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強買強賣（上）
據說，世界上有一種生意，叫沒本的買賣。
來兩個彪形大漢，手持兵器當路一站，再喊兩句諸如“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口號，一樁買賣就算是完成了。
除去吃飽了撐的人力和購置兵器的物力——這些東西也不是只能使用一次，這次用完，下次還可以接著用嘛——實在可以說是一本萬利，甚至是無本萬利的好買賣。
在CIA的最後通牒還沒有發出之前，傳說中的NSA，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新興的網路巨頭TT。
一直負責數據中心安全的小七，早就發現了有人在試圖入侵數據中心。
剛開始的時候，是小規模的個人試探性攻擊，到註冊使用者突破百萬級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組團攻擊。
其裝置之先進，花樣之豐富，讓小七一下子就鎖定了幕後黑手——NSA。
按小七的想法，立刻組織人員，甚至是發動國家資源，跟他們來個battle，看看到底是誰的手段高明。
看似很提氣的建議，被武達拒絕了：“咱們一個民營公司，突然冒出了那麼多的高手，動用了那麼大的資源，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們的威脅性嗎？”
“他們查不出來！”小七對自己的技術很有自信。
“強盜需要證據嗎？他們只需要知道，你可能有威脅就夠了，分分鐘就給你關停了！”
“關停就關停，大不了換個國家，比如說在國內發展……”小七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在國內發展即時通訊軟體？
在電腦普及率不足千分之一的情況下，想達到在美國的圈錢速度，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只有從美國，從那些閒得無聊而且又有點小錢錢的人兜裡掏錢，才能掏得這麼爽，這麼快。
看似陷入了極大的困境，李秀芹及時得到了綠卡，給了解決這一問題一個極大的轉機。
按照美國有關的規定，一個外國人不能從事對他們的安全可能構成潛在威脅的職業，尤其是高管。
像軍工大佬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你招幾個外國的苦力幹活，不算什麼大事。安置幾個外籍的小白領，也無關緊要。
但你真要是安排幾個高階工程師，有可能掌握核心技術的那種，一定是需要審查審查再審查，免得別人偷了他的技術或者是搞破壞。
TT的產品肯定沒有洛馬的產品殺傷力大，最多就是知道點美國人的身份資訊、愛好和朋友圈，目前處於無害階段。
但像禿鷲一樣貪婪，像警犬一樣嗅覺敏銳的SA的頭頭們，已經敏銳地預感到，這裡面可能會有巨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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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詡“地球衛士”的他們，一定要把這種危險的萌芽扼殺在襁褓之中，確保全世界的人民都沐浴在“愛與和平”的神光之下。
李秀芹如約來到蘭利，她的綠卡和簡單的生活經歷，很容易地就使得CIA的官員相信，這是個純粹的“嚮往自由世界”的單純女孩。
根本不需要偽裝，也不用背什麼臺詞。
那清澈的眼神，火辣的身材，和臉上洋溢的母性的光輝，如此矛盾而又和諧的交融到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身上，讓人不忍心懷疑她的用心。
如果這麼一個完美的天使都包藏禍心，還有什麼值得讚美、值得信仰呢？
她的名字不應該叫阿狄麗娜，那個由石雕像變成的美麗少女，她應該叫阿芙洛狄特，一位來自東方的阿芙洛狄特。
一位抵抗力稍強一些的特工問：“美麗的小姐，恭喜你即將成為一位偉大的母親。你能方便透露一下，這位幸運的男士是誰嗎？”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也將是最好的父親。”李秀芹滿臉幸福。
