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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臥室的落地燈旁有一臺白鯨形狀的香薰加溼器, 嫋嫋的白煙從鯨魚頂端圓形的出氣口逸出,空氣裡氤氳著沉香木的氣息。

孟見琛當著陳洛如的面解開腰帶,拉開衣襟, 露出蜜色的胸肌和健碩的腰腹。

他平時很注重管理身材, 每週至少鍛鍊兩次,全身上下幾乎一絲贅肉都沒有,堪稱“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

男人的身影被暖色的燈光投射在床對面的牆上, 被放大的朦朧身影顯得格外挺拔。

陳洛如的臉紅得像番茄一樣,她一手捂著眼睛另一只手推搡著他,驚慌失措道:“你別脫衣服啊!”

誰知手的位置沒把握好,一下子捂到了最危險的那個部位。

陳洛如:“……”

她像只觸電的貓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耍流氓!”一個鵝毛軟枕飛過去砸向他的小腹, 孟見琛一把接住, 扔到床下。

他拉住她的腳, 陳洛如嚇壞了, 論力氣她哪是他的對手。

“你放開我!”陳洛如的粉拳“咚咚咚”如雨點一般胡亂地落下,孟見琛卻不痛不癢。

他還要不要點臉了?這下慘了, 演個戲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

陳洛如一時不知該怎麼才能讓他收手, 竟急得哭了出來。

豆大的眼淚順著她臉頰往下滾動,“啪嗒”落到他的頭頂, 從一個點開始溫潤地擴散。

“鹹溼佬!”陳洛如的口中又蹦出這個耳熟能詳的粵語詞。

她想到孟見琛聽不懂粵語,於是又改用普通話罵道:“老流氓!”

孟見琛:“……”

“流氓”也就罷了,“老”是幾個意思?

見孟見琛終於收勢,陳洛如一把推開他, 下床往浴室走,關門的聲音震天響。

她站在鏡子前,檢查自己。唇膏都被狗男人啃沒了,髮絲凌亂地貼著臉頰,衣服也亂七八糟。

陳洛如委屈得又想哭了。

誰知,浴室的門被推開。

孟見琛斜倚在門框上,眼神淡漠,他問道:“記憶恢復了嗎?”

陳洛如瞪了他一眼,眼眶紅通通的,像兔子一樣。

“你看你幹的好事!”她暴跳如雷,氣成一隻圓鼓鼓的小河豚。

孟見琛走到她身邊,替她整理衣服。

陳洛如的小情緒瞬間起來了,她何曾受過這等羞辱啊。

“嗚嗚嗚……被你看光了。”她伸出小拳頭砸他的胸膛,“你怎麼賠!?怎麼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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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了我,”孟見琛握住她的小拳頭,“我們扯平了。”

陳洛如快要窒息,她怒嗔:“誰要看你了?我還嫌我眼睛髒了呢!”

孟見琛輕嗤一聲,打量著她。

熾白的燈光映得她月牙色的肌膚愈發白嫩通透,她軟糯的唇角有一抹淡淡的唇釉,吃起來是草莓味。

這小女人鬧歸鬧,可愛是真可愛,漂亮也是真漂亮。

兩人回到臥室,陳洛如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她不肯上床,於是孟見琛坐到她身邊,她如同遇到相反的磁極一般扭過身去,堅決不看他。

“行了,別鬧了。”孟見琛道。

陳洛如噘著嘴,不肯理他。

“鬧一晚上還沒鬧夠?”孟見琛問。

陳洛如心裡提著一口氣,她吸吸鼻翼,悶悶道:“你都不跟我道歉。”

孟見琛連董事會都沒開完,還推了跟彭總的會面,特地回來看她耍失憶的把戲。

陳洛如卻全然忘記她才是這場惡作劇的始作俑者,現在竟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要求孟見琛向她道歉。

她還真是蠻不講理。

孟見琛不跟她一般見識,直截了當說了句:“我錯了。”

陳洛如用一種審判者的眼光盯著他,“你錯哪了?”

