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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解元出爐

四大百貨商場的活動連續持續四天,整個南京城就跟過年一般,人人喜氣洋洋。

活動結束後人們休息一天,第二天又將是一波大熱潮,開榜日。

於是,當天夜裡,誰能中榜,解元會花落誰家,又成了人們的熱議話題。

幾乎天天都有新鮮事,整個南直隸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振奮之中。

對於百姓而言,這樣的日子,真好!

但有人卻高興不起來。

話說當日拆卷,拆到了倒數第四十五名的時候,眾考官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尋常。

倒數第四十五,也就是順數第五。

排在前五的都是水平超高的生員,不是一方才子就是名士。

每一個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名人。

可以說,這五人的水平也是在同一水平線上的。

四書是讀書人的必修科目,五經是讀書人的選修科目,每人都必須選一門為本經。

而鄉試榜的前五名,除了四書題要出類拔萃之外,就要從五經考生中各取一人。

慣例便是從《詩》、《書》、《禮》、《易》、《春秋》五經中,每一經考生裡選出最好的一人作為前五名。

合稱為五經魁首,這就是民間行酒令時的五魁首來由。

五魁首中最出色的那一個,自然就是魁元了,也稱解元,餘者稱作亞魁。

前五名,誰都有解元之才,就看臨場發揮了!

原本從五經魁首裡選出魁元是頗有一番爭執的。

但這一次情況特殊,‘靖倭策’的作者毫無爭議的便是魁元。

所以也就不必爭執了,餘下四人便很容易地排定了座次。

“第五名,王元。”

拆開糊名後,“王元三十二歲蘇州府廩生”字樣赫然在目。

看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有些愕然。

這可是被認為最可能寫出那篇“靖倭策”的生員,畢竟此子有過邊旅的生活經歷。

“竟不是王元,會是誰在邊事上能比他瞭解更深?”一時之間人人猜測。

“且拭目以待吧,這一屆的生員不簡單,藏龍臥虎,不枉你我這些老朽一場勞心勞力,總算能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後人也。”

“大明之幸,吾輩之福也。”

“第四名,曾彥。”

出人意料又並不意外。

“大器晚成,有志者事竟成,這曾彥總算是苦盡甘來,天道酬勤,天道酬勤啊!”

“老朽頗為欣慰啊,此人怕是虛歲也知天命了吧?總算能一以貫之,初心不改,不曾落得個百無一用的下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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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說落得過你我的下場,可現在都已經是鴻儒了,這話便說不出口。

但眾人都知道他的潛臺詞,心情複雜,大家當初若是遇到現在自己一般的考官,還會不會是現在的收場呢?

不過,人生沒有不過。

“可惜了,吾原以為會是此人寫出‘靖倭策’呢,怪也,除了他,還有誰有此能耐?”

“江山代有人才出,這是好事,盛事啊!”

“哈哈,還是揚老豁達,不錯,薪火相傳,國家中興就在他們身上。”

“第三名,吳伯庸。”

“咦……”

“啊……”

“沒聽說過此子之名。”

“沒聽說過也不算什麼,有人高調,有人淡泊名利,閉門苦讀也是有的。”

“我倒是聽說過,此人乃是寒門學子,家裡讀書費用全靠其外家勒緊腰帶供給。”

“好在此子爭氣,也不枉其外家一番苦心。”

“是極是極,寒門榜樣,當賀之。”

“第二名,王華。”

“王華竟然不是解元?這也……”

“適之老弟,不必詫異,王華才華橫溢,實是解元之才,取進士如探囊取物也,可如今有人更在其上,豈非足以問鼎三鼎甲之人乎?”

“甚好,看來明年我南直隸又要出一名榜眼探花之人了。”

“為何不是狀元?”

“這要看天意,餘不敢妄言也。”

“天外有天啊,這只能說明咱們這一屆取中之舉子,其質之高,足稱為龍虎之榜也。”

“吾更是好奇誰能力壓王德輝,奪得魁元?”

“吾亦心癢難耐也!”

在所有人的灼灼目光中,朱主考緩緩拆開糊名。

千呼萬喚始出來,朱主考竟也覺得有些激動。

這位國之賢才會是誰呢?

竟然與自己想的那些人都不符,莫非是哪位隱士?

