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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北方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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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中諸人臉色一變,向外看去,只見一個帶著惡鬼面具的黑衣人站在門口,冷然道:“殺個人而已,還用得著商量來商量去的?”國殤道:“鬼面小子,他是怎麼死的?”鬼面沒有說話,緩緩摘下面具,露出張堪比女子的臉來。只是右側臉龐上有一道從下巴直達耳際的傷疤,給他添了幾分冷酷的味道。他先向羽杉招招手,這才道:“殺人而已,有什麼麻煩的!他獨自一人走到鳶雪渠,不知在想些什麼。被我從後背下手,一招結果了性命。”琴兒拍手讚道:“殺得好!”步月歸道:“好是好。只是這樣一來,就查不出他背後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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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隨意坐下,道:“月,我像是那麼莽撞的人嗎?昨夜羽杉走後,我又偷偷潛回春秋棋院,見那江離正以下屬的口氣向獨孤塵說著什麼。想來那背後之人就是那蕭蘭達了。”步月歸蹙眉道:“你是說江離以下屬口氣向獨孤塵彙報?不應該呀!”鬼面似乎想起什麼,道:“對了,還有今天馬車裡的那個人,也坐在獨孤塵下首。似乎那獨孤塵才是他們的首腦。”羽杉道:“你是說獨孤塵其實是蕭蘭達,蕭蘭達其實是獨孤塵?”這句話有點兒繞,但鬼麵點了點頭:“應是如此。”水火聽了半天,開口道:“只怕沒這麼簡單。依我看,獨孤塵還是獨孤塵,蕭蘭達也還是蕭蘭達。”鬼面不服氣:“那昨夜……”水火打斷他道:“以僕做主,太容易被識破。若真如此,那蕭蘭達也太簡單了!”鬼面道:“照你這麼說,我昨夜看到的,都是設計好的?”水火點頭:“不只昨夜。今夜你再去看,肯定也是如此。惑人耳目的小伎倆罷了。”鬼面撓撓頭:“看來我還是更適合去殺人。”一句話逗得大家都笑起來。

昇平客棧。華服中年人蕭蘭達慢悠悠地踱著方步,彷彿剛才氣急敗壞拂袖而去的不是他一般。鄧石推門進來,道:“二爺,江離死了。”蕭蘭達似是一驚,問道:“怎麼死的?”鄧石道:“我剛才奉二爺的命暗中跟著他,親眼見到他在鳶雪渠被一個戴面具的人殺死。”蕭蘭達不悅道:“我什麼時候讓你跟著他了?”鄧石一怔,忙躬身道:“是。是屬下有些私事找他,適逢其會。”蕭蘭達點點頭,忽地放聲悲哭:“江兄啊——”鄧石站在一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蕭蘭達哭了一會兒,道:“什麼都得靠我們自己啊!鄧石,給千秋和土炎捎個信兒。記住,別讓雪舞的人看見。”鄧石應聲去了。蕭蘭達拿起桌上的鏡子,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好。好一張臉啊!”

春秋棋院。一寸忿忿不平地道:“哼!什麼狗屁蕭二爺!不過死了個手下,就慫了!”五行道:“哎——可不能這麼說人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雪舞揮手打斷他們:“好了好了,都出去吧,讓我好好靜靜!”一寸、五行撇撇嘴,走了出去。卻見華千秋站在樹下,朝他們招手。

二人對視一眼,走了過去。一寸道:“呦,軍師怎麼這麼閒啊!”華千秋苦笑道:“只有主人有空閒。我,天生就是勞碌命啊!”說著讓兩人在石凳上坐下,一本正經地道:“主人有件事非常為難,又不好意思對你們說。只有我來做這個惡人了。”一寸、五行面面相覷:“什麼事?”華千秋道:“還不是對付水火那件事。主人本來都跟寒風商量妥當,現在外援也來了。可寒風竟又萌生了退意。主人決定敲打他們一下,可畢竟相識多年,不好直接下手,就把難題推給我了,”他說著攤了攤手,“主人知道你們從前傷重之時寒風救過你們,會對這件事有些牴觸。可你們也知道,除了你們,還有誰能闖寒風的西城?所以我只有硬著頭皮來找你們了。”

