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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森站在門外徘徊許久,時不時再敲敲門,小聲喊上兩聲某人的名字,可惜都沒有得到半點回應。(眼看夜已深,依著某人的臭脾氣和瞌睡程度估計這會兒已經安然入睡,少年滿心沮喪的走下樓,默默開車回家。
冬夜的馬路比平時更為空曠,少年卻沒了往常那份尋求刺激的興致,只是一直保持60碼的正常速度。
待他回到家中已是臨近十二點,偌大的家裡又是寂靜一片,感受不到半絲溫暖。此刻,距離早上出門已過了十多個小時,疲憊感早已佈滿他年輕的臉龐。少年拖著沉重的步伐,草草洗漱一番,連頭髮都懶得吹乾便整個人直直躺到床上。
俞森自嘲般笑了笑,沙啞著聲音,說:“睡吧,我也困了。”
少年扯過被子勉強蓋住,剛閉上眼,準備醞釀睡意,卻改不了自己臨睡前的習慣,順手拿起了放在枕邊的手機。螢幕一亮,只見顯示提醒:一條簡訊一個未接電話。好吧,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司徒諶那小子打來盤問我的了。至於簡訊,應該是anna發來的吧,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叮囑我要早點休息、按時吃飯,或者就是我很想你的那些固定內容。認識多年,俞森自從開始使用手機以來,自己都不知道收到過多少條來自於anna的類似資訊了。有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是否應該為anna的苦苦堅持而感動。
出於無聊,俞森還是將手機解鎖,打算點開來看看,就當做是睡前催眠。可當他點進收件箱時,卻意外地發現傳送人居然是老婆。這麼晚還主動給我發簡訊?嘿嘿,該不會是小女人想我了吧?哼哼,誰讓你那麼兇,硬要趕本少爺出門,這下子後悔了。知道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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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森得意洋洋的點開簡訊,寬闊的螢幕上只有寥寥數語:“臭魚,到家了嗎?很晚了,早點睡吧。”
嘿嘿嘿嘿。雖然只是短短兩句話。俞森卻呈現出傻笑狀態,翻來覆去念了好幾遍。老婆真乖,表面上趕我走了,可是心裡卻一直記掛著我。看看,這麼晚了還睡不著,專門發短信來問我有沒有到家,簡直是太感動了。哪裡像司徒諶那幾個傢伙,打電話來也只曉得八卦。完全沒有我們家乖乖老婆這種給人家的溫暖的感覺。
一時間,俞森的心中滿是幸福的感覺,簡直恨不能將這條簡訊列印出來。給認識的每一個人發一張作為紀念。不過激動歸激動,老婆交代的事情,我也不可以忘記。好像快到凌晨一點了吧,老婆叫我要早點睡?嗯嗯,立即實施！
俞森趕緊放下手機。身體躺平,扯過被子小心翼翼地將全身蓋住,面帶微笑,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雙眼。少年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只覺得睏意陣陣,即將進入夢鄉。
正當他快要夢周公之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咦。不對,既然老婆都給我發來愛的問候了,那我不是也應該給她打一個甜蜜的睡前電話嗎?要是葉壓在等著我的電話,而我就這麼不懂事的睡覺了,豈不是很傷她的心。
為了在電話中給他的乖乖老婆一個晚安kiss,俞森努力睜開沉重的眼摸索著拿過一旁的手機,滿懷期待撥下了葉雪的號碼。
過了幾秒,電話裡只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俞森儘管心有不甘,也只得無可奈何的掛掉電話。睜大雙眼狠狠盯住手機螢幕。房間內,雖然靜靜悄悄,可俞森的內心的吶喊卻完全可以輕鬆突然兩百分貝:居然關機了！這,不科學！老婆,你怎麼可以不等到我給你送上晚安吻就自己先睡了呢?而且,你為什麼還要關機！是不想被我打擾嗎?是在嫌棄我太吵了嗎?
這時,少年的手機再次響起,屏幕顯示:司徒。俞森毫不猶豫就將手機拋到一邊,完全沒有半點想要接電話的打算。就這傢伙,這個時間點,無非就是party散場,來跟我吹噓今晚的活動又是多麼的精彩,他新認識的女伴又是多麼的楚楚動人,我就這樣錯過了是多麼的可惜罷了。呵呵,讓我安靜一會兒,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被嫌棄的美男子！
十幾秒過去,房間內又恢復了悄然無聲的狀態。俞森抱著一個大大的枕頭,呆呆望著牆上的掛鐘,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俞森看著掛鐘的指標總算是釋然許多:掐指一算,我看到簡訊的時間距離乖乖老婆傳送過來的時間差不多間隔了有半個小時以上,葉雪一定是看我一直沒回簡訊,自己又太困了才先關機睡覺的。不然,又怎麼解釋她嫌棄我還主動給我發簡訊關心我這個衝突呢?
