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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喬雅菲扭頭看了一眼漸漸遠離的陽光酒店,心中更加恐懼,不知道黃友貴會把她怎樣。剛才在電梯裡她試著勸了黃友貴兩句,被他一句少廢話給頂了回去,然後他又威脅她說出門後只要她敢掙扎敢喊人,他就一刀捅死她。無奈之下她只好任由他摟住她的肩頭,裝作一對親熱的夫妻一樣上了計程車。

現在黃友貴手裡的尖刀依然抵在她的腰間,她是連大氣也不敢出,想給司機一點暗示都不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計程車飛速向郊外駛去。

弄明白那是一把刀,顧東城的腦門轟地一響,一下子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難怪會有警察過來陽光酒店,原來真的出事了。回想剛才喬雅菲被那男人摟住時的表情,是那麼驚恐,那麼無助,還有男人手上那銀光閃閃的尖刀,都可以證明,喬雅菲十有八九是被那人控制了。

待他想明白,計程車已經飛快地向前開去,他急忙加大油門追上去。

坐在他身邊的何琳娜正低著頭想著什麼,並沒有看見喬雅菲,等她發現車速忽然加快,並且一個勁地超越前面的車子時,她覺得不對勁了,忙看向顧東城,“喂,你開那麼快乾嘛?又不趕時間。”

顧東城目視著前面同樣開得飛快的計程車,正思慮著對策時,聽見何琳娜出聲,他猛然想起何琳娜和莫懷榮是老相識,肯定和莫國強也很熟悉,不如要她打個電話給莫國強,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確實是喬雅菲被劫持了,就要趕緊叫警察過來幫忙。

“何姐,你有莫國強的電話號碼嗎?打個電話給他問問,看看陽光酒店出啥事了。”

何琳娜剛才低頭沉思,就是在想這個問題。因為莫懷榮的關係,她和莫國強也比較熟悉,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她已經把莫懷榮當仇人了,她早就會要顧東城停下車子下去瞅瞅出啥事了,現在顧東城這樣說倒把她提醒了,忙一邊應著一邊從隨身帶著的小皮包裡拿出手機找到莫國強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才接通,莫國強的聲音有些急促,“喂,何局長,有事嗎?”

“莫老闆,我剛才從你的酒店門口過,看見有警察進去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何琳娜問。

“……哦,有人過來搗亂,所以才通知了警察。”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實在不是什麼好事,莫國強並不想對外人說那麼多。

“搗什麼亂啊?打架嗎?”何琳娜卻非要刨根問到底。

“那個……我這會子很忙,有空再說吧,不好意思。”莫國強掛了電話。

“喂,喂……”何琳娜撇撇嘴,對顧東城說:“他說有人搗亂。”

顧東城擰緊眉頭,看來真是出事了,只是那男人為何要劫走喬雅菲呢?莫國強又為何會任由那男人把喬雅菲劫走而不追出來呢?警察不是也來了嗎?怎麼不攔住那男人?

“小顧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何琳娜這才注意到顧東城的神色。

顧東城咬咬牙,“我剛才看見喬雅菲被一個男人拉上了前面那部計程車,好像那男人手裡還有刀。”

“什麼?”何琳娜大驚,“你怎麼不早說。”

說著,她馬上又打電話給莫國強。她和喬雅菲的關係不錯,兩人都是美人,彼此都很欣賞對方,現在聽聞喬雅菲出事,怎不讓她著急。

這回電話很快就通了,傳來的卻不是莫國強的聲音,而是莫懷榮。

“喂,是何局長嗎?你剛才說你從陽光酒店經過,你有沒有見到喬雅菲。”莫懷榮的聲音又快又急,可見他的心情非常焦慮。

何琳娜愣了一下,很奇怪莫懷榮怎麼也在,不過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心情去多想,而是急切地說:“雅菲是不是被人綁架了?剛才我看見她被一個男人拉上了計程車。”

“計程車?在哪裡?”莫懷榮心中一喜,剛才何琳娜打電話給莫國強的時候,他正好在旁邊,聽見莫國強跟她說的話,就問了一句。莫國強說了何琳娜從酒店經過,他馬上想到應該問一下何琳娜有沒有看見黃友貴帶著喬雅菲出去,就想要打電話給她,沒想到她又打了過來。

何琳娜說:“我現在正跟在計程車後面,正往南郊的方向駛去,計程車的車牌號碼是XXXXX,你趕緊要警察過來。”

“好,我們馬上過去,謝謝你!”

