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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將星南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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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之境,鄴城之東。遁光落下,一葉經綸帶著鬼面、葉公現出身形,順手將三枝長槍拋給葉公。鬼面道:“從剛才可以得知大戰已經結束,但是我們在西南方向並沒有等到楊兄,莫非他又往東邊去了?”話音剛落,一道流星從三人頭頂劃過,向南方落去。

大白天的竟然能見到流星,三人心中一沉。一葉經綸抬頭望天,流星劃過的痕跡尚在,正是從東方而來。“不好!”他眉頭一皺時,葉公早已經看見,發足朝東而去。“葉兄!”鬼面忙要跟上,卻被一葉經綸攔住。“這位兄臺,”一葉經綸抱了抱拳,“這件事到此就與兄臺無關了,還是讓他自己面對吧!”

“怎麼,莫非楊兄……”他話說的並不好聽,鬼面也不在意,反而聽出了不妙的弦外之音。一葉經綸悠然一嘆:“將星南墜,倦虎回山。請了!”綠光一閃,人已不見。

“可是……”鬼面還要再追過去,卻是忽然想起了那日在鑄劍城華裳的一番話:“這世間何其之大,不是所有的事都只圍繞著你發生,也不是每件事都得由你解決。”自己與羽杉、琴兒去北溟之時,雖然前途渺不可知,不也沒帶上痛苦龍嗎?想來葉公此時的心情與當日的自己該是一般無二吧。“唉……”無奈嘆息,鬼面掉頭往西南而去。

密林之中,孫啟墓前。已然逝去的身軀猶然不倒,金鐧也兀自在他身前旋轉不休,護持著自己的主人。關蘭道:“楊錫保修為高深,這血罡之勁怕是不會輕易散去。更何況剛才將星南墜,只怕等會兒便有人來。還要等下去嗎?”

徐標緊握的拳頭鬆開,道:“大仇已報,師門重任在肩,自然不能再次逗留。三弟,關師妹,將師兄弟的遺骸收斂了吧。”徐孝、關蘭應了一聲,自去收斂。徐標對方羽鴻、令狐子抱拳道:“重任在肩,方兄、令狐兄後會有期。令狐兄救命恩情,必有後報。告辭!”說完攜已經斂好同門屍身的徐孝、關蘭轉身離去。

目送三人離去,方羽鴻道:“飛狐,我們也離開吧!”令狐子道:“逗留這麼久,飛雷的尋蹤術怕是早已鎖定你我的氣息了,不走等什麼!”話音落,二人化光而去。密林又復寂靜,只有金鐧旋轉之時帶動的風聲迴盪。

腳步聲響起,似有人急急奔來。葉公緊緊咬著嘴唇,額頭冷汗滴落,是不安,是緊張。血罡之勁,是血罡之勁!曾在邊關戍守過的葉公自是知道這瀰漫林中的勁氣代表著什麼,只是心中還存有一線希望罷了。

然而,追溯血罡之勁的源頭而來,眼前的景象還是打破的心中那一絲的奢望。未及收走的斷肢,遍地的血跡,黃土未乾的新墳還有墳前未倒的人無不訴說著這裡曾發生過什麼。

“三哥,三哥,三哥啊——”葉公如受雷擊,匆匆的腳步猛然停頓。身軀一陣搖晃,胸口沉悶,一口鮮血吐出。旋轉的金鐧似是有靈,緩緩墜落,人也隨之撲倒。“三哥——”葉公連滾帶爬地撲上前去,終是在人、鐧落地之前將他們攬在懷裡,衣服頓時變得鮮紅。已經失去生命的身軀上,竟是還有鮮血不斷流出。

“啊——”察覺到楊錫保身上累累的傷痕,葉公仰天痛呼。手起處,滿胸的鬱氣隨之宣洩而出。大地震動,古木傾折。“唉……”綠光閃過,一葉經綸見此情景也是一嘆。不過還好,鬱氣發洩,總比藏在心裡要好得多。他走上前去,輕拍葉公肩膀:“公輸……”

雖然痛徹心扉,但這一聲“公輸”仍使葉公戒備起來:“你叫我什麼?”一葉經綸道:“你可還記得我的姓名?”葉公恍然:他姓一葉,而且看來地位不低,否則不會知道自己的族名的:“是本家來的大人物?”