“他是美國人嗎？”
“不是，他是中國人。”
一個持有綠卡的中國人，跟一個中國人生的孩子，必然還是中國人。這麼美麗的女神，難道就非要堅持回到貧窮、落後、愚昧的中國嗎？
“沒有啊。”李秀芹忽閃著大眼睛，“我已經透過導師，尋求能夠儘快加入美國籍。並已與我的父母商議好，替他們正式提出綠卡申請。到時候，你們能幫幫我嗎？入境處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美國人最喜歡這種，把全家都搬遷來的移民。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人家真的是“嚮往光明”，準備鐵了心地在美國紮根了。
“您的孩子呢？是準備在哪裡生呢？”
“當然是在這兒了。這裡的醫療條件先進，能夠確保大人和孩子的平安。”李秀芹一臉的緊張，“你們不允許嗎？”
“不不不，這裡是自由的國度，人人都享有充分的自由。我們的醫療水平，一定會讓您感到滿意。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在美國出生的孩子，將自動獲得國籍，你願意嗎？”
“那可太好了！”
李秀芹興奮地一拍手，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我是不是不太穩重，有些輕浮了？”
“不不不，只有你們，不，是他們中國人，才講究含蓄。你的直爽，正是我們最欣賞的美德。但我要提醒你，NSA的傢伙都是冷冰冰的機器人。你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什麼叫我想好了嗎？應該是達哥想好了沒有！
NSA確實不太一樣。
跟每天總是要接觸活人，多多少少還帶點人氣的SA這個部門，從它產生的那一天，就顯得格外神秘。
他們每天接觸的就是電話、電郵，從茫茫的無線電波中尋找可能對他們不利的訊息，以及他們想攻擊的人的一切訊息，屬於隨時可能順著網線來砍你的高科技部門。
接觸各種分析數字久了，NSA的探員們也就像數字一樣冷冰冰毫無人情味。
他們只相信數字，至於什麼女神，什麼美麗，那是個啥？能統計和測量出來嗎？
剛一見面，李秀芹就熄滅了實驗一下自己的魅力戰鬥值的想法。
一幫子鬍子拉碴的工科男的標準模樣，明明是懶得理髮和刮鬍子，非要顯出一副我很優雅的死樣子。
釋放魅力，不值當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領頭的那個人是個女人，而且還是處於更年期的女人。更年期的女人，最討厭的是花枝招展、賣弄風情的年輕女人。
儘管李秀芹只是淺淺一笑就很快收了神通，但已經足以引起這位斯諾登女士的足夠大的憤怒。
“你是站街女嗎？”
斯諾登女士儘量使用平和的腔調，免得丟了自己神秘莫測的身份所帶來的威壓。
李秀芹也不是好惹的，反唇相譏：“真抱歉，我不知道您對這個行業這麼熟悉。也許，我的朋友曾照顧過您的生意？”
“你個碧……”斯諾登女士生生剎住了即將爆出的粗口。
得意什麼！
等我拿出證據，再利用嚴格且毫無瑕疵的法律程式，封了你的公司，把你秘密拘押審訊個十年八年，看你還敢嘴硬？
“你涉嫌危害美國安全，我代表安全局，對你發起質詢。你有意見嗎？”
不等李秀芹回答，斯諾登已經自問自答起來：“有意見也沒用。這只是個例行公事的場面話，你明白嗎？”
“明白！但我想知道的是，我已經是綠卡的持有者，是否可以申請法律援助以及尋求獲得相關的權利呢？”
“不可以！你以為這是法庭審案，可以有律師辯護？幼稚！可笑！說，你是否利用TT進行了對美國國家安全不利的事情？”
“沒有！”
“沒有？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是不會把你請到這裡的。說吧，你的後臺是誰，有什麼目的？如果能夠解釋清楚，我可以考慮對你進行做出減刑判決喲。”
NSA擅長的是數據分析，而不是誘供。
這麼粗淺的套路，武達早已連夜對李秀芹進行了手把手、臉對臉的培訓。
還沒等李秀芹再一次反唇相譏，把斯諾登的怒火再點的旺一些，一個人就匆匆忙忙地跑進來，趴到斯諾登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斯諾登女士啪的一合記錄本，面帶冷笑：“恭喜你，你的公司被總統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