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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雲山千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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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之畔,破風掬起河水洗了把臉,疲憊稍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從寶珠寺一路奔向西南,已有三四天了。心中驚慌已無,只剩下恨與不解:恨的是四面飲血金剛威能不足,竟被幾隻小螞蟻破去;不解地亦是費盡心力鑄造的四面飲血金剛為何沒有傳說中該有的威能?念及此處,他不由喃喃道:“一定是哪裡錯了!一定是哪裡錯了……

驀地腥風撲鼻,他悚然一驚,天地已化為一片血紅。一人自血紅中緩緩走出,道:“豈止是‘哪裡錯了’,而是從根上就錯了!”破風聽他如此說,頓時忘了恐懼,問道:“哪裡錯了?哪裡錯了?”那人負手而立,道:“想知道?”破風連連點頭。那人一指身前地面:“那就拜師吧!”他肩上的鸚鵡亦叫道:“拜師!拜師!”

破風想也不想,跪倒在地:“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那人待他行完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破風恭敬的答道:“徒兒破風,請教師父名諱?”那人摸摸肩上的鸚鵡,道:“血鸚鵡。”

破風一驚:“您就是叱吒一時的血鸚鵡?”血鸚鵡傲然一笑,顯是很滿意他的反應,手一揮,道聲:“擺駕!”血雲冉冉升起。破風不太適應,一個踉蹌,險些從雲上跌下。血鸚鵡看在眼裡,眼中一絲光芒閃動。肩上的鸚鵡已經撲閃起翅膀,呱呱怪笑起來。

血雲飄在大河上空。破風見血鸚鵡一直不開口,忍不住問道:“師父說我從根上就錯了,不知何意?”血鸚鵡道:“你們得到的四面飲血金剛鑄法不過是七殺老頭兒根據傳言,瞎想的罷了。就算僥倖成功,也只是虛有其表,不堪一擊。”破風道:“那師父可知正確方法?”

血鸚鵡道:“這是自然。為師昔年曾遠渡重洋,偶遇一門教長老。據他之言,鑄造四面飲血金剛,需以頑鐵為胎,以二十七名女子祭爐。成型後密封於大罪愆之地,每九日以九名童男九名童女之血沐浴其上。八十一日方能成功。功成之後仍需不時以人血養之,以怨魂飼之,方能成永不毀滅的四面飲血金剛!”說著取出一個卷軸遞給破風:“具體方法在此。”

破風急忙跪下接過,道:“如此秘法,師父為何肯告訴弟子?”血鸚鵡道:“寂寞了,總要找點事做。”扶起破風,又道:“無際之涯北面,有一深淵名‘萬惡歸源’,乃世間一等罪愆之地。過河之後我便將你放下,你自行前去。至於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了。”破風復又跪下:“師父此恩,徒兒銘記於心。必肝腦塗地以報!”“乖!”血鸚鵡心滿意足,負手而立,嘴角含笑。

鄴城。此處是太行之境腹地第一大城,因緊鄰鑄劍城,做的也大多是兵器、礦石生意。近來王朝與燕丘交惡,重兵屯邊,像鄴城這種腹地大城,已不似從前那般戒備森嚴了。江湖中人來來往往,方一生更是將自己的厚土分舵從鑄劍城搬到了這裡。

此刻方一生正陪著蔡月昭在鄴城北大街的茶仙酒樓擺酒為楊錫保和孫啟餞行。羽杉他們自然也陪坐在旁,只是蔡月昭有諸人意無意地總會忽略掉他們。羽杉也樂得清閒,和鬼面、琴兒還有自己湊過來的華裳品著苦茶美酒,閒話軼事,倒十分自在。

酒至半酣,一名信使策著快馬自樓下飛馳而過,激起滿街塵土。孫啟看著窗外,道:“如此急報,定是邊關出了大事!”方一生道:“怎麼,孫老弟如此關心軍情,可是有意從軍嗎?”孫啟笑道:“我雖有意,奈何卻已不可為。想也無用啊!來,喝酒!”“幹!”眾人一飲而盡。

蔡月昭趁勢道:“既然如此,二位何不留下。我等兄弟日日歡聚,豈不是好?”楊錫保道:“多謝蔡兄美意。只是我等心中有事,實在不能長久逗留。還望恕罪。”蔡月昭笑道:“原是我唐突了。只是二位牢記:若來日江湖有事,別忘了還有我等兄弟做二位的後盾!”

楊錫保道:“蒙蔡兄抬愛,感激不盡!”孫啟抱拳道:“飲宴再好,終須一別。各位,告辭了!”說著同楊錫保起身,向眾人一揖到地,下樓去了。洛虎丘、羽杉眾人一齊起身,道聲:“告辭!”一同下樓而去。霎時人去樓空,蔡月昭呆了一呆,笑道:“如此瀟灑,如此義氣,令人好生羨慕!”

