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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死中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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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之北,冰海之中的孤島之上,亙古留存的天地洪爐日夜燃燒著熊熊烈焰。火光,熾熱,將整個島嶼染成一片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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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光閃過,一個小心翼翼運功護體的黑衣人悄然落在天地洪爐的穹蓋之上。透過穹蓋上的氣孔,可以清晰地看到不斷躍動的火舌。黑衣人呆立一會兒,忽地嘆了口氣,手中現出一個儲物袋。

遠處的礁石之上,一直尾隨在後的人見狀眼中精光一閃,一雙狐尾輕輕搖動。下一秒他縱身而起,半空中一個翻身,輕輕巧巧地落在穹蓋另一邊:“喲!堂堂屠龍之首怎的如此藏頭縮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黑衣人沒想到竟有人一路追蹤至此,渾身一震,忙將儲物袋收起,轉過身來卻是一愣:“令狐子?”令狐子怪笑一聲,細劍顫動:“郭攸祀,交出聖器。否則,死!”“喪家之犬,口氣不小!”郭攸祀不屑一句,掌中春秋筆轉動,劃出一溜金芒。

“咱們彼此彼此,”令狐子嘻嘻一笑,上前幾步,“郭老大,亂軍之中的金蟬脫殼固然精妙,但是也大大地損耗了你的根基修為。加之途經千里皆為敵國,無法安心休養。這天地洪爐又無時無刻不再加劇你修為的消耗。如此情況之下,你自問勝得了我麼?”

郭攸祀眼底閃過一絲的慌亂,口氣強硬地喝道:“能不能勝,試過不就知道!”“嘖嘖,”令狐子贊了一聲,“郭老大夠硬氣,我佩服!只可惜不合時宜的硬氣,只會加速你的死亡!”話音落,人已閃至郭攸祀面前。細劍如蛇般顫動,襲向郭攸祀周身要害之處。

“來得好!”郭攸祀一聲大喝,春秋筆點點劃劃,盡封敵招。見他竟然如此不計損耗的還招,令狐子心中暗喜。當下身如疾風,圍著郭攸祀旋轉不休。細劍不時刺出,刁鑽狠辣。郭攸祀不敢大意,凝神以對。春秋筆不出則已,一出必是兩敗俱傷之招,逼破令狐子換招自保。

令狐子出招之時,偶一抬頭,卻見郭攸祀雙目精光湛湛,哪有一絲一毫真元不繼的樣子?不好,中計!令狐子心神一亂,劍招接續間頓生破綻。“點元!”郭攸祀趁機中宮直進,聚全身內元的一筆直刺令狐子當胸。

“好!好!”令狐子怪叫一聲,倏然雙化。郭攸祀一招走空,暗道不妙,揮筆欲守之時。“嗤!”“嗤!”如針刺綾羅,令狐子雙化體一前一後,兩柄細劍已刺透郭攸祀雙肩。

“掃尾!”令狐子雙化體同時右手一旋,兩柄細劍迅速攪動,將傷口擴大為兩個血洞。“呃!”郭攸祀痛呼一聲,手一鬆,再抓不住春秋筆。令狐子忙伸手去接,卻是晚了一步。春秋筆已穿過氣孔直墜入天地洪爐之中。

“可惡!”令狐子雙化體歸一,從郭攸祀身上拿過儲物袋,剛一開啟金光便沖天而起。“的確是屠龍聖器!”令狐子笑著點頭,看向臉色蒼白的郭攸祀,“郭老大,你說在你的那幾個兄弟心中,你的命跟這袋子裡的東西,哪個更重要一些呢?”