“錯就錯在……”孟見琛思索片刻,“我沒有錯。”

陳洛如的瞳孔瞬間變大,就差被孟見琛活活氣死過去,“沒有錯你道什麼歉?”

“你說我有錯,我卻沒有錯,”孟見琛一本正經道,“這就是大錯特錯。”

“你——”陳洛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這到底是在道歉還是在說她無理取鬧?

這狗男人油鹽不進刀槍不入,陳洛如的目光落向了矮几上的那碗麵條,有了主意。

她翹起右腿放到左腿上,乜一眼孟見琛,說道:“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

“警察還管家務事,”孟見琛反問道,“太平洋上的警察?”

“我不管,今天這個事兒必須有個說法。”

“什麼說法?”

陳洛如把那碗麵條端了過來:“這是我特地給你煮的面。”

“這是你的晚飯。”孟見琛說道。

他不可能真的餓著她。

怕她做得難吃,他還特地讓大廚在一邊指導。

“不行,我好不容易煮的,你必須得吃。”陳洛如說道,“這是我第一次下廚,你要給我面子。”

孟見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碗麵,說道:“我吃過了,你還沒吃。”

陳洛如不依不饒:“你到底吃不吃?”

她雙手叉腰,怒目圓睜,活脫脫就是只小老虎。

孟見琛瞧她這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就知道這面中一定有詐,難怪剛剛她寧可餓肚子也不肯吃。

室內的空氣恍如凝固,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肯碰那碗麵。

“辛辛苦苦做好的面被老公嫌棄,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嗚!”陳洛如掩面佯作哭泣道,“你對我這麼冷淡,還怪我天天跟你鬧離婚。這能怪我嗎?”

陳洛如撲倒在一側的沙發扶手上,兩個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

孟見琛紋風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盯著那碗麵出神。

良久,他說道:“那我吃一口。”

陳洛如總算停止了哭鬧,她揉揉眼睛,小聲催促道:“那你快點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她如此體貼,孟見琛何德何能娶到她這麼賢惠的老婆。

在陳洛如期待的目光中,孟見琛拿起了筷子。他忽然想到什麼,又把筷子放了下來。

孟見琛鄭重其事地說道:“以後不準鬧離婚了。”

“你先吃。”陳洛如雙手託腮,眨了眨眼,她的睫毛上有細碎的小水珠。

“你先答應我。”孟見琛說道。

“好,知道了。”陳洛如說得很敷衍,她現在一心只想看孟見琛出糗。

孟見琛這才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

陳洛如以為他會面目猙獰,可他的表情卻是雲淡風輕。

不對啊,她明明倒了好幾撮鹽進去,他連這個都能忍?

陳洛如驚訝,“你怎麼沒事?”

孟見琛挑眉,“你希望我有什麼事?”

陳洛如:“……”

她怎麼能說她希望他被鹽齁死呢。

孟見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將筷子擱到碗上,起身往浴室走了。

陳洛如不甘心,她不信這碗加了料的面能讓孟見琛如此淡定。

她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麵條,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沒什麼味道,是不是量太少了?

陳洛如鼓起勇氣又挑了幾根麵條,咬了一小口。

她嚼了兩下,並沒有意料中的齁鹹,反倒是越吃越回甘。

啊呸!

這面居然是甜的!她把糖認作鹽放了進去!

難怪這狗男人吃得那麼淡定!

第二天早上,陳洛如像個沒事人一樣在早餐房吃早飯。

別墅裡的管家和傭人更是集體得了失憶症,統統忘記了昨天的那場惡作劇——多多少少還是要給陳洛如這個女主人一點面子的。

陳洛如表面上淡定地吃著飯,內心深處卻像貓抓一樣難受。

經她費盡心思搞出來的的“失憶大作戰”,傷敵一百都沒有,她倒是自損了一萬。

她不光被使喚去幹了好多活,還被他親了,還被他看了!

