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房~事？”
林宛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嬤嬤，今天是要玩死她的節奏麼，先是驗身，再來房~事，真把她當做什麼都不懂是吧
再說這點兒事，別說還要人特地來教，幾歲的小孩子都懂得了，生理課上，也是各種學習。
只是她的那一套理論和實踐，放在這個朝代，就有點說不通了。
“是的，宛姑娘，這事是每個人都必須要經歷的，你無須害羞。”
嬤嬤以為林宛白是害羞了，便笑了笑。
麗側妃的四個女兒，已經嫁出去三個，每一個出嫁之前，都有人叫她們這些事情，所以也見慣了姑娘家的害羞。
“這和害羞無關。”
林宛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哪只眼睛看到她害羞了，分明是無奈好麼。
“那麼，宛姑娘，咱們開始吧。且先說第一步，到時候弘世子會脫掉你的嫁衣，然後露出褻~衣，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你千萬不要推開，相反的，你還替弘世子解釦子……”
嬤嬤用一種很正經的口吻，說著一點都不正經的內容。
林宛白腦子裡亂哄哄的，根本想不出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畫面，退一步說，弘舒這孩子，真的懂什麼是房~事麼？
還是說，同樣也有禮儀嬤嬤，對弘舒灌輸這些知識麼？
想到這裡，林宛白覺得自己滿頭的黑線，無理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第一次難免會有一些痛楚，這些都是正常現象，宛姑娘不要在意，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然後第二天把元帕上的血跡收拾好，會有收拾的丫鬟保管著，呈給王妃……”
嬤嬤還在那裡說著，一副認真到不行的樣子。
林宛白的眼神開始漂移，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弘世子他能保證，也一定懂嗎？”
一直在那裡滔滔不絕的嬤嬤，好像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音一樣，這個問題，的確是想要避免，卻又沒有辦法避免的問題。
“這……”
幾個人面面相覷，雖然這話是事實，可是哪有人就這樣當年說了出來，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
還好她們都是處事老練的人，短暫尷尬以後，馬上打著圓場說道：“弘世子興許有些不懂，所以便需要宛姑娘你來主導，因此我剛才所說的……”
“我都知道怎麼做。”
林宛白抬起頭，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坐在一旁，安靜的聽嬤嬤們講解房~事的程式，會瘋掉的。
“宛姑娘，你怎麼會知道呢。”
嬤嬤們只當她是害羞，一個小姑娘怎麼懂這些呢，在民風簡樸的朝代，有些未出嫁的女子，除了自己的父兄，甚至連任何一個陌生男子都沒有見過面。
也無法去想象男女之間有什麼不同，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呢。
“我娘從前和我講了，在來王府之前就講了，講得很仔細。”
林宛白揉著太陽穴，刺痛刺痛的，今天這場鬧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是麼？”
嬤嬤應了一句，並不覺得意外，因為這種事情，原本就是由孃家來操辦，只不過現在是因為情況有點特殊，所以就只能由王府這裡的人來教導。
“對，都學會了，一字不漏，絕對沒問題的。”
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麼多偶像劇，裡面動不動就各種壁咚，而且她是學醫的，果男什麼的，早就看膩了。
嬤嬤點了點頭，可是還是不死心，這可是王妃交待下來的事情，能不能抱上孫子可就指望這 茬了，要是搞不好，這後果可不敢想。
“這可不行，宛姑娘在林家學的，那是鄰林家的，咱王府，還要再來一遍。”
為了保證不出錯，就算是麻煩一點，也要再講解一遍。
代桑站在一旁，想笑不敢笑，這比在外面，花錢聽書還有意思。
“我真的會了，要不示範給嬤嬤看一下？”
林宛白不勝其煩地說著，然後站起來，大步走到一直喋喋不休的嬤嬤面前，然後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用力一拽，然後一推，把她推到在臥榻上，自己也跟著湊上去。