一寸撓撓頭:“軍師,你也知道我們,恩怨分明。只是我們若去,肯定心有雜念,弄不好就壞了主人的大事。”華千秋道:“這有何難,你們也不一定親自出手啊!發個懸賞,賞格不妨高些。找人丈量西城大小就好。”一寸不解道:“為何要丈量大小?”華千秋道:“老弟有所不知。那西城皆是迷陣。而迷陣與殺陣、幻陣不同,沒有機關殺招。看似雲山霧罩,無窮無盡。可是只要知曉陣法大小,入陣時緊守心神,直直而行,迷陣不攻自破。”一寸恍然:“原來如此!多謝軍師,我們這就發懸賞去!”華千秋目送他們離開,又回頭看看雪舞緊閉的房門,忽地從袖中取出枚令牌握在手中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出棋院。

琥珀玲瓏軒,水火正在悠閒地烹茶,一名手下進來,低聲說了些什麼。水火一愣,嘴角笑意更濃:“如此昏招,是你想出來的嗎,雪舞?”說完對手下揮揮手:“叫羽杉過來。”

時已入夜,赤雪西門。三條人影藉著夜色,悄悄出城。雖然赤雪城從不關城門,但也不會有人選擇在夜裡出城——這無異於找死。

赤雪河從北向南貫穿赤雪城,從北門外分為三支,至南門合而為一,加上開鑿的渠道,將赤雪城分割成一座座的小島。出城向北,乃是以異人玄無際為首的十二獸妖。皆是妖獸之精,居住在赤雪河源,向南唯有水路可行,還要經過大峽谷棧道才能入城。玄無際又約束徒眾,不許生事,還不要緊。再向北過赤雪山便是熾雪城,與赤雪城同音不同字。二城歷來不和,屢有爭鬥。城東大路盡頭是迷霧鬼林,終年大霧瀰漫。穿林向北的青木潭邊乃是獨木寨。原是本地土著,赤雪立城之時被驅逐至此。長年與赤雪城明爭暗鬥,各有輸贏。從南門沿河而下,乃是魚人聚居的河谷水寨,一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問外事。城西卻是荒原一片,叢林雜布。因原是赤雪河故道,沼澤、湖泊密佈,滋生的毒蟲惡獸異物極多,再加上神秘恐怖的蜮弓一族,乃是赤雪城周邊最兇險的地方。

三人走了一會兒,停下腳步,似是在辨別路徑。不知何處來的磷火發出點點幽光,照在三人臉上,卻是鐵鏡、洛虎丘與洛虎婷。只聽洛虎婷道:“哥,這兩天水火剛和雪舞鬧翻,咱們就接雪舞的生意。不怕水火那咱們撒氣嗎?”洛虎丘道:“要是水火因此對咱們動手,那她就不是水火了。”鐵鏡道:“老虎說的不錯。咱們是殺手,又不像烈日、一寸之流是她們的直屬。想接誰的生意就接誰的生意,她又憑什麼對咱們下手?”洛虎婷還未開口,忽然身旁草叢一陣亂響。“是誰?”三人同聲喝道。洛虎婷更是脫手一溜寒芒向草叢射去。

“手下留情!”草叢中鑽出一人,卻是羽杉。只見他劍未出鞘,手中好似抓著什麼東西。洛虎丘道:“原來是羽杉兄弟,不知為何在此?”羽杉打個哈哈:“我今日夜不能寐,見月色如此之好。一時興起,出門賞月,不想在此遇到三位。”三人聽他說出門賞月,不由看向天空。但見陰雲四合,涼風陣陣,休說月亮,連星星也無一顆。鐵鏡乾笑兩聲:“羽杉兄弟好興致。只是……哈哈……那個……眼下夜已深了。此處危機四伏,不宜久留。更何況羽杉兄弟孤身一人,還是儘早回去吧。”羽杉“哎呀”一聲:“這麼晚了,琴兒一定等我等急了。三位再會。”說著正要走,卻又停下,將手中抓著的東西往洛虎婷手中一送,這才走了。洛虎婷低頭看時,卻是剛才自己打出的那蓬銀針。

三人面面相覷。鐵鏡接著磷火的光看見草叢中似有什麼痕跡,忙招呼他們一起檢視。微光下,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黏跡縱橫交織。洛虎婷問道:“這是什麼?”鐵鏡道:“是魚人的痕跡。傳說魚人在水脈中行走時,所經之處的地面就會留下黏液的痕跡。看來傳說不假。”洛虎婷道:“可這哪兒來的魚人!該不會是羽杉……”洛虎丘道:“我們剛接了雪舞的生意,羽杉就攜魚人攔路示威。水火的訊息真夠靈通。”鐵鏡道:“不應該呀。咱們是半個時辰前接的生意。就算水火得到訊息,也不夠她聯絡魚人來向我們示威的。”洛虎丘道:“那就是雪舞把咱們給賣了!”洛虎婷不解道:“可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洛虎丘一攤手:“我問誰去?”

