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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難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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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雪正疾。羽杉、鬼面躍上岸來,突骨烈略退兩步。風不停手中劍出,與一眾手下包抄而來。羽杉笑道:“骨突王,這便是待客之道?”突骨烈一擺手:“當然不是。是這位風堂主與二位有話要講!”風不停道:“正是!羽杉,爾等既脫劫數,不思苟全性命,還敢到我北溟來撒野麼?”

羽杉與鬼面對視一眼:“這話聽著耳熟。”鬼面嗤笑道:“好像那個什麼律修彥曾經說過。”二人哈哈一笑,同時拔劍:“叛徒死來!”擰身而上。風不停叫聲:“來得好!”截住羽杉。鬼面趁勢繞過二人,殺入疾風堂一眾殺手之中。

疾風堂在北溟日久,又有蕭翼鐸背後撐腰,一向橫行無忌,目無餘子。哪會把這兩隻孤雁放在眼裡?不料甫一交手,便見鬼面身如疾風,瞬息已至。手中劍出,片刻便已刺倒數人。殺手們又驚又怒,喝叱連連,一擁而上。鬼面撇一撇嘴,血禪迭出,又有數人中招斃命。殺手們轟然而散,口中雖仍喝叱,卻沒有一人敢再上前。

另一邊風不停手中劍出招不斷,卻感覺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無處著力。羽杉出劍本來狠絕,狼居胥山一行後,改為輕快。一時之間只見劍影紛飛。風不停自命劍快,此時卻招招落空,不由心生挫敗。

鬼面看了,不由搖頭:羽杉還是老樣子,心志不堅,易受影響。得一技而忘一技,還需點醒啊!他這樣想著,也不理身旁虛張聲勢的疾風堂殺手,身形忽動,認準不斷移動的身影。血禪猛然刺出,正中風不停後心。

風不停猛地一滯,羽杉的劍影落在他身上,眨眼間便在他身上留下了十二個血洞。鬼面拔出血禪,正色道:“羽杉,又犯老毛病了!”羽杉想起那日寶珠寺對戰四面飲血金剛之時,赧然道:“謝師兄提點,”手中劍一振,指向疾風堂餘下的殺手,“師兄,這些就交給我了!”說著劍勢飄忽,衝殺過去。

鬼面站在原地看著,只見羽杉劍雖仍輕快,但出手卻凌厲起來。劍出必殺一人,絕無贅招。不過片刻,一眾疾風堂殺手已全數斃命,屍橫遍地。羽杉收劍還鞘,看向突骨烈:“私怨已了,骨突王有何見教?”突骨烈笑道:“二位好俊的身手!請到大帳說話。”說著向山坡下走去。

大帳搭在湖邊不遠,在腥羅部聚居地之南,孤懸在外,甚是突兀。羽杉、鬼面隨突骨烈進入大帳,熱氣撲面而來,讓人頓生倦意。二人心頭一凜,忙咬了咬舌尖,才沒有露出倦容。鬼面暗暗朝羽杉比了個手勢,羽杉會意,心生防備。

二人掃視帳中,見這帳篷雖是臨時搭建,卻處處講究。地上鋪著厚厚的雪獸氈——這雪獸只生長於北溟,似熊而無尾,皮毛極其珍貴。撐起帳篷的柱子上描繪著用來辟邪的吒牙——頭園獨眼,前爪極大,骨瘦如柴的異獸。帳內正中是一座石頭搭建的火塘,一隻割去了頭顱的肥羊烤的正好。一名錦帽貂裘的壯漢正坐在主位,不怒自威。

突骨烈介紹道:“這位乃是腥羅族長常不斷。”又向常不斷介紹了羽杉二人。常不斷豪邁地大笑道:“早聽骨突王說起二位。今日一見,果然年輕豪傑!快請坐下!”羽杉、鬼面抱拳為禮,在左首坐下。突骨烈陪坐右首。

常不斷拍拍手,四名侍者從帳外進入,割下好肉盛在盤中,放在四人面前,又躬身退了出去。常不斷道:“化外野人,沒什麼禮數。酒肉在前,請貴客自取!”說著舉杯一飲而盡,大快朵頤起來。突骨烈亦道聲“請”,便自顧自吃喝起來。

羽杉、鬼面見他們吃得熱鬧,相視苦笑,也取些肉吃了。大帳中一時盡是咀嚼之聲。不過片刻,四人已將那頭肥羊吃淨。羽杉看著那副羊骨架,摸摸肚子,不敢相信是自己吃的。倒是鬼面十分鎮靜,摸著眼前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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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侍者進來收拾好杯盤之後,常不斷揮手讓侍衛也退下,道:“二位莫怪,我羅部一族向來如此。相談要事必須填飽肚子!”羽杉笑道:“也是。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談事情!腥羅王有何示下?”

