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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龍王之心(12)

“什麼?”路明非明明已經知道只能以幻象出現的路麟城身軀早已枯萎,但是到了離別之時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明非,不要哭!”路麟城鼓勵著他眼前的那個大男孩,“接下來的路你必須一個人去走了,既然你選擇了來到這裡就說明你已經有了面對命運的勇氣!”

路明非看著眼前漸漸模糊的幻象,他輕輕地揮了揮手與那個男人告別,“再見了,父親!”

“再見,明非,替我照顧好你的母親!”路麟城的幻象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徹底消失。

“我們的父親為了將我從黑王的骨骸之中釋放,在群山之巔研究了幾百年的時間。尼伯龍.根裡的時間與現世並不同步,而且奧丁用言靈加速了這個世界時間的流逝速度,即便是進化為巡禮者的他也沒能撐到最後!”路鳴澤講述著他是如何逃離出那個死者國度的,“奧丁的鍊金結界只有血統強於他的生物才能破解,父親花費了幾百年的時間只做到了讓封印變弱。正是由於如此,我的部分靈魂才得以從骨骸之中逃脫,來到了現世與哥哥你重逢!”

“真是個感人的故事啊!”地底通道的深處傳來了一陣陰冷的聲音,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那樣殘忍狡詐。

“是誰,滾出來!”路明非厲聲喝道,雙目中流淌著熔岩色的光亮,體內的龍血急劇升溫,力量蔓延到了他身體的所有角落。

“好久不見,路明非先生!”藤原那張帶著幾分猥瑣的面孔從黑暗之中浮現而出,他用手臂鎖住了一個曼妙少女的咽喉,一把匕首架在了少女白皙柔嫩的脖子上。

“不要輕舉妄動喲,維多利亞小姐可是你的小迷妹,我想你不希望她因為你而死去吧!”藤原以為自己掐住了路明非的軟肋,他繼續挑釁起那個眼中藏著暴怒獅子的男孩。“不過這個香甜可口的女孩我已經享用過無數次了,人類的慾望有時也是無比美妙的東西。你知道嗎,這個女孩在攀上歡愉的最高峰時嘴裡呼喊的是什麼嗎?”

藤原因為情緒興奮手舞足蹈起來,他望著路明非憤怒的眼神,等待著對方失去冷靜的那一刻,“是你的名字,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這種快感嗎,就像是奪走了屬於你的女孩一樣,雖然我也知道你並沒有擁有過任何女人!”藤原發出了嘲諷的冷笑聲,“不過我會替你寵幸那些絕世美姬的,尤其是那個女忍者!”說到這裡藤原想起了不久前殺死過自己一次的酒德麻衣,她那誘人的雪白胴.體幾乎讓他陷入了瘋狂。

路明非從腰帶上取出一柄金色的自動手槍,面對著藤原不緊不慢地裝填子彈拉開槍栓,絲毫不在意藤原的挑釁,所有的怒意都被他灌注到槍膛裡的子彈之中。

“你瘋了,路明非,這個美麗的女孩你不想救了?”藤原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救下她,你就可以徹底地佔有這個少女,她一定會因為你的英雄氣概而愛上你的!”

路明非舉起手槍,瞄準了藤原的頭顱。藤原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男孩,將維多利亞那張精緻美豔的臉蛋擋在他槍口的方向。

“別跟我裝,有種你就射殺她!”藤原在維多利亞背後得意地笑了起來,那個女孩絕美的面容上此刻浮現著呆滯的表情,靈魂已經麻木不堪了,不難猜出這個女孩經歷了什麼樣的厄運。路明非很想扣動扳機射殺面前這個猥瑣好色的日本青年,可是維多利亞那張悽慘神情卻讓他猶豫起來。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藤原狂笑起來,咽喉中吐出晦澀的龍文音節,言靈.時間零的領域籠罩了整個地下通道。一切彷彿靜止起來,就連空氣中的震盪聲都凝固了。藤原朝著路明非投擲出了手中的匕首,只有那個匕首不受時間零的束縛,沿著固定的軌跡刺入了路明非胸膛。路明非向前傾倒,嘴角流淌出熾熱的龍血,而身旁的路鳴澤則眼睜睜地看著路明非倒在地上,彷彿與他毫不相干。

“哥哥,你還真是善良啊,可是女孩們可不喜歡你這種男孩喲,你為她們付出一切也得不到什麼!”路鳴澤似乎是在嘲諷他,又像是苦苦地勸說。

“閉嘴!”路明非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沒想到你這麼弱小,殺死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容易!”藤原將懷中的維多利亞推到一邊,他緩緩地走到路明非的身前,一腳踹向了插在他胸前的匕首。藤原前一秒還得意洋洋,下一秒笑容就凝固起來了,因為路明非抓住了他的腿部,那抓住他腿部的手掌間傳來的力量宛如甦醒的巨龍。

