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很豐滿，可關鍵還得看你的騙術高不高明了。”
孫舒洋卻是對這個“騙錢”的觀點很淡然，畢竟她自己就是從事私募基金的，只要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怎麼圈錢多就怎麼來。
說穿了，搞金融的行業，不就是比拼誰的騙術高明嘛。
“一切還得眼見為實。”
宋世誠一笑置之，等電梯抵達後，就率先走出去。
“您好……啊！宋少好！”
前臺小姐一見幕後老闆來了，連忙繞出來鞠躬行禮。
“人呢？”宋世誠透過玻璃門斜瞄了眼，發現辦公室裡空空如也。
“報告宋少，大部分人都出去跑市場了，剩下的技術員正跟都竇經理在開會，我這就去叫他們。”
“算了，你單獨把竇斌叫去辦公室就行了。”
宋大少心覺跟一群碼農也交流不出什麼感情，徑直去了經理辦公室召見竇斌。
“我記得這棟樓，也是你們集團開發的吧？”
孫舒洋靠在沙發上，兩條裹著黑絲襪的長腿併攏斜放著，姿態說不出的優雅，也令小袁佳看得更加的自慚形愧。
“對啊，交付都有陣子了，可惜還有好多層賣不掉，既然空置著，索性先拿來用了。”宋世誠半開玩笑道：“怎麼樣，洋子小姐有沒有興趣買幾層投資，我可以做主給你打八折。”
“等等吧，等房價再跌一些，我再抄底。”孫舒洋拿起前臺剛倒的咖啡淺抿了一口。
“再跌，我們風華集團就真要跌破產咯。”宋世誠也掏出香菸抽了起來。
“多少人盼著你們這些萬惡的房產商完蛋啊，一間房子，就要尋常老百姓掏空大半輩子的血汗錢，現在你宋大少繼承父業，還要換著法子坑勞苦大眾們的錢，你就不嫌背上的罵名太沉重了嘛。”孫舒洋毫不客氣的擠兌道。
“站得高的人，哪有不背罵名的，想要一輩子清清白白，不如去鄉里種田。還是那句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宋世誠很心安理得的吐出一團煙。
反正他這身份本就背了一大堆罵名了，再多點也無所謂。
況且，前一世的他，也是那種深諳社會各種潛規則明規則的老司機。
他會為了迎合大眾賺錢，違背本心去寫小白文，以葉天屌絲逆襲的方式增強代入感，再把宋家、沈家等反派有錢人塑造得一個個喪盡天良、惡貫滿盈，最終充作葉天裝逼打臉、維護公義的炮灰。
可當自己成為了這個反派大家庭的一員後，他做的每一件事，首先得為自己籌謀打算，同時還得完成系統指派的那些坑爹任務。
總之，人都是有私心的，只要不違法亂紀，怎麼對自己好就怎麼來，這無關好人與壞人的定義。
當然，以他的良知底線，還幹不出如沈國濤那樣的窮兇極惡。
“這句話說得不錯，我喜歡，看來，咱們還真是一路人了。”孫舒洋對這段金句顯得很贊同。
唯獨小袁佳悶著臉杵在一旁，暗暗將“賤人”兩字罵翻了天。
這時，門一開，竇斌屁顛顛的跑了進來，站在茶几前，來了一個標準的狗腿子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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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我事先也不知道您這會要過來，沒能及時領著員工們出門迎接，還望見諒。”
“我就順道過來看看，沒必要大費周章。”
作為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宋大少對這奴顏婢膝的一套很不感冒，介紹完了孫舒洋，就徑直道：“把你現在手頭的成果，拿出來亮亮吧。”
竇斌顯然早有準備，將胳膊夾著的筆記本往茶几上一放，螢幕對著兩位金主，開始介紹共濟基金會的PC端網站和移動端應用軟件。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這玩意就是葉天那個網路醫療平臺的閹割版，剔除了網路問診和醫院推薦，只重點做共濟基金。
畢竟醫療這一塊內容，在原小說中就是專門給神醫葉天量身定做的，以便發揮他的專長。
而現在宋大少只想利用這專案儘快圈錢，以便拉攏雋石基金和沈家，就沒必要搞那麼多的花頭了。
果然，連孫舒洋也看得意興索然，潑冷水道：“這玩意，說穿了就是網絡版的慈善基金兼醫療保險，有病的上來募捐，沒病的買保險，你就想靠這玩意打發我們啊？”
“原理是這樣，但關鍵是來錢容易啊，現在人手一部智能手機，移動網路又這麼普及，哪怕不像慈善基金能招募到那麼多的款爺，可每人每天投一塊錢，就夠我們享用不盡了。”
宋大少再度發揮起作者菌的殺手鐧，胡扯道：“還是那句話，人的善心和怕病心理，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所以接下來，咱們只要重點做好宣傳公關，將這共濟基金的名頭給徹底打響，讓廣大網民們知曉，財路就自然而然的打通了。”
“給這麼一說，那真正用在宣傳公關的幾百萬，反而有些杯水車薪了吧？就是再把你開莊設局的三千萬也砸進去，怕也是有些懸啊。”孫舒洋很老辣的分析道。
“只要能抓住人心，一萬塊也能成事。”
宋世誠又故作高深的裝逼了，也不解答孫舒洋的困惑，扭頭對竇斌道：“市場跑得怎麼樣了？”
“正在緊急招聘人手，爭取先把華海等幾個大城市的主要醫院都跑一遍，向那些醫生和病患推廣這軟體。”竇斌很幹練的回答道：“而且按照您的吩咐，給予了醫生們一些酬勞，讓他們幫忙推廣，網際網路各大平臺和微博營銷號的宣傳，也基本準備妥當了。”
“先緩一緩，等把咱們的競爭對手給幹掉了，再宣傳不遲。”宋世誠頷首道：“馬家的網路醫療平臺聽說前兩天已經上線了，情況如何？”
竇斌立刻切換了電腦介面，指著一個名叫“回生堂”的網站，開始做起了新一輪的闡述。
“等患者就診之後，還能給醫院和醫生評分，如果病情得不到完善解決，平臺還會派出工作人員協助患病找到滿意的治療方案為止……呵，這花招搞得挺溜的，說穿了，不就是暗示這些醫院變相的給他們交保護費嘛，這種事，馬金彪的千歌搜尋早就臭名昭彰了，像你那位準岳父沈國濤，每年如果不是有大把的公關廣告費孝敬著，馬金彪根本不會讓青茂集團的任何一家醫院出現在搜尋結果裡！”
孫舒洋顯然對這些內幕了然於胸，嗤笑道：“還什麼回生堂，包裝成妙手仁心、普濟眾生的樣子，還不是想變相的坑騙病患和醫院的錢。”
“所以，現在就得比誰家的騙術更高明了。”宋世誠顯得很不以為然。
“說說你的騙錢計劃。”
“我其實有幾十個辦法能毀掉這個爛平臺，不過現在本著撈錢優先的原則，我還是決定先把他們的那個眾籌專案解決掉，最簡單有效的一招，就是抹黑！”
宋世誠眼中閃爍的寒芒，讓袁佳看得不寒而慄，心知這賤人公子哥是打算用陰招拆對手的臺了，轉念想到葉天，一時間心情不禁矛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