下得樓來,楊錫保長舒一口氣。孫啟道:“這種感覺很不好。”楊錫保道:“哦?如何不好?”孫啟苦笑道:“就好像脖子上有根繩子在慢慢收緊,可偏偏又掙扎不得。”楊錫保哈哈一笑,轉過身來。痛苦龍走上前來:“三哥……”

楊錫保拍拍他肩膀,道:“老五,我和少主怕是要被著玄黃聖教給綁死了。你不要跟蛇我們,回去吧!”說著又看眼洛虎丘和羽杉,一抱拳:“來日再會!”攜孫啟望北門去了。

洛虎丘目送他們走遠,道:“我們也該回去了。羽杉,你有什麼打算?”羽杉道:“我們的事還多著呢,只怕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洛虎婷一拍痛苦龍肩膀:“那你呢?”“我……”痛苦龍看看洛虎婷,又看看羽杉,面露為難之色。

鬼面見狀笑道:“阿龍,你還是回去吧!省得人沒走,魂兒卻走了。”“不是的!我……”痛苦龍大窘,分辨道。羽杉道:“阿龍你也不必分辨什麼,就像上次華裳師姐說的一樣,你與錦衣衛的仇恨只是你自己的仇恨,就算我們與你是朋友也不能插手其中。我們也是如此,我們的仇只是自己的仇,與你沒有關係,我們也不願意拉你趟這渾水。”

痛苦龍微微變色,道:“羽杉,你這是那我當外人嗎?”羽杉一怔,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怕痛苦龍從此心生芥蒂可又不知該如何正確的表達,急出一頭汗來。鬼面道:“羽杉,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他心裡明白的,只是不太舒服罷了!”

“你——”痛苦龍苦笑著搖搖頭,“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們!”鬼面給他一拳,笑道:“什麼說不過我們,本來就是你錯!好了,諸位,我們走了。辦完事就回去!”說完一抱拳,轉身就走。羽杉、琴兒也與眾人作別,追鬼面去了。

樓上。方一生臨窗而立,看著樓下的分別,道:“諸位護法,咱們只怕是小看他們了。”蔡月昭道:“什麼小看不小看。不能為我所用,綁都綁不住的,那麼重視做什麼!”方一生心下一嘆:護法大人啊,你們只怕是太短視了!一旁的華裳撇了撇嘴。傾城呷了口苦茶,笑而不語。

雲千山,終年積雪的峰頂之上,此刻卻正有一人赤著上身在積雪中打坐。只見此人瘦可見骨,皮若銅鑄,肩、肘、背上骨刺橫生,在雪月交映下發出慘白的光。正是北溟骨突一族的族長突骨烈。

血雲悄悄飄來,月光透過雲層,將雪染成了淡淡血色,恰似赤雪城光景。突骨烈似有所覺,道:“血尊既來,何不現身一見?”半空中傳來一聲輕哼,勁風揚起雪粒擊向突骨烈。

突骨烈也不抵禦,任風雪打在身上,巋然不動。不片時,風停雪住。血雲翻滾間,數只血奴尖叫著衝向突骨烈。突骨烈聽風辨位,將手一指,雪地上憑空立起數只雪人傀儡,持錘拿棍,與血奴戰作一團。

半空中血鸚鵡眼神凌厲,注視戰局,他肩上的鸚鵡也不似平日聒噪,羽毛盡豎,眼中一片黑色。驀得傳來一聲嚎叫,一頭巨大的雪熊躥上峰頂,巨大的掌爪拍在地上。那雪人傀儡紛紛爆碎。待爆碎的雪粉紛紛落地之時,血奴也盡數凍僵在地。那雪熊緩步上前,一掌一個,將血奴全部拍碎。之後對月長嗥,白光閃爍,化作一個精瘦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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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鸚鵡獰然一笑,正要出招。突然一道白光穿透血霧,直衝過來。鸚鵡怪叫一聲,一根羽毛飛起,擋住白光。只聽“滋滋”聲響,如沸水潑雪,那羽毛不片時已消弭殆盡,白光亦消失不見。鸚鵡扭頭看向白光衝來的方向,問道:“是誰?”聲音冰冷,全不似平時腔調。血鸚鵡輕拍它頭,試圖讓它冷靜下來。同時大手一揮,血霧盡散。月華之中,一人寬袍大袖,凌空而立,衣袂飄飄,好似神仙中人。

血鸚鵡看眼他手中的司南,又掃眼峰頂二人,道:“‘骨突之王’突骨烈,‘北溟熊王’那不蘇,‘長生仙’馬司南,來了三個。‘殘月之翼’司空展呢,怎麼沒來?”司空展的聲音從夜空傳來:“血尊既知我是‘殘月之翼’,今夜滿月,又怎敢現身呢?”

血鸚鵡笑道:“滿月不敢現身。若今夜無月,又該怎樣呢?”雙手一揚,血霧四起,將圓月遮擋。天地間頓時一片暗紅。“無月,自然就從心所欲了!”勁風忽起,司空展不知從何處俯衝而來,左翼一個橫掃,疾如鋒刃襲來。鸚鵡“呀”的一聲怪叫,斷翅揚起,迎上翼鋒。

“砰”的一聲,黑、紅羽毛四下飄零。血鸚鵡吹一口氣,那羽毛便化作一隻只紅、黑色的血奴,在空中盤旋。司空展號稱“殘月之翼”,便是因為翼上黑羽全無光澤,在陰晦無月之時,無蹤無跡,便似融化在夜色之中。但那黑色血奴乃是他翼上之羽所化,此刻追溯本源,如影隨形般追著在夜空疾馳的司空展。

另一邊的馬司南見狀,口中唸唸有詞,將手中司南望空中一拋,道聲:“去!”光華大盛,司南之上現出北斗虛影,隨著司南的柄杓滴溜溜連轉數圈。杓上第三星玉衡大放光芒,星如雨落,霎時將羽毛所化的血奴盡皆擊碎。

但光華照射之下,司空展也顯出身形來。但見他人形雙翼,紅髮鳥喙,古怪之極。鸚鵡以翅掩目,叫道:“好醜!好醜!難怪不敢在人前露臉!”雖然雙方交戰,但乍聽此語,眾人無不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