

緊咬牙關默不作聲的小雷抬手機械地收回了自己的金屬怪,微微抖動著的面孔之上看不出喜悲,只能從他那不穩定地顫抖著的軀體判斷出他情緒波動的劇烈程度。而當他將自己的左手移到腰後,撫摸著那最後一枚潛水球的時候,他卻慢慢停止了顫抖,整個身體都隨之放鬆了下來。彷佛那枚潛水球能帶給他巨大的安慰與依賴一般。

將那枚潛水球放大到釋放狀態,將其穩穩託在手中,用掌心的紋路感知著那枚潛水球外部那明明是固體卻宛若液體般的觸感。小雷漸漸平息著自己呼吸和心緒。直至完全恢復穩定之後,他才再度甩手,將那枚潛水球拋向了冰之場地之上。

“你確實是個強敵,”看著潛水球在冰之場地的上空劃出一道弧線,小雷卻開口對著梅林說道:“我看了你的賽前淘汰賽,也看了你的第一回合賽的錄影。我知道,你是個讓我很難匹敵的強勁對手,你的等級遠在我之上……”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潛水球在冰之場地的低空之上炸開,向著冰面上的因為之前水箭龜的泡泡炮彈的轟炸而出現的一個小凹陷處丟擲了一道水藍色流動著的光彩。那其中似乎隱藏著一個圓形的神奇寶貝,看那體形著實不小,大概足有兩三米的高度和相差不多的直徑——基本就是個球形。

略微對照一下腦海中暗記的小雷的隊伍表,梅林大概也有七八分把握猜測出自己在冰之場地要面對的最後一個對手的身份。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倆之前在華藍市的偶遇,我也不確定你還記不記得我這個被你的九尾僅用一招就擊敗的對手。但是,我卻一點都沒忘記你!”小雷舉起手,握住了彈回的潛水球,“我知道你很強,所以我已經拿出了我的全部實力來對付你,我已經亮出了我全部的底牌來對付你。但是很可惜,你仍然強到讓我無法戰勝……我的那麼多佈置,那麼多籌劃到最後竟然全都付諸流水,全都未能實現一點應有的效果……”

梅林安靜的聽著小雷的絮叨,並沒有打擾他。

“不過,我還有最後一招……最起碼,我也要擊敗你的一隻神奇寶貝。”小雷的右手自口袋之中摸出了一個包裹著糖紙的大號糖果,一邊和梅林說著話,他一邊撥開那枚大糖果包裹在外的普通糖紙,將其中那枚彷佛流動著斑斕色彩、散發著奇妙能量的糖果捏在了手中。

梅林微微皺起了眉頭。託出身相對“高貴”一些的福氣,他曾經有幸近距離觀看過許多神奇並且稀罕的難尋之物的真容,並且得以瞭解它們的實際作用。而小雷捏在掌心的那枚糖果他恰巧就認得,並且知道它的作用。

這枚大小大概在兩三公分左右的糖果,名叫神奇糖果,也叫做奇異甜食。是一種因不明原因天然生成的天賜之物。這一枚小小的糖果其中蘊含著無法被估量的奇異能量,可以讓服下它的任意一隻神奇寶貝瞬間提升一個等級,並且是極少可以將陷入瀕死狀態的神奇寶貝瞬間復生、完全治癒的神藥。

這種糖果可遇不可求,在黑市之中也往往是有價無市的極珍品。誰知道此刻竟然會被一個少年訓練家捏在手中,而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打算在大會的比賽之中將其投入使用。

梅林將視線從小雷手中的糖果身上移開,轉移到了那個被釋放在冰之場地上的神奇寶貝身上。那是一隻出沒於全世界各地大洋深處或是海濱洋麵之上的球鯨神奇寶貝,以大型的體形,巨大的食量,以及頑皮開朗的性格而被人們所熟知。因喜歡在沙灘上像皮球一樣彈跳嬉戲,喜歡將身體內儲存的海水從鼻孔中突然噴出嚇人一跳而被人們所記住並廣受喜愛。

但是它最為讓人們所牢記的卻是它的進化型,那種目前世界上已知的神奇寶貝之中體形最大——吼鯨王。

“在豐緣聯盟,有一條不付諸明文但卻得到大家預設的規則……”小雷猛地將那枚大糖果拋向那只在冰之坑洞之中輕輕彈跳著的吼吼鯨,“體形巨大的吼鯨王一般不會出現在常規比賽或是普通等級的戰鬥之中,因為它那龐大的體形和巨大的身軀足以彌補等級上的鴻溝,因為它那足以支撐其巨大身體活動的能量儲備足以讓一切的攻擊不起作用,因為它那巨大的身體哪怕只是施展一個簡單的彈跳都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梅林眼看著神奇糖果打著旋飛向了吼吼鯨,眼看著吼吼鯨大張著嘴巴將那枚糖果一口吞下,也眼看著吃下糖果之後的吼吼鯨突然從身體內部綻放出一道奪目的白色光彩。