少年翻了個身,篤定地唸叨著:“恩,一定是這樣,我就知道乖乖老婆不會嫌棄我的。好了,我也該聽話,早點睡覺了。老婆,雖然你關機了,可是我還是要在心裡跟你說一句晚安,好夢。”
清晨,冬日的薄霧久久不肯散去,仍是朦朦朧朧地圍繞著俞森家的山頂別墅。少年被院子裡的雀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吵醒,迷濛中見已是上午十點左右,便下意識拿過電話又給葉雪打了過去。
嘟.嘟.嘟
葉雪正在屋裡看書,見來電顯示又是某人,她只覺得有些頭痛。不願耽擱手邊的事情,葉雪只好按下擴音,一邊往本子上寫著什麼,一邊冷冷的問:“這麼早打電話做什麼?”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俞森覺得瞬間清醒許多,什麼起床氣都統統不見了,只是甜蜜地說:“老婆,早上好啊。昨晚睡得好嗎?你有沒有想我有沒有吃早飯呢?需要我給你送餐嗎?”
“夠了,stop！難道你大清早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嗎?”葉燕惱地扶住額頭,頗有些無奈的說:“臭魚,你難道不記得我昨晚跟你講的那邪了嗎?我說過,開學之前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所以,收回你那些要給我送餐的話,ok?”
一上來就被她的語氣所震住,俞森只能訕訕的說:“可是.可是,人家很想你呀。”
葉焉快的在書上又勾畫出一個重點,淡淡地說:“想我和見面又沒有什麼直接聯絡。難不成不見面就不可以想我了嗎?還是不見面你就會忘記我的樣子呢?”
一時間,俞森竟被她說得無力反駁。過了好久,他才勉強憋出一句:“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怕你完全不理我了。”
葉雪稍微思考片刻,果斷的說:“我怎麼可能不理你,既然答應你了,就會好好和你在一起的。這樣好了,我們來約定一下吧,我允許你每天給我發簡訊,但是我只會回你五次。你每天還可以給我打一次電話,但是不可以超過十分鐘哦。”
聽到這嚴苛的約定,俞森瞬間慘叫,堅決反對道:“什麼?這是哪裡來的破約定！老婆,我不要這樣子啦！我要每天都見你,還要給你發很多簡訊,打很多電話！”
葉雪想也沒想就一口否決道:“不可以！你如果不遵守約定,我就搬回我舅舅家住一段時間,順便換個手機號碼,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你面前！”
“我.我又沒說不遵守約定。”俞森無助地抱著枕頭,滿腹委屈,說:“我只是想再為自己多爭取一點和你相處的時間而已。你可不可以不要制定這麼不平等的約定,我會很傷心的。”
葉雪不以為意,淡然回答:“是嗎?我怎麼覺得很完美呢?”
完美你個大頭鬼,簡直是不公平到了極致！俞森在心裡暗自吶喊道,嘴上卻只能繼續討好:“恩,老婆這麼聰明,想出來的法子當然都很完美。可是,你也要考慮一下實際情況嘛,這個約定在理論上確實不錯。可是,考慮到我們還處於剛在一起的熱戀期間,似乎就有那麼一點點不合理了,對吧?”
葉雪揉了揉眼睛,語氣稍有緩和,說:“俞森,人在任何時候都必須嚴於自律的。所以,我並不覺得這個約定有何不妥之處。再說了,我真的壓力很大,需要準備很多東西。只要一想到那麼多的學生即將面對人生的重大轉折點,而我如果做得足夠好就能幫上他們很多很多,我就更不能讓自己鬆懈半分了。對不起,現在的我實在是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來陪你了。你乖乖聽話,等高考結束,我們再每天見面好不好?”
俞森知道她一向對自己要求甚高,可是也不至於嚴格到這種程度呀！畢竟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工作再重要也不能完全佔據自己的時間,弄得連談戀愛都沒空吧?再說了,高考結束以後天天見?呵呵,葉雪,你到底明不明白,誰都無法預言以後的,為什麼不可以活在當下,珍惜現在呢?萬一高考之後,我們又不在一起了呢?呀,不對不對,我怎麼可以說出這種喪氣話呢?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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