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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撬動亂局

人體構造,這個現在看來很普通,甚至高中生物課都可以解決的問題,在十六世紀以前還十分神秘。千百年來,為了與疾病作鬥爭,人們是多麼想知道人體內部的真實情況啊。可是,沒有一個人能解決這個問題。因為,解剖一般動物可以,要解剖人體,各國,教會都不允許。

埃及人在長期製作木乃伊的過中積累了一定的解剖學知識。但那時他們對人體十分迷信,對人體的許多結構都作了神秘的解釋。受宗教的影響,這種做法使得埃及人非常厭惡人體的解剖,在亞歷山大里亞時期就中斷了對人體解剖觀察,用對動物的解剖代替它。

公元二世紀古羅馬時期的醫學家蓋倫,雖然很瞭解解剖學的重要意義,但他只是把從動物得到的解剖知識應用到人體,因此有許多錯誤。比如,他認為人的肝臟像狗的一樣有五葉,肝是靜脈的發源地,心臟的中膈上有許多看不見的小孔,血液可以自由透過等等。蓋倫的解剖著作,在很長一段時期曾被奉為經典,中世紀的教會又嚴禁解剖屍體,致使人們無法糾正這些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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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公元一五四三年,安德烈維薩裡寫出了解剖學鉅著《人體的構造》,內容包括骨骼、肌肉、血液、神經、消化、內臟、腦感覺器官七大部分。此書否定了《聖經》中關於女人是上帝從男人體內抽出一根肋骨所造的描述,對統治了千百年的蓋倫學說提出了挑戰,同時也震撼了沉睡多年的解剖學領域。維薩裡成了近代人體解剖學的奠基人

這些科達無法理解,彌林的很多人也無法理解。

受到驚嚇的科達原路逃出聖愛中醫館,懷裡的財寶讓他安靜下來,他也知道醫館是最近風頭正茂的桃花石人所開,也知道桃花石人把多斯拉克人打得屁滾尿流,科達懼怕他們找上門來,告誡自己忘掉看到的一切。他找到一家銷賬的窩點,將偷來的賬物換成錢幣後,找了一家相熟的酒館,買了好些平時很少喝的美酒暢飲起來。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際,一些酒客不禁調侃科達

“科達,你怎麼有錢喝雪利酒?”

“又是偷了那位倒黴的小商人?”

“怕是騙了哪家女人,你就不怕一刀把你變成太監?”

“你們都不明白,科達應該是去賣了自己的第一次,賣給了有錢的男人!”

“哈~哈~哈~哈”粗野的笑聲幾乎衝破酒館的屋頂

科達的臉一陣發青,他幾乎忍不住站起身,衝向調侃他的酒客,但看看對方魁梧的身形,滿臉的鬍子,會跳動的胸肌他還是慫了。

酒客還在一言兩語的調侃著“膽小,貪財,下流,好吹牛”的小賊科達。

氣氛十分熱烈。

喝的半醉的科達最後受不了啦,他跳了起來。

“你們不知道俺看到了什麼?”

“告訴你們,嚇死你們!”

“聖愛中醫館在褻瀆神靈,舉行邪惡的儀式”科達繪聲繪色向周圍的酒伴吹噓自己在醫館看到的一切。

酒客們發出一陣陣的驚呼,極大的滿足了科達的虛榮心。

酒客們在滿足了好奇心和獵奇心之後,並沒有多少人認為科達所說的真實性。只當科達在講故事和吹牛,因為聖愛中醫館在本地的風評不錯,醫館的醫術精湛,治好過好多人,伊本西納醫生本身就是一副大學者的模樣,據說經常出沒於貴族家中。對病人一向溫和可親,很多人都尊重他。

科達在吹噓他的經歷,酒客們在一旁起鬨,卻不知領桌的兩名身穿黑色罩衣的男子相互對了個眼色。

科達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館,正尋思著找一個妓女的時候,突然身邊出現兩名大漢,一左一右抓住了他,把他抓上了一輛馬車。

