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的提示讓楊帆陷入了沉思，確實，老村長如果忽然出了意外，那麼呂程就是這裡面的既得利益者，不過呂程如果真的有這種心思的話，又怎麼會讓阿婆一直套路著自己，以至於險些把村裡的錢騙個精光呢？
不過既然方茴那天確實看到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村子，而且村長回來之後，也確實是在當晚就發病了，這麼看來，呂程的確有很大的嫌疑，而且村長瘋了之後，他也確實是既得利益者，萬一他是在裝傻，那他的演技，還真是奧斯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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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方茴，明天我一定注意一點，儘量把所有人都支開。不過村長的病我也不是很有把握，畢竟我只是個外科大夫，對於精神科這塊兒，涉獵的還是太少。還有，明天你們帶兩個孩子去洗胃的時候，記得幫我從醫院裡一些藥回來。”
說著，楊帆就拿出了一個紙條遞給了方茴，方茴雖然不懂，但既然是楊帆交代的，她自然是要照著執行的。
一夜過後，楊帆先是開車把兩個孩子送到了附近距離最近的醫院裡，順便給自己的車加滿了油。看著滿滿的油箱，楊帆心中也是莫名的踏實。
再返回村裡後，楊帆也剛巧遇到了呂程，呂程見楊帆回來了，先是詢問了一下兩個孩子的事情，緊接著就把楊帆帶到了老村長的家門口。
兩個人剛剛到門外，就聽到屋裡一陣吵鬧的聲音，好像是村長的瘋病又發作了，正在家裡亂砸亂鬧，兩人見狀趕忙衝了進去，先暫時將村長穩定住了。
村長的老婆見是呂程帶著王大仙人來了，趕忙說道：
“大仙人，你可總算是來我們家看看了，你看看他的樣子，要是在沒有好轉，我這個日子也算是沒法兒過了。”
村長雖然瘋了，但是力氣絲毫沒有退步，楊帆和呂程兩個人加起來才勉勉強強的將村長暫時綁在了椅子上。
楊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大嫂，還沒問您該怎麼稱呼呢？再說啊，我昨天這不是都說過了嗎，我叫楊帆，是個醫生並不是什麼大仙。”
“我就隨著我們老頭子姓了，你叫我康嫂就行。甭管怎麼著，反正您就是有本事，我家老頭子的病就交給你了楊醫生。”
原來村長是姓康的，這個姓氏倒也不是特別常見。
“這個您放心，我先看一看康村長的病情再說，對了呂程，我有個東西落在車上了，你能幫我去取一趟嗎？就在後座上，有個小包。”
在觀察村長病情之前，楊帆想了個理由暫時支開了呂程。
呂程見楊帆有吩咐，也是屁顛兒屁顛兒的往停車的地方去了。
見呂程離開之後，楊帆這才低聲問道：
“康嫂，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你可得想好了回答我。”
見楊帆忽然這麼嚴肅起來，康嫂也覺得事情不這麼簡單，趕忙點了點頭，說道：
“您儘管問就是了楊醫生，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帆又來到門口，確認了呂程沒有再外面偷聽之後，才問道：
“康嫂，村長發病當天，是不是曾經離開過村子一段時間，您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還有，他到底是要去見誰呢？”
楊帆的問題讓康嫂也有些一時語塞，思考了一會兒，康嫂才搖了搖頭，說道：
“他明天早出晚歸的很正常，我平時也不怎麼管他。除了家裡的活兒，我還得照顧幾個孩子，從來都不去打聽我們家老康的事兒。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點兒，他那天啊，確實是出村呢，至於去了哪裡，去幹什麼了，我就不得而知了。”
康嫂的回答讓楊帆稍微有些失望，本以為康嫂應該知道村長當天去見了誰，至少是知道他為什麼會離開村子，結果康嫂也是一問三不知的，楊帆只好換了個方向問道：
“當天的事兒您不清楚，那在村長發瘋之前，有沒有和什麼人頻繁的接觸過，或者說，你們的生活中，有沒有忽然出現一個陌生人？”
楊帆的問題又讓康嫂陷入了回憶中，又過了一會兒，康嫂才慢慢說道：
“陌生人倒是沒有，不過我們老康前一段兒時間倒是跟小呂，額，就是呂程走的很近。之前他們之間的交集就是村裡的工作，從上上個月開始，呂程就經常會來陪我們吃飯喝酒什麼的。我看呂程這孩子也老實，您該不會懷疑他吧？”
現在，似乎是所有矛頭都對準了呂程，在康村長意外發瘋之前，只有呂程是和他走的最近的，再加上方茴為自己提供的資訊，事發當天，他們兩個前後腳離開了村子，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去做了些什麼？
“您放心吧，我只是問問而已，康村長發瘋這件事兒實在是有些蹊蹺，這樣吧康嫂，您也先出去一下，我想單獨看看康村長的情況，你在的話，我怕我會分心。”
康嫂一聽自己在這兒楊帆可能會分心，影響了給康村長看病，趕忙說道：
“我這就出去，麻煩您了楊醫生，您可一定得治好我們老頭子啊，家裡救他一個頂樑柱，我們家兒子還小，要是他爹一直這樣下去，我們一家，可真就敗了啊。”
康嫂說到最後已經哭出了聲來，楊帆也趕忙安慰道：
“康嫂，您放心吧，我一定盡力而為，您先在門外稍等吧。”
康嫂離開之後，楊帆也來到了康村長身邊，仔細打量著他，看樣子，他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一旦有生人靠近，就會變得異常暴躁、警惕。
不過奇怪的是，如果真的像自己判斷的一樣，那他為什麼能夠回到村子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才發病呢？難不成，他發病的誘因就在村子裡嗎？
想到這兒，楊帆竟然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村子裡，一定還潛藏著那個將康村長嚇瘋了的人，而這個人是呂程的可能性，卻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