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絕境長城最西邊的西橋望，趕到冰牆最東邊的東海望。
因為聯軍士兵駐守，一路暢通無阻，策馬狂奔之下，籠罩大地的陰雲後也月落日升。
雖然看不到太陽，但天色變化，烏雲也無法完全遮擋所有光芒。
凜風不止帶來刮骨寒，彷彿還要把世間萬物吹走，大雪紛落更似要將世界掩埋。
若沒有士兵輪流清理積雪，長城上不止通道積雪堵塞，連防禦工事都會因此損壞。
相比積雪快超過膝蓋的地面，顯然在冰牆上策馬急馳能更快趕到東海望。
在長城上往南望，風雪和大霧籠罩的守夜人贈地，看不到帶軍支援野人安置地的艾德首相他們現在什麼情況。
不過，東海望的情況一目瞭然。
瓦裡安將城堡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
藉著防禦工事，守城地利，火藥等武器，將屍鬼大軍全部擋在城牆外，兩千多復活死者被燒成焦炭迴歸永寂。
當然，瓦裡安順利守住城堡，藉機消滅眾多屍鬼，也是因為異鬼沒有目標並非東海望，沒有親自發動進攻。
相比東海望城堡，碼頭和這裡長城北面的情況更糟糕。
碼頭被異鬼完全佔領。
無論海軍戰艦或長城上的士兵，他們都只能眼睜睜看著死者大軍透過結冰海面源源不斷繞過冰牆，用盡辦法也無法阻止。
“所以，屍鬼因此能夠源源不斷從塞外過來？”瞭解過這邊的情況，亞瑟眉頭緊皺。
瓦裡安無奈道：“我要守住城堡，長城上的情況就無法分身顧忌，也沒辦法破壞那麼結實的結冰。”
“我們不能讓屍鬼繼續這樣繞開冰牆南下。”亞瑟沉聲道，“我建議主動出擊，幹掉碼頭上那個異鬼將軍。”
聽到弟弟這話的瓦裡安搖頭：“不行，這樣太冒險了，風雪這麼大，我們連異鬼將軍準確位置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它的位置，屍鬼源源不斷從海上冰層過來，我們衝過去絕對會陷入重圍，就算有你的聖光保護，也可能會被耗死。”
“但守夜人贈地的野人正是因此，不斷遭到屍鬼的攻擊，若是野人死*|光了，異鬼會得到更多屍鬼士兵。”
“我們都知道，但這種事情必須要有完善的計劃和十足的把握。”瓦裡安還是拒絕弟弟去冒險，“你可千萬不要腦子發熱衝出去！”
然後解釋道：“在城堡裡雖然無法阻止異鬼繞過長城，不過它們透過的數量一次最多兩千。
守夜人贈地的野人有艾德首相支援，你說父皇也會趕過去，防禦戰打起來會很艱難，但這也是我們消滅異鬼的好機會。”
亞瑟聞言有些疑惑。
不明白異鬼率領屍鬼大軍攻擊守夜人贈地，數萬野人岌岌可危，怎麼會反轉為消滅它們的好機會。
瓦裡安笑了笑：“東海望城堡和海軍都還在不是嗎？”
亞瑟蹙眉：“可我們沒辦法切斷異鬼和死者大軍繞開長城的冰層通道。”
瓦裡安：“我已經試過，四個火藥桶就能炸燬冰層通道，不過在暴風雪裡，兩三個小時海面又會重新結冰。”
截斷屍鬼繞路南下兵力兩三個小時有什麼用？
那麼多不知疲倦，沒有感情，難以殺死的復活死者，只有這點時間根本無法全部消滅。
亞瑟還是不太明白瓦裡安所言。
一直沒有誰教導弟弟軍事方面的知識，自己將戰略計劃說得這麼清楚還想不到，瓦裡安真有點無語了。
“亞瑟，有艾德首相和父皇，你覺得野人營地能守住嗎？”
“如果沒有太多異鬼的話...應該能。”
“既然能守住，我們可以構築新的防線，完全吸引屍鬼進攻對不對？”
話說到這個份上，亞瑟也猜到一點：“你的意思是...屍鬼進了我們的口袋，但我們不是沒辦法完全截斷冰層嗎？
而且，已經有上萬屍鬼攻入贈地，還有數名統兵的異鬼將軍，我們在兩三個小時內怎麼將它們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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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裡安自信微笑道：“敢這樣佈置，自然有辦法做到。”
“那我要做什麼？”
“去支援父皇和艾德首相。”
“那你這邊？”
“就算大批異鬼來攻城我都能守住。”
“好。”亞瑟可不是做事拖泥帶水的人，聽到瓦裡安的話，立刻讓安妮、高文他們去做好準備。
吃飽喝足，休息好，立刻回到長城上，從東往西，一個接一個城堡詢問艾德首相等人的援軍離哪個城堡最近。
但守夜人贈地和新贈地實在太大。
加上風雪和大霧。
守夜人城堡周圍的情況，即便有哨兵在高塔上觀察也不瞭解那些野人安置地的情況。
無奈之下，亞瑟只能回到黑城堡，將瓦裡安的話複述給萊恩，然後他立刻召集一萬人讓弟弟帶去守夜人贈地支援。
皇帝已經領兵五千人先行一步。
但考慮到以防萬一，以及留著大軍在黑城堡營地沒有多大用處，為了穩妥起見的萊恩乾脆給他們點人。
就這樣，一萬人跟著亞瑟，浩浩蕩蕩向東而行。
大部隊的行進速度很慢，而且帶著青銅炮、投石器等輜重，光是清理積雪就需要很多時間。
還好這一萬大軍不用亞瑟怎樣指揮，有河間地、艾林谷、龍石島的貴族統軍，否則他絕對手忙腳亂鬧出不少笑話。
安置野人的守夜人贈地這邊。
艾德首相的情況不妙。
接連的戰鬥，無論是麾下的嫡系北境士兵，或者野人戰士、矛婦為了抵擋屍鬼的日夜不間斷的進攻都筋疲力盡。
所帶的火藥桶、火藥罐子和龍晶箭全部消耗殆盡。
作為援軍指揮官，也接管野人，北境大公已經兩天兩夜沒睡覺，雙目通紅滿是血絲。
很累，很困，但他不能閉上眼休息。
因為屍鬼猛烈進攻這麼久，控制它們的異鬼將軍一直都沒有現身！
作為稀有的超凡者，統領符石城精銳士兵的青銅約恩，是他們援軍的主力猛將。
然而，異鬼未出，光是面對仿若無窮無盡的屍鬼，他就受傷不輕。
這場戰鬥好像沒完沒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士兵們已經沒有剛來支援，誓要殺光所有屍鬼的意氣風發。
兵力可以從結冰海面源源不斷補充，統領奇兵繞後的夜王也在進軍，指揮死者猛攻守夜人贈地的異鬼將軍真的一點都不著急。
暴風雪猛烈。
營地裡能用來的木柴皆已點燃。
全部用來燒屍鬼，現在連取暖都缺少木柴了。
“我們的情況很不利，易形者有把求援信送回去嗎？”
聽到北境大公兼帝國首相的詢問，身上多處受傷的青銅約恩道：“易形者兩個小時前控制烏鴉飛了一邊，說陛下正帶著騎兵趕來。”
“大概還要多久能到？”
大瓊恩道：“雪太多了，而且有部分屍鬼流竄過去，這點說不準。”
“那有什麼好消息？”
來自谷地心宿城的林恩科布瑞想了想說道：“長城還沒被攻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