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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錦繡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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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面無表情,揚揚手中長劍。血鸚鵡一笑:“有筆賬,是該算算了!”正要出手,卻一眼瞥有幾個人影正向山門奔來。血鸚鵡臉色一變:“好個傾城,還留有後手!”說完也不理她,徑自御風而去。“莫名其妙!”傾城收劍歸鞘,招手交出華裳。“來救人!”說著就要俯身檢視琴兒的傷勢。

驀得一人喝道:“什麼人?住手!”傾城忙向後一躲,一柄長刀帶著金光,正劈在她剛剛所站的地方。她長劍出鞘,看向出刀之人,卻是個戴著龍面具的黑衣人,身形看去有幾分熟悉。

“怎麼了,”華裳從牆頭跳下,“這麼多人?”傾城這才發現山門處還有一女四男五個人,似乎實力不弱。而那五人也發現對面又來一人,個個神情緊張,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傾城不願動手,長劍緩緩歸鞘:“來者何人?”

痛苦龍橫刀胸前:“細柳,龍頭。”“細柳?龍頭?”傾城重複一遍,長劍復又出鞘,“還以為是熟人,原來不是!”痛苦龍一怔,華裳嚷道:“姐姐說什麼呢?他們不都是赤雪城出來的麼?”說著一指痛苦龍後面的洛虎丘。

傾城順她所指看去,果然是在赤雪內城見過的,當下長劍三度歸鞘,悻悻然道:“赤雪城就說是赤雪城。說什麼‘細柳?龍頭‘,誰認識!”見痛苦龍他們仍動也不動,又嗔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扶起來!再躺一會兒,沒傷也要躺出病來了!”

痛苦龍這才反應過來,訕訕地將刀收起,招呼眾人將暈倒在地的羽杉三人扶起。傾城看看三人脈象,道:“還好,只是脫力,並無大礙。扔地上躺會兒就好了!”痛苦龍一怔,他扶著的羽杉突然開口道:“師姐,不用這麼狠吧……哎呦!”卻是痛苦龍吃驚之下,手一鬆,真的把羽杉摔在了地上。

“呵呵……”華裳掩嘴輕笑。洛虎婷扶著琴兒,見羽杉真的一摔就醒,便依樣畫葫蘆的準備鬆手。“哎——等會兒!等會兒!”羽杉一見,忙爬起來,幾步跑過去將琴兒背在自己背上:“他們倆可真的脫力昏倒了!”一番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好了,”大家笑了一會兒,傾城收斂笑容,正色道,“這兒不能待。我們去哪兒?”孫啟道:“我在鑄劍城租了個院子,可以容身。”“好!我們從那邊兒走。”傾城說著帶著眾人七拐八拐,出了院子。面前竟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在林中斗轉蛇行。

“師姐,你們怎麼會到這兒來?”羽杉揹著琴兒,湊到傾城身邊問道。華裳扁扁嘴,道:“還說呢!我和姐姐一路遊山玩水,逍遙快活。哪只一抬頭就看見這裡黑氣沖天的,兀得壞了興致!”“淨瞎說,”傾城白她一眼,“我有一套劍陣,需要大量寶劍,準備到鑄劍城訂製一批。誰知剛到這兒,就看見黑氣沖天。所以過來看看。”

“還有啊,”華裳插嘴道,“要不是我們,你的琴兒妹妹可就著了那血鸚鵡的道兒啦!”“血鸚鵡,”羽杉一怔,“他來幹什麼?”華裳白他一眼:“我怎麼知道……”話沒說完,就見傾城一皺眉:“壞啦!快回去!”說著轉身就往回走。

“怎麼了?”羽杉見她神色慌張,奇道。華裳道:“四面飲血金剛一破,兵煞兇魂失去約束,必定為禍。姐姐這是回去拯救世人呢!”說著她皺皺小鼻子,“這也就是姐姐,我才不管呢——哎,怎麼都回去了?”卻是羽杉他們一聽此言,紛紛轉身回去。華裳哼了聲,跺跺腳,也跟著回去了。

此時的寶珠寺廢墟之上,黑魂四下遊蕩。一些兇狠狡詐的黑魂正悄悄地吞噬其他黑魂,只待強大起來,便要覓地去修那血魔大道。華裳趕到的時候,羽杉他們正在將這些黑魂往一處聚集。傾城已佈下了兩儀往生陣,將黑魂困住。“名門正派啊!”華裳感慨一聲,也拔出劍來驅逐黑魂。

