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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章 草原上的風-紅蓮起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若為霸業,燒光大山。

閱盡小說三萬篇,不會寫來也會編。

黎明時分,太陽還沒有露頭。“世界的子宮湖”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得朦朧而迷幻。就連“聖母山”的一大半都被籠罩在這種迷幻當中。

霧氣中景色尚不分明,唯可見近處枝葉上的露珠泫然欲滴,稍遠處便只剩的朦朧剪影,混混沌沌交織在一起,抬首望見的穹天也似是被罩上了一層輕紗,晨光熹微,萬籟俱寂,似是時光靜止於此處。不知何處忽然傳來鳥鳴,這一聲破空的清啼鳴醒了世界,林中忽然喧囂起來,八方四面的鳥群也加入到了鳴和中來。

在這薄霧中陸續出現了人影,他們往地面的草上,樹木的枝葉上潑灑著帶有刺鼻氣味的液體,在這些人影的後面,是更多的人影,估計得有成百上千人,他們揮舞著斧頭,鐵,砍刀,他們清楚地上的雜草。砍伐一切樹木。

在這些人的努力工作下,很快就在森林裡開挖出一條幾千米長、二十米寬的隔離帶…

同樣的情形在“聖母山”周圍的多個地方上演。

蒙古人花了一夜的功夫,調動了一萬多人來進行這項工作。

多斯拉克俘虜和奴隸承擔著開挖隔離帶的工作,他們木著臉,留著淚,卻不敢停下手中的工作暴戾的那顏可術盞砍下了每一個不願意進行這項工作的多斯拉克人的腦袋,人頭堆成了一座小山,上千人失去了性命

這些人埋頭做著自己的工作,旁邊是蒙古人鋒利的刀劍。

他們很清楚即將要發生什麼,但什麼也做不了,就算有人拼著性命逃出去,去通知山裡的同胞,也沒什麼用的,他們唯有暗暗祈禱:同胞們能有運氣逃過這一劫。

所有的這一切,山中的多斯拉克人一去所知,因為蒙古軍隊中那些彪悍的山地步兵已經將他們趕進了森林的深處……

過了幾個小時,太陽昇起來了,陽光似光亮的刀,刺破了那森林中的潮氣和濃濃的白霧,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

完成工作的多斯拉克人沉默退到一旁,蒙古人開始上前點燃那些地上的雜草和小樹;已經幾個月沒有下雨,枝葉並沒有多少青草和小樹苗很快就燃燒了起來…

火“呲呲”的燒著,殷紅的火苗不斷地向上“噌噌”的冒著,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一會兒小一會兒大。一陣風吹來,火大了許多,紅紅的小火苗向旁邊偏移著。

它們先是變成一個個小火堆,火堆周圍有一個圓形的淡紅色的光圈在顫動著,彷彿被黑暗阻住而停滯在那裡的樣子,火焰熾烈起來,有時向這光圈外面投射出急速的反光,火光的尖細的舌頭舐一舐光禿禿的柳樹枝條,一下子就消失了;接著,尖銳的長長的黑影突然侵入,一直達到火的地方:黑暗在和光明的鬥爭開始……

在那條幽靜山谷裡,早起的多斯拉克老人和女人如往常一般,餵養著馬匹、剪羊毛、編制羊毛氈子,就和躲在這座“聖山”裡的其它多斯拉克人一樣進行著同樣的生活……他們的戰士和們“卡奧”在徹夜狂飲之後,還在氈篷內酣睡…

突然大群的飛鳥從空中飛過山谷上空,向著遠方飛去,從山谷外跑來大批的野兔,田鼠,灰狼和黃羊;這些畜生完全不避諱人的存在,它們成群結伴,完全不理會身邊的是曾經的“食物”營地的牲畜們不安的騷動起來,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股焦木味,人們站在一起茫然四顧,他們本能的覺得不安起來,卻不知道危險來自何處。

很快天邊出現了黑色的煙柱,人們騷動起來,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有十分不好的事發生了,這個時候,山谷外的哨兵瘋一般的衝了進來,他歇斯底里的指著外面大喊:“火!!大火!!”