“他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何琳娜對顧東城說:“我們就這麼跟著那輛車嗎?要不要追上去攔下他們?”

“不要。”顧東城搖頭,“我們這樣上去很有可能會激怒劫匪,那樣喬雅菲會很危險。就這樣跟著吧,看看他想把喬雅菲帶到哪裡去。”

“嗯,警察應該很快就會跟來了。”何琳娜說。

顧東城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看著前方幾米遠的計程車,心裡默唸著:喬雅菲,別怕,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計程車在離錦盛花木場還有幾十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三十塊。”司機看了一眼計費表。

黃友貴捏了一下喬雅菲的肩膀,“給錢啊!”

喬雅菲收回看向車外的目光,開啟一直抓在手裡的錢包,抽出一張五十元的票子遞給司機。

從坐上計程車的那一刻,喬雅菲就很想給司機一點暗示,可是黃友貴手裡的尖刀一直頂在她的腰間,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不敢輕舉妄動。現在馬上就要下車了,如果再不想辦法讓司機知道她的處境,下了車後,莫國強他們可能就更加難找到她了。

“那,找你的錢。”司機把找回的錢遞過來,喬雅菲伸手去接,食指指甲飛快地在司機手指上劃了一下。

“哎呀,你的指甲怎麼那麼利啊!”司機負痛叫了起來。

黃友貴神色一凜,兇狠地瞪了喬雅菲一眼,“快下車。”

喬雅菲暗罵一聲司機是個豬頭,無奈地開啟車門下了車。

計程車絕塵而去,黃友貴拽著喬雅菲跳下路邊的壕溝,鑽進了錦盛花木場的白玉蘭花樹叢中。

他曾經在這裡工作過,對花木場的地形非常熟悉,也很清楚這個鍾數很少有買家過來,花木場只有一個看門的老漢在大門旁的一間屋子裡守著,通常這個時候他都在打瞌睡。

“走快點。”黃友貴不耐煩地推搡著喬雅菲,他必須儘快帶著她走進林子深處藏起來,畢竟這條路上時有車輛經過,如果被人看見他帶著一個穿著禮服的美女跑到這種地方,肯定會覺得奇怪。

喬雅菲穿著一雙三寸高跟鞋,剛才跳下壕溝時已經扭到了腳,雖說不是很嚴重,但是走起來也有些疼痛,現在要她拖著傷腳在這高低不平的泥地上快步走,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她只能苦著臉說:“你沒看見我扭到腳了嗎?怎麼走得快啊?”

黃友貴雖說不是惡人,可是此刻仇恨充斥著他的腦海,他哪裡還會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根本不顧喬雅菲受了傷,拽著她就往前拖,只把喬雅菲痛得眼淚直流,卻又不敢大聲叫,真是苦不堪言。

大約走了十分鐘,前面出現一間破敗的泥磚房子,黃友貴拽著喬雅菲走過去,一腳把門踹開走了進去。

這是錦盛花木場的一間廢棄多年的老房子,之前是守林人晚上值夜時睡的地方,現在錦盛擴大了場地,就在路邊重新起了辦公室、倉庫和值班室,這個老房子也就一直沒人住了。從坐上計程車時,黃友貴就想到了這個老房子,覺得那是最好躲藏的地方,於是他就把喬雅菲帶來了。

關好門,環顧了一下整個屋子,黃友貴從地上撿起一條髒兮兮的尼龍繩把喬雅菲的手捆起來,綁到屋角的一張椅子上。

期間喬雅菲掙扎了一下,黃友貴舉起刀子在她的臉上比劃了一下,威脅她說敢反抗就把她的臉劃花。

有的時候,女人把相貌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特別是長得漂亮的女人。喬雅菲一聽這話,嚇得再不敢動,只能任他擺佈。好在黃友貴只是把她綁起來就坐到一邊去了,並沒有對她做出非禮的行為,讓她稍稍安下心來。

看著黃友貴坐在旁邊的一張爛桌子上一聲不吭地看著屋外的樹木,喬雅菲試探地問道:“你帶我來這裡想要幹什麼啊?”