常不斷壓低了聲音道:“二位此來,可是為了殺那蕭翼鐸?”羽杉道:“腥羅王何必明知故問。”常不斷道:“老弟如此爽快,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與骨突王商議過,咱們雙方均有殺蕭翼鐸之心,但單憑一方都無法做到。故此想跟二位老弟合作。不知兩位老弟意下如何?”

羽杉奇道:“哦?據我所知,骨突王正是蕭翼鐸的四大護法之一,又怎會背離主人呢?”“主人?他也配!”突骨烈用力拍了下身前的桌案,“我骨突一族發展日盛,眼看就要一統北溟之境,一改北溟百年頹勢!誰知蕭翼鐸憑空而來,恃強收我做座下護法,生生斷了我北溟崛起之路!北溟之人,誰不恨之!”

鬼面淡淡道:“那熊王也跟二位一樣想法嗎?”聽他說起那不蘇,常不斷與突骨烈不由神色古怪地對視了一眼,常不斷道:“熊王貴為天羅(即北溟王),自然比我們更有此心!”突骨烈亦道:“那不蘇雖擄走二位的同伴,但據我推斷,多半也是為了商談合作之事,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二位儘管放心。”

羽杉心道信你才怪,但並不露聲色:“如此我們就放心了。但合作之事,恕我們不能答應!”常不斷面露不悅:“卻是為何?”羽杉哈哈一笑:“腥羅王,若我想插手你的私仇,你會不會同意呢?”常不斷想也不想便道:“想都別想!”

鬼面嚯的起身:“腥羅王既然明白,我們就告辭了!”羽杉亦起身離去:“告辭!”“這——”見二人頭也不回,常不斷拍了下桌子,埋怨突骨烈道,“骨突王你也不說句話!”突骨烈坐下,道:“說也無益!但願那不蘇血祭成功。那樣,也多幾分勝算。”

羽杉、鬼面又回到湖邊,不料那個洞口竟已經不見了,只有浪花不斷拍打著岸邊。鬼面看眼羽杉:“怎麼辦?”羽杉雙拳緊握:“找!上天入地我也一定要找到琴兒!”鬼面點頭:“不錯,先找琴兒。但怎麼找呢?”羽杉冷靜下來,道:“師兄,我們盯緊突骨烈。他肯定知道那不蘇把琴兒帶到哪兒去了。”

帳中,常不斷喝著悶酒,突骨烈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突然常不斷渾身一震,碗中的酒灑了自己一身。他顧不得擦拭,舉起雙手看了又看。當看到手上微弱的白色光芒時,不由猛然站起,掀翻了面前的桌案,哈哈大笑:“天羅……天羅他成功了!王血復甦,北溟必將復興!”

突骨烈在一旁瞧著,此刻也站起身來,手舞足蹈地走了過去,抱住常不斷大力拍打著他的背:“恭喜常兄,恭喜常兄啊!”常不斷亦拍打著突骨烈的背,連聲道:“同喜,同喜……呃!”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力抱住自己的突骨烈:“你……你……”

突骨烈仍舊笑著:“我在為你賀喜啊常兄!”他的胸口突出一根骨刺,牢牢刺進常不斷的心臟。瑩白的骨刺現出淡淡的紅色,正將常不斷的王血吸吮過來。他的肘、腕都生出骨刺,互相纏繞,牢牢箍住常不斷的腰背。常不斷掙扎得緊,骨刺箍得更緊,不多時常不斷身上便傳出“噼啪”的脆響,骨骼被勒得爆裂開來,頭也低低垂下。

又過得片刻,突骨烈方才鬆開手來。常不斷軟軟地躺倒在地,似乎仍有氣息。突骨烈抬腳用力踩下,只聽“咔嚓”一聲,生生將常不斷胸膛踩塌。常不斷口鼻流血,指尖抽搐了幾下便再沒了動靜。“哼!”突骨烈狠狠啐了一口,轉身走出大帳,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身後,羽杉、鬼面默默為橫死的常不斷哀悼幾句。鬼面運起“千里尋蹤”之術,遠遠綴在突骨烈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