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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 為什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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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咳嗽似乎是從後巷更深處傳來。是乞丐,還是流浪漢?獨木青龍兄弟二人不敢確定。但無論是什麼人,既然可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話,那就只能對不起他了!主意打定,獨木青龍、獨木青羅二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向那聲咳嗽響起的地方走去。

後巷很窄,但是曲折幽深。二人拐了個彎兒,前面是更加骯髒的所在。在遍地的汙水當中,靜靜躺臥著一個不知生死的人。他渾身是傷,一襲青衫上滿是血跡汙漬,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兩人不由松了口氣。獨木青羅道:“哥,你看……”獨木青龍一擺手:“青羅,這人生死不知,不用過多理會,咱們回去吧!”獨木青羅點頭,正要轉身。地上的人又咳嗽了幾聲,低低地呻吟著:“水……水……”這聲音極其微弱模糊,若非二人自小在深山老林中練出了好聽力,恐怕也聽不到。

獨木青龍不由站住,想起自己兩兄弟被從船上拋下時,也是如他這般倒臥在泥水中。如果不是路過的好心人給了幾口水喝,怕是早就做了河灘上的兩具枯骨。想到這裡,獨木青龍摘下腰間水囊,又返身回去。在那人旁邊蹲下,用袖子擦掉了他臉上的汙漬,將水囊湊了過去。

那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許是喝得急了,還嗆得咳嗽了好幾聲。“哥。”獨木青羅也走了過來。那人已睜開了眼,眼神迷茫而又空洞,輕輕說了句:“多……多謝!”獨木青龍道聲:“不用客氣。”正要起身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位兄弟,你怎會落得如此潦倒的地步?”

“怎……怎會如此?”那人喃喃笑了兩聲,“我落得如此,不正好麼?”獨木青龍道:“聽這意思,兄弟是生無可戀了?”“活著,於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那人雙眼望天,話語無力。

獨木青羅再忍不住,上前戟指怒道:“奶奶的!看你這慫樣兒!我哥就不應該救你!”“青羅,”獨木青龍拉住他,“算了,人各有志。”獨木青羅仍不解氣:“像這種人,路上遇見心情好了就啐一口過去,心情差了就一刀殺了。反正留著也是浪費!”

“你說什麼?”那人猛然轉頭看向獨木青羅,眼中精光湛湛。“怎麼了?我說錯了麼?”獨木青羅又上前幾步,“你若不想死,便給我站起來;若真想死,剛才又何必哀聲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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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那人大笑起來,“是矣是矣!死,活;死,活!可你們說說,為什麼不死,又為什麼要活?”“這……”獨木青羅倒是一怔,這他倒真沒想過,“活著便是活著,又要什麼理由?”

獨木青龍道:“這位兄臺既然心中已無死志,又何必強求什麼理由?”獨木青羅又說道:“對了,若真問我為什麼理由活著,便是為了擔負的責任!責任未完,又怎敢輕易言死?”獨木青龍聽了也不由起了感慨:“是啊!責任,心願,無一不是活著的理由。而活著,不也正是為了這些麼?”

責任,心願,那人眼中兩種光芒交替閃爍。終於,他緩緩開口:“在下索隱玉,多謝二位今日救命之恩,救心之德!”“索隱玉?”獨木青龍、獨木青羅二人不由愣住,這個名字他們可不陌生。獨木青羅眼中殺機閃過,獨木青龍把他拽住:“青羅,同時天涯淪落人,又何必難為他?”一句話讓獨木青羅不由想起一路走來的艱辛苦難,緊握的雙拳鬆開。

“二位怎麼了?”索隱玉見到二人異狀,不由問道。獨木青龍正了正神色:“索兄或許不知道我們,但我們對索兄可是敬仰已久啊!”“怎講?”索隱玉奇道。“在下獨木青龍,”獨木青龍又指了指身旁的獨木青羅,“這是舍弟獨木青羅。”“獨木寨的?”索隱玉一愣,又一笑,“天涯淪落,又有什麼赤雪城,又有什麼獨木寨?”“哈哈哈哈,”獨木青龍不由大笑,“說都是,說得是!”

“看來,你已有了決斷了!”古陽從巷口走來,很是欣慰。“多謝前輩前次救命之恩!”索隱玉勉力一笑。古陽也不避汙穢,上前為他輸入一道真氣,助他療傷。獨木青羅在鼻子前扇了扇,說道:“我說諸位,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說話。”“換什麼?落魄鬼,流浪漢,垃圾巷,不正好匹配麼?”索隱玉自嘲一句。“哈哈……”幾人齊聲大笑。

沉溪花海。

木屋中的導魂入體之術已到緊要關頭,疾風眼觀鼻,鼻觀心地靜坐門外。晴朗的天空上忽然飄來一朵烏雲,風也變得又冷又急起來。疾風心神一凜,暗自戒備。一陣風吹過,花海泛起波濤,幾片花瓣拂起,吹到了疾風面前。