黃友貴沒有理她,臉色變得更加陰鬱。

喬雅菲又說:“你還是把我放了吧,我到時候跟警察說一下,要他們不追究你的行為,不然你這樣一直綁著我到時候一定會坐牢的。”

黃友貴冷笑一聲,“哼,你騙鬼去吧,我會相信你?我如果放了你,你就會馬上帶警察來抓我,到時候把我關進監獄裡,哪裡還會管我的死活。”

“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委屈,要不你跟我好好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剛才在旋轉餐廳裡,喬雅菲雖然聽到黃友貴的說了幾句他受冤枉的事,卻並沒有完全弄明白,現在見他願意跟她說話,就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後想辦法勸說他。她很能理解像黃友貴這種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的困難,如果不是萬不得己,他一定不會做出今天這種事來。

黃友貴對她這話卻呲之以鼻,“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你是莫國強的老婆,和他是一路貨色,你不跟著他一起整死我就不錯了,我還指望你幫我,真是笑話。”

“話不是這麼說,如果真的是我老公沒有處理好你的問題,那就是他的錯,那就應該還你一個公道。剛才在酒店裡你也聽到市領導他們說會好好處理你的事情,並不是不肯幫助你啊。”

“算了吧,他們那些當官的就會那一套,只會哄騙我,我才不信呢!”

喬雅菲蹙起眉頭,這人的思維似乎有些混亂,在酒店裡劫持莫梓聰不就是為了向市領導申訴他的冤情,想要得到幫助嗎?怎麼又不肯相信市領導的話呢?她自然是想不到黃友貴失去了兒子,妻子又瘋了,雙重的打擊讓他的精神受到重創,情緒也非常不穩定,一點點刺激都會讓他激動。他抓住莫梓聰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怎麼可能隨便放開他,偏偏莫懷榮他們不停地要求他放了莫梓聰再跟他談,他當然不願意,到最後莫國強又恐嚇他,更加讓他不再相信他們的話了。

現在他把喬雅菲抓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逼迫莫國強把他的錢還給他,讓他能夠去給妻子看病。在他心裡,已經不指望市領導能夠給他做主了,唯有用這種方法來達到目的。他現在已經不去考慮他的這種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也不去考慮後果,只是一心想著一個字,那就是錢。

打定了主意,黃友貴站了起來,拿起剛才放在桌上喬雅菲的錢包,一邊開啟來一邊問:“你的手機在包裡嗎?”

喬雅菲搖搖頭,“我沒有帶手機,你想打電話給誰啊?”

自從回到家,莫國強就沒收了她的手機,不準她再和任何人聯絡,她的錢包裡只有化妝品、鏡子、紙巾和少許的錢。

“他

媽的,老子要問你老公要錢,他不給老子錢,老子就撕票!”黃友貴有些惱火,他自己沒有錢買手機,現在喬雅菲也沒帶手機,那麼他想要打電話給莫國強提條件,必須要去找公用電話。他很清楚錦盛花木場附近沒有公用電話亭,只有往市區方向走十多分鍾才會有店鋪,才能夠打電話。可是就這樣把喬雅菲一個人丟在這裡他又不放心,萬一她跑掉怎麼辦?

喬雅菲看他那神色,猜到了他的心思,忙十分配合地說道:“你可以去外面找公用電話打給他啊,他的手機號碼是18XXXXXXXX,你好好跟他說,他肯定會答應你的條件。”

黃友貴瞪了她一眼,也不答話,卻從她的錢包裡拿出口紅把莫國強的電話號碼寫在了手上。然後又拿出紙巾塞進喬雅菲的嘴裡,又找了一條繩子把她的腳也綁在了椅子上,才開口說道:“你給我好好呆著,一會兒我回來如果看見你亂動,我就饒不了你。”

喬雅菲的嘴被紙巾塞得滿滿的無法出聲,只能瞪著他在心裡罵道:這個混蛋,我都被綁成粽子了,還怎麼動得了啊!