好不容易騙孟見琛吃口面,還是甜的!嗚呼哀哉!

陳洛如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奶黃包,想象這是孟見琛的腦袋。

“我去公司了。”孟見琛吃完早餐,照例跟她告別。

陳洛如偏過頭去,臉上寫著“快滾”二字。

【陳洛如:這日子沒法過了。】

【陳筱:周常打卡3/7。】

【陳洛如:3/7是什麼意思?】

【陳筱:今天是週三,這是你本週第三天抱怨日子過不下去,我覺得到週日你能打卡到7/7。】

【陳洛如:這次是真過不下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受到了怎樣非人的虐待。】

【陳筱:閉上我的小耳朵我聽不見.jpg】

陳洛如無視了陳筱的貓咪捂耳朵表情包,開始跟她倒苦水。

陳筱是個極其善於總結的人,她很快就圈出了陳洛如訴苦小作文的重點。

【陳筱:所以你說的“虐待”是:1、拖了一個房間的地;2、幫忙倒了一杯紅酒;3、煮了一碗面(只做了兩個操作步驟,放面和放蔥花)。】

【陳筱:這要是算虐待,天底下的夫妻都離婚算了。】

【陳洛如:這是對我人格的羞辱,我的精神受到了強烈的摧殘,你們的肉眼卻看不見我心靈的創傷。】

【陳筱:我怎麼覺得你老公的心裡陰影面積更大呢。】

【陳筱:火急火燎從公司回家,一路上想象著你可能得了不治之症,內心焦慮不安,也許連醫院都替你找好了,結果到家發現你只是在假裝失憶。】

【陳筱:就這樣你老公還不跟你離婚,說明他真的愛你。】

【陳洛如:我巴不得他跟我離婚呢。】

【陳筱:看小說都無法阻止你瞎折騰,恕我無能為力了。】

【陳洛如:這招我就是從小說裡學來的。】

別人看小說裡寫失憶是為了體驗一夜之間走向人生巔峰的快感,陳洛如卻反其道而行之。

【陳洛如:對了,我接著去找小說看了。】

【陳筱:?】

【陳洛如:我要看看還有什麼好用的法子能幫我把婚離了。】

【陳筱:……】

陳筱無法理解陳洛如的腦迴路,大概這就是有錢人捉摸不定的心思吧。

正當陳洛如徜徉在滿屏的霸道總裁文中時,孟見琛已經到了京弘大廈。

高騫見孟見琛一切正常,便知道陳洛如無甚大礙,便照常給孟見琛彙報行程。

今天的行程不多,孟見琛聽完之後,突然問道:“最近總裁信箱有什麼訊息嗎?”

他在上任總裁後特地開設了一個郵箱,京弘的員工若有意見或者建議,都可以向郵箱匿名投稿。

這個郵箱是孟見琛的秘書在管理,他的秘書不止高騫一個,但高騫是首席總秘。

高騫立刻說道:“近來員工投稿有不少,主要可以分成三類。一是工作太忙,二是娛樂太少,三是總裁……”

他有一絲猶豫,可孟見琛卻說:“但說無妨。”

高騫誠惶誠恐道:“總裁不接地氣。”

“不接地氣?”孟見琛眉頭微蹙。

“他們說,您平時總是不苟言笑,神龍見首不見尾,不能深入到員工的工作生活中去。”高騫解釋道。

孟見琛神色無虞,他問道:“那依你看,怎麼辦?”

