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許平秋聞言立馬抬起頭來，怔怔然地看著鳳傾凰。
隨後，視線又落到了許三聖身上。
許三聖沒有臉去看許平秋，不敢與其對視。
對這個弟弟，許三聖並沒有任何怨恨。
他心底有怨氣的，是許天。
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讓許天跟許平秋去死。
一切都只是許三聖為了安慰自己，做出滅絕人性選擇的“藉口”。
可在許平秋剛才說出那番話的時候，許三聖內心之中那道自我設定的防線被摧毀的一乾二淨。
事到如今，許平秋內心還在想著許三聖。
妄圖向鳳傾凰求情，讓許三聖離開。
可他呢？
許家如今變成這樣，許天跟許平秋淪落到如此的田地。
許三聖不是主謀，亦是幫西宮！
是一個推心置腹的劊子手！
“大哥，她說的……是真的嗎？”
許平秋的聲線止不住地顫抖著。
最後，他還對許三聖抱有一絲希望。
出賣許府，害死許天，讓許府淪落到如此田地的不是許三聖，對吧？
不是這個嫡長子，許平秋的親大哥！
“對不起，平秋。”
“這樣，還能保全孃親跟妹妹的性命。”
“孃親體弱多病，妹妹才四歲，她什麼都不懂。”
“你也不忍心看著他們跟著許府一起陪葬的，對吧？”
許三聖眼中的淚光再也控制不住，滑落。
他真卑鄙。
“當然，最寶貝的還是你的命，你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許三聖。”
鳳傾凰適時地補上一刀。
許三聖藏於袖子之中的拳頭暗暗握緊，他沒有立場反駁。
確實，最重要的還是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孃親跟妹妹的性命能夠保全最好，也是給了許三聖一個跟惡魔做交易的偽裝藉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更別提鳳傾凰還會給許三聖保全一生的銀兩。
許家已是日落西山，必敗無疑。
這對許三聖來說，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哈哈哈哈……”
許平秋突然放聲大笑。
笑聲之中充斥著濃烈的悽慘，悲傷，迴盪在諾大的大堂中。
他就像是瘋了。
這一刻，許平秋突然能體會到白曉燕死前的感覺了。
原來，這就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
白曉燕啊白曉燕，昔日我當你是白痴，那麼好騙。
怎料，今日這場苦果輪到我的頭上了。
真是報應啊！
“平……平秋……”
看著許平秋如今這幅模樣，許三聖心底又害怕又愧疚。
這個弟弟，從來沒有害過許三聖。
對他亦是掏心窩子的好，彼此扶持，他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啊。
怎料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還是被許三聖捅刀子的。
這對許平秋來說，是何等悲涼，慘痛的懲罰？
“好了，先別瘋，要讓你發瘋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這時鳳傾凰冰冷冷地補上了一句話，隨即拍了拍手。
外面候著的人應聲而入。
正是良城知府常興，還有戴著面具的飛翎。
“啟稟宗主，皇甫家，上官家，南宮家的當家我們已經抓住，關入大牢中了。”
“罪證已經蒐集完畢，這下他們是插翅難飛。”
飛翎快步走到鳳傾凰面前，恭敬地說道。
什麼？！
這下許三聖跟許平秋都怔住了。
不只是許府，皇甫家，上官家跟南宮家都栽在了鳳傾凰手上？
這個人，太可怕了！
鳳傾凰頷首道：“很好，常興，你把許府的罪證羅列一下給平秋少爺聽聽看吧。”
“是。”
常興輕咳一聲，從懷中掏出信件——
“許府大逆不道，竟敢偽裝身份，潛入平城白家……”
常興將許府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悉數都念了出來，不只是關於平城白家的冤案。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這麼多罪證加起來，要是被當今皇上知道，隨隨便便都能誅殺許平秋九族。
“就是這麼多了，大人。”
常興獻媚地看著鳳傾凰。
“怎麼樣？許平秋，給你個機會，有什麼罪證想辯駁一下就試試看吧。”
“若不然你們許府可就定罪了哦。”
鳳傾凰玩味譏諷地看著許平秋。
如今對許平秋來說，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剛從生不如死的毒藥折磨中喘過氣兒來，大腦還受到了重創。
估計想要記住剛才常興念得條條框框都做不到了。
正如鳳傾凰所想的那樣，許平秋一陣啞口無言。
難以言喻的絕望席捲心頭，充斥全身。
剝奪了許平秋全身的力氣。
呼吸開始變得不穩，跪了下來，眼神無光。
慕楓見狀這才鬆開了許平秋。
在一連串的打擊之下，許平秋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求生跟反抗意志。
更別提，鳳傾凰要是將這些罪證公佈出去。
許家會是遺臭萬年的下場！
這下，任誰都沒有臉面去九泉之下面對列祖列宗了。
良久之後。
“你如今……當著我的面這樣念出來，是想要讓我萬劫不復，心如死灰，打擊報復。”
“還是說……你想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畫風變得慘白，猶如死屍般的許平秋蠕動薄唇，終歸說出了這一番話。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許平秋的身上。
“將功贖罪的機會？”
“呵呵，許平秋，你真的不知道你如今的處境如何嗎？”
“你橫豎都逃脫不了一個死字，不過你可得好好體驗一下活著的痛苦。”
“這是你自作孽不可活，誰都救不了你，也怨不了任何人。”
“這就是曉燕生前的感受，你可明白了？”
鳳傾凰冷冷開口。
“明白……如今，我已然刻骨銘心。”
“但我敢這麼說，自然還有籌碼在。”
“我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條，這樣吧，死可以，但在死之前，我想跟你做筆交易！”
那一刻，許平秋原本無神的瞳孔刷的一下冒出了最後的火焰。
並非求生之焰，而是顧慮著什麼，哪怕是死都要維護到底的眼神。
正如許平秋所說的那樣，自作孽不可活。
可許家是無辜的！
若不能護著這一點，許平秋死不瞑目！
他不能讓自己的所作所為連累許家的所有人！
鳳傾凰對上許平秋的眼神，若有所思。
遲遲沒有給出一個答覆。
許平秋的眼神確實意味深長。
不過。
鳳傾凰更多認為許平秋只是在苟延殘喘，拖延時間。
雖然沒什麼卵用。
以他如今的智商，也只能想出這等拙劣的計謀爭取多一口活著的空氣了。
見鳳傾凰遲遲沒有答應，許平秋再補上一句——
“謀害白曉燕的兇手，除了我跟爹爹，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樣，你還不願意跟我做交易嗎？”
【作者題外話】：求票票~求追讀ε＝ε＝ε＝(#>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