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大力跟郭立權兩個人就僅僅只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隨著楊帆這邊的回憶跟黃勇的落網，才用了不足四個小時的時間，所有可以指認王華犯罪的證據，也都基本上湊齊了。
不過，對於李大力來說，光是這些還不能夠讓他滿足，除了指認王華的罪證之外，究竟是什麼人給他提供了槍支幫助，才是李大力最感興趣的。
王華只不過是一個醫生而已，即便有在國外留學的經歷，也不可能攜帶槍支回國，在金洲，也確實是存在著黑市一說，但是以他的能力、財力和社會關系，是不可能從黑市裡搞到槍支的。
所以說，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無償向王華提供了槍支。
而這個人，他的目的自然也是為了要殺死楊帆，或是製造恐慌，抹黑仁和醫院。
能有這樣動機的人，除了陶毅他們，又能是什麼人呢？
而且，最最關鍵的是，除了黃勇這個在外面的炮灰之外，大會議廳內，還有一個王華的內應存在，即便是無法讓他站出來指認陶毅集團，能夠從他嘴裡問出關於另一個藏得更深的臥底的身份，也是對今後大有助益的。
所以，在明確了王華的犯罪行為之後，李大力並沒有著急再次提審他，而是在利用這段時間，繼續調查關於內應的事情。
再次回到仁和醫院後，李大力也是把楊帆約到了大會議廳裡。
案發當天，這個大會議廳內，加上仁和醫院的與會人員，外來的與會人員，以及負責現場服務和安保的人員加在一起，少說得有五百多人。
這些人裡面，究竟是誰幫著王華把槍支帶進了會場，這才是最最棘手的問題。
這個人隱藏的實在是太深，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王華身上硝煙反應是一定會被檢測出來的，所以在王華開槍和栽贓其他人的時候，這個人是一定不會在王華身邊的。
“楊帆，你覺得最有可能跟王華配合的人，都有哪些？”
楊帆聞言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現在，我只能做一個排除法。首先，外地過來的專家學者們，機率是最低的，因為王華跟他們之間想要配合，簡直是難比登天的。其次，所有後勤工作人員都是大偉安排的，我對他們也算是知根知底，他們也幾乎是沒有可能。我認為，最有可能的，還是那些不請自來的人，雖然他們也都是金洲當地的醫療系統的同事，但是，保不齊跟我們仁和醫院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節。這些個小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得罪到他們。”
楊帆的分析讓李大力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要懷疑的物件少說是有近二百人的。而且槍支這種東西，是可以夾帶在身上的，這次的安保系統又不是那麼嚴格，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想要夾帶槍械進入會場，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楊帆剛剛還忽略了一個群體，那就是安保系統的所有工作人員，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嫌疑嗎？
“楊帆，你想想看，這些安保人員，他們難道就一點兒嫌疑都沒有嗎？”
在問到安保人員的時候，楊帆也是猶豫了許久，醫院裡所有安保的工作，自己平時雖然也有過問，但是對於人員的選擇，自己是完全沒有干預的。
如果說，真的是從他們隊伍裡出了問題，那對於醫院的安全問題，自己也真的是需要再重新考量了。
“關於安保方面，我現在也不能下結論，但是既然他們也都有嫌疑，我會讓保衛科長再進一步調查一下的。只不過，這次涉及到的人這麼多，看來潛伏在會議廳裡幫助王華的人，還真是不好找了。”
見楊帆這邊也是沒什麼底，李大力也只好暫時放棄了直接揪出臥底的念頭，所謂貪多必失，只要先定了王華的罪，以後還是有機會讓他把這些人都吐出來的。
“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再這裡浪費時間了，現在人證已經找到，你跟王華之間的恩怨也已經清楚，他的作案動機，自然也就明朗了。我跟立權，現在就回去再次提審王華，至於剩下的被冤枉的人，我們也會儘快進行安置，免得他們因為這件事兒而記恨你們仁和醫院。”
李大力想的倒也周到，那些專家學者說實話都是糟了無妄之災的，如果繼續把他們關在市局卻遲遲沒有一個說法的話，也確實是會對仁和醫院和楊帆造成不好的影響。
“也好，那就麻煩你和立權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隨時聯絡我就好。”
說完，楊帆也送李大力離開了醫院。
回到市局後，李大力跟郭立權立刻提審了王華，而王華也感受到了，這兩個人一定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二度提審自己。
第二次進入審訊室後，李大力先是扔了一張照片給王華，王華拿過照片之後，也是面色一沉。
那是自己的妹妹生前的照片，看到照片之後，王華也明白了，看來是楊帆回憶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哼，這是什麼意思？”
王華還是冷哼了一聲，問道。
“你不用這種態度跟我們說話，對於你的作案動機，我們已經十分清楚了，而且你在國外經常出入射擊俱樂部的情況，我們也已經瞭解。所有檢測出硝煙反應的人裡，你是唯一一個受過正統射擊練習的人，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面對李大力的質問，王華則是顯得異常鎮定，他輕蔑的笑了笑，說道：
“哈哈，有意思，你怎麼知道那些人就不會射擊。再說了，兇器上根本就沒有我的指紋，而且也沒有人能證明當時開槍的就是我，你們就憑自己的主觀臆斷，就說我是兇手，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李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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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華並沒有直接選擇屈服，而是做著最後的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