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拉著小郭走到男廁。
“老梁，剛才……”
“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只要記住一點，趙經理給你定的單子，你要是拿不下來，以後就別跟我了！”老梁說。
“什麼？老梁，我……”
可惜老梁一點機會也不給，轉身離去，立即給趙能和楊豆分別發了一條簡訊。
趙能此時正和楊豆談著什麼，簡訊忽然響了起來。
“楊總，來資訊了，估計成了！”趙能自信的說。
“嗯，看看先！”
楊豆點開手機短信一看，一張笑臉一下子化為烏色，手攥得手機就差要碎裂了。
“怎麼了楊總？難道沒成？”趙能見楊豆臉色不對，趕緊問道。
“嗯。”楊豆啥都沒說，只應了聲。
趙能不信邪的趕緊點開他的手機一瞄，簡訊上寫著兩個字——失敗！
頓時，趙能的臉也拉了下來。
“這個小郭啊，還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枉老梁帶了他幾個月，竟然連張兵的一成本事也沒學到，真是一個廢物！”楊豆猛地把手機摔在桌子上，滿臉不悅。
“他和張兵都是老梁帶出來的，本事卻相差這麼大。真是無能啊。原本是想借他的手，和馬子軒對調過來，引馬子軒上鉤，然後從中使絆子，讓小郭的原客戶拒絕馬子軒，那樣一來，楊總你就更有理由開了馬子軒了，沒想到竟然全讓小郭辦砸了，讓我們又白費工夫了！”
趙能搖頭嘆息。
“哼！”楊豆非常不滿，說：“趙經理，月底，小郭要是拿不下客戶，直接開了他，我手底下不會養太多廢物！”
“楊總放心，我可是黑麵閻王，有我在，沒有誰敢渾水摸魚，一切都等到月底再說吧！”
趙能許諾。
“嗯！”
砰~
楊豆氣得又捶了桌子一拳頭，一雙眼珠子恨不得飛過去把小郭給嚇尿褲子。
……
一日無話。
第二日，馬子軒一大早趕到公司刷卡簽到，跟趙能打了個招呼後，就打的直奔目標客戶，東郊斌龍汽車商貿城。
斌龍汽車商貿城的老闆是文斌龍，在漢城商界，也算得上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文斌龍起初只是漢城一家二流汽車公司的銷售員，在汽車公司做了三年銷售員，建立了良好的人脈關系，也拿了不少的提成。
後來辭職創業，只用了短短五年時間，就一躍成為了汽車商貿城的老闆，身家據說上億，可以說是漢城商界創業浪潮中成功人物的典範。
可文斌龍卻有一個話題，至今一直讓漢城商界聊個不停。
那就是他雖身家上億，卻至今未婚。
由此，到追他的女人，都可以排成一條街了，可他卻一個也看不上，成了漢城富商中的鑽石王老五。
在車上，馬子軒邊溫習著從網上搜尋的相關資料，邊從中找出重點，想抱下佛腳，以免待會去見文斌龍時，一問三不知，那可就糟了。
這種狀態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忽然耳邊響起了司機的聲音：“到了，70謝謝！”
“70？這麼貴？”馬子軒有點詫異，可想了下，反正也是報銷，管他呢，很爽快的逃出了一張紅票子爺爺給司機，司機找了他三章藍票子爺爺後，他就揹著包下車，直接朝斌龍汽車商貿城走去。
“來幹啥的？”
馬子軒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名保安警惕的走了過來，問道。
馬子軒逃出一根黃鶴樓，遞了過去，保安接下後，馬子軒才笑呵呵的說，“大哥，其實我是天佑飲料公司的銷售員，來你們這是……”
“銷售員啊？”保安看起來好像對銷售員一點也不厭煩，抽了幾口煙後，吐出了幾個圈圈，才張口：“兄弟，你是來找我們文總的是吧？”
“大哥您是高人，什麼都瞞不過您，我還真是來找文總的，大哥您能不能行個方便？放心，這包煙全歸大哥您了！”
馬子軒很懂事的把手裡剛開封的紅色黃鶴樓塞到了保安手中。
保安也不拒絕，抓到手裡，就塞進了口袋裡，指著前方，說：“兄弟，你朝那邊走五十米，再往左拐五十米，就到你要找的地方了！”
話落，保安還拍了拍馬子軒的肩膀，說：“祝你成功啊，兄弟！去吧！”
“大哥您這人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做銷售員來，還從沒見過您這麼熱心的人。事成之後，我再給您一包煙！”
