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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大戰在即

“公主,外面的雨飄進來了,婢子把窗戶關上。”緬宮的侍女小心提醒了一句,公主卻沒有回答,她只得躡著腳步,小心翼翼走上前,合上窗簷。力度拿捏得剛剛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也沒有打擾了公主。

公主正在讀書。

“周~公~吐~哺~天~下~歸~音~”

書案上傳來略顯笨拙的嗓音,十三歲的少女正託著腮,擰著眉,看那她樣子,似乎對這種單聲詞的發音略感吃力。

“公主,不是‘音’而是‘心’,天~下~歸~心~”通譯慢條斯理的重複了幾遍,東籲公主卻似乎有些不高興了,灰心喪氣般的吐了一口氣,心道中原人的耳朵怎麼就這麼靈光,連“音”和“心”都能分得清,這聽起來也沒什麼區別啊。

“幸~森~至~哉~歌~以~詠~志~”東籲公主只得繼續讀下去。

“公主,是‘甚’不是‘森’。”通譯再一次提醒。

“甚..”

東籲公主拖著長音,像吞嚥食物一般把這個音發了出來。

“公主,就到這吧,這是漢人的《短歌行》,公主平日多念幾遍,就能掌握了。”通譯合上了書本,用緬語說道,今天的授課就到這裡了,幾天下來,雖然磕磕絆絆,總的來說效果還算不錯,公主本人也算上進,已經學會了好幾首短詩。

東籲公主如釋重負的趴在桌子上,老宮相戈由則木站在一旁,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和那位天朝太子打過賭後,公主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躲在書房裡唸書寫字,足不出戶,連射箭也不怎麼去了,閒下來就聽旁人給她講故事,說的都是漢人志怪小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真像是漢人國度裡的千金小姐。

東籲公主趴在了書案上,閉著眼,袖長的睫毛一揚一跳,似乎在打著盹,又好像在溫習剛才的功課,嘴裡唸唸有詞,不時發出一兩聲奧古難懂的聲音,在她的臂膀下,摞著一張又一張白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漢字。

莽璃珂,她的名字。

“公主累了吧?”老宮相走上前去,一臉關切的問道,下人送來了果盒和香茶,遞到了她面前。

莽璃珂沒有抬頭,一水的頭髮就這麼灑在書案上,戈由木頓時有些擔心,公主這般廢寢忘食,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宮相,漢人的字,漢人的話,怎麼都這麼難學?”莽璃珂睜開了眼,努著嘴,似乎在抱怨,手裡卻不閒著,把這些紙張整理成一打,擱在一旁,不時的發出一兩聲嘆息,漢人寫字怎麼都像畫畫一樣,今天的練字成果可真是失敗,看著眼前這些不成模樣的字型,她自己都覺得無地自容。

戈由木笑道:“東籲的男兒是駿馬,東籲的女兒是麋鹿,公主是東籲國最尊貴的七彩鹿,漢人的話也好,漢人的字也罷,算不得必要掌握的東西,公主不必太過操勞。”

“可我打賭輸了”莽璃珂急忙道,似乎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輸了就要做,東籲人不是不守信用。”

“只是遊戲而已,天朝那位少年太子不會計較,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放在心上。”

戈由木的聲音再次傳來,莽璃珂低下了頭,眼睛向外泛著神光,朱慈煊的背影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不是遊戲。”

莽璃珂站起身來,聲音有些倔強。

“宮相,我學漢話不光是因為打賭輸了,而是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他。”

“我想問問他,為什麼要到東籲?”

“我想問問他,他到底從哪裡來?”

“我還想問問他...父王在哪裡?還活著麼...”

莽璃珂自言自語的說道,聲音越來越小,這些問題,老宮相都沒辦法回答,特別是最後一句話,讓他不自覺的心疼了起來。

“先王一定還在...”

他下定了決心,先王最後的血脈,無論如何都要保全,“絲綢”不能斷送在自己手中。

莽璃珂呆呆的坐在書案上,再一次拿起書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

......

城外的一塊空地上,幾千名士兵正在操演,齊刷刷的佇列聲不時傳出,嚇得遠近的山林,禽鳥亂飛。

麟趾衛的訓練已經正式開始,三千多人正加緊備戰,吳三桂大軍趕來之前,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頂著烈日,朱慈煊騎馬趕到了這裡,訓練仍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

過不了幾天,麟趾衛就會隨朱慈煊北上,奔鐵壁關而去,時間雖然短了些,但好在這些人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從各部抽調上來的現成士兵,不存在訓練生疏的問題,倒是那些緬人的寒族子弟,都是貧民出身,沒打過仗。

沒經過戰爭的洗禮,這些人很難派上用場,一聽到炮聲,喊殺聲,很有可能手軟了,腳麻了,拿刀的手都可能提不上來勁,這種事司空見慣,朱慈煊常聽李嗣興等人常說起,如果這樣的話,到時候只會壞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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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朱慈煊只得把他們當成輔兵使用,一千二百多人,分成十九隊,安插到個個百戶所裡,和明軍士兵混在一切,在裡面幹一些運送物資,搬運傷員的工作,只具備最基本的自衛能力。

當然,還有一些經過挑選,納入了偵察衝鋒的突擊隊,大概有三百人左右,這些人都是常年在山林裡討生活的年輕人,身手要比擅長平原作戰的明軍更矯健些。

這是他們獨到的優勢,特別是面對吳三桂大軍以及愛星阿的八旗兵,這個優勢還要擴大。

總之,人盡其力,物盡其用,朱慈煊儘可能把任務分配的更合理些,他手裡的資源也確實有限。

“沈提奇”

朱慈煊躍馬趕到錦衣衛百戶沈提奇的面前,後者正在擺弄著火器,見太子來了,他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趕來喝拜。

“那些火器還能用嗎?”

“回稟殿下,能用的有六七成,剩下兩成多都損壞了,有的根本點不著火。”沈提奇手底下掌管著麟趾衛中唯一的火槍隊,人數三百多人。

這些火器都比較簡單,既有明朝軍隊中最常見的多管銃,鳥銃,也有少量的魯密銃,子母銃。至於威力極大的西洋紅衣大炮,或者佛郎機,虎蹲炮這些重型武器,都在戰爭中遺失了。

西南以山林居多,攻城略地的炮戰不是很多,朱慈煊命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幾件像樣的重型火器,至於炮彈什麼的就更被說了,不是火藥受潮了,就是鐵皮生鏽了,總之,沒什麼大用。

明朝可謂是最重視火器的朝代,鼎盛之時火器部隊佔了軍隊總數的三分之一強,中央禁軍中又有神機營這樣全額火器部隊,各地還設有兵仗司,軍械司這樣的部門,專門研製火器,也難怪,有明一代,類似於三眼銃,驚天雷,炮車這樣的奇奇怪怪武器層出不窮。

眼下,這三百火銃手,卻是朱慈煊僅剩的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