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再平穩的空間，也掩蓋不住崩塌的本質，短暫平和之後，十人所在之地猛然倒塌，一同跌回曾經空曠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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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嗎。。”任東行失神打量著熟悉的景色。
若非段曉巖在最後一刻突破，幾人也許已變成一具具屍體。
到家的瞬間，蕭龍故作堅挺的身子軟軟的倒在沙發裡，連手指都不願再動一下“也許吧，反正我真的盡力了。若與噬天光明正大交手，我們沒有一點勝算。”
昨晚，蕭龍為了演出早已透支近乎全部的靈力，今早還未恢復，噬天便殺上門來，這場大戰把他逼上極限。
“廢話，不是最後運氣好，我們可要交代在那兒了。”吳炎邊貪婪的呼吸著空氣，邊時不時掃過段曉巖一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羨慕？嫉妒，又好像都不是。
韓馨風放開段曉巖後，緊閉著靈動的眸子，趴在桌上，難掩疲憊“噬天終於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柳雨竭力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向外走去“我實在支撐不住了，先走一步。。”
眾人沒有反對，也沒有勸說柳雨留下，也許因為太累，連做張表情，說句客套話的意思都欠缺。若有人想走，便會安靜離去，不願驚擾任何人，若有人累了，想找個角落窩一會兒，也沒人說不行。
司馬冰被蕭瑟攙扶著回到臥室，蕭龍也不好再去打擾，只是在沙發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
所有人都知道，在極限狀態下修煉，會更容易突破，但也極容易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人，都不是鐵打的，就算是鐵也有生鏽磨損之時，若隨便在極限時挑戰自我，造成些不可逆轉的傷害，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等蕭龍再次睜開眼，身上正蓋著毛絨絨的被子，窗外的太陽已落下西山，吳炎幾人也不見蹤影。
“蕭龍，你說聖霧那邊該怎麼辦，要不要坦白告訴他呢。”
蕭龍坐起身子，順著聲音，尋到那眉宇間仍有些許疲憊的司馬冰“怎麼突然問起我來了，以前這種事情，都不是你說了算嗎？”
哪知，司馬冰賭氣的扭過頭，微嘟起小嘴，十足的小女孩作態“可是我今天太累了，不想考慮這麼多，剩下的你說了算。”
對此，蕭龍只餘一聲苦笑“我可沒什麼好點子，實在不行，實話實說唄，畢竟我們還需要聖霧的幫助，最少現在需要。”
關於這個決定，司馬冰想都沒想，直接拍手叫好，其原因肯定不是蕭龍的想法多麼完美，而是司馬冰真的累了，不想在多做思考。
“對了，玄。。。沒事吧。。”
某些話到了嘴邊，司馬冰才體會到什麼叫做難以啟齒，主要是玄的身份太敏感。
“我也說不清，只知道她受了很重的傷。”
“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我知道。。”
提起玄，蕭龍心中不免傷感，可不經意的瞄過一眼，見司馬冰正以一種我懂你的表情，緊盯著自己，其中的隱意，在不言不語中呼之欲出。可萬萬不得了，兩人陷入同樣的死循環之中，難以啟齒，不倫不類。
只是，兩人在相互腦補的同時，並沒有考慮另一位主人公的意見。
也許，心中真的有幾分念想，蕭龍急忙心虛的解釋著，企圖解開這道死結“別，你想太多了，我是因為契約才跟她在一起，沒什麼其他想法。”
蒼白的解釋，怎麼聽都像是無聊的自我安慰。這種話，連蕭龍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能讓司馬冰信服。
“好了，你們別吵了，該吃飯了。”蕭瑟的聲音恰時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迴圈。
“聖霧，事情就是這樣。。”
面向金色虛影，蕭龍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訴說，順帶把心底那些不該存在的情緒努力隱藏在最深處。
“哦，是嗎，看來真是個**煩。”
可惜，聖霧給出的回應太過敷衍，讓蕭龍說不出心中那無端的期待。
強忍不耐，若能與聖霧一戰，蕭龍早就動手了，哪還會委屈著自己“只是麻煩嗎？難道就沒有點應對措施？”
其實，聖霧並非不想回答，而是默默陷入沉思。按照蕭龍的說法，上古魘鬼的確正處於低谷期，也是最容易被擊殺的一個階段。可十人連手才勉強傷了那家夥，如此看來，即便正常的五級靈使也絕對討不到好。更何況上古魘鬼可以無限吞噬，越戰越強，無法快速誅殺，只能留下後患。
所以，這是一場幾乎沒有勝算的賭局。
心中的思考總算有了結果，聖霧開口道“我給你的建議不變，還是。。。”
“算了吧，當我沒問！”話說到一半，便被蕭龍無情打斷，他所堅守的，不是一顆星球，而是一種念想，一種他無法割捨，無法放棄的念想“我不會放棄，絕對不會，相信他們跟我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好，不放棄就不放棄。可是你知道嗎，五級靈使是一場質變，與你現在所體會到的積累完全不同。若你還在拘泥於五級靈使，我勸你放棄，五級靈使所需要的是機緣，不是時間，也沒有任何辦法能速成！”
“是嗎？。”
蕭龍低著頭，努力將眼中的警惕化開，若沒有開始那場隔閡，他也許會考慮聖霧的主意。但，此時此刻，某些看不到的東西在心底作祟，將信任擊個粉碎。
現在與聖霧討論這些事宜，不亞於與虎謀皮，可除聖霧外，沒人能再給予蕭龍幫助。
即使兩人都不曾點透，聖霧也能清晰感覺到蕭龍的敵意，無奈的揮揮手，不願再去多做勸說“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願相信，我也不想改變你的決定。若真想守護家鄉，就讓冥儘量成長吧，只有她，才是你們中，唯一可以創造奇蹟的人。”
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朦朧的虛影，蕭龍緩緩退去。這場討論註定不會有結果，但他卻牢牢記住了聖霧的提議。
扶著牆壁，全身乏力的倒在力之試煉門外，而這苦修，已經是蕭龍能想到的唯一一種進步方式，只是效果甚微，每次都是被虐待。
巧雖可勝力，但力量到達某個境界點時，所有的技巧都會被毫無懸念的碾壓。自從蕭龍偶爾一不小心殺掉一個試煉的幻像後，他就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除了寒暄外，所經歷的過程都是被秒殺，被試煉無情淘汰。
坐下身，撫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嘟囔道“你說，聖霧為什麼要告訴我，只有月兒才能創造奇蹟，難道，那小丫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天賦？”
手掌規律的敲擊著地面，似乎在向某人問好，這是媚消失後，蕭龍能做的唯一努力。最少，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恩怨，媚也算活得夠久，見多識廣，多少還能給個意見。
可無論如何呼喚，整個山洞只餘空蕩蕩的回聲，媚鐵了心不再出現。
蕭龍搖頭放棄，正欲離去時，身後突然響起陣輕快的腳步聲。
難道？
媚終於肯現身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