“哼!”郭攸祀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哎呦——”令狐子一拍腦門兒,“我也是,問你做什麼嘛!發書符問你的兄弟們才是啊!哈哈——”張狂一笑,就要發出書符。

“嘿!”書符將發未發之時,郭攸祀倏然一喝,雙腿旋風一般掃出。令狐子不料他竟會反擊,不及防備,左手書符右手儲物袋齊齊脫手而出。“可惡!”令狐子飛起一腳,將郭攸祀踹飛出去,忙去接那儲物袋。

郭攸祀仰面跌倒,並不急著起身去追。而是運足力道,狠狠一腳踏在穹蓋之上。“嗡——”穹蓋竟發出一陣嗡鳴,令狐子下方的氣孔猛然躥出一道燎人火舌。令狐子猛提一口氣,半途一個翻身躲過火舌,儲物袋已經穿過前面的氣孔落入了天地洪爐之中。

“哈哈……”郭攸祀艱難地站起,放聲大笑。“找死!”令狐子怒火滿胸,細劍在手,直刺郭攸祀。“想殺我?”郭攸祀縱身一躍,從身旁的氣孔之中躍進那無邊的火海之中。

“哼!”令狐子止步收劍,看眼翻騰不已的火焰,眉頭一皺,“好個郭老大!”負手在背,沉吟起來:“鼠頭已死,聖器失落,想以此引出蛇頭已不可行。唔,不如去赤雪城謀奪佟哭龍手上的鐵拳與假面的銘牌。嗯,走!”說走就走,遁光一閃人已不見。

三尺靈臺。

丁晝滿身黑氣盡皆聚在刀身之上,人也懸空而立。徐天風盡提內元,屠滅之上金光閃閃。“殺!”丁晝雙手握刀全力一揮,黑色刀風挾碎石開山之威猛然劈落。“斬斷天穹!”知來招兇猛,徐天風並不一味防守,而是全力一招迎上,以攻對攻。

黑、金雙色刀氣轟然相撞,徐天風全力一擊竟是不敵,跌飛數丈口吐鮮血。“老七,你沒機會了!”丁晝獰然一聲,左手一揚。一隻黑氣聚成的大手憑空出現,掐住徐天風的脖子將他舉到半空。

徐天風到此田地仍是不放棄,屠滅斬向那只黑色大手。“哼!”丁晝一聲冷哼,黑色大手黑芒大盛。徐天風只覺頸間一緊,揮出的屠滅無力地垂下。

“哈哈……”丁晝縱聲狂笑,“老七,上次竟給你逃掉。這次我要一點一點地將你捏碎,看你如何逃出生天!”左手猛然一揮,黑色大手上衝出一道道黑氣,沒入徐天風體內。擠壓骨骼,攪亂經脈,逆行氣血。“呃——”徐天風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七竅之中黑血溢位。

遠處觀戰的左鴻駒不由咋舌:“丁晝真個狠心!我自嘆不如。”杜玉杭哼了一聲:“所謂名門正派,剝下那一身光鮮的外殼,比之旁門左道更是不堪!”蘇潤潤則皺眉不已:“僅僅三天,丁晝到底從哪裡修得這邪異法門?”

更遠處的蠻婁則是看得津津有味:“嘖嘖!這小子很合我的胃口!”蛇節也是不住搖頭晃腦:“不賴,不賴!夠狠,夠狠!”

沉溪花海,靜坐木屋之中的少女疾風忽然一陣心悸,睜開眼時額頭已滿是冷汗。“天風……”疾風捂住胸口,忙調起融入自身的那部分力量。天眼開通,瞬息萬里。

三尺靈臺之上,丁晝笑聲不絕,黑色大手之上黑氣不絕。徐天風全身骨節盡碎,經脈斷裂。但是儘管神智已然模糊,雙目之中卻已然噴出憤怒的火光。“你這是什麼眼神,老七?憤怒嗎?不甘嗎?放心,這一切,就要結束了!”丁晝狀若瘋狂,右手刀高高舉起。

“不要!”雖遠在萬里之外,卻將一切看在眼裡的疾風失聲大喊,就要施展神通前去救援。“蘭兒!”一聲低呼,生生止住了疾風的身形。“師父!”她轉過身來,雖然並未見人,卻仍是恭敬地跪下。