當然，她的手也沒閒著，一隻手壓著嬤嬤的肩膀不讓她起身，另外一隻手作勢要去扒她的衣服。
自然不會真的扒，一來她沒有這個嗜好，對一個四五十歲的嬤嬤，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二來嬤嬤年紀已經大了，要是因為過激的行為，鬧出什麼毛病的話怎麼辦，三來這古人保守，若是因此冒犯，而要死要活，她怎麼辦？
其他幾個嬤嬤姑姑嚇得驚叫起來，代桑在一旁喝水，“噗”的一聲，口中的水如數噴灑出來。
“嬤嬤，你覺得，我這樣行不行？”
林宛白咬牙切齒的說著，怎麼這裡的人都聽不懂人話，她都說了她清楚什麼叫做房~事，根本不需要教導。
“行，行……”
嬤嬤的一張老臉被嚇得不輕，幸好林宛白是女的，否則這輕薄的罪名，就要坐實了。
林宛白坐直身子，把嬤嬤拉起來，微微頷首一笑，十分小家碧玉的說道：“折騰了一下午，我也學的差不多了，幾位嬤嬤姑姑們也辛苦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嬤嬤的臉都被嚇白了，連忙站起來，點著頭，話也說不出來，看著未來世子妃如此生猛的樣子，看來根本不需要為抱孫子這件事煩憂。
好不容易才把所有人都打發離開，林宛白一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倒是代桑站在一旁捂著嘴巴，一直笑個不停。
“笑夠了吧，還不趕緊收拾東西。”
“可是宛姑娘，我們並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
代桑依舊止不住笑，幽幽的說道：“真看不出來呀，原來姑娘是這麼豪放的人，剛才這一下，把嬤嬤給嚇壞了，估計要是世子爺的話，也得嚇壞。”
對此林宛白伸手託著下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就算再怎麼樣，也絕對不會打弘舒的注意，所以都可以把心放下來。
雖然弘舒長相俊美，要是能禍害一下，倒真的是美差，可是面對不諳人事的弘舒，她還沒有禽~獸到，可以下得了狠心去禍害。
況且，她真心想要禍害的人，根本就不是弘舒。
“我才不會對弘舒下手，怎麼下的了手呢。”
林宛白有些苦惱的說著，看來她日後搬去豫園，要和弘舒相處，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代桑卻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卻依舊還是帶著一絲絲的遺憾。
“雖然現在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好，可是宛姑娘，我真的曾經以為，你會和主人之間，有那麼一段追憶的感情。但是現在看來，還真的比水還要輕淡，這樣的錯過，也不知道，是誰的錯。”
站在代桑的角度，她自然是希望主人和宛姑娘在一起，但是有時候，希望和現實，又是兩回事。
“我也以為。”
林宛白苦笑一聲，在代桑微微詫異的眼神中，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嬤嬤姑姑們這一趟，就用掉了整個下午的時間，現在黑夜時間長，只要過了下午，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再過幾個時辰，就到十八了。
她原以為她有選擇的餘地，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院子外面的樹很多，為了景觀好看，栽種的都是一些常綠灌木，就算到了深秋，也還是鬱鬱蔥蔥，裡面藏了人，也看不出來。
林宛白走到院子中間，抬起頭，環視了一圈，她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年華正好的女子，偶爾間也會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比如，有時候，她會想著，其實蘇木是不是同樣放不下她，只不過是因為某一些事情，才不得已做出這種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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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會在暗處，時不時的看著她。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了，蘇木能掌管代桑大成二成這些人，就足以見得，他絕非是那種兒女情長的人，那種不切實際的夢，只能出現在她的想法之中。
