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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憂心忡忡的白石

這樣的工作檢討,大部分時候氣氛還是比較愉快的。尤其是當士大夫把各種有趣的材料一本正經地彙報出來的時候。黑歷史這種東西,可不僅僅是在節目上曝光了才算的,各種日常的黑料數不勝數。要說少犯錯,大概就是橋本了。除了早上起不來之外,絕大部分時候橋本都很靠譜。橋本的三分鐘整備術,現在也在團隊內廣為流傳,誰都想多睡幾分鐘的。

而要說都不靠譜,那是各有各的不靠譜:記錯時間地點的,搞錯通告名稱的,節目中出錯的,叫錯mc名字的,記錯梗的,明明是已經跳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歌舞忽然就忘詞忘舞步的,將脫毛膏當作牙膏的……如果真的這些東西要編輯出版一下,乃木坂的形象可就十分微妙了。

佐久間參加這次會議,除了提出了要把大和裡菜的問題解決,以及幫助柏幸奈提升下存在感之外,也沒多說什麼。問題,都是要一個個來解決的。現在,整個團隊的狀況還是相當不錯,因為剛發了兩單,而成績相當不錯,大家的心氣也足夠高,團隊內部的氣氛也相當不錯。目前,士大夫們的這種例會,主要目的也在充分溝通,消除隱患,以及做好各種預案。

但實際上,佐久間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他透過一家掛在某個看起來完全沒關係的旅資訊會社,和rb的二手交易平臺合作,一起建立了一個二手交易平臺的子站。這個子站只經營藝能、偶像相關的物件。初創時期,主要是各種生寫,全部轉移到了這個平臺上進行交易。雖然原先的二手平臺上也一樣可以購買,但也會生成明顯的導向,讓使用者逐漸將這類交易轉移到這個子站。伴隨著這個平臺的建立,偶像價格指數評估體系也建立了起來。這個評估體系,是以某個特定偶像的生寫價格為基礎,綜合計算各種因素,如釋出價格、釋出數量、成交價格、換手率等等……對尚未正式釋出,但官方公佈資訊的生寫,也會有一定的預測。這個平臺,加入不計算物流價格,簡直真的是一個以偶像生寫為基礎商品的綜合交易平臺,在這個平臺上,讓偶像產品成為理財產品,進行各種期限不同的投資和運作,真正成為可能……

而在這個平臺上,官方沒有進行任何干預,但乃木坂的生寫的成交金額、價格指數等等,就是比48系的高。因為乃木坂的生寫每張都有編號都能回溯來源和真偽,並且還有抽獎和換直筆簽名生寫的可能,這就使得生寫出現了非常明顯的差異化和收藏價值。同樣有編號,特定的編號就是比別的編號賣得貴。比如成員生日編號,要能湊齊一套是一樣的編號,難度和心血都難以估量,價格自然就翻上了天了。佐久間推動成立的這個平臺,雖然只是初創,但看起來交易已經很熱鬧了,而且,就營業狀況來看,比一開始預料要賠幾年本要好不少,感覺上半年左右就可以靠著網站自身的營收來維持了。

這個網站的情況,佐久間之前也和秋元康,今野,村松他們說過。今野和村松因為已經足夠忙了,而且也沒辦法分心他顧,只能遺憾地不摻合了。但秋元康還是小小地摻合了一下的,只是腦子一轉,秋元康就想出了好多可以藉著這個平臺營銷和獲利的方法。

到了之前和白石說好的見面的日子。佐久間或多或少有點奇怪。白石似乎這還是第一次單獨約他,之前,雖然沒少一起吃飯、喝咖啡或者去看演出,但多數都是佐久間這邊發起,邀請了好幾個乃木坂成員。或者,是橋本、飛鳥拉上白石一起。這一次卻不同,白石是鄭重地給佐久間打電話,表示有些事情想和佐久間聊一下。佐久間沒有問需要多久……如果是那些女生們的心事,還是讓她有足夠的時間鬥爭說不說和怎麼說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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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間將地點定在了表參道的一家小咖啡館裡,一家自己烘焙豆子的咖啡館。店鋪裡滿溢著咖啡香氣,走進店鋪就讓人精神一振。白石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了一點點到,而這時候,佐久間已經到了一會了。他還是維持著老習慣,拿著本文庫本的書在讀著。

“佐久間桑,不好意思來晚了。”白石顯得有些疲憊。

“沒事,我也剛來一會。今天,你是什麼工作?”

“上午是團隊練習,然後剛才是14:00的拍攝。今天特別順利。”白石說:“但最近一直在忙,沒空好好休息呢。”

“過一陣吧。我帶你們去好好休息。有想去哪裡可以提前告訴我哦。”

“全部嗎?”

“沒問題啊。”佐久間笑了笑說:“和我不用客氣。”

“都可以啦。只要是能踏踏實實睡覺睡幾天的地方都可以。”白石點了點頭,她現在也開始覺得,和佐久間沒什麼好客氣的。

“找我出來做什麼?”佐久間問:“先說好,今天……會哭嗎?會哭的話我們換個地方,免得等下被記者拍到了或者是你的粉絲看見了,我會很頭痛呢。”

“應該,不會吧。而且,現在我有那麼高知名度了嗎?”

“這裡是表參道,14:00的觀眾裡,會來表參道的是大部分吧。”

“這樣啊。”白石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必換地方了。我想我應該能控制住的。”

“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話題呢。我怎麼能幫到你?”

“我有點害怕……”白石將自己的困惑娓娓道來。她是一步步被推動到現在這個境地和地位的。她曾經被欺負到不想去不敢去學校,而家裡對她也說不上理解。而後,不管是培養唱跳的表演學校、參加乃木坂的甄選還是現在一單二單的釋出,登上熱門番組,參與電視劇拍攝……看起來無比光鮮亮麗的這一路,她覺得自己都不是主動選擇的。

一次次被稱讚著自己的容顏,別人可能會得意,可能會覺得這是好事情。但對白石起來說,這一次次的稱讚都會讓她緊張,都彷彿是在撬動著心底的那方巨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忽然滾落了下來。

當初在學校裡也是這樣,一次次被讚美,直到……被堵在了更衣室裡,被徹底孤立。她其實也是這樣,什麼都沒做。讚美並不因為她已經被孤立而停止,發生在那之後的讚美,其中蘊藏著的冰冷的敵意更是讓她害怕。而現在,雖然還沒發生這些,但積累著心緒卻不斷增長著她的不安。

“我害怕,到了哪一天,所有的一起都會一如以前。變得……可怕起來。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好看。或許,不醜吧,可是……”白石的手緊張焦慮地不停地搓動著。“而且,我也害怕引起矛盾。我們是一個團隊,我能幫助大家,一起把每個場合應付下來,把事情做好就好了。我好希望能藏在角落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