“蘭兒休去!”聲音又響起。“為什麼?”疾風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去,雖可以救他一命,但是全身骨節盡碎,經脈盡斷,修為已廢。如此重傷,你可能醫好?”聲音又起,很是淡漠。

“可是……”疾風仍是不甘。那聲音又響起,溫和了不少:“你若不去,乃是死中有生之局,於他而言更是一場莫大的機緣。此劫過後,便是羽化重生。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疾風雙眼一亮:“師父,你是說……”“哈哈,知道放在心裡就好,不必說出來的!”大笑聲中,聲音漸隱。疾風也欣喜地擦掉眼淚,天眼再開,看向三尺靈臺。

東海島,青石學院。

注六經與觀經綸糾纏之時,索隱玉已舉步走向殘牆。青色牆面上仍是一如平常,不見絲毫異樣。“嗯?”索隱玉不由一愣,注六經在騙自己?但是他弄得如此神秘,就是為了耍弄自己麼?

正在疑惑之時,青色磚牆倏然一紅,恍若鮮血淋上。本來光潔的牆面上,漸漸現出一些圖案來。“這是……”索隱玉急急上前。但見殘牆之上,從左至右現出四幅完整的影象來。

左起第一幅乃是海邊亭上,衣衫襤褸的人群圍著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形彪悍,兇光滿面,正袒露著右臂高呼著什麼;第二幅乃是波濤之上,衣衫襤褸的人群在黑衣人帶領下衝波斬浪而行。個個揮刀舞槍,滿臉雀躍之色。

第三幅乃是兩船相接,黑衣人帶領的人群揮刀殺向四散奔逃的人群。殘肢遍地,血流成河;第四幅乃是殺戮之後,黑衣人一行滿載而歸。船頭上金銀財貨堆積如山,船尾則是被麻繩綁縛著的幾名哭哭啼啼的女人。黑衣人昂首而立,志得意滿。

四幅完整的影象之外,尚有幾幅殘缺不全的影象,看來更是驚心。有黑衣人率領手下屠滅村莊,焚燬莊園之像;也有劫奪商船,擄掠婦女之像;更有將人剖腹剜心,生炙活烤,供黑衣人一等下酒之像。

索隱玉一一看來,雙拳不自覺地緊緊握起。一眼掃到邊角之時,渾身一震,衝上前去手撫牆面。那裡,赫然是一行大字:“狂龍索站威武紀”!“這……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索隱玉又踉蹌而退,跌坐在地,呆呆看著牆上影象。

索站,索家之祖,波海山莊開創者之一。東海大俠,百世流芳。可這堵牆上所畫,分明是嗜血海賊嘯聚滄海,掠奪燒殺,食人飲酒,無惡不作。

“不……不……注六經!對,一定是注六經搞的鬼!一定是!”索隱玉起身跑到注六經身前,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是你!是你汙衊我家祖上!”注六經輕輕一推,面無表情地道:“我說了,這是見不得光的歷史!所謂東海三俠,不過是東海之境的海賊魁首,四處殺掠,累積資本。波海山莊?哼!不過是厭倦了海上生涯,用來洗白上岸而已!”

“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索隱玉抱頭大呼。觀經綸見狀忙一指將他點到,看眼注六經:“讓他崩潰,便是你的目的?”注六經看眼索隱玉,嘆了口氣:“不敢承認,不敢面對,他的心仍是不夠堅強!”

“老酸儒,讓這一切永遠埋沒不好麼?”觀經綸語氣放緩。注六經搖頭:“罪業永遠無法埋沒!”觀經綸一嘆:“那你意欲何為?”注六經將索隱玉抱起,邊走邊說道:“待他醒來再說吧!”觀經綸慌忙跟上,身後的殘牆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