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鬼靈好像早就知道謝衍會這麼回答似的，便開口說道。
“仙法相固然是好，可你想好凝聚哪一尊仙佛了沒有？越是強大的仙佛，所需要的時間也就越長，哪怕是你擁有這本秘法，所花費的時間也一樣不會少，而且中間可能還會需要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堪比仙佛的物品，又或者是靈魂，仙屍等等。”
強大，不可能一蹴而就。
越強大的力量，付出的代價也就越高昂，就像是等價交換一樣。
“凝聚哪尊仙佛，這確實是個問題。”
對於古老的仙佛，謝衍瞭解的並不多。事實上現在的修真者，也沒多少人去瞭解神話時代的仙佛了，畢竟連仙界都被打崩了，就算有仙佛僥倖存活了下來，估計也已經是苟延殘喘了，誰會去在意那些被時代淘汰的人物。
“如果能夠凝聚出仙佛當中的霸主，那麼你的實力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黑袍鬼靈見謝衍陷入沉思，起身走了過來。
“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
謝衍有些不解的看向對方，在謝衍的注視當中，黑袍鬼靈張開雙手，掌心向天，做出擁抱世界的姿態，在他的背後，一尊漆黑的法相浮現了出來，這尊法相絕大部分身軀都隱藏在黑霧當中，這種隱藏並非是原峰谷老祖的霧化，而是真實的隱藏。露在外面的部分全部清晰無比，宛若真正的生靈，法相的腦後閃爍著九道金色的光環，不過真正引起謝衍注意的，是這尊法相的相貌。
這尊法相，竟然是東臨古仙！
仙佛，東臨古仙自己本就是仙，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把自己凝聚成法相，因為法相要麼是人，要麼是妖，要麼就是仙佛。只是，自己做自己的法相，這等豪氣足以鎮壓一切。
自信自己就是最強的仙人。
內心無敵。
“我的前世是遠古仙人，即使是在仙人當中，也算是蓋世霸主，如果你有足夠的潛力，可以嘗試凝聚我作為你的法相。”黑袍鬼靈背後的法相宛若諸天霸主一般，端坐在黑色的王座之上，哪怕僅僅只剩下虛影了，那股氣勢也一樣鎮壓諸天，讓所有的生靈畏懼。
這就是鬼靈。
這就是至尊！
哪怕死了，也一樣屹立於眾生之巔。
“古仙人！”
謝衍看著面前的黑袍鬼靈，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師風年的話。
野心，是成就強者所必備的條件。
“人法相裡面最強的應該是人皇，妖法相裡面最厲害的應該是妖帝，可仙法相裡面，沒有最強的，因為每一尊仙人都是最強大的。”黑袍鬼靈收斂了背後的法相，再次變回了那個普通的黑袍老頭，若非先前的爆發，誰也不會把他和曾經的至尊聯絡到一起。
“你考慮考慮，如果實在找不到方向，可以看看這枚玉簡，裡面有古仙人的圖錄和他們殘留的氣息，如果你打算凝聚他們為法相，可以抽取這些氣息，這會讓你減少法相凝聚所消耗的時間。”
黑袍鬼靈取出一個玉簡，放在了謝衍的面前。
“太古殘界你還可以呆三天，三天之後我會再來找你。”
說了這麼多以後，該指點的地方也已經明說了，剩下的就是謝衍自己的領悟了。
黑袍鬼靈離開以後，謝衍拿起玉簡，看了一遍，發現裡面記錄的果然都是神話時代的強者，比如始魔尊，祖巫等等，每一位都是蓋世無敵的強者，和曾經的東臨古仙一個層次的存在，不過謝衍並沒有急著選定法相，反倒是將玉簡放了下來。
法相，並不難凝聚。
難的是凝聚什麼。
“仙法相？妖法相......”
體內有古屍靈芝提煉出來的法相之力，所以謝衍並不需要在去一點點的修煉，只需要把這股力量凝聚成形體就可以了。想起黑袍鬼靈至尊無敵的法相，謝衍皺了皺眉，隨手凝聚出了一尊法相，這法相正是東臨古仙，只是凝聚出來以後，謝衍並沒有急著祭煉，而是沉思了起來。
“有些不對。”
謝衍伸出左手，一團暗紅色的霧氣出現在了他的指尖，在他的控制之下變成了一個人。
師風年！
帶謝衍進入修行之路的人，不過這個人形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謝衍給否定了。然後謝衍又用法相之力凝聚出了一隻大鳥，一隻玄龜，石猴......
法相之力不停的變換，有人，有妖也有仙佛。
只是最終，謝衍都沒有選定。
“都不對，如果我選這些仙佛，實力肯定會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可這樣一類，肯定會走錯路。”謝衍閉上眼睛，將所有仙佛的影子都給斬滅了。
剛才他在凝聚法相的時候，腦海當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否定這些法相，就好像，這些法相跟他都不契合他一樣，哪怕是東臨古仙的影子作為法相，也一樣不行，再強大的力量，也是別人的。堅信別人強大，凝聚別人的影子，這種人就算是成長到了巔峰，也是一樣弱小。因為在內心當中，總會不自覺的認為法相仙佛比自己強大，這是心靈破綻，尋常的修真者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可謝衍是散仙。
渡過天劫的一劫散仙，對於心靈把握方面，遠超修真者。
“野心，只有自己擁有超越一切的野心，才能夠站在巔峰。”師風年的話再次浮現在了謝衍的腦海當中，想到這裡，謝衍目光閃爍，腦海當中產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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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東臨古仙都能以自己為法相，那他為什麼不行？
心無敵，則潛力無限。
“或許...最適合我的，是這個法相。”
謝衍伸開左手，一尊血色的法相從他的掌心浮現了出來，這尊法相，眉宇清晰，四肢俱全，穿著一身古樸的長袍，負手而立，長髮在風中自行飄飛，宛若臨塵謫仙。
不過真正重要的並非是法相的氣勢，而是這尊法相的相貌。
法相真身，赫然正是謝衍自己！
以自己為法相，這是何等的狂傲？何等的自信，可就是在這尊法相凝聚完成的剎那，謝衍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明悟，他依稀有些明白師風年口中的野心是什麼了。
“我就是仙！”
散仙，也是仙，既然凝聚仙法相，那為何不凝聚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