“現在怎麼辦?”全部黑魂都已被困在兩儀往生陣中,嘶吼咆哮,恍如地獄,羽杉有些氣喘地問傾城道。“總不能都殺了啊!”痛苦龍亦道。“笨!”洛虎婷白他一眼,“都已經是鬼魂了,怎麼殺?”“看我的。”傾城將手中劍遞給華裳,上前一步,盤膝坐下。“我倒忘了,她還是個道士——哎呦!”卻是琴兒不知何時醒轉過來,在羽杉腰上掐了一下。“噓——”華裳急忙示意大家噤聲。

傾城表情嚴肅,默唸道經。一絲絲白光從她身上冉冉升起,在她頭頂三尺處凝聚成一朵祥雲。“這是什麼?舉頭三尺有神明啊!”琴兒撇撇嘴道。“你說對了!這正是蜀山道法,名字還真讓你說對了,”華裳看了眼琴兒,“就叫‘三尺神明’。”“嘁!”琴兒低了頭,不再說話。

那祥雲越聚越大,忽地“鏗”的一聲,清越悠揚。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鶴鳴九天,其聲在野!”祥雲上緩緩出現一個白衣女子,光華奪目,左手執著一柄拂塵。右手持著面八卦鏡。那面貌,竟與傾城一模一樣。

“這——”羽杉目瞪口呆,看看雲端的女子,再看看盤膝而坐的傾城,一時分不清楚孰真孰幻。雲端上的女子清叱一聲:“敕爾幽魂,無故身隕;今脫樊籠,速入六道,勿羈紅塵!叱——”說著右手一抬,八卦鏡扶搖而上,中間的太極發出一道白色光華,罩住兩儀往生陣內的黑魂。

只見白光之下,黑魂漸漸褪去黑氣,露出本來面目。那些被吞噬的也全都剝離出來。楊錫保看得清楚,其中一個魂魄圓滾滾的,竟是豬頭朱仁恭!不由哽咽道:“十二弟……”痛苦龍一怔,華裳道:“哭什麼!不過是一絲死魂,無知無識,難入輪迴。”“死魂,”痛苦龍不解,“難道還有生魂不成?”

華裳道:“自然是有!壽盡者方有生魂,可入輪迴。橫亡者若死在頃刻之間,不知自己已死,亦為生魂;若知自己橫亡,就會因身具怨氣而變成死魂,羈留世間,難入輪迴。不過這絲死魂並非亡者之魂,不過一縷怨念罷了。所以那並不是你的十二弟。”最後這句卻是對楊錫保說的。楊錫保對她抱抱拳,看著那縷怨念消散風中,長舒了一口氣。

那些魂念消失殆盡之後,祥雲上的法相亦化作點點光芒。傾城緩緩站起:“好了。度去這許多怨魂,也是功德一件。”羽杉見只有破空的屍體躺在廢墟之中,皺眉道:“可惜走了一個破風。將來不知要坑害多少無辜之人了。”傾城道:“放心。以他們的方法,是鑄不出真正的四面飲血金剛的。”

“哦?”羽杉不解。傾城邊走邊說道:“真正的四面飲血金剛乃是以頑鐵鑄成四面金剛的惡相,置於窖中燒化。每三日以九命童女祭之,八十一日乃成。乃是北俱蘆洲門教的惡法。破空他們所得到的,只不過是七殺老祖根據傳聞自己推演出來的方法。七殺老祖自己都沒有成功過。對了,這七殺老祖,正是七殺門開派祖師。”

“什麼?”除了仍未醒來的鬼面,羽杉、琴兒齊齊看向傾城。顯然無法相信本門祖師竟是這樣的人。“你們真的以為七殺門那麼乾淨麼?”傾城淡淡地道,似是沒看見二人的表情。“你說什麼?”琴兒怒道。羽杉則一副懵了的樣子,只是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對七殺的瞭解其實僅限於年幼時在磐河七殺莊的所見所聞以及父親的講述。可是,父親難道騙了自己?

孫啟突然開口:“前輩有所不知。七殺門雖為妖邪一流——二位莫見怪,”他對羽杉、琴兒歉然一笑,“然百十年前,一些弟子由於對門中不滿,相約南下。三十年前,蕭翼鐸以誅邪為名,聯絡四方,攻滅十萬大山的七殺門。當年那些七殺南下弟子的後人便在一年之後於磐河重建七殺。但此七殺與被滅的七殺不同,更像是一個塢壁。門下弟子也並非個個都會武功。但可惜的是蕭翼鐸之弟蕭蘭達卻以‘除惡務盡’為名,在江湖上奔走聯絡一些人,於十五年前將磐河七殺莊屠戮一空。實乃一大冤案!”