黃友貴走到門邊打開門探頭看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人,才放心地走出去把門關好。

喬雅菲試著動了一下,手腳都被繩子綁得緊緊的,根本就無法動彈,除非有人過來救她,否則她只能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黃友貴回來。從這間屋子的破舊程度以及桌椅上厚厚的積塵來看,就可以斷定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難怪黃友貴會那麼放心把她留在這裡。

心裡嘆息著,她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莫國強身上了,希望他接到黃友貴的電話會來救她。可是想到剛才她提出來把莫梓聰換下來時莫國強的表現,她又覺得不確定了。那個最會演戲的男人,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她,他明明是巴不得她把莫梓聰換下來,卻還要裝作十分不情願的樣子,故意使計讓黃友貴上當,誤以為他是真的緊張她,到最後讓黃友貴信以為真,同意她換下莫梓聰。

那樣薄情寡義的男人,肯定不會同意黃友貴的要求用錢來換她,他只會通知警方,讓警方過來救她。想到電視上看過的歹徒被激怒撕票的情景,她就心驚肉跳,只希望到時候警察能保護好她的安全。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忽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接著門一響,從外面開啟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喬雅菲眨眨眼,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不覺驚喜交加。那人居然是顧東城,她這輩子也難以忘記的男人。

來人正是顧東城,他和何琳娜一直開著車子跟在計程車後面來到南郊的錦盛花木場。看見計程車停了下來,他也停下車子,看著黃友貴拉著喬雅菲下車走進了路邊的白玉蘭樹林中。

顧東城要何琳娜打電話給莫國強,告訴他喬雅菲已經被那個劫匪帶到了錦盛花木場,要他通知警察趕緊過來。

打完電話,何琳娜見只有黃友貴一人劫持著喬雅菲,心裡沒有剛才那麼擔憂了,嚷著要下車追上去。被顧東城一句反問,“追上去你又能怎樣?和他打一架把喬雅菲救下來?你沒看他手裡有刀嗎?”

“有刀又怎樣?他一個人,我們兩個人,不對,加上喬雅菲是三個人,還怕打不贏他?”何琳娜反駁道。

顧東城只覺得好笑,“他的刀架在喬雅菲脖子上,我們怎麼上去打?難道不顧喬雅菲的危險嗎?再說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那人的同夥呢!”

何琳娜一愣,覺得顧東城說得是有道理,她是太緊張喬雅菲了才會一時沒有想到這一點。

“可是我們就這麼等在這裡嗎?萬一那人把喬雅菲抓進裡面去傷害她怎麼辦?警察還不知道啥時候過來呢?”何琳娜又說:“喬雅菲是我的好朋友,我決不能讓她有事。”

我比你更加緊張她!顧東城在心裡默唸著,拉開車門跳下車,回頭對何琳娜說:“你在這裡等警察過來,我過去看看。”

“什麼?”何琳娜叫了起來,“我也要去。”

“不行,你必須留在這裡,不然警察來了找不到地方。”他伸手拿下車子後尾窗臺上的一盒紙巾抽出幾張揉成團,在何琳娜眼前晃了一下,“我會一路用紙巾做標記,等會兒你就帶著警察順著這個標記找過來。”

說完,他朝著黃友貴和喬雅菲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藉著樹木的掩護,顧東城一路跟著黃友貴他們,一直來到那間破屋子前面。看見黃友貴拽著喬雅菲走進那間屋子,顧東城忙繞到屋子後面,悄悄躲在後窗偷聽他們的談話。當他聽見黃友貴準備出去找公用電話打給莫國強,心中大喜,知道這就是他救喬雅菲的好機會。

等到黃友貴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顧東城才敢走進屋子去。

看見喬雅菲被捆綁在椅子上那狼狽的模樣,顧東城一陣心疼,忙快步走過去。

喬雅菲的鼻頭一酸,眼眶紅了。她是做夢也沒想到顧東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彷彿是從天而降的神仙一般,來救她於劫難之中。

“雅菲,別怕,我來救你!”顧東城憐惜地扶住她的肩膀,先把塞在她嘴裡的紙巾抽出來,接著幫她鬆綁。

嘴巴能夠說話了,喬雅菲哽咽道:“東城......”