馬子軒感動得就差要掉淚了，無論是在另一個地球，還是前身，都知道做銷售員不容易，每見一個客戶，都像打仗似的，不僅要躲避保安，還要防備被人告，更要和客戶打心理戰等等，可以說做銷售，不僅是苦力活，也是腦力活，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可眼下這個保安不僅沒難為馬子軒，還指點馬子軒朝哪裡走，更令人意外的是還祝馬子軒成功。
這是好人啊，難得一見的好人啊，萬里挑一的好人啊！
卻讓馬子軒碰見了，馬子軒怎能不感動呢？
“兄弟，時間不早了，趕緊去吧啊！”
就在馬子軒感動時，保安又催了一句。
聽在馬子軒心裡簡直比吃了棉花糖還要甜蜜。
“謝謝大哥，我先去了啊！”
“嗯，去吧！”
馬子軒跟保安揮了揮手，就按照保安說的朝前走了五十米，接著又朝左走去。
一米！
三米！
十米！
二十米！
三十米！
四十米！
看著地上標清楚的數字，馬子軒越走越覺得有點不太勁兒。
“怎麼標了數字？搞什麼東東？”
馬子軒滿臉疑惑的低著頭走完最後十米，當他的腳踩在寫著五十米的白線撒上時，出現了一個石檻，檻上畫了一個箭頭標誌，馬子軒順著箭頭方向一路掃去，直到視線落在一面牆上時，他一張臉立馬青了。
牆壁上面寫著八個大字，要想推銷，先過面試。
此時此刻，馬子軒才總算明白他被剛才那保安給算計了。
感情弄了半天，保安是在騙他的煙抽啊。
豿鈤的保安，我還以為你是在關心我呢。
搞了半天，你他麼是在玩我，騙我的煙抽啊。
我靠！那可是20唐幣一包的黃鶴樓啊，我一根都沒舍得抽，就讓你一個小保安給忽悠過去了。
尼瑪見過坑銷售員的，沒見過你這樣坑銷售員的好吧。
你最好祈禱我過關，否則，我要在網上曝光你的醜惡行徑，讓你滾蛋。
哼！
馬子軒的心在滴血，可沒辦法，來都來了，不能連文斌龍的面都沒見，就去和保安幹一架，然後爽一把的離開，從此不跑這個客戶了？
不能啊。
銷售部的同事們還等著看自己笑話呢，絕對不行。
馬子軒強忍著一肚子怒火，順著八個字所指的箭頭方向走去。
左拐右拐，又走了一百米後，他才來到一條很長很長的走廊。
走廊有一條排成隊的人形長龍，聽眾人嘀咕的聲音，馬子軒才知道這些和他一樣，全是來推銷產品的。
我幹！
小保安真他麼不是人，坑我一個也就算了，竟然坑了這麼多？
我數數！
一個，兩個，三個……三十個，我，三十一個！
我艹！
算上我，有三十一個，那豈不是被騙了三十一包煙？
整成一條，也可以賣幾百塊了。
那家夥一天收入不少啊！
不行，要是搞不定文斌龍，一定得要那家夥吐出來，最好全吐給我，絕對不能讓那家夥就這麼白白掙外快。
馬子軒決定後，豎起耳朵聽起了前面三十人嘀咕的聲音，從中得知，有的是來推銷汽車零件的，有的是來推銷日用品的，還有的是來推銷保險套的，總之，三十人中，有的推銷的是一樣的產品，有的不同。
不過有一點卻讓馬子軒感到頭疼。
三十人中，沒有一個是新手，都是在銷售場上混了好些年的老油條子。他和老油條子們競爭，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為此，馬子軒趕緊拿出他搜尋出來的資料，趕緊溫習起來，不敢有一點懈怠。
不知不覺中，馬子軒也不知溫習了多久，忽然他耳中響起了一道叫喊聲：“第二十七位，龍傲天，該你了！”
“龍傲天？”正看得入迷的馬子軒一下子回到現實中，剛抬起頭，就看見一個傢伙從面試室裡走了出來。
只見那家夥出來後就一直在搖頭嘆息，臉上還多了幾個口紅印，看的馬子軒和還沒面試的人，全都傻眼。
心裡頭都在罵著，尼瑪不就是進去面個試麼，搞這麼多口紅印出來幹嘛？
莫非是男同志？
我擦！這傢伙肯定有病啊！
馬子軒和剩下還沒面試的人，一個一個身子全都朝一旁躲閃開來，唯恐和有口紅印的那家夥碰上，以免被感染。
有口紅印的傢伙好像失去了魂似的，壓根就沒有注意馬子軒等人的反應，邊走邊搖頭，很快就消失。
呼~
“哥們，好險，以後看見那樣的人，要小心點！”三十號給馬子軒提了一個醒說。
“謝謝大哥，我……”
馬子軒話音未落，剛進去的二十七號，也就是龍傲天就走了出來。
只見龍傲天出來後，就一直在低聲嘀咕著些什麼，整個人好像犯了病似的，看上去三魂失去了六魄，有點不太對勁。
“龍哥，你這是怎麼啦？裡面到底面試的啥啊？”二十九號拉著龍傲天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啊！”
龍傲天擺了擺手指頭，嘆氣的也消失不見。
“二十八號，雲飛揚！”
“我在！”
“該你了！”
“好叻！”
雲飛揚像一隻歡快的小兔子似的，慌忙跑了進去。
可是不到三分鐘，他也出來了。
