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王陽看到馮清明皺眉，立馬詢問道。
馮清明佝僂的身體稍微挺了挺，說道：“看是可以看的，我就怕你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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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王陽問道。
馮清明搖頭嘆氣，並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揮揮手，說道：“跟我來吧。”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王陽用眼神提醒他們打起精神，跟著馮清明一起過去了。
從一樓走到了二樓，停在了路口。
“左邊是男孩子，右邊是女孩子。”馮清明介紹了一下，說道：“我們只有這一層住孩子們，三樓的房子年久失修漏雨了，一樓的房子溼氣重，不敢讓孩子們，畢竟這地方以前是湖。”馮清明沉聲說道：“小石頭以前就住在左手邊的第二間。”
馮清明說著帶頭走過去，進門之前還敲了一下門，裡面怯生生的說了一聲請進，他才推門進去。
王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馮清明還是挺尊重孩子們的。
門一開，就一股潮氣混著臭味湧了出來，燻的王陽等人一皺眉。
“院長爺爺。”馮清明一進門，孩子們就集體喊道。
馮清明笑笑，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然後錯身，讓王陽等人進來。
王陽等人魚貫而入，可等他們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況之後，全都愣住了。
這……這地方……是人可以住的嗎？
這間房間跟大概有大學宿舍兩個大小，兩側貼著牆各擺了五張高低床，一個床上睡兩個孩子。
孩子們全都黑黑瘦瘦的，也因為瘦小所以顯得腦袋很大，看起來有些畸形。
衣服被子也都黑黢黢的，像是很久都沒有洗過了，一看就知道很不乾淨。
見到陌生人進來，全都聚在一起，用一種怯生生的眼神看向他們。
這哪裡是孤兒院，這根本就是難民所。
看到這些孩子的樣子，就會直擊心靈，讓人忍不住的眼眶發酸。
“怎麼會這樣呢？”李明月情緒頓時就有點收不住了，道：“馮院長，孩子們這麼可憐，為什麼不換一身趕緊的衣服，換一個好一點的環境呢？怎麼能這樣呢？”
馮清明聽了這話，整個人顯得異常的尷尬，手足無措，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巴，卻沒說出來。
這不就是何不食肉糜嗎？
李明月還想說什麼，卻被高勐給攔住了，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王陽伸手想要去拍拍為首一個男孩子的肩膀，但是他剛伸手，那個男孩子就下意識的往後躲，似乎很害怕王陽的樣子。
“這裡常年不見陌生人，這些孩子因為被父母拋棄，內心很脆弱。”馮清明解釋道：“他們對陌生人很牴觸。”
王陽抱歉的說道：“是我大意了，那小石頭的床是哪一個？”
“以前睡這一張床，不過他跑了以後，就有其他的孩子睡過來了。”馮清明說道：“你想要看什麼，就自己看看吧。”
王陽點頭，在床上仔細翻找了一下，又點著牆面看了半天，力圖不放過絲毫線索。
但是床上就一床被子，牆上也斑駁脫落，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王陽看了一眼呂頌，呂頌做了一個深呼吸，眼神變化了幾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王陽又看向飄在半空中的白河，白河眼攤攤手，表示沒有發現。
沒有異常，也沒有怨靈，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好了，咱們出去吧，不要打擾孩子們了。”王陽說道。
一眾人這才離開，回到了院長的辦公室裡面。
“院長，孩子們為什麼過的這麼苦啊！”李明月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道：“難道沒有扶持嗎？沒有補貼嗎？”
“要是有，我能讓他們過的那麼苦嗎？”馮清明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也是怪我沒有本事，不會做宣傳，不會巴結上級，才讓孩子們這麼辛苦。”
王陽說道：“補貼是不夠嗎，怎麼會這樣呢？”
“是有補貼，但是那點補貼，根本就只能勉強餬口而已。”馮清明說道：“這個孤兒院的孩子數量也是有定額的，最多只有那麼多，但是每年被送到孤兒院，或者我看著可憐收養的孩子卻越來越多，只能一個錢掰成兩個，兩個掰成四個。”
“就沒有社會獻愛心的人嗎？”李明月問道。
馮清明聽了這話，嗤笑一聲，說道：“獻愛心？大多都是幌子而已，一些有點善心的，捐的東西還會留下，那些純粹是搞面子工程的，拍了照連東西都帶走了，這麼多年了，我也死心了。”
“這……怎麼能這樣呢！”李明月眼眶紅紅的，開始翻自己的揹包，掏出自己的錢包來，拿出了一沓錢，大概有三四千，說道：“院長，我這次就帶了這麼多，您先收下！”
馮清明看著被塞在手中的錢，整個人都是一愣，隨即異常感激的看向李明月，道：“姑娘謝謝你，真的你謝謝你，你這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了，謝謝你，太感謝了！”
其他人見狀，也都從口袋裡開始掏錢，把身上帶著的錢都給了院長，一共湊了六千多塊錢。
“院長你放心，這個孤兒院我資助了！”李明月大氣的說道：“以後一個月我按時給你匯十萬塊過來，一定要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不能這麼苦了！”
“真的嗎！”馮清明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
李明月立即點頭，他們家反正挺有錢的，一個月十萬塊小意思，說道：“是的，我回去就安排這件事，您放心吧。”
“謝謝！太謝謝了！”馮清明說著，竟然還有要向李明月跪下的意思。
李明月趕緊扶起院長，嘴裡說著不敢當。
“我……嗚嗚嗚~~~”馮清明不知怎麼的，就開始哭了起來，老淚縱橫。
王陽等人勸了好半天，才稍微止住，這情緒波動也太大了。
大到不像是一個經歷過生活磨難的人。
馮清明大概是太激動了，又拉著他們講了半個小時，王陽這才找到機會提出要回去了。
馮清明把他們送出大門，王陽等人道別，表示不要再送了。
一種人穿過蘆葦蕩，回到了車邊。
“太可憐了，真的太可憐了。”李明月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當中。
王陽卻覺得有點不太對，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那麼一絲的奇怪啊？”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高勐問道。
“就是一種感覺，”王陽搖搖頭，皺著眉頭，說道：“對了呂頌，你就一點異常都沒發現嗎？”
“其實也發現了一點不對頭的事情，”呂頌頓了頓說道：“但是又覺得在男孩子的宿舍裡，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怎麼了？”王陽趕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