顧東城心一顫,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喬雅菲這樣稱呼他,她從來都是正兒八經地叫他顧醫生,從未直呼其名,更不要說這樣不帶姓地叫他的小名。

喬雅菲卻沒想到自己的這一聲呼喚會讓顧東城那麼心潮澎湃,此刻她的心情非常激動,擔驚受怕了半天,現在乍一見心上人來救自己,很自然就把一直藏在心底深處的感情發洩出來,全部凝聚在這一聲呼喚之中。

顧東城壓抑著心中的悸動,把捆綁在喬雅菲手上的繩子解開,接著去解綁在她腳上的繩子,當他剛剛蹲下觸到她的腳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啊!”喬雅菲驚呼一聲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門口。

顧東城回過頭,一顆心沉了下來。

黃友貴手握尖刀怒視著他,快步向他撲過來。

誰會想到,剛才走出去打電話的黃友貴那麼快就跑回來了。

原來黃友貴順著剛才來的路一路走出去,快走到路邊的時候,忽然看見何琳娜一個人站在馬路邊向樹林裡張望,當她的目光與他相遇時,她的臉色大變,馬上轉身就跑。

黃友貴並不認識何琳娜,可是她的神情舉動卻引起了他的懷疑,馬上就感覺到了危險,猜想他可能是被人發現了。於是他急忙往回走,想把喬雅菲帶離這個已經不安全的地方。當他走近小破屋的時候,發現門被開啟了,就知道有人進屋去了,於是他加快步子舉起刀子就衝了進去。

好在黃友貴不是那種奸詐之徒,看見這種情況沒有靜下心來細想一下再悄悄進去從背後給顧東城一刀,而是直接就衝了進去,讓顧東城有了防備。

只見顧東城猛地站起來,身子向一旁一閃,舉手就抓住了黃友貴持刀的手臂。

“嗨!”黃友貴怒吼一聲,抬腳就踢向顧東城。顧東城躲閃不及,胯部被踢中,不由負痛輕呼一聲,不過他的手依然緊緊抓住黃友貴的手臂。

兩人的身材都很高大,不過黃友貴比顧東城要魁梧很多,又是幹過粗活的人,力氣要比顧東城大。好在顧東城在大學的時候跟一個會功夫的師兄學過兩招擒拿手,身手還算靈活,幾招之後,就把黃友貴手裡的刀子奪了下來,只是在爭奪中卻被尖利的刀鋒給劃破了手掌,鮮血不住流了下來。

“東城,小心啊!”這個時候,喬雅菲已經把捆在腳上的繩子解開了,看著顧東城和黃友貴扭成一團,她想要上去幫忙卻不知怎麼幫,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一顆心是緊張地怦怦直跳。當她看到顧東城受傷了,更是花容失色,忍不住就驚呼起來。

刀子被顧東城奪去之後,黃友貴洩氣了,手上的動作也沒有之前那麼兇狠了,顧東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後一擰,手上的刀子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馬上就不敢再動彈了。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看我不把你抓到派出所去。”一想到喬雅菲被這人嚇得要死,顧東城就心頭火氣,忍不住對著他踹了一腳。

“別傷害他!”喬雅菲忙上前阻止,“他不是壞人,他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會這樣做的。”

顧東城不知詳情,不過喬雅菲這樣說他自然就相信了。擔心黃友貴會掙扎逃跑,他要喬雅菲幫忙把他綁起來,又被喬雅菲拒絕了。

“不,你把他放了吧!”

“什麼?”不僅僅是顧東城,連黃友貴也覺得不可思議,以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了。

喬雅菲憐憫地看著黃友貴滄桑的臉,柔聲說:“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的,他是因為一時衝動才這麼做的,等會兒我再慢慢跟你說吧,你先放他走吧,不然警察來了就麻煩了。”

“喬雅菲,你確定要放他?”顧東城不放心。

“是,我確定。”喬雅菲對黃友貴說:“你走吧,如果以後警察去找你問起,你就說帶我來這裡之後你就想通了,就把我放了,不然你會很麻煩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市領導認真處理你的冤情,必定會還你一個公道,以後你再也不要做這種傻事了。”

黃友貴表情複雜地看了喬雅菲一眼,掙開顧東城的手就快步走了出去。

“我看看你的手。”喬雅菲抓住顧東城的手,心疼極了。

“沒事,不過是劃破了點皮。”顧東城掏出紙巾捂住傷口,不在意地說。

“等會要記得擦藥。”

“嗯,放心吧,我是醫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顧東城的心裡流過一股暖流,被人心疼,特別是被心愛的人心疼,這種感覺是多麼甜蜜啊!

