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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血色之夜(上)

第二十一章血色之夜(上)

山路迢迢,道路旁的石塊被疾馳而過的馬蹄壓得粉碎,如齏粉狀散入了山下。

朦朧晦暗的月夜中,依稀可見騎行隊伍的龐大身影,打頭的是一位少年,兩位親兵緊隨其左右,他身著一身緋袍錦衣,攥緊韁繩,身體前傾,目光始終望著前方,如同鷹隼一般瞄準著兩側的山岩,臉上依稀可見一絲若有若無的凝重。

大明太子朱慈煊。

其後是周凜,王有德,王猛,邢康等人,再往後就是近千人的衛率騎士,一行人正沿著朱慈煊開闢的道路火速騎行,巨大的聲響混在一起,直欲裂開這天地,棲息的鳥禽撲閃著翅膀落荒而逃,不遠處,更有猛獸的嚎叫此起彼伏,如此轟人耳膜的音波,是個人都會在心裡顫三顫。

幾天前北上之時,朱慈煊在道路兩旁的山岩上留下了記號,這時候更派上了大用場,他們一行人走的是最捷徑的路途,再加上馬匹的天然優勢,兩個時辰內就能到達緬甸王都。

朱慈煊這個時候越發覺的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是多麼的重要了,白文選大軍雖是忠心耿耿,但同行未必同心,作為後世的穿越客,他的某些思維和預料還是太過超前了,與周圍的人很難做到完全協同,當然也無法做到事無顧忌。

兵貴神速,朱慈煊則希望再快一點。

如果記得不錯的話,這個時候,緬甸王室內會爆發一場血光之災,東籲國王莽達被其弟莽白殺死於禁宮當中,後者謀權篡位,弒兄奪嫡,誅殺了效忠莽達的大臣及一家兒女百餘人,一舉把控住緬甸的軍政大權,同時也直接加速了永曆小-朝-廷的敗亡,此夜過後,東籲對永歷帝一行人的態度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

第二天,就派人渡河面見永歷帝,要求獲得明朝的冊封和朝賀,並且索要國書和即位禮物,莽白此舉,冊封是假,試探是真,就是要看看明朝皇帝還有多大的價碼,好和北邊的清廷做交易,哪知永歷帝以“得位不正”為由,拒絕了其要求的冊封和朝賀,莽白喪心病狂,勃然大怒,竟然一口氣殺死了明朝四十多位大臣,縱容緬兵劫掠明室駐地,三百多位宮婦嬪妃上吊自縊,數百名侍衛被亂兵砍死,一時間永歷帝的行宮內掛滿了懸在樑上的屍體,河水泛著血光,簡直慘不忍睹,世稱咒水之難!

這一世,就算拼盡全力,朱慈煊也要阻止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幾個月來,他正在一步一步地實施著計劃,到了這一步最是關鍵,既然緬都已經大亂,這個時候,他不介意再添上幾分亂,亂中才可取利。

他望了望頭頂上的孤月,很好,夜色正酣。

.....

緬都,阿瓦。

王宮的大門已經被攻破,大批亂兵從那裡湧來,到處都是搏殺的士兵和屍體,血液灑的四周皆是,呈暗黑色凝固在地上,像一塊塊觸目驚心的瘡疤。

驚呆了的宮女縮在牆角裡,動也不敢動,直到喊殺聲越飄越遠後,他們才敢顫危著身子冒出頭去,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目標,亂軍已經向國王的寢宮殺去。

這是一場宮廷政變!

既然是政變,那麼謀逆者的目標只有一個,權力,或者說是權力的擁有者。

王宮的主殿外,還有一群宮廷侍衛,圍牆四周都架有弓弩手,他們是拱衛緬王的最後屏障,只要對方不是壓倒性的優勢,他們還能堅持很長的時間,至少可以拖到王都周圍的衛兵增援而來,局面就會發生根本性改觀。

夜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絢麗的火燒雲早就消失在雲層當中,厚重的黑暗壓在所有人的心頭,在大殿的內部,氣氛更是空前的悽惶。

“王上!王上!”

大殿的門猛然被開啟,一個老者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口裡不住的吆喊著,卻一個不慎摔在了地上,花白的鬍鬚讓他的身子看起來更加羸弱,他沒有得到任何攙扶,也沒有得到一絲回應,甚至連應有的怒火也沒有。

大殿內的人都跑光了。

“王上!”

老者又嘶喊了一句,然後開始哭泣,在他的面前幾米遠,坐著他一心想見的人,四五十歲,面無表情,散發著頭髮,沒有像往常那樣,挽成緬族王室特有的辮狀髮髻,渾身的甲冑好像壓得他呼不過來氣,不停地小聲低喘。

第六代東籲君主,緬王莽達。

“宮相,他們到哪了?”好半天,莽達才問道,不過聽他的口吻,似乎對此並不關心。

“直撲..主殿而來....”

