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宋公子。”
柳城，滿春樓中，濃妝豔抹的老鴇笑著迎了上去。
“嗯！”那被稱作宋公子的人點了點頭，與那老鴇打了個招呼，顯然是這裡的常客。
“今個想選哪位姑娘啊？”果不其然，那老鴇掐媚著眼，說著，還招呼著各個姑娘出來，供他選擇。
“老鴇，我說你這的姑娘怎麼都長一個樣啊。”宋公子看著面前站一排的姑娘，顯然不太滿意，“是覺得我付不起錢？”
說著，那宋公子還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在那老鴇面前晃了兩下。
“哎喲哎，怎麼會呢。”那老鴇慌忙將銀子抓在手裡，招呼著那宋公子朝樓上去，“樓上請，樓上請。我們這的頭牌就在樓上等著公子呢。”
“你可別隨便拿個姑娘蒙我，上次也說那個是頭牌，結果長成那個鬼樣子。”
宋公子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著上次的不滿。
“哎喲，宋公子，瞧您說的。”老鴇陪著笑，“我們這的姑娘還有您不認識的嗎。您要是對上次的姑娘不滿意啊，我再給您換一個。”
“我們這呀，什麼樣的姑娘都有，什麼姿勢呀，樣貌呀，你要求好，我就給你叫出來，包您滿意。”
“這妓院我也去過不少了，每個老鴇都像你這樣說，誰又知道真假。”宋公子一面隨著老鴇走，一面說著。
“真的假的您試試還不知道了嗎。”那老鴇說著，停下來推開了門，顯然到了目的地。
順著瞧進去，裡面的的確確坐著一個姑娘，藍色衣裙，端莊賢淑的坐在那，聽到門口的聲響，抬起頭來，露出了那張溫婉可人的面容。看到老鴇和宋公子後，恬然一笑，頗為勾人心魂。
如此看來，那老鴇說的著實不假。那被稱為宋公子的人也看的呆住，愣在了原地，顯然也被眼前的女子震驚到了。
“宋公子！”
“宋公子！”
老鴇見他沒反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叫了他兩聲。
“嗯，咳咳！”那宋公子也反應了過來，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之處，隨後也滿意的朝那老鴇笑了笑，“嗯，著實不錯！”
“這可可姑娘啊，賣藝不賣身，專門陪客人聊天解悶，最符合您的要求了。”那老鴇一邊推著宋公子進去，一面招呼著裡面被稱為可可的姑娘出來接宋公子，“可可姑娘，還不快跟宋公子打個招呼。”
“宋公子。”可可聽得老鴇的話，緩緩起身，朝著門口行了一禮，從容而不失得體，顯然受到過良好的環境薰陶。
“好好，若是令本公子滿意，本公子重重有賞。”那宋公子說著，又從袖中掏出兩錠銀子，遞給了那老鴇，隨後走入當中，關上了門。
只是，沒有人看到那宋公子進入當中的那一刻，笑容逐漸消失，眼神也逐漸暗淡了一瞬，隨後變得凌厲起來，與方才的滿意相比，倒是完全不同。但不久之後，又再次恢復如初，笑臉待人。
“媽媽媽媽，那男子是誰啊。”老鴇一下樓，便一群女子圍了過來，有這兩天接客不知道的便開始打聽著方才的男子。
“他你都不知道，這兩天常來我們這，說自己姓宋，出手闊綽的不得了。”隨後便有了知道的人普及著知識，“誰若是得了他的青眛，恐怕便直接被贖走，下半輩子就在家中吃香的喝辣的，萬事不愁。”
“可惜呀，人家口味刁鑽著呢，這些天安排的女子給他，他都不滿意，尤其是昨天，他還為此動了肝火。”
“哦？那你們說這可可姑娘能不能如他的意？”有人好奇著。
“這誰知道呢，雖然可可姑娘是咱們這的頭牌，但人家既然出手闊綽，必然也是家財萬貫之人，什麼女子沒見過。”
“不過依我看他方才進去的神情，八成是滿意了。媽媽，你覺得呢？”
一群女子開始對這位宋公子進行著探討。這宋公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臉長的也白淨，出手又闊綽，比那些糟老頭不知強了多少倍。
當然，人帥又多金，無論放在哪個年代也是招人喜歡的，雖是青樓女子，但也希望自己能夠找到個如意郎君，將自己贖了去，不用在此繼續受罪。
“對什麼對，對什麼對。”老鴇咋咋呼呼的嚷著，“人家的事哪能是你們能夠懂得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趕緊該幹嘛幹嘛去，少在這裡做白日夢。”
那老鴇嘴上不饒人，噼裡啪啦的一席話，毫不留情面的打破了眾女子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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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不是好奇嘛，不說就不說嘛，吼什麼吼。”
“就是，還不讓人說了。”
“長得再醜，也比你這黃臉婆子好看呀。”
那些女子也在此呆的久了，與這老鴇相熟，自是知道老鴇說的雖然不假，但也是玩笑話罷了，當不得真。
“嘿，我還給你臉了是吧，我告訴你，我當年也是這柳城中的一枝花。長得可比你好看多了。”那老鴇不服氣的嚷著，“等你到了我這年紀，說不定長成什麼樣子呢。”
“切，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誰信啊。”
“就是，唉，散了散了，有人比我們還會做夢呢。”
隨後，一群女子鬨鬧著散去，臨走前，還各自嘲諷著老鴇，開著那老鴇的玩笑。
“呵，好啊，我給你們吃給你們喝還給你們住的，沒我你們早餓死在大街上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居然還笑死我來了，信不信等下我把你們通通趕出去。”
那老鴇叉腰大吼著，但那些女子都知道她只是這樣說說，她自然是不可能將人都趕出去的，都趕出去了，該怎麼做生意呢。所以做不得真，終究沒有人再理她。
隨後，那老鴇自感無趣，也揣著懷中的銀子離去，笑嘻嘻的跑到門口招呼著其他客人。
而在滿春樓對面的一間酒樓中，二樓的一間包間，江楓卻是站在視窗，看著那姓宋的公子，待到那老鴇再次出現在門口，方才收回目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