原以為今晚總算可以安安靜靜的度過，可是她才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就看到素沅走了過來，沒有帶任何一個丫鬟，隻身一人。
身為翁主，這樣一個人，似乎有些寒磣了。
“宛白。”
素沅還沒有走近，就歡快的喊道：“我來了。”
為什麼今天祁王府的人，上到主子，下到家僕，都這麼有精神的呢。
“宛白見過素沅翁主。”
林宛白等她走進以後，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今天在嬤嬤姑姑身上所學到的東西，可都不能白學呢。
可是人家素沅根本就不在意，大手一揮，無所謂的說道：“別說這些虛的，過了明天，你就是我嫂嫂，倒時候，該是我向你行禮了。”
“但是現在還不是。”
林宛白堅持的說著，她對成為素沅的嫂嫂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願意大家都提在嘴邊。既然是不能改變的事實，那麼至少現在讓她，只是林宛白就好了。
素沅聽到她這麼說，抬起眼簾，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似乎，嫂嫂這兩個字，成為了雷區。
也許素沅並不是在祁王府長大，所以她並沒有今天紹嬤嬤所說的那樣，規矩的讓人難受，相反倒有些離經叛道，和林宛白的脾性有些相似。
“我帶了桃花酒過來，一起喝幾杯吧。”
她並非是空手而來，而是一隻手拿著一盅桃花酒，這種桃花瓣釀成的酒，帶著桃花的芳香，多為女孩子所鍾愛。
但是這種酒雖然清冽，可是後勁不小，要是一般姑娘家因為覺得好喝，而多喝了幾杯，肯定要宿醉一個晚上。
不過素沅在深山老林裡，少了人管束，加上山裡寒涼，所以她時不時的就會喝上一點，以致於忘了並非每個人的酒量，就和她一樣好。
“喝酒呀。”
林宛白看著她手裡的酒盅，笑了起來，還沒有來這裡之前，她有時候和朋友出去聚會，也會喝啤酒。但是來到這裡以後，竟然滴酒未沾。
“這酒不辣，沒關係的。”
素沅性格豪爽，拉過她就在涼亭上坐下來，也沒有要來酒杯，就這樣對著喝了起來。
“我從前就想，要是我有了嫂嫂，是怎麼一個樣子；然後我就一直一直的想，也想不出未來嫂嫂的模樣，如今看到了你，長得真美，可以做我嫂嫂了。”
素沅笑著說，然後碰了一下酒盅，喝了一大口。
林宛白一頭的黑線，敢情在素沅的眼中，只有美人，才能做她嫂嫂。可是再美的人，也比不上弘舒的美，帶著柔和，帶著剛毅，不是可以隨便想象的。
她喝了一口，沒有想象中的苦辣，倒是帶著一絲甜馨的芳香。
“如果我成為你嫂嫂，沒讓你失望的話，倒是我的榮幸。”
林宛白眯著眼睛，也不知道是開心亦或是傷心。
這場親事，她從未當真，一直以來，都不過當做是一個玩笑看待，想不到一轉眼而過，就要嫁人了。
“你是不是真心嫁給我哥哥？”
素沅忽然間抬起頭，她向來有些沒大沒小，這樣嚴肅起來，讓林宛白有些不習慣。
而這個問題，也讓林宛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到了年紀自然就要嫁人，翁主也有這麼一天。”
也許，這樣的回答，是最合適的，因為年紀到了，有因為弘舒看上了，更是因為弘舒的權力比她大，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
稍微懂一點眼色的人，都不會再追問下去，但是素沅卻緊緊的追問。
“喜歡，還是不喜歡？”
身為妹妹，哥哥的幸福也是關心的範圍；皇家親情多薄涼，潁修和他四個妹妹，甚至從來都不說話，也記不住各自的名字是什麼，而素沅能和弘舒這般要好，實在是很少見。
“不喜歡。”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幾口酒，林宛白竟然有些轉不過彎來，也不願意說假話。
對於這個答案，素沅也不意外，反而是笑得有些譏諷。
“要是我哥哥不是一個傻子，而是一個正常人呢？”
儘管所有人都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卻總要面對。
林宛白想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這種甜甜的味道，她很喜歡，彷彿置身於四月天，桃花樹下一樣。
“翁主，我這樣說，你可別生氣，在弘舒之前，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單純的遇到。但是你知道嗎，有時候，所謂的喜歡，沒有原因。”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又是怎麼樣，結束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