遠處的一棵樹下,羽杉倚樹而立,看著面前的池塘。水面泛起波紋。羽杉忙道:“怎樣?”從水中冒出一個似魚非魚似人非人的腦袋來,道:“水火先生果然厲害。羽大哥不過露了個面,就嚇得他們疑神疑鬼。我看他們就此被嚇回去了也說不定呢!”羽杉道:“洛虎丘不是這麼膽小的人。照我看他們一定會去水寨那邊看看情況。白跳,你沿著水脈一路跟蹤他們。我沿小路先去水寨。”白跳答應一聲,潛回水中。羽杉轉身望小路而走,心道:這白跳不過十二三歲,卻膽大心細,比水寨中許多大人都強。假以時日定成大器。也不知國師伯是如何認識他的。

沿赤雪河向南,有一段河面甚窄,兩岸危崖聳立,直壓到水面上。崖上棧道年久失修,多出塌壞。所幸河水不深,有的地方水才沒過膝蓋,還可以勉強透過。否則只有繞行西邊崖外小路。雖比河道好走,卻又許多岔路,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在群山密林之中。出了這段峽谷,是一塊山間盆地,赤雪河從中穿過,沿岸汊流、沼澤極多。亙古以來,除魚人外,再無別的種族居於此間。

魚人中勢力最大的乃是白氏,建水寨於赤雪河之上,儼然為各部之首。然百年前白氏內亂,一部魚人負氣出走,沿赤雪河走入苗疆怨池,稱為“怨白”,與本部“赤白”對立。魚人各部不論大小,在家長住的寨中都有一棵古樹以為標識。在一片蘆葦叢中極為好認。古樹樹種、高低代表魚人各部名稱、地位。魚人最喜榕樹,故白氏水寨中就有一棵河谷最高的參天榕樹;又因為魚人會遊會走,獨不會飛,便以鳳凰來棲的梧桐為最末一等,寨中之樹又矮又細,所居之處也是水少石多之地。

洛虎丘三人最終還是決定:既然來了,不如先到水寨探探虛實。當下三人穿過峽谷,在蘆葦叢中摸索著向白氏水寨前進。到了近前,但見水寨跨河而立,刁鬥森嚴,雖然有幾個小孩子在水門玩水嬉戲,但怎麼看都有種陰謀的味道。鐵鏡狠狠往水裡啐了一口:“羽杉也不是什麼好人!”洛虎婷道:“哥,要不咱先回去?”洛虎丘沉吟一會兒,道:“不。咱們進去!”

“為什麼?”洛虎婷不解,“裡面明顯有埋伏!”鐵鏡也不解地看著他。洛虎丘微微一笑:“連婷兒都能看出有埋伏,羽杉會做這麼蠢的事嗎?”洛虎婷把臉一沉:“哥,你什麼意思!”倒是鐵鏡眼前一亮:“老虎,你是說羽杉是故意讓咱們看出有埋伏的?”洛虎丘點頭:“應該是了。”鐵鏡奇道:“為什麼?”洛虎丘道:“因為他們不想殺咱們,更不想咱們殺白雨。”他頓了一下,又道:“看來訊息無疑是雪舞那邊洩露的。若咱們殺了白雨,水火必不與咱們干休。到時候咱們就不得不站在雪舞那邊了。”洛虎婷道:“若殺不了呢?”洛虎丘苦笑道:“若咱們殺不了白雨還有命回去,就更不得不站在雪舞那邊了!”洛虎婷咬牙道:“果然最毒婦人心!”她說這話時,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女人。鐵鏡聽得好笑,忽然想起一事:“不對啊!就算水火從雪舞那兒知道咱們要殺白雨,也犯不著這麼保護她呀!畢竟她們怎麼看都不像是認識的樣子。”洛虎丘道:“等見了羽杉,不就什麼都知道了。”說完起身向水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