聽他語氣不甚友善,一葉經綸也不生氣。手一攤,掌心一枚翠綠樹葉,也不知是真的樹葉還是翠玉雕成,湧動著澎湃的生機。葉公看了一眼,淡淡道:“原來是家主,不知有何訓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改姓葉姓遷出千年一葉的一葉兵戈後人與本家關係越來越淡漠。再不挽回,只怕是沒機會了吧!一葉經綸暗歎一聲,將代表著家主身份的翠綠樹葉收好,說道:“你們這一支在外飄蕩的時間夠久了,我們都希望你們回來。”

“哦?”雖然這是這一支脈一直所嚮往的一句話,但葉公語氣卻是淡漠,“那你應該去跟家父商談。”一葉經綸道:“令尊大人已經同意,只是你的兄弟姐妹們都惟你馬首是瞻。你不點頭,他們是不會答應的。”

“原來如此,”葉公語調仍舊沒有一絲波瀾,“那真不巧,我此時心已如灰,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改天再說吧。”一葉經綸也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無益甚至是引起他的反感,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

“但是怎樣?”見他仍然喋喋不休,葉公眉頭一皺。一葉經綸忙道:“總得先讓逝者入土為安吧!”葉公一窒,說道:“仇人未除,入土又怎能安心?”一葉經綸環視一圈,道:“看這戰場,此事定有翎羽山莊參與。還有一股仍未散盡的力量,卻不是玄黃聖教。”

葉公並不理他,將楊錫保平放地上,在孫啟墓側徒手挖出一個坑穴來。山石堅硬,縱然他此時功力修為都是大增,仍是滿手的鮮血。聽他說完,回了句:“謝家主,我記下了。”他雖口稱“家主”,但語氣仍是漠然生硬。一葉經綸苦笑不已:本家自以為對他們好的不聞不問,怕是傷了這一脈年輕一輩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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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風聲響起,現出四男一女五個人來。那女子鳳翼大張,竟是少見的有翼一族。她右邊的短髮男子在空中撈了一把嗅了一下,道:“氣息仍在。飄渺、飛狐應是剛剛離開。”

為首的男子點點頭,四下望去,這才看見不遠處的兩個人和一具屍體:“楊錫保?”看清屍身面容,那人似乎一驚:是誰如此厲害,竟能將他殺死?“錦衣衛的人?”葉公站起身來,雙槍在手。若非鐵衛顧晚照香市的那場伏擊,自己又何至於重傷昏迷與三哥分開,連三哥最後一面都見不了?

鄴城,厚土分舵。

被他們在眼皮底下搶走兇器,姬威羽臉上一陣潮紅,強自壓下的內傷復發,竟是吐出一口鮮血來。“教主!”見教主、少主聯手仍是保不住兇器,教眾正在失望。忽然見到教主內疚吐血,才想起來教主也好,少主也好,都是受了傷的。急忙關切地圍攏上來。“無妨,”姬威羽一口淤血吐出,擺了擺手,“留不下兇器,我之過也。但此仇必報!”

風聲響起,笛聲悠揚。卻是巫女絕世音御風而來。只是笛音雖能療傷,卻是挽不回她在教眾心中的印象: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孫啟因為救你為發狂重傷,楊錫保又因為孫啟反出,才有如今悽慘景象。

只是作為一切事端的源頭,今晨血戰之時,你又在何處?到現在才出現,難道你這笛音還能起死回生不成!想著想著,一些教眾已忍不住嘀咕出聲來。“嗯?”聲音雖小,又怎能逃過巫女雙耳?絕世音執笛在手,眼神轉冷。

姬修乾見狀急忙上前抱拳:“多謝巫女療傷之德。但不知巫女適才去哪裡了呢?”被他這麼一打岔,那幾名小聲嘀咕的教眾已混雜在人群之中,再找不出了。絕世音冷笑一聲:“怎麼,我去哪裡,還要向少主稟報麼?”說完也不理會姬修乾臉色。對姬威羽道:“請教主屏退左右!”