“進化嗎?”梅林輕聲唸叨了一句,“我倒還真沒如此近距離的看過吼鯨王呢……”

“加基爾,進化吧,用你那巨大的身體填滿這個場地!用你那巨大的身體讓對面那個傢伙品嚐失敗吧!!用你那巨大的身體阻擋住他在石英大會上繼續前行的腳步吧!!!”小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大聲嘶吼著。

隨著他的吼叫,冰之場地之中,吼吼鯨的進化也漸漸接近了尾聲。從一隻直徑兩三米的球狀生物,進化為一隻淨身高超過十五米,體長超過三十五米,體寬也超過十五米的龐然大物所需要的時間也不過是幾個眨眼之間而已,就彷佛吹脹的氣球一般,吼吼鯨在白光褪去之後搖身一變成為了目前世界上已知的神奇寶貝之中體型最大的龐然大物。

那巨大的艦艇狀身軀幾乎佔據了大半個冰之場地的面積,其體長粗略估計也超過了四十米,高度更是讓梅林以及水箭龜只能仰望,至於寬度麼,也至少是在二十米左右。這麼一個巨大的龐然大物一出現,彷佛立刻就將冰之場地給塞滿了一樣。

那巨大的身軀,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央遠遠望去的時候還看不出有多麼龐大,因為和廣闊的大海相比,它仍然顯得分外弱小。但是當它就這麼直愣愣的擺在你的面前的時候,你才會對這種巨大的偉物的存在感到由衷的敬佩和恐懼,也只有這種最直觀的對比才會讓你真切的感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助。

“咕咚”

很是同步的,站在訓練家臺位上的梅林和就站在吼鯨王身軀之下的陰影之中的凱門同時艱難地吞下了一口唾液。

“來吧,梅林君,來和我戰鬥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辦法擊敗我的加基爾!!”小雷在另一邊頗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嚷著,“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擊倒擁有難以計量的體力儲備的吼鯨王!”

“你確定你要看?”因直面龐然大物而產生的激動或是震動很快就被梅林給消化,收起了震驚和緊張之後,他甚至還有閒心與對面的對手調笑兩句。只不過,梅林雖然是用疑問的語氣去徵詢小雷的意見,但是他所採取的行動卻是肯定並且果斷的。只見他迅速地掏出寶貝球收回了仍處於震驚狀態的凱門,然後迅速丟擲一枚高階球扔向場地。

“少爛唬了!”對面的小雷因為自己的吼鯨王佔據了所有的視線所以看不到梅林更換神奇寶貝的舉動,但他仍是十分自信的叫嚷著。

他的自信也不是全無根據。首先,根據大會規則,小雷不會因為在石英大會上使用吼鯨王而被淘汰或是遭受處罰。因為關都地區並不是吼吼鯨以及吼鯨王經常出沒或是族群進行捕食航行時會途徑的地區,這兩種神奇寶貝並不存在於關都地區常見神奇寶貝圖鑑之上。所以,石英大會以及關都聯盟並不像吼吼鯨以及吼鯨王頻繁出沒的豐緣聯盟一樣有針對這種龐然大物儘量不要出賽的特殊規定。

其次,就像小雷一直在堅持的理由一樣。吼鯨王因為它那巨大的體型而擁有遠超等級理論之上的超量體力儲備與能量儲藏。其堪稱深不可測的體力值是很難透過常規舉措擊破的。而其因為特別巨大的體形和異乎尋常厚實的脂肪層所帶來的對特級以下的攻擊幾乎可以做到無視的肌體防御能力,也是讓它基本上可以無視特級以下的一切性質與手段的攻擊。

僅憑這兩點,就讓吼鯨王在面對等級不足特級的對手時,幾乎可以立足於不敗之地。況且,吼鯨王還可以憑籍它那遠超正常理論值的巨大身軀,發動出遠超理論值以外的具有特別破壞力的絕招進行攻擊。甚至它都不需要進行攻擊,只需要躍起而後落下,就能憑藉落水或是落地產生的衝擊波震昏較它小型的較弱對手。

