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你不是一個人
那匹馬，呃不，是那個丟了馬的塞翁武達，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老窩。
老爹老媽一看出去兩個，回來一隻，心裡大概也就明白了。
想攀高枝沒攀上唄！不是哪一只癩蛤蟆都能吃到天鵝肉的，不丟人！
就是看兒子的情緒不高，老兩口想安慰，又不知道怎麼安慰。總不能說，咱再瞅機會逮一隻天鵝，早晚非吃到嘴裡不可？
另一只天鵝李秀芹，也因為李老師身體不好提前辦理了病退的原因，而遷往魔都了。臨走的時候，李秀芹還特意來看望了老兩口。
聽說武達和林詩瀅一起上京了，李秀芹的眼眶當時就紅了。
強忍著跟老兩口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李秀芹就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奪門而去。
自從那天起，李秀芹就再也沒來過一次，一直到她全家搬走。
腳踩兩隻船的結果，往往是什麼都得不到，說不定還會掉河裡。這不，武達就墜入愛河，沒等翻騰起幾朵浪花來，就沉底兒了。
武達沒有沉底兒，他在謀劃大事情。
他要破碎虛空，啊呸，他要把合作社開到縣城去。
老爹很擔憂。
合作社在村裡的收益好好的，為什麼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縣城折騰？那邊也沒有多少蘑菇啊？
村民也很擔憂。
合作社都開到縣城去了，咱們吃誰去，呃不，是以後的營生咋辦？吃慣香油細面，再去吃玉米糝子，它，它不下肚啊！
武達也很擔憂。
因為怎麼看，眼前的這兩位都像是騙子。
別看打扮得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還煞有介事地夾著個公文包，一副“我是斯文人”的模樣。可哪個騙子，不知道在門面上下點本錢的？
一位明顯是助手的傢伙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武達接過一看，上面印著：帝都寰宇投資公司 AICPA會計師 陳長生
“你是陳長生？”武達彈彈名片問道。
助手趕緊介紹：“這才是我們公司的陳總，我是助手，您就叫我小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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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王。你說，在那邊對著大山發呆的，是陳總？怎麼像是沒看見過山，來山溝溝裡看稀奇的呢？”
已經吸收了足夠的天地靈氣的陳長生，轉身笑道：“年輕人，話裡不要有這麼多的怨氣嘛！誰該你的了，還是欠你的了？”
“沒有，您別誤會。我就是很疑惑，這桃源村有什麼好東西，值得一個花旗國會計師協會會員光臨？您的名字雖然像是某個修道的世外高人，但肯定不是來隱居避世的。”
陳長生來了興致：“你知道AICPA的意思？”
“Ameristitute of Certified Publitants嘛！很有名的，就是名字長了點，不好記。如果您不是騙子，那就是有點能耐了。一般人不敢冒充這個。”
陳長生笑了：“我和林家的老四，也就是林智，你見過的，有點交情。不過，他是公的，我是私的。有些事情，他不好出面，就讓我來找你了。”
“林家老四，不是趙四吧？他又有什麼算計了，莫不是想把這個合作社給弄黃了？別看他們個個位高權重的，還真未必有本事對付俺們這小螞蟻！”
陳長生又笑了：“別誤會！林家感覺，有點對不起你，也認為在綠色食品方面大有可為，所以他們想投資你，做大做強綠色食品產業鏈。”
“哦，林家這麼快就良心發現了？準備拿錢收買，呃不，是拿錢抵消我的怨氣？您完全可以放心，也大可轉告林家，我對他們沒有怨恨，也不需要他們的錢。只求他們在今後的日子裡，遠離我就行了。”
看著如同受傷的小狗一樣的武達，陳長生暗暗一笑。
老爺子真是英明啊！就知道武達這個驕傲的傢伙，不會隨隨便便接受別人的施捨。對林家，也絕對不是沒有絲毫的怨言。
換成是誰，被人當猴耍，也不可能沒有一絲怨氣。真要是表現的毫無芥蒂，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不是聖人，就是蓋世奸雄！
武達這時候的表現就很正常了。有怨氣，有傲氣，還有一絲絲的眷戀。
陳長生又笑了：“先別急著拒絕，聽聽條件再說嘛！林家決定出資一百萬，資助你在魚梁縣城成立‘桃源綠色食品有限公司’，並提供其他如租賃土地、貨源收購、銷售經營等方面的幫助。財務由我公司負責，經營方向上由你把握。”
“這麼好的事兒？你們是天使嗎？”
陳長生眼中寒光一閃：“你怎麼知道天使投資人的說法的？這是花旗國剛興起的說法，你不應該知道的。”
武達撇撇嘴：後世爛大街名稱，你還弄得跟絕密文件似的。就是不知道這位天使，是真的天使，還是按個假翅膀的鯊魚，甚至直接就是經紀人假扮的。
像眼前這位，明顯就是個職業經紀人，還在那兒冒充世外高人！我呸！
武達也懶得跟他囉嗦：“有什麼條件，直說吧！”
“兩年。限時兩年，務必還款一百五十萬至兩百萬。否則，林家有權收回投資。你明白了嗎？”
“明白！不就是高利貸嘛，還是還不上就要剁手的那種。”
“你啊！就是嘴太損了。”陳長生哭笑不得，“什麼事都是在變化的。到時候，如果你和詩瀅的關係能更進一步，不就什麼事都好說了嘛！”
“行吧。你什麼時候打錢過來？”
“你這麼痛快就接受了？”陳長生很驚奇，“你不覺得屈辱嗎？”
“切！這怎麼是屈辱，這是天使投資人對我的眷顧啊！我正愁沒有太多的資金發展呢，您就來了，還是沒太多條件的投資。感激不盡啊！至於利息問題，也很正常啊！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看武達一副“生意就是生意”的表情，陳長生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說。
人家也真不愧是專業的，什麼都不用武達操心，一應手續都辦齊全了。
陳長生拿出一系列的檔案，對武達詳細說明了一番後，武達簽完字，“桃源綠色食品股份有限公司”就算是成立了。
看武達籤了字，陳長生更專業地拿出一部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話之後，遞給了武達：“有人要和你通話。”
剛接過電話，就傳出了林詩瀅的聲音：“你，還好嗎？”
“好，好得很啊！昨夜的那個女人，真夠勁兒！”
“你還在騙我！”林詩瀅的哭腔都出來了，“你就不能說一句軟話嗎？哪怕是騙我的。”
武達酸澀一笑：“行啊！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駕著七彩祥雲，前來救你。”
“討厭，你當我是唐僧，還等著你來搭救啊！”林詩瀅咯咯笑了起來，“這次的事情，你千萬別當成是補償。這就是一個考驗，看你是不是能夠養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