“小顧,雅菲,你們沒事吧!”門口響起一個嬌脆的聲音,兩人聞聲望過去,何琳娜居然來了,她的身邊還站著幾名警察。

顧東城趕緊把手藏在背後,笑道:“沒事,你們找來了。”

“你還說呢,剛才沒急死我。”何琳娜嘟起嘴,不滿地瞪著他,“我剛才在馬路上守著,看見那個綁架喬雅菲的人過來,他看見我後又轉身回去,嚇得我趕緊躲回車上給你打電話,誰知怎麼也打不通,我擔心你和喬雅菲出事了,正不知怎麼辦才好,好在警察來了。”

顧東城忙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沒電了。

一名警察開口問喬雅菲:“那個劫持你的人呢?”

喬雅菲冷靜地說:“他把我帶到這裡之後,跟我說了一下他的委屈就把我放了,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了。”

“什麼?把你放了?”警察和何琳娜異口同聲說道。

“是啊,他本來就不是壞人,不過是因為因為一時想不開才這樣做的,現在已經沒事了,辛苦你們了。”喬雅菲說。

警察們面面相覷,對她的話半信半疑。顧東城忙幫著喬雅菲解釋道:“她說的沒錯,我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走了。”

“好吧,既然沒事了,我們回去吧!”那名警察又說:“不過,那人剛才有劫持你和你兒子的行為,我們必須要去找到他把他帶去派出所調查。”

喬雅菲知道黃友貴肯定還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不過,她剛才幫他編的謊言,會減輕一些他的罪行。

眾人出門往回走,剛走到馬路上,就見一輛小車駛過來停下,幾個男人從車上下來了。

顧東城心中一緊,看著其中一人,臉色變得冰冷。

是莫國強父子和莫懷榮父子,他們也趕來了。

看見顧東城陪在喬雅菲身邊,莫懷榮和莫國強都很詫異,剛才何琳娜在電話裡並沒有說顧東城也在,現在乍一見他,莫家兄弟怎麼不吃驚?

莫懷榮驚異的表情很快就換成了微笑,可是莫國強的眼裡卻露出兇光。

儘管莫國強的臉色很快就恢復正常,可是顧東城依然在他的眼裡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兇光。他很清楚莫國強為什麼會用這種眼光看他,那是因為看見他和喬雅菲在一起。當初莫國強就是因為誤解他和喬雅菲之間有事才對他的家庭下狠手,現在會有這種反應不足為奇。當然,除了顧東城和喬雅菲之外,在場的其他人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莫國強的異樣。

小車上接著又下來一個人,這個人的出現讓顧東城大吃一驚。居然會是許久不見的陸心眉。

她怎麼會跟顧家人在一起?

這個想法一下子跳進顧東城的腦海,隨即他的目光就緊緊地盯著她,再也挪不開了。

陸心眉看見顧東城,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之下和他重遇。多少次夢裡和他相見,不是他在耐心指導她讀書就是他充滿溫情地深吻她。而此刻,他站在兩米遠的對面,表情複雜地看著她,那目光讓她覺得陌生,彷彿他們之間隔著千里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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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默默對視的一幕落入了一個人的眼裡,那就是莫鵬飛。

他們之間肯定有問題。只是一眼,莫鵬飛就做出了這個判斷。

陸心眉在顧家做保姆有一段日子了,除了說些在孤兒院裡和孩子們一起遊戲的趣事之外,從未說過她在其他人家裡做保姆的經歷。因此,莫鵬飛並不知道她曾經在顧東城家中做過保姆,當然也就不知道他們倆是認識的。

莫鵬飛走到陸心眉身邊,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臂,低聲說:“發什麼呆?”

陸心眉如夢初醒,臉一紅,忙把目光從顧東城臉上移開,快步向喬雅菲走去。

莫鵬飛勾起嘴角,瞟了顧東城一眼。回頭一定要好好審問一下這丫頭。

這時喬雅菲已經被莫懷榮莫國強和莫梓聰圍在中間,莫梓聰驚喜地拉住喬雅菲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喬阿姨,那個壞蛋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他放了我。”從看見莫國強下車,喬雅菲就開始心慌,她知道莫國強見到顧東城一定會生氣,說不定會誤以為她還在偷偷和顧東城交往,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她出事顧東城都知道?

