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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南下與班底

三日瞬息而至,演武場上,旌旗飛揚,掛著“李”字的大幡隨處可見,隱天蔽日,低低的喧譁之聲彙集而來,竟然震人耳膜,朱慈煊等人立於高臺上,底下是密密麻麻的兜鍪甲士,一眼望不見盡頭。

這樣的場面,朱慈煊還是第一次看到,心裡不禁嘭嘭震動。

驍騎營兩千六百名騎兵,破虜營,懷遠營各有步卒三千五,加起來足近一萬兵馬,李定國又從自己直屬衛隊裡撥出一千人,供太子差使,當然,名義上這樣,保護的成分更大一些。

部隊集結完畢,李定國一身甲冑,遙望眾將,正欲上前主持開拔儀式,太子忽然靠前,低聲問道:“晉王覺得孤有幾分勝算?”

“此番入緬,必定成功。”李定國停下腳步。

朱慈煊搖搖頭,“孤要聽你的真心話。”

李定國著實沒料到太子會這般直白,一愣之後,又道:“若真如太子所言,從密道進入,臣相信緬人定然猝不及防,此事必定可成。”李定國依然面不改色,即便他心裡有些猶豫,又怎會在天家面前說出來,妄談勝敗,不知是兵家大忌?

朱慈煊當然清楚這些,問不出李定國什麼,也不強求了,轉而沉聲道:“孤心裡清楚,晉王是不大願意貿然入緬的,但除了這一條路,還有別的路可走嗎?”大明太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山河淪陷,皇明飄搖,晉王手下的兵卒一天比一天少,我方才問有幾分勝算時,晉王頓了一剎,想想也是在猶豫,連你都尚且如此,晉王手下的兵卒又會怎麼想?孤說一句實在話,大明能存與否,全賴晉王一人,如不置死地於後生,那才是真正的復國無望呢!”

這句話讓李定國背上滲出了粼粼冷汗,現實如此般的殘酷,無論他無論承認已否,大明都已名存實亡,難道還能憑著三萬兵馬北上打下BJ城嗎?更別說幾個月來,奔逃清廷的士卒逾日增多,根本數不勝數,想到這,李定國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但驀然間,又聽到了太子的聲音。

“然,孤此行就是要帶給他們希望,讓他們知道天佑大明,煌煌不滅,更要讓他們知道,未來的日子必現在好過萬倍。”

人都是感情的動物,什麼“雖死當歸”,什麼“忠君報國”,通通都是屁話,朱慈煊要讓他們看到實實在在的東西,不僅僅是真金白銀,錦繡前程,至少有那麼一點點改觀,而且,是在他們成為新的帶路黨之前。

李定國默然無語,半天後,衝朱慈煊抱了抱拳,擦身上前。

祭完三牲,焚燒禱言,告慰了普天神靈後,大軍隨即起行,在隊伍的最前面,是引路的錦衣親兵。

.....

兩日後,滇緬邊境,一萬多人在盤山道路上艱難前行,奈何路徑太窄,行軍速度極慢,他們被拉成了一條數公裡長的“長龍”,要想完全透過那條密道,恐怕還要耗上幾日。

朱慈煊跨馬走在人群後半段,身前傳來了王有德的聲音。

“主子,主子!”

王有德遞給了朱慈煊一塊毛巾,用冰桶泡過,冰涼滑膩的很,“白大人說傍晚時分就能到密道附近了,主子先擦擦汗吧?”訊息自然來源於坐鎮中央的白文選,王有德被派去詢問,來的還算及時。

“還有半日,殿下不用著急。”身旁李嗣興也說道,自從被李定國千叮萬囑後,他就寸步不離的跟在太子身旁。

朱慈煊笑笑,他的著急多半是被這鬼氣候悶得,時值七月,已經到了最酷暑的時候,再加上山嶺之中,空氣不通,不到半日便換了好幾件汗衫,早一天到也好。

正想著,身後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太子爺,太子爺。”來人正是那斥候校尉熊逸飛,剛一照面,王有德便甚是不喜,滿臉嫌惡的說道:“幸得李將軍寬恕,這廝大難不死,怎還敢前來?”想是還在為多日前的遭遇為耿耿於懷。