這個世上,有些經天緯地之材是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的。

比如諸葛亮,出山之前隱居南陽,躬耕自樂。

默默無聞卻能洞悉天下大事,若不是徐庶等人的推薦,劉皇叔根本不知道這個人。

果然,一出山便力挽狂瀾,定下三分天下的大格局。

今日大明表面風光,實則隱憂四伏,實在很需要有人能鼎故革新,力挽……

呃……怎麼會……

會是他?!

糊名拆開,三個端端正正的字顯現出來。

一時之間,朱主考竟然是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誰?為什麼朱主考官激動得不能自己了?

迫不急待的眾人湊上前去。

看到那個名字,所有人都怔在了當場。

怎麼會?

“解元,方唐鏡!”

不是方唐鏡籍籍無名,而是每個人都聽說過此人名聲。

卑鄙如狗,萬家生佛;

貪婪如豬,兼愛濟民;

壞事做絕,好事做盡……

怪誕離奇,光怪陸離,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一個人到底要做出什麼事,才能有如此奇異的名聲。

但是有一點,所有人都必須承認,迄今為止,他流傳出來的詩詞歌賦,卻每一首每一篇皆是上上之選,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比如勸學詩,這些老鴻儒教也多有鐫刻在學堂警醒學子的。

但所有人仍是想不通,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諸同考官張口欲言,嘴唇上下開合了半天,卻硬是半個字都說不出。

不說別的,光是那篇“靖倭策”就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所有人都看向了主考官,看他如何處置。

“吾若早知是此子,就不錄了。”朱主考官嘆了一口氣,神情頗為複雜。

“為何?此子非其才乎?”葉副主考官問道。

“非也,此子的確是一大……天,不,妖才,我們圈中也沒有問題。”朱主考官捋著稀疏的三縷鬍鬚,嘆息道:

“然則,我覺的最好是讓他遲三年中舉,年方十七,就如此,如此……名聲複雜,吾恐其因而生驕也。遲三年中舉,人也會更加練達,對他今後的發展也好。”

朱主考官當然非常欣賞方唐鏡的文采風流,也從心眼裡認為他是國家棟梁,但卻擔心他年少驕狂,走錯了路,生生把自己給毀了。

葉副主考官想起了在北京城時的“關照”,也是頭大,搖了搖頭道:

“‘靖倭策’已上達天聽,事不可移也。”

“正因如此,吾才深覺遺憾。近思賢弟,可記得史上有一人,功績等身,誹滿天下,名聲之複雜,遠過此子之如今,且亦是十七歲中舉,之後一舉及第的?”朱考官看著葉副主考官問道。

朱主考官思索片刻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回道:

“兄長說的可是那位權傾天下的王安石王荊公。”

“正是此公。”朱考官一臉複雜的說道:“此公一生之行‘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豈非此子此時之先兆乎?”

王安石變法,對北宋影響巨大,是非成敗至今仍是史學上爭論的一大熱點。

雖然大多是持負面評價,但持正面的卻也不在少數。

“兄長能肯定此子就成長到如此高度?”葉副主考不敢相信。

“想想北京城的那些謠傳,再想想南京城的謠傳,還有此子的‘靖倭策’,單單是指軍事麼?此子胸中所藏,愚兄竟是難從文章中窺其一斑。假以時日,其前途誰可限之?亦正因如此,吾才想挫其鋒芒,讓他知道為政不比做學問那麼簡單,讓他明白梅花香自苦寒來的道理。”朱主考一臉追悔的說道。

“但事已至此,不可易也。”朱考官不知說些什麼,只能實說道。

“吾知之,故憂嘆也!”朱主考長長嘆息。

所有人都是神情莫名,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說。

可話到嘴邊,硬生生一個字沒法說,這上哪說理去?

這其中尤其以黃同考官心情最為為五味雜陳,無處話淒涼。

在他看來。

若論真才實學,方唐鏡當之無愧。

若論名聲輿情,方唐鏡也算……當之有愧。

可策論已直達天聽,這是即成的現實,無法更改,就算主考官也不能更改。

若是之前出現這樣的情況,同考官們據理力爭,還是可以調整名次的。

畢竟讓一名爭議極大的生員作解元,很難說士子們會有什麼反應。

可偏偏黃同考官之前用力過猛,逼主考官不得不請三部堂決斷。

這才有了文章八百裡加急直送天子案頭的事情發生。

這也導致了現在他們完全就沒有調整的餘地。

黃同考官雙手擎天,直想自抽耳光。

作繭自縛。

天意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