老者低聲道,面色慘然,他是王宮的內相,先王在世時,就開始侍奉緬王一家,一直忠心耿耿,是莽達最忠實的老僕,他緩緩抬起頭來,這才發現王上沒有坐在御座上,而是隨便蹲在了前面臺階上,手裡的劍扔在了一邊。

“直撲主殿...”莽達輕聲重複了一遍,宮相的聲音雖然含糊,但語意卻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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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援軍?他們沒有時間了...

這場政變打一開始就是精心準備好的,王弟莽白率軍攻入,宮裡的內應多不勝數,原本他還指望圍困明朝皇帝的衛隊能即使趕回,消滅莽白的叛軍,嗯,的確是趕回來了,卻不是來護駕的,主帥赤哲早就投誠了莽白逆黨,衛隊竟然包圍了王宮,徹底封鎖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絡,到了這個時候,淪為“籠中獸”的莽達已經回天乏術。

主殿被攻下只是時間問題。

“臣戈由木誓死效忠王上,王上切莫...”老者語聲哽咽,實在說不出來話了,到最後只能小聲嗚咽。

“宮相”莽達緩緩地嘆息,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可否保一保孤王的..王子,王女他們都還小..”

說完之後,莽達又搖了搖頭,“罷了,莽白絕不放過他們...”既然是政變,斬草又怎會不除根?莽白生性殘忍,殺伐果斷,常年帶兵在外,他敢篡位自立,又怎麼會放過自己的後代兒女?

宮相跪在地上,痛入心扉,正當這時外面又跑進來一人,是通報訊息的衛士。

“王上!不好了,不好了,大僚長,內藏使...叛了...邸位將軍他..他被叛軍殺了...”大僚長是百官之首,外朝中樞,相當於中土的宰相,內藏使總攬東籲財政大權,掌管府庫,而邸位將軍執兵權,特別是王都北部的兵馬,都由其直接調任,不管訊息是真是假,三人或死或降的訊息傳來,都意味著莽達真正大勢已去。

“王上!”宮相戈由木開始放聲大哭,外面響起了激烈的交鋒聲,一根根飛箭穿過大臣的窗隙,射到了大殿的柱子上。

未幾時,叛軍破門而入,腳步聲如潮水般湧來,把大殿內外圍了個水洩不通。

莽達拿起刀劍,帶上帽盔,站在眾人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盯著站在叛軍中央的人物,那眼神彷彿要將之千刀萬剮。

“王兄,降了吧,把位子禪給我,留你去南方戍邊。”

說話之人與莽達有幾分貌似,渾身上下全是噴濺的血點,手裡的彎刀還在粼粼滴著血液,眼裡盡是陰翳。

“亂臣賊子,安得汙我!還不住口!”莽達一聲聲索問,奈何身前的都是亡命之徒,早就不為所動了。

“殺了!”

莽白沒有廢話,冷冷的道,他們既然走到了這個地步,就不會心慈手軟,假意慈悲都只存在小說演義裡,他們可不會行此愚蠢之舉,要知道王權至上,容納的本就只有一人。

幾個人聞聲上前,一刀下去,幹淨利落,完成了弒君之舉。

“王上!王上!啊啊啊...”一切塵埃落定,望著逐漸冷下來的屍體,沒有人會心存憐一絲憫,倒是戈由木爬上前去,伏屍大恫,哭的震天響。

“宮相,王上在這。”莽白把滴血的刀放回鞘裡,口中傳出了肆意的大笑聲。

“呸,你這弒君的賊子!不為人君!”戈由木大聲咆哮。

幾個人就要上去一刀把這不識相的老閹人砍了,莽白擺擺手,制止了他們,隨即讓人扔進來幾個人頭,“咕咚”“咕咚”滾到了戈由木的面前。

戈由木嚇得連退了幾步,癱倒在地上,渾身哆哆嗦嗦。

那竟然是莽達的幾個兒子,臉上全是血汙,表情什麼都已經永遠定格,慘不忍睹。

“還有幾個,在哪?”戈由木嚇得差點暈了過去,身後傳來了士兵們粗魯的喝問聲,“你這缺了身子的閹貨,快說!”接著就有幾把刀同時夾在他脖子上。

莽白緩步上前去,望了望那癱倒在地上的老奴僕,突然笑了出來,“王兄九子一女,素來疼愛,宮相應該不陌生吧?你要是能把他們找出來,從今以後,宮相還是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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