對於神奇寶貝們而言,體形的大小很多時候都不代表實力的差距。但是遠超正常值的體形差異卻足以造就巨大的力量鴻溝。而像是吼鯨王這種已經突破了正常理論體系的龐然大物,那就更是難以用正常的理論去衡量與評斷的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吼鯨王就沒有弱點。這種巨大的神奇寶貝在擁有諸多特殊的天賦之時,也同時具有巨大的弱點。其一,就是吼鯨王本身絕對不能長時間離開海水。進化之後的吼鯨王不再像進化之前的吼吼鯨一樣可以暫時離開海水,只要保持身體溼潤就能在陸上進行一段時間較長時間的戰鬥或是生活。進化後的吼鯨王一旦離開海水之後就會迅速衰弱、萎靡,假若長時間脫離海水的話,它們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其二,就是吼鯨王需要大量並且長時間的持續進食。為了維持自己那巨大的體形,野生的吼鯨王一天之中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捕食海洋之中所有小於它的獵物,它們必須不停地進食以維持自己那巨大的身體的隨時消耗。一旦一段時間之內不能獲得足夠的食物能量,那麼吼鯨王自己就能把自己給餓死。

所以,這種巨大的浮鯨神奇寶貝雖然看上去很強大,但其實也很容易被擊敗。所以它們才很少會被訓練家所成功收服並加以培育,這些巨大的生物要不是維持野生的狀態生活在海洋之中,要不就是會被一些生活在海洋之中的海之兒女所馴服成為他們的座駕或是移動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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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基爾,跳起來!”小雷急切地叫嚷著,對著吼鯨王釋出了新的指令。

但就在小雷釋出了新指令的同時,已經在吼鯨王的巨大身軀的遮蔽下完成了替換工作的梅林,也對自己新登場的夥伴下達了新的戰鬥指令。

“黑普,自我暗示之後催眠術。”梅林十分平淡的念出指令,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對面那個巨大的龐然大物。儘管梅林和黑普之間的交流其實完全不用粗淺的語言才能完成,但是為了在大會賽場上以示公平,梅林還是會多此一舉的用自己的話語來發布命令。

在吼鯨王的陰影之中悄然登場的素利拍仰著頭,嘖嘖稱奇著打量著完全陌生的吼鯨王,一邊感嘆著這只龐然大物的體形,一邊讚歎著造物者的奇思妙想,而最後,它又開始頗為自戀的唸叨起自己將要戰勝這種無法用常理衡量的龐然大物的功績了。

不過素利拍顯然還沒忘記自己更應該進行的究竟是什麼。簡短的讚歎很快就過去,素利拍舉起一直捏著催眠擺子的左手,將擺子那一般總是面對敵人與對手的一面掉轉對準自己,輕輕晃動了起來。

隨著催眠擺的輕輕晃動,一陣陣催眠術的波動自其中飄散出來。而那總是對準敵人的催眠擺子的光滑一面也開始閃爍起璀璨的多彩光澤。這波動和光彩轉瞬即消散,但一直死死盯著催眠擺子的素利拍卻自此變得截然不同了,它那一雙原本總是半眯著、總是裝著神秘的雙眸陡然變成了一對銳利而深邃的圓眸,其中向外四散著一道道宛若實質的催眠光束。

自我暗示這個絕招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對自己的催眠術。按照比較官方的解釋,這種普通屬性的變化系絕招可以讓自己的能力等級變化與對方相同。一般來說,都是被配置用來竊取對方整隊強化之後的能力等級的。

可是對於超能力者以及超能力屬性或是超能力向的神奇寶貝們來說,這個自我暗示絕招卻是個非常好用並且妙用無窮的定向強化絕招!透過合理的並且深度的自我催眠,使用了自我暗示絕招的超能力類神奇寶貝甚至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將自己“神化”或是“極致化”。雖然這種極端的使用方式存在反噬自身以及傷及生命本源的缺點,但是其恐怖的實際效果卻足以彌補這些許的缺點。

梅林自然捨不得讓自己的黑普採用如此極端的絕招使用方式,但是這並不妨礙梅林讓素利拍使用自我暗示將自己的催眠能力暫時催化到一種瀕臨極致的較高狀態,激發出自己的全部潛能。

簡單的自我暗示施展起來格外迅速,而臨時獲得了瀕臨極致的催眠能力的素利拍也絲毫沒有浪費時間和機會。就在它完成自我暗示之後,素利拍立刻扭轉左手之中捏著的催眠擺子,將光彩的一面對準已經拍打著尾部準備躍起的吼鯨王,輕輕晃動著手中的圓環。

“嗡~~”

一下擺動,伴隨著而出的卻是一陣宛若衝擊波一般的強力催眠波動,無形而又虛幻的催眠波動自素利拍手中的擺子之中向外釋放而出,轉瞬之間就佈滿了整個冰之戰鬥場地,而後在下一個瞬間消弭於無形。就像它未曾出現過一樣。

