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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病帝君

那顏可術盞到了晚上體溫就有些升高了,他沒有太在意,睡前喝了薑湯和很多熱水,就矇頭大睡去了,原想睡一覺會好一些,但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後,那顏可術盞就覺得自己咽部不適、打噴嚏、流鼻涕、咳嗽全身疼痛,乏力,摸摸額頭還有體溫。

作為一個曾經在現代社會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對於感冒發熱實在是很熟悉,普通感冒通常在病毒感染後三到四天起病,一般伴有咽部不適、打噴嚏、流鼻涕、咳嗽等症狀,有時候會有低熱,輕度畏寒和頭痛等症狀,一般來說,如果是風熱感冒那顏可術盞就吃點“蓮花清瘟膠囊”、“板藍根沖劑”、在加顆“克感敏”……風寒感冒就用熱水泡腳、蓋上兩層被子,喝姜糖水,多出汗就好,感冒,多大的事?

雖然沒有西藥,伊本西納醫生也下落不明,但是有中醫啊,大宋駐屯軍就有郎中。而且在蒙古人的軍營中還有傷病營,叫了一個年紀的大的郎中來看了看,郎中判斷為風寒受溼,就給開了;小柴胡湯合麻黃湯、小承氣湯,加石膏:麻黃、桂枝、杏仁、甘草、石膏、柴胡、黃芩、半夏、西洋參、厚朴、枳實、大黃、茯苓、生薑、大棗、煎兩劑喝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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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完藥之後,那顏可術盞還是堅持著在營地巡視了一番:步兵營、騎兵營、匠作營、傷病營、甚至俘虜營都逛了一遍;在傷病營那顏可術盞還親自給傷號們端上溫熱的馬奶,鼓勵他們安心養傷云云,還和傷員共進晚餐,雖說也只是一般的麵餅、烤肉幹、乳酪、奶茶,卻也讓蒙古傷員們激動不已,一時間其樂融融,至於千戶長患病感冒的事?那也叫事?誰沒有傷風感冒過?

夜晚回到大帳的那顏可術盞全身痠痛,再吃過藥之後早早的休息了。

隨後的二天裡,因為天氣寒冷,那顏可術盞一直躲在大帳裡烤火;反正也沒什麼大事,蒙古人一如既往的繼續轟擊著彌林城……。在喝了幾天的藥後,那顏可術盞覺得自己的病好了許多。

就在第三天的清晨,幾個蒙古軍官和郎中急急忙忙來到大帳中,對剛起床的那顏可術盞並報道:“千戶長,事情不妙,軍營了好多人都受風寒了。”

“噢,讓隨軍郎中多辛苦下,多看看。”那顏可術盞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千戶!死人了!傷病營這幾天死了四十多人了!其他營頭也死了十幾個人啦!”

那顏可術盞一驚。

“相公,疑似大疫!不可不慎!”說話的是幾個大宋郎中,他們全都焦慮無比,軍中大疫可不是開小事,稍不注意就是“鎧甲生蜆蝨,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一臉嚴肅的那顏可術盞隨即巡視了整個軍營,在軍營中,不時可以聽見此起彼伏的咳嗽響起,來到傷病營可以看見有上百名患病士兵在排隊等待著郎中看病。

那顏可術盞問郎中:“他們什麼狀況?

看病的郎中回答:“稟相公,諸軍為典型之三陽合病、少陽病、太陽病、陽明病……”

那顏可術盞:“…………??你說啥??”

“就是風寒感冒!”

郎中所說的是醫聖張仲景先生所著《傷寒論-太陽章》對於感冒以及流行性感冒的論斷;《傷寒論》以六經(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辯證病位及八綱辯證(陰、陽、表、裡、虛、實、寒、熱)來診斷疾病,並以各式方劑之加減用以治療疾病。

簡單的說就是這些患者多伴頭痛、全身肌肉關節痠痛、極度乏力、食慾減退等全身症狀,常有咽喉痛、乾咳,可有鼻塞、流涕、胸骨後不適等……

在聽過郎中的介紹後,那顏可術盞問道:“可有療法?”

郎中回答:“葛根湯、桂枝湯、麻黃湯、大青龍湯、小柴胡湯都可治,只是……”他頓了一頓,嘆口氣說道:“這風寒來勢兇猛,蔓延之快,老夫行醫數十年為所未聞,從未見過!”

正說著,在遠處的帳篷裡幾名護兵抬出了一具屍體。郎中回頭看看搖搖頭:“今天第九個了!”

那顏可術盞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不妙起來:傳播得如此之快,死亡率那麼高,這恐怕不是普通的風寒感冒,九成是流感!

“普通感冒是指有病毒引發的鼻腔及喉部的上呼吸道感染症狀。流感(influenza)呢?簡單翻譯:流感是由流感病毒引發的一種病毒感染,這種感染會攻擊你的呼吸系統,包括你的鼻子,咽喉及肺部。

提到流感就不能不提“西班牙流感”,這個人類歷史上第二致命的傳染病,第一是“黑死病”即“鼠疫”。

西班牙流感在一九一八年至一九一九年間漫延全球,從阿拉斯加的愛斯基摩部落到太平洋中央的薩摩亞島,無一倖免;許多愛斯基摩部落是一村一村的死絕,在薩摩亞死亡率更高達百分之二十五。亞馬遜河口的馬拉若島是當時世界上唯一沒有感染報告的人口聚集地。

西班牙流感在約六個月內奪去二千五百萬到四千萬條生命,比第一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還多,由於當時正處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剛結束時期,因此大部份的國家都沒有詳細的統計資料。

西班牙流感在當時的症狀只有頭痛、高燒、肌肉痠痛和食慾不振而已,但過去的流行性感冒不同,在二十-三十五歲的青壯年族群中死亡率特別高,其症狀除了高燒、頭痛之外,還有臉色發青和咳血等。許多人早上還正常,中午染病,晚上便死亡……”

一想到是流感,那顏可術盞就頭疼起來,要知道就算實在二十一世紀流感也是件麻煩事。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那顏可術盞也只能下令;將患病的人先隔離起來,製作口罩內噴藥酒,然大宋郎中們開方治療,以清潔溫水兌入食鹽溫水。灌入專門的洗鼻用具,分別對兩邊的鼻孔進行沖洗。此法可重複數次,從而極大降低感染機率……。

做完可以做的一切,吃午餐的時候那顏可術盞啃著羊腿還在納悶:“為何會有流感?讓咱家也中招,真是讓人費解。”

“好像是咱家先感冒的。”過了一會,他才想起這事。

突然“啪嗒!”一聲手中的羊腿掉到了地上,那顏可術盞雙眼無神,臉色蒼白:“難-難道,這一切都是咱家引起的?咱家就是傳說中的人型核彈?移動的病原體?瘟疫行者?人間大炮行走的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