她的話自然也引起了莫懷榮他們的詫異,莫懷榮和莫國強對視了一眼,似乎不相信。

“那人怎麼會放了你?他人呢?”莫國強問。

“他已經走了,我勸了他幾句他就放了我,他的本意就不是想要傷害我,不過是想用這種方法來討一個說法。”想到黃友貴的遭遇,喬雅菲忍不住為他說話,“我看既然我和梓聰都沒事,不如就原諒他吧,他也怪可憐的。”

莫懷榮皺皺眉頭,“就算是他放了你,也已經觸犯了法律,還是要受到制裁的,不過可以減輕一點罪行。”

“莫市長說得沒錯,我們這就去抓拿他。”一名警察上前來跟莫懷榮打了招呼,又問明黃友貴的姓名特徵,就和其他幾位警察上了車。

莫懷榮對一直站在身旁的顧東城笑著說道:“小顧,你怎麼也在這裡?”

從看見莫國強的那一刻開始,顧東城就渾身不舒服,如果不是礙於莫懷榮也在,如果不是看見了陸心眉,這會子他早就坐上車走了,他實在是不想跟莫國強說話,哪怕是演戲也覺得是浪費他的表情。

現在聽莫懷榮這樣問他,他明白何琳娜並沒有告訴他們其實他一直跟她在一起。不想讓莫懷榮知道他和何琳娜的親密關係,他騙他說剛才經過陽光酒店時,何琳娜開著車子停到他身邊要他上車幫忙去救喬雅菲,於是他就跟著一起來了。

這個解釋既能隱瞞他和何琳娜的關係,也可以證明他根本就沒有和喬雅菲有來往,他並不想讓莫國強又誤會他和喬雅菲糾纏不清,讓喬雅菲受委屈。

莫懷榮看了一眼正在和喬雅菲說話的何琳娜,心裡很清楚顧東城在說謊,不過他並不想點破他的謊言,反而要裝作一無所知。

“多謝你和何局長的熱心幫助。”莫懷榮說。

“是啊,顧主任俠肝義膽,莫某在此深表謝意。”莫國強皮笑肉不笑地瞅著他。

顧東城淡淡一笑,“我並沒有做什麼,趕過來時劫匪已經走了。”

對莫國強的這副嘴臉他深惡痛絕,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耐著性子說了幾句客套話。

而何琳娜和莫國強打了招呼之後就一直在問喬雅菲事情的經過,連正眼都沒有看莫懷榮一眼,等顧東城和他們說完話後就提出喬雅菲和莫梓聰都受了驚嚇,一會兒還要去派出所錄口供,還是趕緊回去吧。

莫懷榮意味深長地看了何琳娜一眼,不再說什麼。莫國強說了句下次有空請何琳娜和顧東城吃飯道謝就招呼莫梓聰和莫鵬飛、陸心眉上車離去。

陸心眉由始至終都沒有和顧東城說過一句話,臨上車的那一刻,她深深地看了顧東城一眼,萬語千言,都凝聚在那一眼中,顧東城接觸到她的目光,不覺又是一陣心悸,心底對她殘存的一絲怨恨霎時飛到了九霄雲外。

發生這種事,顧東城和何琳娜也沒有心思再去農莊娛樂,何琳娜提出去她家,顧東城本想拒絕,又怕何琳娜多心,只好同意。

回市區的路上是何琳娜開的車,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顧東城一會兒擔心喬雅菲回去之後會不會受到莫國強的責難,一會兒又猜測著陸心眉和顧家到底是什麼關係。而何琳娜則是在回想剛才在破屋子門口看見的情形。

剛才她踏進門口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喬雅菲和顧東城站在那裡相互深情對視,喬雅菲的手還抓著顧東城的一隻手。看見她進來,顧東城飛快地把手從喬雅菲的手裡抽開,同時眼裡出現一絲慌亂。

他們是什麼關係?從發現喬雅菲被劫持到獨自進入白玉蘭樹林追蹤,顧東城都表現得很緊張,加上破屋子裡的那一幕,都讓何琳娜產生了懷疑。

進入市區,車速慢了下來,何琳娜終於忍不住問道:“小顧,你怎麼認識喬雅菲的?”

“哦,上回梓聰弄斷手在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我是他的主治醫生,喬雅菲每天過來照顧他,我們就認識了。”顧東城答道。

“這麼說你們很熟了?”何琳娜又問。

顧東城心中一動,看了她一眼,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眉頭有些微蹙起,似乎有什麼疑慮。

這女人是怎麼了?難道她發現了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