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解石師傅忙得熱火朝天，動用切割機花了近半個小時，才把這塊巨大的石料分成兩半。
當石料向兩邊倒下的時候，所有人都屏氣凝神，踮起腳尖瞪大眼瞧著。
“轟！”
被分成兩塊的石料轟然砸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但沒有人捂鼻遮掩，全都驚呆了。
“沒綠！”
人群中，不知誰呢喃了一聲，如同一個訊號，下一刻譁聲響徹整個賭石會場。
“臥槽，裡面居然一點綠都沒有！”
“不可能，這塊石料可是老坑出產的，怎麼會一丁點翡翠都沒有？”
“五個億啊！就這樣輸掉，我踏馬看著都心肝疼！”
“黑心老闆！把人小夥子坑慘了。”
“這恐怕是史上最坑的一塊大石料了。”
“李公子，快看，你贏了！”胡大師激動大喊。
裡面一丁點翡翠都沒有，實在是不可思議，就是廢料多少也會帶上點不值錢卻能安慰人的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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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少會像這塊，解石師傅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成果零點五，全是黑白色的普通岩石！
“哈哈哈！”
李寧遠放聲狂笑，他賭贏了！
最讓他激動的不是不用砸鍋賣鐵，更不是得但五億，而是那家夥得在會場爬一圈！
不同於李寧遠的得意，趙宇表示很慌。
他是為了幫助姜楓才出頭的，現在姜楓卻要輸了。
要是他慈愛的父母與和藹的爺爺知道，一定會溫柔地打斷自己的腿，怎麼辦？
急！
線上等！
“哥！你快想想辦法啊！”趙小小焦急得拉著他。
趙宇欲哭無淚，我想個屁辦法！
我哪知道姜大爺這回划船居然不用漿，全靠浪！
之前那微微一笑，那鎮定自若，那穩如泰山，真讓人安心，結果全踏馬是裝出來的，你敢信？
任苒臉色蒼白，手腳冰涼，結果都不用大師解說，但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姜楓…怎麼辦？”
看到這個讓人大跌眼鏡的結果，任苒想哭都哭不出來。
“不用慌，這才切一刀，這麼大塊石料呢，哪有這麼容易輸。”姜楓微微一笑安慰道。
趙宇都快淚流滿面，姜大爺，咱能不那麼穩嗎？
您這樣會讓我有一種，還沒輸，我能滴血反殺的錯覺！
“哈哈，垂死掙扎，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要是乾脆利落的認輸，我或許還能考慮手下留情，讓你爬個半圈？”
李寧遠心情暢爽到了極點，就跟三伏天喝了涼茶似的。
姜楓啞然失笑，抬手示意面無血色的兩位解石師傅繼續。
兩位師傅也是壓力山大，五個億的賭約，輸贏將會在他們手中揭曉。
只能咬咬牙，手有點發抖地繼續操作工具幹活兒。
結果把兩塊半邊石料再次攔腰切割成兩塊後，還是沒有丁點綠色出現。
地上靜靜躺著切割成四塊的石料，解石進行到這兒，所有人心裡都已經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姜楓輸了！
再繼續下去也只是徒勞無功。
“還要繼續嗎？我可以等你把所有石料都粉碎！”
李寧遠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那麼暢快過，姜楓之前的話讓他感覺有多屈辱，現在就有雙倍的極致快感。
“著什麼急？等不及給我送錢，還是迫不及待地想學狗爬？”姜楓淡然搖頭。
年輕人就是沒耐心，這麼大的石料，哪怕分成了四塊，隨便一塊都比整個會場百分之八十的石料要大好吧？
“你!好，我等你徹底絕望！”李寧遠笑容一僵，惡狠狠道。
死到臨頭還嘴硬是吧？
姜楓也懶得浪費時間，直接走過去，指著左上角被石料老闆切過一刀的那塊石料，看向解石師傅。
“其它的不用管了，把這塊解出來，還是用切割機直接切，留下這麼大的正方形，然後用工具慢慢磨成去邊角。”
兩位師傅看著姜楓用手指，在石料中間劃出一個約莫半米的正方形，默然地點點頭。
心中其實不抱任何希望，只覺是姜楓不死心，在拖延時間罷了。
以他們解石多年的經驗，一塊石料等份分成了四塊都沒有發現翡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純粹的廢料了。
除非出現奇蹟，可惜他們從沒遇到過奇蹟。
很快正方形被切割出來，四面也讓人毫無驚喜，圍觀群眾都已經徹底變得沉默。
有些人眼中還帶著憐憫之色，覺得姜楓可能魔怔了。
任苒捂著嘴，看著站在瞭解石臺旁邊沉默地姜楓，心如刀割。
自從認識姜楓開始，他一直都是那麼意氣風發，鋒芒畢露，從來都沒有輸過，就像是戰神。
但現在結果已經眾所周知，沒人不覺得姜楓只是不死心。
他又沒有透視眼，難道他劃出的那個正方形裡，是大自然孕育的奇蹟嗎？
她想上去勸姜楓不要這樣，但又不忍心去揭露那個結果。
“嗡～”
機器不停地轉動，伴隨著打磨聲，在此刻變得安靜的會場裡，顯得是那麼的刺耳。
很快一個大致的圓形出現在兩位解石師傅手中，大小相與擺放在廣場上，常見的那種圓形石球相當。
“好了，麻煩二位了，剩下的我親自來吧。”姜楓微笑道。
解石師傅默默地退到一邊，圍觀群眾還是沒有人出聲，就連李寧遠也只是滿臉不屑，甚至懶得開口嘲諷，等著姜楓自己徹底變得絕望的那一刻。
沒有人相信那個石球會像女媧補天留下的五彩石一般，從裡面蹦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讓人傳唱至今的齊天大聖。
姜楓脫去西裝扔在一旁，輕鬆抱起沉重的石球放在解石臺上。
只見他有些手生地操作著機器，石球的體積在不斷縮小最後只剩下二分之一的大小，而石球也變得越發地圓。
姜楓深吸一口氣，甩了甩有些發酸的胳膊，隨即再次啟動機器，抱起石球去觸碰機器的磨砂片。
石粉在不斷飛揚而出，沾滿了姜楓的雙手。
打磨聲戛然而止，姜楓提起旁邊的半滿的水桶，“嘩啦”一聲。
清水沖刷著石球，洗去了它身上的石粉，一抹猶如鮮血般純正的豔紅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