和龍傲天不同，雲飛揚整張臉都很甜蜜，好像吃了什麼開心果似的。
二十九號好奇的拉住了雲飛揚，問著：“雲哥，咋樣？你成功了？”
“成功什麼啊？失敗了！”
雲飛揚說著。
“啥？失敗了？可你的臉色看上去怎麼……”
二十九號的意思很明顯，你他麼臉色這麼高興，還失敗？你不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唉。我真的失敗了，說了你也不信，算了，不說了，不說了！你進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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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揚也懶得理會二十九號是否在暗罵他，只顧著朝前走，也消失不見。
“二十九號，姜軍！”
“我在！”
“到你了，快點！”
“好叻！”
姜軍聞言，也趕緊跑了進去。
只是他進去的時間更短，才不到二分鐘，就出來了。
出來也就出來唄，臉上居然多了兩道紅色的手掌印。
“我艹！搞什麼東東？不就是面個試麼？怎麼進去後出來就變成這幅模樣了？難不成姜軍那家夥將文老闆軍不成，動了手，反被文老闆給打了？”三十號猜測的嘀咕著。
“姜軍不成，反被打？”馬子軒聽了，覺得很好笑。尼瑪要是真這樣，還真對不起你這個名字，姜軍，將你個鬼的軍啊。就你這樣，還將軍，我看是將你自個的軍還差不多啊！
馬子軒搖了搖頭，心裡笑開了花。
這時姜軍走到了馬子軒二人身邊，瞄了馬子軒二人一眼，語氣深長的說著：“別學我啊，我雖叫姜軍，卻一個也沒將著？丟臉啊！唉！我他麼不是男人啊！”
啪的一聲，姜軍狠狠的抽了他一耳光，原本紅色的印記，一下子變得更紅了！
看得馬子軒和三十號滿臉迷糊，都以為姜軍腦子出了毛病。
這時——
“三十號，範有臏！”
“我在！”
“輪到你了，趕緊的，面世官們都等不及了！”
“好的，我這就來！”
範有臏飛快的跑了進去。
可讓馬子軒吃驚的是，姜軍進去呆了二分鐘，可範有臏卻連三十秒都不到，就出來了。
出來就出來吧，他竟然是爬著出來的。
爬出來夠丟的了，可他嘴上竟然還流出了血跡，更誇張的是他的左臉竟然變腫了。
看得馬子軒整個人都懵逼。
尼瑪什麼情況？
為什麼進去的人出來後，不是有病，就是發神經，現在還來一個好像捱打的情形。
難不成文斌龍那家夥是一個暴力、斷臂山、外加發情狂？
可不對啊！
網上不是說他曾談過一次戀愛麼？
既然談過，就不該是那樣啊？
莫非……
馬子軒好似想到了什麼，整張臉都白了。
“我去，難怪文斌龍那家夥一直不娶，感情那家夥好那口，口味很重啊！怎麼辦？進，還是不進呢？”
馬子軒猶豫不定，這時範有臏爬到了馬子軒身邊，“扶我一把！”
“哦？”
馬子軒好心的真的扶起了範有臏。
“小兄弟，你想不想知道裡面是啥情況？”
“嗯！”馬子軒求之不得，慌忙點頭。
範有臏深深的看了眼馬子軒，嘆了嘆氣，說：“裡面是虎狼之地啊，小兄弟，我只能跟你說這麼多，你自求多福，好自為之吧！嗚嗚嗚，好疼，他麼的，下手還真狠，暴力分子啊！”
範有臏拍了拍馬子軒的肩膀，忍著一身疼痛，一拐一拐的拐出了長廊。
頓時，偌長的長廊裡只剩下馬子軒一個面試者，顯得非常空蕩，和空寂，也很滲人。
“三十一號，馬子軒！”
“三十一號，馬子軒！”
“三十一號，你到底還面不面試啊？不面試的話，就回去吧，以後也不用來了！”
“不用來了？”馬子軒聽後，咬緊了牙關，“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來了，來了！”
“快點，就差你一個了，再晚點，面試官都要下班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趕緊進去吧！我也趕著收工回家抱老婆熱炕頭呢，真是磨嘰！”
“是，是，是！”
馬子軒閉上了眼，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裡頭走去，每走一步，他的身子在發冷顫，擔心待會被文斌龍使出那愛好後，他會失去了他那男人該有的純潔身子。
搞的像頗有荊軻當年一去不復還的悲壯氣氛。
風蕭蕭兮易水寒，馬子軒進去將遭斷臂山，為了推銷，寶寶連色相都要犧牲了啊，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