熊逸飛也知此番來不討喜,要不是大帥命他給太子殿下賠罪,說什麼他也不會來,吃飽的撐得,白挨一身臭罵。

“太子爺,小的前幾日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太子大駕,要打要罵,悉聽尊便,殿下要是還不解氣,就把我扔到山裡面,任蚊蟲叮咬,或者,餓個三天三夜,我絕不動彈。”說著便要脫下上衣,抽出一根藤條,任朱慈煊責罰。

“餓個三天...這算是責罰?”王有德撇撇嘴啐道,嫌著懲罰輕了,朱慈煊倒是盯著這位猴子模樣的將領打量了一番,突然忍俊不禁,也知道這個嘴上沒把門的主兒,心裡便不跟他計較,不過,也不能太讓他好過,總得略施小懲一番,免得不長記性下次再犯,遂故意嗔道:“那好,李嗣興,附近哪一處虎豹出沒的多?就把他扔那。”

一聽這話,熊逸飛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李嗣興也趕忙下馬,俯身握拳,替他求饒道:“太子,這廝雖然以下犯上,對殿下大不敬,而看在他屢立戰功,留有大用的份上,就罰他吃五十軍仗,末將願親自行刑,料他屁股開花下次定然不敢再犯!”李嗣興不知太子是假怒,真嚇出了一身冷汗。

“哦?屢立戰功?”朱慈煊被這幾個字吸引住了,淡淡的問道:“你有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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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逸飛臉上慘兮兮的,半時沒反應過來,之後忙道:“末將是斥候隊的校尉官,會得一兩手偵探的功夫...”到這,哆哆嗦嗦再也說不出來。

“殿下,斥候隊是大軍的耳目,個個都是好手,最善翻山越嶺,偵探敵情,就連父親也說,這廝腦袋不怎麼靈光,身手倒是了得。”李嗣興也忙替他誇讚道。

朱慈煊搓了搓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猴子模樣的人,雖然長的猥瑣的些,卻有一技之長。

“你就是那熊猴子?”

“回太子爺,那是諢名...”熊逸飛直撓頭,跪在地上,渾身哆嗦,“俺大名叫熊逸飛。”

“熊亦飛?熊怎麼飛?”朱慈煊大笑一聲,隨即道:“起來吧,既然晉王都恕你無罪,孤也不跟你計較了。”說完後,又瞧了瞧這人,稍微一頓又道:“死罪可赦,活罪不能免,要想活命,就得拿出真本事來。”

熊亦飛被折騰的一驚一乍。

朱慈煊望了望遠處,嘿嘿一笑,旋即道:“密道的方位已經通知了部將,你應該大致知道,不過,進口處已經被掩蓋上了,天黑之前,你若是能先別人找到密道,孤就赦你無罪,除此之外,還有重賞,記住,不要指望錦衣親兵會告訴你。”

“此話當真?”熊逸飛冒冒失失地問道。

“當真!”朱慈煊點頭。

二話不說,熊逸飛跨上馬就飛奔而去,惹得李嗣興也瞠目結舌,這熊猴子平日極懶,除了大帥的話誰也不聽,果然也是個惜命的主兒。

“此人行事魯莽,殿下請息怒。”

朱慈煊早就不生氣了,他是在物色自己的班底,如果此人真有本事,倒不失為一場交情。

當然,他的考量遠不止於此,現實逼著他必須尋覓很多的可用之人,特別是在眼下這個關鍵的時刻,歸根結底,皇圖霸業是靠數以萬計的人壘起來。

幾個月前,朱慈煊還不是這麼想的,沒系統,沒bug,沒有肉眼可見的金手指,連特麼妞兒都沒有,活脫脫一個光桿司令,“魔怔”狀態的朱慈煊每天都在懺悔:真是給穿越者丟臉了!

然而,朱慈煊最終還是改變了,改變的原因很簡單:他是人,有活下去的**,並且,不必任何人少多少。

雄鷹展翅需要一根根羽翼,而朱慈煊則要聚沙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