山谷“哄”的一聲炸了群,人們瘋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組織性,他們收拾著包裹,趕著牲畜,向山谷外跑去,然而這些人絕望的發現,視線所及之處只有火和濃煙;整座“聖母山”已經被“紅蓮”包圍,他們無處可跑!

蒙古人在“聖母山”周圍放的火,逐漸連成一線,向著森林深處和山峰蔓延開來,那些多斯拉克奴隸癱倒在地,大聲的嚎哭著,哭泣他們的“聖山”即將變成地獄!

那些滿山森林中的雲杉,柏樹化作火的巨龍,瘋狂舞蹈,隨著風勢旋轉方向,很快連成一片火海;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頭,火舌變得有十幾米高,向外吐出五、六米遠,這條舌頭掃過之地便是一片廢墟。讓更多的樹林變成巨大的火炷!

紅色的火焰邊沿還有淡淡的黃色輪廓,就連藝術家也調不出這美麗的色彩.火苗往上躥,尖尖的,忽上忽下。耀眼的火光將天空映得通紅,火焰像一個惡魔;

就像一個來自地獄赤魔“拉格納羅斯”在空中盤旋,在灰色、黑色的煙塵中的帶著一些猙獰,走近似乎有張血盆大口襲來,帶著濃煙與灼熱,夾雜著肆意妄為的呼嘯聲,還有讓人窒息的氣體急速燃燒的嘎巴聲,似乎天地也為這股噴湧而來的爆發而顫抖。

只見一片火海滿天橫流,瘋狂的火浪一個接著一個,張牙舞爪地彷彿想要把天空也吞下去。火海的下方煙霧瀰漫,彷彿浸透了烏煙的四月的濃雲降到了地面一樣。它的上面,矗立著一座顫巍巍的搖晃不息的“聖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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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的多斯拉克人因恐懼而縮作一團,他們乞求山谷能給帶來庇護,然而火焰靠近了山谷,雖然陡峭的岩石暫時擋住了“火魔”,但強勁的西北風將無數的火星吹進了山谷,這有猶如晨星一般閃閃發亮的火星,很快就點燃了山谷中的一切。

雖然多斯拉克人拼命用溪水撲滅所有看得到的火苗,但火苗實在是太多,太密集,而強勁的西北風更是組長了火勢,很快整個山谷都燃燒起來,那些身上著火的牲畜們、人們痛苦亂跑,點燃了更多的物品;現在多斯拉克人在劫難逃!

熊熊的火焰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爪牙,火苗隨風四處亂竄,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一切,那赤紅的火焰也彷彿一個狂妄的“火巨人”。騰空而起的火焰光彩奪目,像是一層火紅的薄暮四散開來,更像是閃爍的夕陽照向大地的最後一縷陽光,久久的凝結在空中……

哭聲,喊聲,呼救聲,一切嘈雜的聲響在這場大火中扭曲著,人們的恐怖感,緊張感被無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紅光就是死神的召喚訊號。

一名“卡奧”帶著幾名戰士,他們頭髮被燒掉,臉上汙黑一片,身上是被高溫灼傷的水泡;他們狼狽而惶恐的在火場中亂竄,但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地方。

這名“卡奧”跑在最前面,他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嗚ˉ嗚ˉ嗚”的轟鳴聲,隨即一股炙熱的高溫傳了過來,他回頭一看,身後捲過一道“火龍”,跟隨的幾名戰士已經變成了散發著火焰的紅色物體,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山谷已經變成了“炎熱地獄”,封閉的環境加上西北風,讓一切都燃燒起來,溫度也升高到了近千度,沒人能生存下來。

一些無法忍受高溫的多斯拉克人跳入溪流中,企圖讓冰涼的溪流減低灼熱的痛苦,但溪流早已被高溫變成了沸水,這些可憐的人高聲慘叫著,被滾燙的溪流煮飯死、燙死,他們發紅的屍體堆積在一起,是如此之多,以至於堵塞了溪流......

大火肆虐著,黑煙騰騰升起還伴著噼裡啪啦的爆裂聲,許久之後只剩下一片焦土,以及漫天“灰燼”,那些“灰塵”實際上是人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