“混賬東西!”藤原痛苦地呻.吟起來,他奮力地想要掙脫路明非的手掌,路明非向後一拽藤原的身軀失去了平衡也倒在可地上。

“不要死!”路明非對著自己的胸膛一字一句的說著,插在胸口的匕首由於傷口的迅速癒合而一寸一寸地被擠出胸膛。倚靠在牆壁上的維多利亞虛弱地看著路明非身上發生的一切,她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安穩,在巴西遭遇舞王襲擊時路明非就是用這個言靈救下了她。

“去死!”藤原朝著路明非吼出了古奧森嚴的龍文,時間零的領域再一次地籠罩在狹窄的空間之中。可是藤原卻驚恐地發現眼前這個男孩依然能夠在領域中自由的行動,絲毫不受他言靈的拘束。

“你這個怪物!”藤原站了起來,他掏出另一柄匕首刺向路明非的肩膀,路明非伸出手掌用巴西柔術輕易地化解了藤原的刺擊。藤原是個刺客,只有在暗中發起出其不意的刺殺才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在正面對決中路明非可以像宰小雞一樣虐殺他。路明非將滑落在他手中的匕首揮出,刀鋒刺入了藤原的下鄂,深深地插入了他的頭顱,烏黑的血漿迸射而出。路明非將藤原的屍體甩在一邊,走到維多利亞的身旁溫柔地將她從地上抱起。

“路明非會長!”維多利亞望著那個袖口彷彿鑲嵌著黃金的男孩,那張清秀的面孔上卻帶著幾分威嚴與肅殺,“謝謝你前來救我!”說完維多利亞倚靠在那個男孩的懷中,安心地睡了過去,她深信那個曾經從舞王手中救下自己的男孩這一次也會帶她離開這片荒涼的凍原。

“女人都是這麼自戀嗎,哥哥?”路鳴澤嬉笑著在路明非的耳邊說著,彷彿是他的影子一樣,“哥哥你不過是為了尋找真相順道救下她而已,可是這個女孩或許誤以為你是她的白王王子,醒來後會以身相許呢!”

“閉嘴!”路明非冷冷地呵斥著,路鳴澤喋喋不休的話語讓他感到一陣煩躁。

“哥哥,在這無窮無盡的尼伯龍.根裡我可是唯一能陪你說話的人了,你難道還要嫌棄我?”路鳴澤故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還是說你有了懷中女孩的以身相許,覺得我就是個礙事的存在,嗚嗚嗚!”

“你能消停一會麼,我趕路呢!”路明非終於忍受不了小魔鬼的騷擾,將維多利亞緩緩地放下雪地上,他經歷了一整天的奔波此刻已經精疲力盡,需要稍作休息恢復一下體力。路明非開啟武器箱,流金色的鍊金刀劍泛起一陣閃耀的光芒,在刀劍的旁邊居然放置著一瓶頂級紅酒。

“嚯嚯嚯,你還真是有格調啊,逃命時居然還帶著紅酒!”路鳴澤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雖然他的手掌只是幻象路明非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湧入體內,替他驅散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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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哥哥。”路鳴澤頓了頓,“按理說你已經找到了你想要的真相,那麼你還趕什麼路?”說到這裡小魔鬼緊緊地盯著路明非的臉龐,他兜裡一圈就是想問路明非這個問題,路明非在知道真相後的決定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路明非沒有急著回答小魔鬼的問題,這是二人談話路明非第一次佔據了主導權。他擰起一瓶紅酒,輕輕地往金色長劍的刀鋒上碰了一下,咔嚓一聲,瓶塞掉落在雪地之中。路明非狠狠地灌了一口紅酒漲紅了臉,“去群山之巔!”

“哥哥,你是認真的麼?”路鳴澤嚴肅地看著他,不在嬉皮笑臉,“你想好了要面對自己的命運?”

“當然!”路明非沒有看著路鳴澤,而是轉頭望向那群山之巔,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骨骸之中真正的路鳴澤被禁錮在其中。

正當路鳴澤還準備開口詢問路明非的決定之時,一道參天火柱騰空升起,整個凍原都顫抖起來。濃密的火焰與強烈的衝擊波吞噬了那片鋼鐵與混凝土組成的廢墟,空氣中紫色的電流與藍色的火花迸發而出,前所未有的元素狂流出現了那片廢墟之中,其陣勢甚至堪比東京白王復甦之時。大地震盪起來,龜裂的裂縫不斷蔓延在整個死者國度的雪地之上,高溫產生的濃密蒸汽中彷彿盤旋著龍影,那洪荒異獸兇悍的嘶吼聲響徹整個雪原。

路明非淡定的坐在地上喝著紅酒,他並沒有對這個景象的出現感到意外。他終於扭頭看向了路鳴澤,後者向他伸出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