天明時分,大金字塔的彌林“偉主”們得到了訊息

“訊息確實嗎?”一名坎塔克家族的偉主問道。

“確認無疑,那骯髒的小賊被打了一遍就發誓全是真的,以性命擔保”下屬回答道。

“褻瀆死屍,進行巫術活動,這倒是一個極佳的機會!打擊桃花石人的機會!”另一名偉主說道

“但解刨屍體,不是正常的醫學嗎?維斯特洛的有些醫生也這麼做過。”一名格拉扎家族的偉主質疑道。

“對,是正常的醫學,但是”達茲納克家族偉主頓了一頓。

“他們可不會這麼認為!”達茲納克家族偉主指了指大金字塔下的彌林城。

“他們也不會這麼認為!”他又指了指遠處金色圓頂的聖恩神殿。

“所以這是清算他們的時機!”

“但我們不能親自出面,畢竟我們雙方還有貿易往來。”

“我們暫時不會和錢過不去。”他說道

“還有煙土。”另一名偉主補充道。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幾名偉主商議了片刻,叫過來幾名下屬,吩咐了一番,下屬領命而去。

“這算不算神的懲罰?”坎塔克家族的偉主問道。

“不,神不會懲罰任何人,他只會高居在神座上看著人們!”達茲納克家族偉主看著青銅鷹身女妖像回答。

“悲哀也好,歡樂也罷,這不過是神的樂趣!”

“能懲罰人的只有我們自己的雙手!”

伊本西納醫生在給學生們上完解刨課後,黎明時分小憩了幾個小時,又忙著給上門而來的病人們診斷,治療病人們很多,學生們也忙得四處打轉。

中午時分,伊本西納醫生正在書房裡安靜的寫著筆記,他寫了好一會,放下筆,揉了揉發酸的雙眼,喝了一杯薄荷涼茶提神,這是聽見一陣喧譁聲,從遠處傳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很快就來到了醫館門前。他一皺眉,正打算叫人去檢視一番。

房門開啟了,一名學生顧不得敲門就跑了進來:“老師,不好了!”

聖愛中醫館的門前聚集了五六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平民。幾名聖恩神殿的祭司也在其中,他們激動的揮舞手臂高喊著:

“褻瀆!”

“瀆神!”

“異教徒滾出去!!”

“魔鬼!!”

“燒死甜黨!!”

門口的病人們被嚇跑了不少,伊本西納醫生帶著幾個醫生走了出來,大聲問道:“你們幹什麼?”。

“這是醫館!”

“神聖的醫館!救助病人的地方!”

“我不管你們來幹什麼?你們驚擾了我的病人,請你們離開!”伊本西納說道。

人群見到伊本西納醫生出來,安靜了片刻,大家都認識他,知道他是個醫生,好學者。

但很快人群中有一個聲音說道:“他們在裡面褻瀆屍體!”

“沒錯!在裡面舉行邪惡的儀式!”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褻瀆!褻瀆!異教徒!”人群在鼓動下又選喧鬧起來。

一名聖恩神殿的祭司走上前來嚴肅的說道:“醫生!我尊敬你,但現在我們要進去!我們得到訊息說是你們在褻瀆屍體!”

伊本西納醫生的臉色一僵,他隱約明白了什麼。

“衝進去!衝進去!”在有心人的鼓動下,人群“哄”的一聲向醫館衝了過去,伊本西納醫生和他的學生拼命在門口阻擋著人群,卻不知從那飛來一塊石頭,砸中了伊本西納的額頭。

鮮血冒了出來,伊本西納倒在地上,學生們連忙把老師扶了起來,退入了院內。

見到血的人群更加興奮,他們亂哄哄的衝入了醫館內,到處翻箱倒櫃,樓上樓上下亂翻不少人還乘機把值錢的物件揣入懷中,醫館的病人們嚇得都逃了出去,這當中一夥人很有針對性的直從後院的小房間而去。

見狀伊本西納叫過幾名學生,讓他們馬上收拾一下自己的手稿,從後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