但它確實出現過了。就在催眠波動消失的下個瞬間,整個冰之場地突然安靜了起來,而後輕緩的呼吸或是鼾聲、呼嚕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整個冰之場地之上,包括吼鯨王、小雷、裁判、解說員,連帶所有的觀眾、場地上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都在同一時間沉沉昏睡了過去。

而在這陣無解的睡眠之中,只有製造了這場大範圍沉睡的素利拍以及站在它身後協助支援運轉了這個絕招的梅林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多麼安靜啊……多麼美妙啊……】

伸展開雙臂,深呼吸著冰之場地上空冰涼的空氣,在一片沉睡之中獨獨保持清醒的梅林油然而成出了一種掌控一起的異樣快/感。他不由得微閉上雙眸品味著這絲感覺。這種把握一切、操縱一切的感覺強烈而又厚重,甘洌而又醇美,即便是淺嘗輒止卻也讓人意猶未盡。

多麼想,多麼想永遠把握住這種感覺啊……

短暫的享受過後,梅林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梅林不再拘束自己的力量,壓抑自己的本能,但並不代表他會盲從自己的**,沉迷於自己的力量。他始終自己的主人,而不是體內洶湧澎湃的慾念的傀儡,更不是強大力量所操控的行屍走肉。

“讓他們醒來吧。”理清了這簡單的問題之後,梅林吩咐同樣沉湎於操控一切的自得之中的黑普,讓它將無關的人員從沉睡之中解放出來。

素利拍接收到了命令之後很快就將之付諸於行動。只見它利落地將手中一直捏著的擺子向上一拋,而後伸開左手,將擺子夾在指縫之中。之後兩隻類似人形的手掌在半空之中迅速相擊,發出了一陣在這一片安靜的冰之場地之中顯得格外清脆的擊掌聲。

隨著這陣擊掌聲,原本沉睡著的冰之場地在瞬間就被叫醒了。迅速進入到最深層次睡眠而後又被強力喚醒,這一過程並不會對陷入沉睡的人們造成什麼生理上的傷害,但無疑會造成心理上的強烈失落和一陣難以避免的精神恍惚。而黑普強力叫醒了的冰之場地就如此這般陷入到了一陣喧鬧和混亂之中。

待等到剛剛甦醒的眾人理清思緒,清醒頭腦之後,他們才終於將出現了一個空白格記憶和眼前的場景再度對接。

“催眠術!?”小雷驚奇萬分的叫嚷著,剛剛醒過來的他現在才知道自己面對的對手已經不是之前的水箭龜,而是被交換成了素利拍,但是他很顯然不怎麼在乎自己那被深層催眠的吼鯨王,反而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那又怎麼樣啊?你以為我會不做好針對睡眠的準備麼!?你太小看人了!!加基爾,使用夢話!”越說越興奮的小雷跳著腳揮舞著手臂催促著呼呼大睡之中的吼鯨王。

“加基爾,夢話!快使用夢話啊!!”

可惜的是,任憑他如何呼喚,呼呼大睡之中的吼鯨王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梅林選手不愧是出身自金黃道館的強力超能力者,這一記催眠術是他在石英大會的第一次正式的超能力施展,竟然就造成了此等的威勢,這種效果還真是令人膽寒啊……”甦醒的解說員也迅速繼續自己的本職工作,也不知是心有餘悸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那原本比較中立的解說竟然開始向著偏幫梅林的方向發展了。

“……裁判舉起旗幟了,行動不能的三十秒倒計時再次開始了。……根據聯盟正規賽事的通用規則,判定戰鬥勝負的基準有三大‘不能’。其一,就是廣大觀眾最為熟悉的戰鬥不能判定,即暫時失去戰鬥能力不能在短時間內重新繼續戰鬥的神奇寶貝會被判定為負。其二,就是梅林選手不停給小雷選手製造的種種行動不能,即在規定時間內被判定的神奇寶貝完全喪失行為能力、行動能力,無法進行有效的戰鬥。行動不能判定和戰鬥不能判定一樣,是同樣直接決定勝負的。而第三種不能判定,就是指揮不能判定,即訓練家無法有效指揮參戰神奇寶貝進行有效的、有組織戰鬥的。被下達這種判定也是會直接影響戰鬥勝負……”也許是注意到了自己竟然不由自主跑偏了緣故,解說員立刻岔開話題,轉而開始科普大會賽事的基本規則了。

“雷君……”