姬威羽雖不知她要幹什麼,但看她樣子不像是負氣之舉,只得揮揮手讓教眾退下。不料教眾全數退下之後,絕世音仍是那一句:“請教主屏退左右!”姬威羽一愣,才發現姬修乾還站在原地沒動。

若在平時這自然算不得什麼,但如今巫女正在氣頭上,自然什麼都是錯的。姬威羽無奈,只好朝姬修乾揮揮手:巫女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先避開吧!她心情不好,我心情又能好到哪兒去!姬修乾心中有氣,朝自己伯父拱拱手,轉身走了。

待姬修乾走遠,絕世音才開口道:“不是我針對少主,只是教祖之命,不能讓第三人知曉。”姬威羽一凜:五方聖教中巫女地位超然,便是因為教祖的命令都是透過她們傳達的。慌忙躬身:“姬威羽恭聽教祖聖諭!”

絕世音負手在背,朗聲道:“教祖聖諭:傾城於遺世獨立立派,可知其心不小,需要留意。著少主姬修乾護衛聖女蝃崠仙子前往恭賀探查。另著掌教姬威羽即刻返回萬仞孤城參拜。此間之事,由姬振羽接管。”

“謹遵聖諭!”姬威羽口中大呼,一揖起身。絕世音道:“聖女與姬振羽明日抵達。交接之後,就請教主啟程。我先行一步,在萬仞孤城恭候教主大駕。”說完御風而起,道聲“告辭”,人已不見。

鄴城西南,十里亭。

見到鬼面獨自返回,羽杉吃了一驚:“師兄,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鬼面一聲苦笑,將事情訴說一遍。得知楊錫保可能已遭不測,羽杉、琴兒俱是悵然,江弦風歌敲桌道:“難怪適才那顆流星光亮奪目,原來是細柳虎頭。”

琴兒奇道:“你們聽說過他?”江弦風歌道:“聽一位朋友說起過——咦,真是說誰誰到,他們來了。”羽杉三人順他所指方向看去,竟是戰羽殤和無明月攜手而來。琴兒歡呼一聲,乳燕投懷般衝進無明月懷裡,一副嬌憨模樣。無明月一笑,滿是寵溺。拍拍她的頭,帶著她到長亭之下說悄悄話去了。

“江弦,好久不見了。”戰羽殤一抱拳,又衝羽杉二人笑笑:“你們也在啊!”“前輩!”見到他來,羽杉、鬼面心頭火熱,然想起來琴兒說過的天命限制,只能喊一聲前輩。菰火火笑道:“你們一幫男人慢慢聊,我到月姐姐那邊去。”說完起身朝長亭走去。

戰羽殤道:“有妻如此,江弦好福氣。”江弦風歌道:“是好福氣。那今晚的搓衣板戰老兄替我跪了?”“去你的,”江弦風歌笑罵一聲,“我自己的都還跪不完,哪還有功夫替你?”兩人哈哈大笑。

羽杉、鬼面聽得一陣惡寒。鬼面不由開始在腦海中想象像戰羽殤和江弦風歌如此風姿出塵之人在老婆面前跪搓衣板會是什麼樣子。羽杉卻是在想:難道娶妻之後就要跪搓衣板?那以琴兒的性子,自己以後豈不是要把膝蓋跪爛?

“哼!”一聲冷哼,四人一抬頭,卻是那嗔道人帶了小道童拂袖而去。江弦風歌道:“嗔道人未出家時便是因為悍妻管束才有求道之心。誰知山中清苦,又念起老婆的好來,想要還俗。卻不料老婆早已改嫁生子,只得斷了紅塵之念,一心修行,才有今日成就。”

戰羽殤道:“江弦,聽你這意思,是在說咱們應該效仿他了?”“咳!咳!”江弦風歌咳嗽兩聲,不再說話。戰羽殤正覺得奇怪,無限殺氣從背後襲來。耳邊響起嬌妻甜膩的聲音:“今晚,跪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