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看了眼朝仙台，發現每個人都在凝望自己……
我是不是不該這時候來啊……
被這麼多人望著，蘇恆故作鎮定，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精魄，仔細打量了下，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這玩意用來幹嘛的，既然認不出來，那就帶回去讓秦夫子研究，這老家夥就喜歡整天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見到蘇恆，紅衣蘿一臉警惕。
蘇恆也在打量紅衣蘿，這位幽冥鬼王口中的不下於東方鬼帝的存在看上去有點不太一樣。
用通靈法感應了下，這位身上居然沒有一絲暴戾邪氣，也就是說，這位手中一條人命都沒有……
也就是說，這是一只好鬼？
殺了好人，系統要扣自己壽元，那殺了好鬼呢？蘇恆糾結了……
“上次一別，已有月餘，大青山的風姿我依舊念念不忘，今天就過來看看，你們繼續……”
蘇恆想了想，暫時選擇靜觀其變。
對於蘇恆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蜀山的人沒有做聲，上次蜀山和蘇恆也算結了個善緣，按照這位最近的所作所為，應該不會突然對蜀山下手。
紅衣蘿也不想招惹蘇恆，重新把目光望向蜀山的人。
“閣下當真要和我蜀山為敵？”李清雲雙手交叉於身後，目光清冷，凝視著眼前這美得無法形容的女子。
紅衣蘿立於風中，烏髮遮住了側臉，紅袖搖曳，神情冷漠，語氣清冷：“只想討回三十年前的公道。”
李清雲輕嘆：“三十年前……是非對錯，姑娘何必如此執著。”
“你們把李飛雲的屍首交給我，我就此離去。”紅衣蘿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想起了很久前的事，三十年前她弱小無助，三十年後，她再次甦醒，滿腔憤恨，一切卻已物是人非，更多的只是想要回李飛雲的屍首，甚至可以放下一切仇恨。
李清雲默不作聲，掌心翻轉，靈劍懸空，行為已經表明了一切。
“喝！”朝仙臺上，蜀山弟子齊齊一喝，御劍橫空，劍氣衝宵，萬千靈劍齊鳴。
紅衣蘿髮絲狂舞，衣袂飄飄，掌心中升起炎火，天上紅雲鬥轉，加快了湧動，整個朝仙台飄散出炙熱霧氣，空間扭曲，無數神火要從內破出。
“住手……”一道聲音，不大不小，平緩溫和，卻傳到了每個人耳裡。
李清雲聽到這聲音嘆了口氣，紅衣蘿聽到這聲音美目圓睜，難以置信。
一位年幼的蜀山弟子推著輪椅走來，輪椅上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眉眼、發須皆白，臉上皺紋滿面。
紅衣蘿望著來人，淚如雨下，顫抖著嗓音：“夫……君……”
輪椅上的人擠出一絲笑容：“紅蘿……還是這般年輕漂亮啊……”
一邊的白無雙驚呼道：“飛雲師兄？！”
蜀山七劍，除了李清雲，皆是難以置信，數萬蜀山弟子也是一臉迷茫，他們沒經歷過三十年前的事，只有所耳聞。
紅衣蘿渾身顫抖，走到李飛雲面前，半蹲下身子，用雙手撫摸著那一寸寸蒼老的臉頰。
李飛雲聲音嘶啞蒼老：“我老啦……”
紅衣蘿搖著頭，淚水滿面：“夫君，你沒死……我以為你死了……”
李飛雲雙眼垂暮，問道：“紅蘿，你恨嗎？”
紅衣蘿回聲道：“恨蜀山，不恨夫君，我知道夫君定有苦衷，定是被逼的。”
李飛雲眯著眼，似乎再也睜不開：“紅蘿啊……對不起了……”
紅衣蘿美目流轉，不敢相信，望著插在心口的蜀山御神劍，眼中卻無恨意，只有不明：“夫君，為何？”
李飛雲沒有在回答她，只是閉著眼，似乎再也醒不過來。
紅衣蘿思緒飄遠，想到了三十年前。
青玉樓，燭火通明。
青玉樓有一位花魁，叫紅蘿，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求見者絡繹不絕，揮擲千金，青玉樓日日客滿。
“紅蘿，這是相思引，我從陳婆那裡求來的……”
“李大哥，就替我戴在腳裸上吧……風塵女子，哪有資格要求那麼多呢……以後我就踩著這相思引去尋你……”
“李大哥，青玉樓很好的，媽媽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李大哥，你真的要娶我嗎……”
“李大哥，還是算了吧，師命不可違，我一個人很好的……”
“好的李大哥，嫁衣我都準備好了，到了那天，你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娶我啊……”
“夫君啊……紅蘿來了……”
陽春三月，青玉樓鋪下三千裡紅妝，花魁紅蘿於城樓躍下，一身紅妝，飄似如仙……
一幕幕過往畫面從紅衣蘿眼中閃過，沒有恨，沒有怨，只有追憶。
三十年前死過一次，為了一個人，三十年後再死一次，還是同一個人，似乎，也沒什麼不同呢……
李飛雲斜靠著，再也睜不開眼，紅衣蘿依附在李飛雲雙腿間，笑容恬淡，緩緩將御神劍從心口拔出，看著生機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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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李清雲轉身離去，頃刻間白了頭，桃木簪火紅耀眼。
蘇恆在一旁默默看著，三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三十年後的今天又為了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笑著感嘆了句，單身狗活著挺安全的……
“這紅衣蘿我帶走，各位沒有意見吧？”蘇恆看了眼紅衣蘿，眼珠一轉。
蜀山的人不知道蘇恆要紅衣蘿屍首幹嘛，沒人反對，皆是神色悲哀的看著李飛雲，都點了點頭。
“蘇教主，不知道那精魄可否割讓？我們願意拿出靈器交換。”張烈始終惦記著那黑霧中的精魄，從被蘇恆一掌拍死後就惦記到現在。
蘇恆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麼用，就當是交換紅衣蘿了，遞了過去：“不用換了，送你了。”
“多謝！”
……
ps：總算是熬夜碼完了這一章，現在還欠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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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覺前在皮一下：說真的，看書不投票的和撒尿不掏小jj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