疾風氣息倏然一沉,花瓣頓時四分五裂。花瓣之後,一掌已襲至面前。疾風身形不動,左掌一格,右掌如刀削出。來襲之人一擊不中,飄然而退,如風中飄葉一般。“來者何人?”疾風並不睜眼,冷聲一問。

來人沒有回話,而是藉著風力飄身半空,觀察著下方的守關者。疾風雙手捏起蘭花指,真元運轉,捕捉著來犯者的蹤跡。“殺!”空中來人雙手一揚,幾枚樹葉閃電射出,如刀如箭。

疾風聽風辨位,雙手連揮,已將樹葉抓在手中。“爆!”空中來人一聲冷笑。疾風察覺不妥猛然撒手之時,樹葉已轟然爆開,細細的碎屑擊入她的肩膀。疾風痛哼一聲,肩頭鮮血直流,雙眼睜開,眼中電光閃過。

“著!”來人一聲怒喝,居高臨下一掌擊出。疾風見來人一身綠衣,皮膚發青,眼中也泛著青色,倒是一愣:“青木聖教?”來人似乎也愣了一下,但擊出之掌仍然狠辣。“來得好!”疾風一指彈出,指風正中來人掌心。

來人一震急退,掌心已然滲血。疾風緩緩起身,雙手微拂:“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呵!”來人冷冷一笑,落地站定,雙手中樹葉隱隱現出。“你是要糾纏到底了?”疾風聲音轉冷。來人搖頭不語,雙手忽然一揚,樹葉激射而出。

疾風一手劃圓,襲來的樹葉頓時停在半空,隨即紛紛落地。“亮出你的兵刃!”疾風右手一抓,手中已現出一柄彎刀。“用刀麼?”來人亦在風中一抓,現出一柄柳葉刀。疾風彎刀遙指來人:“刀名曉月,沉溪花海疾風,請賜教!”

來人又是一怔,這乃是久遠前的古禮。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五方聖教、隱世宗門與傳世門閥之間還會在交手切磋前行此古禮,這名女子到底什麼來歷?但對方既然行禮,他也不會失禮,當下亦將柳葉刀遙指疾風:“刀名碎葉,青木聖教飄零展不盡,請賜教!”話語既落,殺氣油然而生。

“請!”“請!”雙方同時出刀。一個如天際曉月,一個如碎葉之風,同樣的肅殺蕭瑟。“月之高,何皎皎!”疾風輕輕吟誦,曉月彎刀刀風揮灑,如同月色灑落的清冷光輝,籠罩大地。

“似剪之風!”展不盡碎葉刀連揮,刀風如剪,將清冷光輝剪成細碎的光影。“天之曉,何寥寥!”疾風刀勢一變,如天之將曉的寥落身影。“因風做雪!”展不盡刀勢亦變,緩如風中飄絮,覆蓋整個刀之意境。

疾風手中刀不由停下,雙目鷹隼般四下掃視,尋找敵人蹤跡。“風擊起浪!”一聲冷喝,飛絮中一刀擊出。刀之意境瞬間化為波濤大海,如山之浪連綿不絕而來。“月影流光!”敵變,疾風亦變。人刀合一,如鋪灑水面的月光般隨著波浪起伏。如不在而無所不在。

“不賴!”展不盡按贊一聲,眼中殺機凜凜。真元猛提,就要施展殺招。倏然屋中一聲長嘯,如風吹過竹林,天地為之一振。“退!”知事已不可為,展不盡刀勢一收,飄然而退。

門開,千年孤魂負手走出。“師父!”疾風焦急地迎了上去,見千年孤魂點頭,急忙進屋去看天風。“展不盡?”千年孤魂抬頭望天,“句芒天干,你這是玩得哪一手呢?”

曠野風疾,湖泊水澤之間,丁晝點水而行。怪人走後,丁晝片刻不敢在皇天城停留,御風向南疾行,不幾日便來到這江水之南,五湖之間。在他身後,是數枚書符如影隨形,還陸續有新的書符從遠處飛至。

這些,都是杜玉杭發來,詢問何時何地以《雷部》交換鳳凰。丁晝那敢回覆,一旦交換,隨之而來的必是三人瘋狂的追殺。就算《雷部》在手也是無益。如何是好?丁晝一邊疾行一邊腦中不斷轉著各種念頭。

繼續押著鳳凰?不行,那樣飛雷二人會如跗骨之蛆難以擺脫,自己什麼都幹不了了;禍水東引?好倒是好,可如今自己也是過街老鼠般無處容身,引向何方呢?各個擊破?可二人形影不離……

等等,各個擊破?丁晝猛然停下,隨手拂落身旁的書符。對啊,各個擊破!丁晝心中很快便有了計較,一枚書符隨手發出。“裂馬,飛雷,接下來就看你們二人,誰願意為愛人付出生命了!哈哈哈……”丁晝大笑,復又飛縱而走。

遠處的湖畔水濱,杜玉杭執起飛來的書符,木無表情地看了看。“怎樣?”左鴻駒焦急問道。杜玉杭隨手把書符遞過去:“白馬湖,失馬之臺。”白馬,失馬?左鴻駒眉頭緊鎖,心中不由籠上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