高騫遲疑片刻,提議道:“您可以偶爾去公司的員工食堂用餐,拉近和員工的距離。”

京弘大廈內設有員工食堂,級別稍高的領導去專屬餐廳用餐,兩撥人是不在一塊兒吃飯的。

孟見琛平日裡連餐廳都很少去,更別說員工食堂了。他決定採納高騫的提議,今天中午就去食堂用餐。

中午十二點,到了午餐時間,孟見琛在高騫的陪同下前往員工食堂。

京弘的員工福利很好,食堂裡雖說不上坐擁山珍海味,倒也薈萃八方美食。

彼時食堂裡早已濟濟一堂,人滿為患。

孟見琛來到食堂的玻璃門外,只聽食堂內有一洪亮男聲正在吟詩。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冤家相聚幾時休?早知死後無情義,索把生前恩愛勾。”

一個鍋蓋頭男員工坐在正中央,周圍烏泱泱圍了一圈人。

定場詞唸完後,他將一個碗倒扣,在桌面上“啪”地拍了一下,說道:“今兒咱們講一段京城風月事。”

“好!”眾人紛紛鼓掌起鬨。

“話說京城有一條長安街,長安街東有一戶顯赫人家,人稱京城孟氏。孟氏家大業大,家財萬貫。到了這一代,孟氏長房僅生養了一位少爺。”

“孟氏少爺一表人才,及弱冠之年,孟家給少爺尋了門親事。敢問誰家女子有此殊榮?”他取出一根筷子,在碗上“叮”地敲了一下,繼續說道,“哎,對——就是嶺南陳家。”

“話說這嶺南陳家有二女,長女與少爺同年,小女尚未成年。陳家將長女許配給少爺,兩家共結秦晉之好,實乃一段佳話。”

然,天有不測風雲。婚典當日,與孟家少爺拜堂成親的,竟是那陳家小女!”

圍觀群眾聽得津津有味,鍋蓋男繼續眉飛色舞道:“這陳家小女,奢靡成性,揮金如土。此番被少爺捉拿歸國,打那英吉利國拖回一飛機愛馬仕、路易威登、普拉達、香奈——”

“兒”字還未說出口,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稀稀落落的掌聲。

眾人往門口望去,只見孟見琛面色鐵青,目光如炬。

他收回鼓掌的雙手,冷笑道:“要不要給你搭個戲臺子?”

鍋蓋男當場七竅生煙,魂飛魄散。

高騫抬手抹了下額頭的虛汗,趕緊衝他們擺擺手。

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平日裡私下八卦也就罷了,這會兒竟然還學天橋底下說書的。

還說什麼工作太忙?娛樂太少?

這分明是工作太閒,娛樂過度!

一群人頓時做鳥獸散,熱熱鬧鬧的食堂瞬間變成了一個死寂的冰窟窿。

孟見琛步入員工食堂,面無表情地取了餐盤,打了兩個菜,要了一碗湯和一勺飯。

眾人勾長脖子向這邊瞧。

不愧是大戶人家精心教養出來的貴公子,吃食堂都能吃出米其林三星的風範來,堪稱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哪裡叫深入到員工的工作生活中來,這分明是不同流合汙的謫仙做派。

興許是食堂安靜得詭異,孟見琛放下筷子,說道:“怎麼都不說話?”

高騫立刻把兩隻手往上抬,對眾人吆喝道:“你們該吃吃,該喝喝,該聊聊,不要拘束。”

於是食堂裡又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聲音,但氛圍明顯沒之前那麼熱烈了。

沒有人再敢作死去編排孟見琛的八卦,大家聊起了八杆子打不著的八卦。

“我前幾天刷微博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匿名投稿。”孟見琛後桌一個短髮女員工說道。

“什麼投稿啊?”同桌的三個女員工很好奇。

“有個妹子吐槽他老公,我好久沒見過這麼渣的男的了。”

“有多渣啊?”

“這妹子孃家條件不錯,聽描述應該是個白富美。”短髮女細細說道起來,“結果啊,嫁了個老公,又老又懶,又窮又摳。”

“你說一男的,沒錢就罷了,好歹在家做做家務嘛,家務也不做,就一甩手掌櫃。”

“現在這種男的多了去了,沒錢還要擺譜,大男子主義。”

“掙一千給老婆花一百也行啊,他結婚後對老婆一毛不拔,真是奇葩。”

“他老婆太可憐了吧。”

“還有呢,這妹子說他們婚後分房睡,男的不肯碰她。”

“是不是騙婚的gay啊?”