楊錫保道:“不錯。南北七殺我也有所耳聞。磐河之後,江湖上亦頗有微詞。可蕭蘭達正以除魔衛道的功臣自居。有人議論便說是邪魔外道,殺人滅門。大門大派卻視若無睹。時間久了,便沒人再提磐河慘案了。”他說到最後幾句時有些赧然。顯然那些視若無睹的“大門大派”中就包括細柳營。

傾城有些驚訝:“原來如此!”說著拍了下羽杉肩膀:“我說這小子怎麼看也不像窮兇極惡之人,怎麼會是七殺門下。”又道:“那蕭蘭達當真可惡!該殺!”琴兒把羽杉拽到自己身邊,道:“不用你操心,他已經死了!”又低聲對羽杉道:“哥哥你沒事兒吧。”

“沒事,”羽杉衝她笑笑,“雖然聽了傾城師姐的話有些難受。但我想通了,我是為在磐河慘死的親人報仇,不只是為了七殺門。”“想通就好,小兄弟!”華裳拍拍他肩膀。琴兒見了,又把羽杉往後拉拉,同時瞪了華裳一眼。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入夜。

鑄劍城的夜晚從不黑暗,徹夜不停的座座熔爐將夜空映得一片通紅。孤鴻影走在大街上,聽著來往之人對中午之戰與寶珠寺異象的議論,臉色陰沉。他左邊的時詡英道:“晚來一步。太歲他……”太歲牛恆金胸無城府,是個一根筋。在十八錦衣鐵衛中人緣倒是挺好。就連一向陰鬱的骷髏和毒藥二人乍聞他的死訊也是傷感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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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鴻影嘆道:“他太性急了。此仇必報!”郭之儀迎面而來:“稟司命。孤狼還是沒有一點訊息。倒是飄渺和飛狐發來書符說已經渡河到了上黨。另外,”他小心地看了看孤鴻影,“莽獅和白水從鷹揚之地出發,已到幽風小徑。”

“哦?”孤鴻影有些訝異,“他們怎麼來了?”郭之儀道:“據莽獅說,是東皇的意思。”“東皇?!”孤鴻影一震,拳頭握得緊緊的。忽然又鬆開手,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來就來吧!”說完負手在後,大步朝前而去。

孫啟所說的院子位於城東的偏僻角落,甚是敗落。此時眾人都已睡下,孫啟和楊錫保坐在院子裡,聽著遠遠傳來的敲擊聲,誰都沒有說話。

孫啟望向天上的殘月,打破沉默:“他們是來勸你回去的,對嗎?”楊錫保道:“少主想多了。”孫啟道:“我如今孑然一身,飄零江湖,不知道會死在哪裡。”他苦笑一下,看著楊錫保,一字一字地說道:“三哥,若你現在回去,我不怪你。”楊錫保一愣,亦看向孫啟:“少主想多了!”

“呵——”孫啟靠在背後的樹上,“其實三哥是在監視我這個隨時可能暴起的殺人機器吧!”楊錫保想了想,道:“我也是殺人機器。少主,其實我們都在忍耐。如果有一天你忍不住了,我會殺了你,然後自殺;如果是我自己忍不住了,我也會先殺了你,然後自殺。”孫啟聞言一笑:“我,亦然。”

“啪、啪!”有人在敲根本就沒關上的院門。孫啟、楊錫保同時看向院門,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裡。他留著撇小鬍子,一臉精明的樣子。見二人看向自己,那人放下敲打門扇的手,整整衣衫,拱了拱手,道:“在下玄黃聖教巡風舵主方一生,冒昧來訪,二位莫怪。”

孫啟與楊錫保對視一眼,道:“我們與貴派素無瓜葛,不知方舵主深夜來訪,有何見教?”方一生步入院子,道:“很快就有瓜葛了。二位請看!”他說著將手攤開,露出掌心放著的孤狼銘牌。

院子對面,嶽自光看著方一生坐到孫啟身邊,三人侃侃而談,不由嘆道:“這方一生當真是個人才!”蔡月昭道:“算不得什麼大才。只不過我們弟兄常在總壇,沒怎麼見過他這樣的人罷了。”

嶽自光道:“話不能這麼說,二哥。這方一生辦事謹慎,胸有機謀。若這次再立大功,教主必有升賞。說不定就補了大哥的缺呢!”蔡月昭臉色一變,嶽自光自知失言,忙道:“二哥別生氣,我只是隨便說說。”蔡月昭道:“無妨。只要他有這個本事,我自會抬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