就在小雷急得跳腳,亂蹦著大聲呼喊著自己的吼鯨王想要施展夢話絕招,展開他自以為的絕境大反攻的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梅林突然開口了。

用他那平淡的彷佛旁觀者的聲音,面無表情的梅林對小雷說道:“雷君,你實在是太急躁了,也太急切了……你對你自己的不自信讓你失去了方寸,失去了戰略,失去了本心。對勝利的渴求以及對失敗的抗拒燒灼你的理智,也剝奪了你本該正常的戰鬥指揮。你就像個屢屢孤注一擲的賭徒一般,一次次將自己的所有全部壓下,一次次迫不及待的想要show_hand……”

“其實,如果你抱持本心,保持冷靜,以你和你的夥伴們的戰力足以和我打一場正大光明、旗鼓相當的正面對抗。但你自己卻屢屢放棄了和我正面一戰的機會,總想劍走偏鋒,總妄圖另闢蹊徑,結果,總是自己放棄了戰鬥的機會……”

梅林平靜地訴說著,直視著對面那個呼呼大睡的龐然大物。儘管他看不到小雷那因為自己的話語而逐漸扭曲的臉龐,但他也多少能猜到對方的一些心理活動。

“嘛,我估計,我說什麼你也是不會聽的,也是不會去相信和理解的。”梅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所以,我也不打算用說教來讓你清醒,還是用一場絕對的勝利來打醒你吧……”

“啪~”

右手打出一個響指,梅林一改之前的平淡,對著素利拍發出了一聲嚴厲的命令:“惡夢!”

接到指令的素利拍,左手捏著催眠擺子微微搖動,右手則是伸到晃動著的擺子的右側,五根與人類手指幾乎一樣的黃色手指此起彼伏地晃動著,時而成張開爪狀,時而做出種種類似掐、扼、擰之類的手勢,似乎是在對某個看不見形態的物體施加虐待一般。而隨著它的這番舉動,一股股似紅似黑的煙狀能量也漸漸升騰而起,向著沉睡之中吼鯨王急速滲去,並迅速融入到了它的體內,進入到了它本該無夢的沉眠之中。

隨著這陣煙氣的不斷滲入,原本安靜沉睡的吼鯨王也迅速開始不安分起來,巨大的身軀時不時神經質般地抽搐幾下,或是劇烈地扭動幾下,還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陣足以晃動整個戰鬥場地的慘叫聲。不單單是這種肢體上的不正常,隨著煙氣的持續作用,一股股鮮紅色能量開始自吼鯨王的體內向外飛速流逝,這些鮮紅色的能量一少部分被素利拍所吸引併吞吃,而絕大部分則是自由散佚於空氣之中變得漸漸稀薄直至消散無形。

隨著鮮紅色的生命能量在惡夢之中不停從吼鯨王的體內流走,吼鯨王那巨大的身軀也開始明顯變得黯淡灰敗起來,迅速失去了生命的光澤。

就在素利拍製造的惡夢持續從吼鯨王的身上攫取體力的時候,裁判的行動不能倒計時卻已經歸零了,只見他高高揚起象徵小雷的綠色三角旗幟,同時吹響了口中的長哨,“小雷選手的吼鯨王行動不能,依照聯盟賽事基本規則第三條第五補充條款的內容,現判定小雷選手的吼鯨王戰鬥失敗!所以,本回合賽的最終勝利者是來自豐吉鎮的梅林選手!!”

耳聽得裁判的哨聲悠長的響起,小雷原本那揪著的心突然安穩了下來,原本那躁動的心緒也隨之舒緩了不少。長長出了口氣,小雷宛若解脫了一般如釋重負。收回了仍舊沉睡之中的吼鯨王,看了一眼那個擊敗了自己的小個子。小雷突然覺得對方似乎也不如開戰之前那般面目可憎了。

【但,還是看不順眼啊……】心下哀嘆了一句,小雷伸出雙手搓了幾把自己的臉龐,順手捋弄幾下凌亂的白色長髮,而後走下訓練家臺位,走上了場地去和梅林進行賽後禮節性質的握手和合影。

【看我不捏碎你的小手!】握手之前,小雷不無惡意的腹誹了一句。但他最終還是沒能將心裡的壞點子付諸行動。這大概更多的出於他自己身為訓練家的矜持、操守與素質,和什麼戰鬥之後的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識之類的挨不上什麼關係吧。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菸草花葉病毒能在石英大會上走多遠!?”合影之後的小雷留給梅林一句他理解不能的話語之後就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徒留梅林繼續留在原地糾結自己第二次從小雷嘴裡聽到的新名詞——煙花草葉病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