“應該不是吧,騙婚的gay都是上趕著要生孩子,生完以後才不碰的。”短髮女分析道。

“我猜啊,她老公是那方面有問題。”

“這也太要命了吧,怎麼不離婚啊?”

“她家裡人不讓離婚啊。”

“什麼家長啊!真把嫁出去的女兒當成潑出去的水啦?”

孟見琛專注於吃飯,並未在意這些閒談八卦,直到短髮女說:“更搞笑的是,她今年過生日,她老公就送一塊心形石頭。”

心形……石頭?

孟見琛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

“天哪,明星同款心形石頭嗎哈哈哈哈!我敢打賭他是個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

“這男的,怎麼跟黃橋燒餅一樣,一碰全是渣啊!”

察覺到孟見琛可能會聽到她們的對話,短髮女故意夾帶了一句彩虹屁:“天底下好男人不多,咱們孟總算是一個。”

另外三人也連忙附和道:“孟總對太太又體貼又大方,孟太太肯定很幸福吧。”

孟見琛慢條斯理地吃完飯,側過身對高騫囑咐了幾句,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食堂。

高騫迷惑,去查女員工說的八卦是怎麼回事?真要與民同樂一起嗑瓜子聊天嗎?畫面太美不敢看。

自打太太回國以後,孟總的行為也跟著變得古怪起來,果然神經質是會傳染的。

孟見琛走後,整個食堂才熱絡起來。

“你們看見沒有?孟總的嘴唇好像受了傷。”

“看見了看見了。”

“我猜是他老婆咬的。”

“噫!夠恩愛的啊。”

“能不恩愛嗎?你們聽說沒啊,孟總老婆過生日,孟總送了一顆八百萬英鎊的大粉鑽。”

“我數學不好,八百萬英鎊是——”

“差不多七千萬人民幣。”

“我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掙到七千萬。”

“這還用想,你肯定是掙不到啊。”

“哎,碗裡的飯突然就不香了。”

……

一小時後,高騫再度來到總裁辦公室。

“孟總,那個說書的男員工名叫範建,是行政部的專案助理。”

範建?犯賤?

這名字起得,他爸媽真是頗有預見性啊。

孟見琛把玩著手中的萬寶龍18k白金鋼筆,淡淡說道:“這麼能說會道,在行政部屈才了。”

“孟總,要開除麼?”高騫問道。

敢在大庭廣眾下戲說孟總和太太,真是no zuodie,高騫想給範建點根蠟。

孟見琛思忖一番,“調到市場部去。”

這是孟見琛的指令,自然有他的考量,高騫沒有猶豫:“是。”

京弘的市場部待遇比行政部好多了,但與之對應的是繁忙的日程——天天在外面跑,恐怕是沒那個閒工夫說書了。

與其把這張巧嘴用到編八卦上,不如幫公司去跑業務。

這對範建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這件事處理完,高騫又說道:“那條微博,我已經轉發到您手機上了。”

孟見琛點點頭:“沒你事了。”

高騫離開辦公室,輕手輕腳地將門掩上。

孟見琛這才開啟手機,逐字逐句開始看那條微博。

他一邊看,一邊冷笑。

結婚四年,南方人北方人,年齡差六歲,差點結婚的未婚妻……

各種細節都對得上號,字裡行間的那股子矯情勁兒更是極了他那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孟太太陳洛如。

再一看投稿時間,是回國前兩天。

那天他在酒吧附近佈下天羅地網,總算捉住了她。

“他平時對我一點兒也不溫柔,能不碰我就不碰我。我們婚後一直分房睡,這些我都忍了。”

孟見琛的目光落在這句話上,陷入深思。

作者有話要說:  婠婠:剛翻了車,這下又翻船了。憋說話,讓我靜靜地撲街_(:3∠)_